出了清苑縣縣界,秦之初也放下了心,他兩個多月前,進京趕考的時候,在冀州省境內,基本上沒有遇到什麼劫路的響馬,所以他現在也不是很擔心。何況,韓青石還帶着幾十個人,在外面隨行,就算是遇到了響馬,也應該能夠支撐一段時間。
秦之初決定利用這段趕路的時間,好好地看看那個讓黃金華的元神豁出去命都要拿走的錦袋,到底是是個什麼寶貝。
秦之初從懷中把那個錦袋拿了出來,只見這個錦袋似乎用名聞天下的蜀錦製成,成人拳頭大小,表面繡着幾條饕餮紋,袋子口繫着一根紅繩。他把繩子解開,想打開錦袋,可是發現任憑他如何用力,都無法把錦袋的口打開。
秦之初暗暗稱奇,他如今的力量是非常大的,就算是一根粉條粗細的鐵絲,他也能夠生生地扯斷,可現在竟然無法打開錦袋的袋口,顯然錦袋是個寶貝。
秦之初思量着該如何打開錦袋,他突然想起來修真者的很多物品都是需要祭煉的,就算是那些不需要祭煉的法器,也需要輸入真元,才能夠使用。比如他現在用的那把火焰刀,就是如此。
他連忙把錦袋託在掌中,運起心法,將體內那條亮銀絲匯聚到掌中,輸入到錦袋之中。
忽然之間,他感覺好像是闖入了一個須彌小世界中似得。這個須彌小世界用肉眼是看不到的,卻可以在精神層面上看的一清二楚。
那是一個一丈見方的空間,裡面放着不少東西,秦之初一眼就“看”到在空間的一角放着幾十塊下品晶石,數了數,不多不少,整整五十七塊,比他以前擁有下品晶石最多的時候,還要多二十多塊。
除了這些下品晶石之外,還有一些製作完成的紙符,一塊三寸來長的四方玉塊,另外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秦之初嘗試着用神識一卷,就把這個須彌小世界中的東西拿了出來,五十七塊下品晶石在他的面前堆在了一起,放『射』出『迷』人的『色』彩。
他看着這些下品晶石,總算是明白過來爲什麼黃金華要不顧一切地要把錦袋搶回了。這個錦袋應該就是傳說中的儲物袋了,一丈見方的儲物袋,不用想,也定是價值連城。何況,還有這麼多的下品晶石呢,換成是自己,也是一定要不顧一切地搶回來的。
秦之初正愁沒有下品晶石呢,一下子得到了這麼多,算是解決了他的燃眉之急。他又嘗試着把下品晶石放回儲物袋。反覆『摸』索了幾次,就能熟練地將物品取出、放進了。
之後,秦之初又盯上了那個三寸來長的四方玉塊,他想起了另外一個傳聞,在修真界,做爲記錄傳承知識的載體,除了書冊這類最常見的物品外,還有金箔、絹絲、綢緞等,此外還有一種就是用玉石來作爲載體,這也就是所謂的玉瞳簡,或者簡稱爲玉簡。
秦之初的神識迫不及待地捲住那個玉塊,將它從錦袋中拿了出來,一手握住,然後將神識探入其中。
忽然之間,秦之初感覺像是鑽到了一本書裡面似得,無數的字符畫出現在他的面前。他定神細看,卻原來是一門修煉功法,火神決。
他粗略地看了看,便狂喜不已,按照火神決上所述,修煉到高深之處,全身上下,無一處不可放火,口噴烈火,只是非常低級的一步。
秦之初狂喜不已,黃金華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爲他修煉了火神決,能夠口噴烈火,乃至三昧真火,如果他能夠掌握火神決,也就多了一門強有力的攻擊法門,在這個『亂』世中,殺人不見血的官場上,多了幾分保命的把握。
秦之初把記錄着火神決的玉瞳簡收好,之後又查看了一下儲物袋中其他的東西,就沒有再發現一些更有價值的東西了,不過像那些紙符什麼的,還是很有用的,正好充實他的腰包。
修煉火神決的事情,暫時不急,秦之初最重視的還是他的青銅殘印。他又從儲物袋中,把那五十多塊下品晶石全都取了出來,在身邊放好。
然後握着其中的兩塊,開始盤腿打坐起來。很快,他手中的那兩塊下品晶石就碎裂開來,晶石中蘊含的靈氣在空中還沒有來得及打旋,就好像被什麼東西吸住一樣,瘋狂地涌入秦之初的經脈中,緊接着,那五十多塊下品晶石竟然全都飛了起來,一起炸裂開來。
這麼多晶石中蘊含的天地靈氣是極其龐大的,它們在同一時間泄『露』了出來,頃刻之間,在馬車的車廂內瘋狂涌動起來,隨時都會撐破車廂,散逸到外面,融入天地之間。
