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推,大家多支持。
“住手,都給本縣住手。你們幾個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毆打上司,以下犯上,本縣看你們都是活膩歪了。”羅家祥人未到,聲先到,話裡話外,威風十足,真不愧是寧清縣的青天大老爺。
那幾個牢卒雖然有些害怕羅家祥,但是他們更怕秦之初。
秦太爺別看平時的時候,神龍見首不見尾,偶爾『露』面的時候,都是笑模樣,彷佛沒有一點脾氣,但是每一個寧清縣人都不會忘記,寧清縣的三大患是誰在短短兩三個月時間內平定的,又是誰讓人把盜匪頭子馬千里、牛青安還有三位仙師宋雙環、趙天昊、鐵牛的人頭懸掛在九龍鎮西『門』外的旗杆上的?
相比起秦太爺的雷霆手段,羅家祥的那點手段就顯得太小兒科了。在羅家祥和秦太爺兩相對決的時候,應該站在那一邊,每一個寧清縣人都有着一個非常清醒的認識。
啪啪啪……這是殺威『棒』落在人的屁股上發出的聲音,啊啊啊……這是被打殺威『棒』的人,發出的慘叫聲,“三十一,三十二……”這是那幾個牢卒在數數,免得一會兒秦太爺問起來,他們回答不上來。
羅家祥氣的臉都綠了,他感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嚴重的挑釁,“來人,把這幾個不尊號令的狂悖之徒,給我抓起來。”
跟着羅家祥的那幾個衙差翻身下馬,翻手『抽』出朴刀,分左右,就朝那幾名打人的牢卒撲了過去。就在這時,秦之初昂首『挺』『胸』從縣衙裡面走了出來,“你們幾個草民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劫刑場,真是不知道大周刑律是怎麼寫的?”
錢江魚一看秦之初回來了,嚇得就是一哆嗦,差點從馬背上掉下來,“秦之初,你怎麼還活着?你不是應該被抓走了嗎?”
秦之初冷漠地看了錢江魚一眼,“錢大人,你做下的好事,你的賬回頭慢慢地跟你算。”
羅家祥冷哼一聲,“你就是寧清縣縣丞秦之初?見了本縣,爲何不拜?”
秦之初整了整衣冠,撣了撣塵土,雙手做拱,深施一禮,“下官秦之初見過縣令大人。”
羅家祥有心羞辱秦之初一番,也不說讓秦之初起身,他目光往那幾個還在打殺威『棒』的牢卒身上一掃,“還不趕快給本縣住手。”
秦之初今天要把事情坐實了,以後走到哪裡,道理都會站在他這邊,他已經給羅家祥施了禮,盡了禮數,自然不可能再一直躬着身,他直起腰來,侃侃而談道:
“縣令大人,這幾個草民剛纔在監牢重地盤桓不去,意圖劫獄,被本公逮個正着,他們竟然還出言威脅本公。監牢乃是關押本縣要犯之所,更有意圖謀反的前兵房典吏邢少子等人,本公懷疑他們乃是邢少子的同謀,這才下令將他們抓起來,嚴刑拷打。”
羅家祥臉一沉,“『混』賬。他們都是本縣任命的縣獄獄頭、牢頭,置身縣獄之中,乃是天經地義,恪盡職守之舉,怎麼就成了劫獄了?秦大人,本縣覺得你是『私』心作祟,胡『亂』栽贓,你很有必要好好地反省一下自己。”
秦之初淡淡一笑,“縣令大人,你說的不對。本公說他們是草民,他們就是草民,本公說他們意圖劫獄,他們就是劫獄。這一點,就算是說到天子面前,天子也只會支持本公的說法的。”
羅家祥哈哈一笑,“秦大人,本縣上任之後,寧清縣的老百姓個個都誇你是清官,清如水廉如鏡,愛民如子,今日一見,不過是沽名釣譽,滿嘴胡話之輩。他們都是本縣任命的縣獄獄頭、牢頭,就算是說到萬歲爺那裡,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
