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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島的島心是一座山峰,山峰上長滿了大樹,其中又以峰頂上的那棵大樹爲最,樹的主幹,兩個成年人合抱都不一樣抱得過來,樹冠極大,其直徑有十餘丈。
當然,這不是讓秦之初吃驚的地方,讓他吃驚地是他竟然看到了兩個人、兩隻白鶴,還有一大羣密密匝匝的海鳥。
那兩個人一男一女,一道一尼。
那男道士三十歲左右,他頭戴月牙冠,身穿藏青色道袍,腳下一雙青色的圓口鞋。此人天庭飽滿,下巴頦尖細,一雙眼睛有點小,脣上兩撇老鼠須,看起來十分的滑稽。
那尼姑二十一二歲,頭上清潔溜溜,無一縷煩惱絲,只有幾點香疤,一身寬大肥碩的淄衣,玉足上穿着一雙白色襪子,蹬着一雙麻鞋。她的容貌是很美的,一雙烏黑油亮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挺翹的瓊鼻,紅脣兩側是兩個淺淺的酒窩。
秦之初看到這一道一尼的時候,這二人正在和那兩隻白鶴混戰。
那道士還真有點人如其貌的意思,他使用的是一種擬形術和傀儡術結合在一起的法門,腳踏拂塵,在空中一邊遊走,一邊不斷地放出一隻又一隻的小老鼠。這些小老鼠渾身冒火,在空中亂竄,遇到東西就爆炸,威力不小。
那尼姑使用的是一件法器,這件法器,秦之初太眼熟了,竟然是一個紫金鉢盂,那外形、顏色、大小跟秦之初得自智海和尚的那個紫金鉢盂一模一樣,沒有任何的區別。
尼姑的腳下猜着的是一個大紅色的木魚,木魚載着她,在空中不斷的飛行盤旋,尼姑不時地嬌呵着,紫金鉢盂時不時地射出道道金色佛光,罩向白鶴。
那兩隻白鶴不是等閒之輩,體型要比一般的白鶴大了一倍有餘,其長喙堅逾鋼鐵,其利爪比鋼鐵還要硬上幾分。不要看它們體型大,他們飛起來,卻又極爲的靈活自如,這是上天賦予給它們的天分。
兩隻白鶴不斷地躲避着那道士和尼姑的攻擊,同時又看準了機會,不斷地用長喙、利爪啄、抓、叼、撓。他們皮堅肉厚,有時候,就算是被道士、尼姑的攻擊打在身上,也沒有太大的事情,最多就是掉幾根毛罷了。
這兩隻白鶴應該都是靈禽,可是它們似乎不會什麼本能法術,或者在秦之初來之前,它們已經消耗光了體內的靈氣,只能夠用肉身和那道士、尼姑硬拼了。
在這一道一尼、兩隻白鶴之外,是成百上千的海鳥,它們有的聽落在山峰周圍的樹冠上,有的在空中盤旋着,虎視眈眈地看着正在爭鬥的人和鳥。
突然,一隻白鶴髮出了犀利的唳聲,這一聲鶴鳴,就像是吹響了戰鬥的號角一般,在空中盤旋的海鳥、靈禽們馬上尖叫着,分成了兩路,撲向了那道士和尼姑。
那道士和尼姑只是勉強比兩隻白鶴稍微強一點罷了,這時陡然一見這麼多的靈禽衝了過來,兩個人那裡還敢戀戰,連忙啓動了護身罩,催動着各自的法器,朝着遠離島心的方向飛去。
秦之初見勢不妙,早就從空中落了下來,那些海鳥大概是有些死心眼,認準了道士和尼姑,追的他們屁滾尿流,卻對秦之初視若無睹。
那兩隻白鶴一扇翅膀,扶搖直上,那速度賊快,瞬間衝到了所有海鳥的前頭,帶頭朝着道士、尼姑追去。
秦之初很好奇,不知道那道士和尼姑要捅多大的簍子,才能夠讓整座海島上的海鳥、靈禽一起追殺他們。要知道,這會兒無名島上有三四十個左右的修真者在捕捉靈禽,也沒見靈禽反過來追殺他們。
直覺告訴秦之初,這裡面一定有文章,他站在一棵大樹上,探頭探腦朝着山峰封頂的那棵大樹張望,在密密麻麻的枝杈間,秦之初隱隱綽綽地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鳥窩。
有鳥窩就很有可能有鳥蛋,難道是那道士、尼姑意圖盜取白鶴的蛋,這才讓白鶴暴怒,帶着全島的海鳥、靈禽跟他們拼命?
