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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陽道長的用心不可謂不歹毒,選在這樣的一個節骨眼的時候,把順德帝病危的噩耗告訴了智屏郡主,這個噩耗對智屏郡主的打擊是多方位的。
最疼愛智屏郡主的順德帝隨時都有可能駕崩,這是第一重打擊。至親的爺爺就要死了,這對智屏郡主的打擊不可謂不重,可是和後面的幾重打擊相比,這第一重打擊,簡直就是小兒科了。
對智屏郡主打擊最重的是後面兩重,一個就是順德帝昏迷不醒的時候,太子在宮中,這就很容易讓人相信順德帝的死跟太子有着非常直接的牽連,甚至可以認定就是太子想當皇帝想瘋了,親手謀殺了自己的爹。而太子之所以衣不解帶地在龍牀旁伺候,那是爲了防止別人揭穿他喪心病狂的陰謀。
如果坐實了這一點,那麼太子就算是國之儲君,又能如何?皇位照樣輪不到他坐。
退一步講,如果順德帝真的死了,太子強行登基稱帝,造成既定事實,是不是就可以坐穩皇帝的寶座了?
顯然是不可能的。這就牽涉到了一陽道長剛纔那番話對智屏郡主的最沉重的一重打擊,就是成親王、肅清王和安南王、北疆王這兩大親王、兩大郡王,他們都手握重兵,也都是有皇位繼承權的主兒,如果太子登基,他們不服,起兵造反,後果實在是難以預料。
現在,京城的形勢之危急,用勢若危卵來形容,都嫌平和了些,這裡面又牽涉到了順德帝、太子這兩個智屏郡主最爲親近的人,她怎麼能夠不急怒攻心?
“郡主,郡主……”宮娥們全都衝了上來,攙扶住智屏郡主,又是捶胸,又是揉背,費了好大的工夫,智屏郡主才順過氣來。
一陽道長衝着智屏郡主打了個稽首,“郡主千金之軀,可要多加保重。你有什麼需要,可以朝貧道開口,貧道一定盡全力幫忙。好了,貧道就不打擾郡主了,貧道告退。”
昱光道長和真鑑大師也都說了兩句讓智屏郡主保重身體的話,然後又都轉身離開了。
這三個老狐狸都相信經過這次的打擊之後,智屏郡主有很大的可能會選擇返回京城,就算是最後,智屏郡主留了下來,那麼智屏郡主定會失去鎮定,變得急躁冒進,脾氣暴虐,方寸大亂,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要是還執意登島的話,那她就是找死了。
一陽道長他們回到各自的海船上之後,從他們的船上馬上衝出了一批人,如狼似虎地撲向了鳳凰島。
龍船之上,智屏郡主呆呆地看着京城的方向,一張俏臉陰晴不定,宮娥想幫她擦掉嘴角的血漬,都被她粗暴地推開了。
龍船上的所有人都沒了主意,蛇無頭不行,智屏郡主是他們的首腦、主心骨,在以往,又一向都是智屏郡主在發號施令,現在出了事,誰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如果龍船上不是有秦之初,或許智屏郡主不知要呆立到什麼時候。
見智屏郡主一副失魂落魄,傷心欲絕的模樣,秦之初幽幽地嘆了口氣,想當年,他的爺爺去世的時候,他足足病了一個多月,在鬼門關前打了一個轉,是他父母花費重金,請了名醫,這才把他給拉回來。想必智屏郡主現在就是類似的心思。
秦之初走到了智屏郡主身邊,“郡主,你不能這樣,你要想開一點。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距離京城有兩三千里之遙,你再傷心,再落魄,也無法影響到京城那邊一絲一毫。大家都還等着你下令呢,我們現在是往回走,還是繼續前往鳳凰島?”
智屏郡主扭過頭來,溢滿了哀傷、惶恐、焦急的美眸落在了秦之初的臉上,“你說,我現在該怎麼辦?”