這時,秦之初的眉心處突然出現了一個漩渦,成千上萬道天地靈氣組成的絲絮狀物,就像是被捲入龍捲風的殘花一般,不受控制地涌入到了那個漩渦之中。
蟄伏在泥丸宮中的青銅殘印就像是一個永遠都填不滿的無底洞,這麼多的靈氣一起涌入,它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郭貞嫺的馬車在隊伍的中間,在那五十多塊下品晶石全都爆裂開來的時候,郭貞嫺倏然睜開了眼睛,疑『惑』地朝着前面望了過來。
“怎麼突然間,又有這麼狂暴濃烈的天地靈氣?難道是有什麼寶貝要出世了嗎?”。郭貞嫺那張亮如晨星的眸子閃過一絲疑『惑』。
青銅殘印把所有的靈氣都吸納進去之後,秦之初眉心的漩渦馬上消失不見了。一條亮銀線再次從青銅殘印中流出,以泥丸宮爲起點,流變秦之初的全身,再次形成了一個完美的周天循環。
秦之初發現這次的亮銀線比上次的粗了一些,大概是原來的兩倍半粗細。因爲粗了一些,所以可以勉強看清楚亮銀線是什麼東西。
這條亮銀線並不是什麼絲線,確切地講應該是一些銀白『色』的『液』體組成的細流,就像是在血管中流淌的血『液』一樣,它們流淌在秦之初的經脈、『穴』道之中。
如果秦之初所猜不錯的話,它們應該是真元。可真元有亮銀『色』的嗎?他甚至都不知道真元是否有顏『色』?
另外有一點,秦之初記得很清楚,原來他的真元沒有變成現在的這個顏『色』之前,製作出來的符文箭,和現在用亮銀『色』真元製作出來的符文箭,兩者威力差了好幾倍。
箭桿還是那個箭桿,符文還是那個符文,硃砂、黃紙、符筆什麼的,都沒有變,這隻能說明導致符文箭威力變大的原因只有一個,就是現在這種亮銀『色』的真元。
想到這裡,秦之初猛然產生了一大大膽的推論,或許青銅殘印有將天地靈氣進行提純凝練的功效,而經過提純凝練的真元,在同樣的量下,會具有比原來多出好幾倍的威力。
這豈不是說秦之初戰鬥力變相地提升了數倍?更重要的是秦之初即便是修爲境界不增長,在同等境界下,他體內的經脈也會比別人多儲存好幾倍的天地靈氣,他將能夠在爭鬥中,堅持更長的時間。
秦之初也不知道自己的推斷是否正確,這些都必須要用實踐來進行檢驗了。
緊接着,他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在黃金華放出好幾個火鴉符的時候,他的眉心衝出了一個印信,幫他擋住了黃金華的必殺一招。
那枚印信的模樣、形狀、顏『色』跟青銅殘印都有些差別,應該不是青銅殘印衝了出來。可是不用想,也知道兩者之間應該有不小的關聯。
秦之初就想自由靈活地控制印信衝出,幫他殺敵呢?如果他能夠掌握這種方法,那麼一開始,他就可以放出印信,直接將黃金華壓死了,那裡還需要費那麼大的勁兒?
秦之初越想越覺得應該儘快把這個方法『摸』索出來,相比較起來,火神決的威力雖然大,可是需要修煉的時間太長,反倒不如印信沙地簡單有效,更重要的是這個方法太出乎人意料了,可以殺人一個措手不及,實在是陰人的絕佳辦法。
他越想越是按捺不住,只是他還在馬車之上,車隊還要趕路,不方便『摸』索。他只能靜下心來,好好地揣摩起來火神決來。如今,他得到的功法、法訣什麼的,很不少了,他明顯地感覺到時間有點不夠用了,必須要抓緊一切時間。
一行人幹了一天的路,臨近傍晚的時候,又不得不在官道旁宿營,好在雨水早就停了,要不然下雨天在外面宿營,純粹是給自己找罪受。
秦之初從馬車上下來,走到了那幾輛裝着金銀財寶的馬車旁邊。韓忠和孫得龍負責看守這些銀車,秦之初讓他們把所有銀箱打開,然後取出儲物袋,對準箱子裡面的銀子,暗暗一聲:“收。”
錦袋袋口毫光大放,銀箱中的銀子凡是被毫光罩住的,便無風自動,紛紛從銀箱中飛了起來,順着毫光,衝入到錦袋之中。
很快,這二十萬兩銀子就被秦之初全都收到了錦袋之中,儲物袋中那一丈見方的空間,竟然還留出了好大一部分。
秦之初滿意地點了點頭,他伸手從袖袋中取出了一千多兩的銀票,交給了韓忠,“給每位兄弟發五十兩銀子,告訴大家,只要跟着我,好好地表現,我不會虧待大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