一想到白鶴剛纔表現出來的強悍的戰鬥力,秦之初不僅有些眼熱,這可是標準的戰騎禽的不二之選啊,如果能夠找到一枚白鶴的卵,將其孵化,然後慢慢地將其餵養大,以後騎在它的背上,無疑是相當拉風的一件事。他可是親眼見證了白鶴的速度,比狂風符還要快許多,到時,不知要節省多少狂風符、飛行符。
另外,閒雲野鶴,一直是民間廣爲流傳的世外高人、神仙的一種生活狀態,在民間傳說中,很多神仙都是騎鶴的,秦之初相信只要自己能夠擁有這樣一隻白鶴做爲戰騎禽,那麼一定可以大幅度地提升他在寧清縣百姓中的地位,讓更多的老百姓能夠主動給他豎長生牌位、修廟。
想到這裡,秦之初不再猶豫,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得到一枚白鶴的蛋,這對他以後的修煉有大用。他先朝着空中看了看,只見那道士、尼姑已經遠去,追趕着他們的白鶴、靈禽距離無名島至少也在十里之外。
秦之初連忙往自己的腿上拍了兩張狂風符,用最快地速度朝着山峰峰頂的那棵大樹上的鳥窩飛去。
眼看着就要飛近了,突然在山峰的大樹上休息的無數海鳥突然叫了起來,它們有的飛了起來,在空中盤旋示警,有的揮舞着翅膀,視死如歸一般,朝着秦之初撞去,又抓又撓又叼又啄,不過這些鳥都是普通的鳥,除了給秦之初造成一點干擾之外,並沒有實際的殺傷力。
但是秦之初心中一點都高興不起來,他回頭一看,就見兩隻白鶴已經調轉了頭,用閃電般的速度飛快地往回飛。
秦之初一見之下,那裡還敢遲疑,連忙催動着腳下的狂風符,一頭扎進了鳥窩之中,他顧不上細看,就見鳥窩裡面一共有三枚蛋,每一枚都有哈密瓜般大小,白色的蛋皮上沾滿了鳥糞、鳥羽和細小的乾草。
秦之初無暇多想,一伸手,就把兩個鳥蛋抓了起來,丟到了儲物袋中,當他準備拿第三枚鳥蛋的時候,一隻白鶴已經飛了回來,白鶴將翅膀一收,利箭一般衝了過來。
秦之初連忙把渾天碗丟了出去,只見嘣的一聲,渾天碗就被彈飛了,再看時,渾天碗上已經多了一個洞,讓白鶴給啄的,就這一下,就把曾經無數次幫了秦之初大忙的渾天碗給廢了。
秦之初顧不上心疼,張口對着白鶴就噴出一口烈火,這是火神決,他已經很長時間沒用過了。
白鶴怕火,連忙後撤,秦之初抓住白鶴後撤的這個有利時機,最後在鳥窩中摸了一把,感覺到抓住了一個圓乎乎,帶着熱氣的蛋,不過這個蛋似乎要比前面的那兩枚蛋小了幾號,他低頭一看,就見白鶴的第三枚蛋還穩穩地躺在鳥窩之中,他的手中抓着的是另外一個不知道從那裡摸出來的蛋。
這時,秦之初再想抓第三枚蛋,已經來不及了,第二隻白鶴也飛了回來,緊隨在他們之後的,還有大部隊,成百上千的靈禽,密密麻麻,如蝗蟲過境,光看看,就讓人頭皮發麻。
秦之初那裡還敢耽擱,他也顧不上撈第三枚白鶴的蛋了,他把剛剛抓到的那枚不知道是什麼鳥的蛋收起來,一催腳下的狂風符,就從鳥窩中飛了出來,用最快的速度,一路狂奔,朝着無名島外飛去。
兩隻白鶴會和在一起,這次他們學乖了,一聲鳴叫,留下了一部分靈禽看護他們最後的一枚蛋,然後它們倆帶着剩餘的靈禽,如兩道閃電一般,直追秦之初。
秦之初的狂風符速度不算慢,但是比起白鶴的速度來,慢的就像是蝸牛,眼看着就要被兩隻白鶴追上了。秦之初連忙拿出鵲畫弓和符文箭來,搭弓上弦,胡亂地瞄準了一隻,手一鬆,箭就出去了。
這是一支破甲箭,隨着秦之初修爲境界的提升,他的符文箭威力也在不斷的增長,最初他製作的符文箭可以把海碗粗細的棗樹射穿,現在,他自信就算是兩個海碗粗細的棗樹,或者三四寸厚的鐵板,他的破甲箭都能輕易地射穿。
秦之初這是要下殺手了。