秦之初想到沒想,便道:“依微臣的意見,當然是馬上返回了。郡主你現在深受打擊,狀態不佳,執意上島,尋找到鳳凰之卵的希望無限地趨近於零。還是回去吧,回到京城,可以在陛下病榻前儘儘孝道,太子、太子妃他們或許也有需要郡主你的地方。”
秦之初根本就不贊成登上鳳凰島,現在逮住機會了,當然是力主智屏郡主回撤了。他滿以爲自己都把話說到了這種程度,智屏郡主肯定會同意,下令回航,可是智屏郡主做出的動作,讓他心頭一顫,暗道一聲完了。
智屏郡主推開攙扶着她的兩個宮娥,往後退了兩步,面朝着京城的方向,跪在了甲板上,以額觸地,嘭嘭嘭就是三個響頭。
“皇爺爺,父王,請恕智屏不孝,我不能馬上趕回京城,伺候你們,我必須要留在這裡,必須要得到鳳凰之卵。只要我能夠得到鳳凰之卵,我就能提升實力,只要有我在,我大周的江山就不會被亂臣賊子竊取。”
秦之初就站在智屏郡主身後,智屏郡主說的話,他聽的一清二楚。他暗中呻吟不已,智屏郡主只怕要玩命了,這下子可有麻煩了。
智屏郡主站了起來,轉過身來,面對着秦之初等人,“大家都聽着,我們繼續按照原計劃行動,跟着我一起登上鳳凰島,尋找鳳凰之卵。誰要是能夠幫本郡主尋找到鳳凰之卵,本郡主就……”
說到這裡,智屏郡主在秦之初的臉上留戀地看了一眼,然後一咬銀牙,斬釘截鐵地說道:“本郡主就下嫁給他。”
米長林等人一聽,個個是兩眼放光,不約而同地跪在了甲板上,“我等願爲郡主效死命。”
秦之初沒跪,他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去給智屏郡主做郡馬,甚至他到現在,都沒有感覺到智屏郡主偶爾流露出的那一點點愛意,他還以爲智屏郡主是要着力栽培他呢。
智屏郡主揮手讓米長林等人站了起來,然後看着秦之初,“秦之初,你可以不去。我也不強求你去。你還有大好的前程,沒有必要跟着我冒險。”
“郡主,微臣說過要保護你的,微臣可不想郡主差人把我變成公公。”秦之初實際上是擔心智屏郡主現在這個狀態上島,危險太大,他是不可能眼睜睜地看着智屏郡主去送死,而袖手不管的。
智屏郡主聞言,死寂的玉容露出了一絲極淡的笑容,“你既然不想當太監,那就跟着我吧。”
智屏郡主拿出了一個玉如意,往空中一拋,玉如意放出萬道毫光,變成了一丈多長,智屏郡主縱身站在了上面,“秦之初,米長林,你們倆都上來。”
秦之初和米長林也都跳到了玉如意上,然後智屏郡主一催玉如意,玉如意就載着他們,往鳳凰島衝去,與此同時,其他幾個被智屏郡主點名登島的幾個人,也都各展手段,緊隨在智屏郡主身後,一起朝着鳳凰島飛去。
這時候,蓬萊島、僧錄司、道錄司的人都已經上了島,剛纔有不少靈禽狙擊他們,也未能阻止他們登島。靈禽們見又有人穿過禁區,妄圖登島,頓時變得狂躁起來,發出各種各樣奇怪地叫聲,騰空而起,朝着秦之初、智屏郡主他們撲了過來。
智屏郡主舌綻春雷,嬌喝一聲,“殺。”話音未落,她就拿出來一杆長槍,抖了一個槍花,一瞬間,有無數的槍影出現,智屏郡主再一抖長槍,那些槍影就都飛了出去,在空中亂舞,刺向了飛撲過來的靈禽。
秦之初拿出來畫眉弓,不斷地開弓放箭,射出一枝又一枝符文箭,自他在龍船的底艙繪製了千餘張紙符之後,那些負責刻畫符文的修真者們都已經把這些紙符刻畫在了鵰翎箭上,秦之初做爲先鋒射官,自然也補充了不少符文箭。這會兒就用上了。
米長林等人也都施展開了手段,他們有的催動着飛行法器,衝入靈禽的羣體中廝殺,有的使用遠程法術攻擊……
在衆人的齊心努力之下,很快,他們就在靈禽的不斷攻擊中,殺出了一條血路,登上了鳳凰島。秦之初、智屏郡主從玉如意上跳了下來,那些靈禽仍舊是不依不饒,持續不斷地攻擊。
智屏郡主不願浪費時間,“大家都打開腰牌的護身罩,我們往裡面衝。”
衆人紛紛打開了護身罩,頓時鳳凰島上出現了近十個透明的護罩,衆人就像是站在一個巨大的肥皂泡中一樣,唯獨一個人例外,那就是秦之初。
“秦之初,你還愣着幹什麼?快開護罩。”智屏郡主見秦之初暴露在外面,急道。
秦之初訕訕一笑,“郡主,我把腰牌落在了龍船上了。”
智屏郡主根本就不信,“胡說,你怎麼可能把我送給腰牌落在龍船上,我提醒過你那麼多次,你不可能忘得。”
見搪塞不過去,秦之初無奈,只好說道:“我把腰牌借給別人了。郡主,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
智屏郡主差點被秦之初給氣死,“你竟然把我給你的腰牌借給別人?我問你,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是男是女,很重要嗎?”秦之初反問道。
這下子不用秦之初給出明確的答覆,智屏郡主就都明白了,她只覺得一股怒火直撞頂門,她氣的是嬌軀亂顫,恨不得一巴掌拍死秦之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