破甲箭嘣的一聲,射在了白鶴的身上,然而破甲箭並未能貫穿白鶴的身體,甚至連白鶴的皮都沒有扎破,當它射在白鶴的身上的時候,白鶴只是疼的叫了一聲,隨即破甲箭就被自身的反震力一震數段。從空中掉落下來。
秦之初吃了不小的一驚,他這時候纔對白鶴的銅皮鐵骨有了一個相當直觀的瞭解,也難怪它們能夠和那道士、尼姑纏鬥那麼長的時間,反過來,那道士、尼姑的手段一定也是相當厲害的了。
秦之初胡亂地感嘆了一聲,隨後又搭上了一隻符文箭,用力一拉,只聽咔嚓一聲,鵲畫弓應聲而斷,壽終正寢了。
在眼下這個緊要的關頭,秦之初一個力度沒有把握好,拉的有點過頭了,把鵲畫弓給毀掉了。
***,賊老天,不帶這麼玩人的。
秦之初鬱悶地罵了一聲,鵲畫弓毀了,說啥都沒用了,他不要錢一樣,往腿上拍了好幾張狂風符,然後接着狂風符那點可憐的疊加作用,勉強提升了一點飛行的速度,同時,爲了更好地干擾白鶴的追擊,他不得不採用“之”字形的飛行路線,忽左忽右,忽上忽下。
那兩隻白鶴也是極爲鬱悶的,這個人類比剛纔那一道一尼更加的難纏,尤其是剛纔他射出來的那一枝箭,再有一點點,就要射穿它們了。幸好,這人的弓斷了,要不然,還不一定能夠討得了好。
跟白鶴比飛行速度和靈活度,無疑是班門弄斧,將軍門前耍大刀,眼看着兩隻白鶴距離秦之初越來愈近,就在這時,秦之初做了一個兩隻白鶴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的動作。
就在兩隻白鶴的長喙就要啄在他的身上的時候,秦之初突然縱身從腳下的狂風上跳了下來,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倉促的弧線,嗖的一聲,掉落海中,濺起了無數的水花。
兩隻白鶴飛行本領是極大的,皮糙肉厚,銅皮鐵骨,偏偏不會水,它們只好在空中盤旋,繞着秦之初落水的地方飛來飛去。不過他們不會水,有靈禽會水,不少腳上長蹼的靈禽紛紛地從空中一頭紮下,衝到了海中,去搜尋秦之初去了。
可是它們在海中找了一大圈,也沒有找到秦之初的蹤跡。
靈禽跟那些會水的海鳥一樣,入水之後,依仗地就是肺部的那點空氣,根本無法在海水中久留,秦之初可不一樣,他有青銅殘印爲他時刻分泌出來海水中的空氣,在海水中帶多長時間,只要不超過身體的極限,潛多深都沒問題。
秦之初就是利用這點,算計了白鶴和靈禽們一下。不過這也是迫不得已之舉,要不是他的鵲畫弓已壞,要不是白鶴的飛行速度快過了狂風符,他也不會出此下策。
下策也好,上策也罷,只要管用就好。秦之初游出了很遠,這才從浮到海面上,朝着無名島的方向看了看,白鶴和靈禽們都已經撤回去了,秦之初長舒了一口氣,從海中飛了起來,辨明瞭一下方向,朝着四方島飛去。
這次的經歷雖然驚險了點,但是收穫也是極大的,兩枚白鶴的蛋,一想起來,秦之初的心中就熱乎乎的。
飛到四方島的碼頭的時候,秦之初的衣服也被吹乾了,他剛要降落到地面上,就見兩個人迎着他飛了過來,“道友且留步,貧道有話要說。”
秦之初擡頭一看,截住他的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纔在無名島上,跟白鶴纏鬥的那名道士和尼姑。
秦之初剛纔看見那名尼姑拿着的紫金鉢盂,就很懷疑她跟那道士的身份,暗道這倆主兒不會是道錄司和僧錄司的。
那尼姑雙手合什,臉上帶着一股聖潔的光芒,“無量佛,道友有禮了。貧尼僧錄司九品法師定如,不知道友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