秦之初不想再跟羅家祥扯皮下去,迴轉頭來,衝着站在他身邊不遠處的一位衙差,吩咐道:“去,把知府大人、千戶大人還有同知大人都請來,就說我請三位大人過來聆聽聖諭。”
那衙差不敢耽誤,馬上轉身跑了進去,很快,『毛』江全、盛懷鬆和陳豪天全都出來了,羅家祥一見,心中暗道一聲不妙,這秦之初的面子恁地大了一些,怎麼把榕西府的知府、同知、千戶都給請來了。
等『毛』江全、盛懷鬆還有陳豪天走出來之後,秦之初從袖口裡面取出了一個明黃『色』的摺子,雙手捧着,高高地舉過頭頂,“聖旨到,諸官民跪迎。”
『毛』江全二話不說,撩袍跪倒,知府大人都跪下了,同知盛懷鬆、千戶陳豪天,還有縣令羅家祥、縣學教諭錢江魚以及圍觀的衙差,老百姓等,全都跪了下來,那幾個正在打殺威『棒』的牢卒也連忙丟下殺威『棒』,五體投地地趴在了地上。
這聖旨正是秦之初離京的時候,順德帝給他的其中一道。當時,順德帝一共給了秦之初兩道聖旨,一個是任命秦之初爲寧清縣縣主薄的官誥,另外一個則是准許秦之初在寧清縣上任期間,准許他自行任命縣內任何官位低於他的職位。
根據這道聖旨,秦之初現在是寧清縣的正八品縣丞,也就是說他可以任命寧清縣從八品以及從八品以下的所有公職人員,縣獄獄頭、牢頭都是不入流的小吏,連官都算不上,秦之初自然可以隨意任免了。
羅家祥一聽這道聖旨,頓時傻了。魏國公聯合吏部尚書蔣文宇運作他走馬上任寧清縣縣令的時候,可沒有告訴過他秦之初還有這麼一把尚方寶劍。尤其是現在,順德帝雖然還是昏『迷』不醒,可是一直都沒有龍馭賓天,這道聖旨的法律效力是最高的,比大周刑律、大週會典都好使一萬倍。
一個縣能夠有多少官位?掰着指頭數一數,也就那麼幾個,而且基本上都是正九品以及正九品以下的小官小吏,都是屬於秦之初能夠自行任免的,這就等於完全剝奪了羅家祥在寧清縣的人事任免權,而像秦之初擔任的正八品品秩的縣丞職位,羅家祥偏偏沒有任何的任免權。
秦之初很快就宣讀完聖旨,然後先請『毛』江全、盛懷鬆還有陳豪天站了起來,然後他朗聲道:“衆位,今天我當着知府大人、千戶大人還有同知大人三位大人的面,正式宣佈,羅大人對寧清縣進行的所有人事調整,無效,原來我在的時候,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知府大人,你看這樣安排,是否可以?”
『毛』江全就差舉雙手贊成了,“秦大人,你有聖旨在手,一言一行,都代表萬歲。本府沒有不支持的道理。”
羅家祥臉『色』死灰,一撣袍袖,冷哼一聲,竟然不顧『毛』江全、盛懷鬆和陳豪天三位上官在場,轉身就要走。
“羅大人留步,下官還有話要說。”秦之初如果願意,一枝符文箭,就能夠讓羅家祥從人間消失,不過他這會兒更願意用非暴力手段把羅家祥打入萬劫不復之地。
羅家祥迴轉身來,目光『陰』鷙地盯着秦之初,“秦大人,你今天出盡了風頭,這還不夠嗎?難道還想讓本縣留下來,繼續看本縣的笑話嗎?”
秦之初漠然道:“羅大人說笑了,下官可不想看你的笑話,下官只是讓你償還欠下官的東西罷了。知府大人在上,你可要替下官做主呀。”
這時候,縣衙『門』口已經圍了成千上萬的人,有的是剛纔在城『門』口迎接秦之初的,有的是剛剛得到消息,趕過來的。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毛』江全更加堅定了要給秦之初撐腰、捧場的念頭,人越多,羅家祥摔的跟頭也就越重,秦之初欠他的人情也就越大,『毛』江全這會兒甚至恨不得寧清縣十三萬老百姓都過來看熱鬧。“秦大人,有話請講,本府自會爲你爲羅大人主持公道。”
秦之初朗聲道:“下官上任之初,皇上就有令,不給寧清縣撥付一文錢,寧清縣所需的任何經費,都必須由下官自行籌措,這一點,知府大人能否做個見證?”
『毛』江全點了點頭,“這一點,本府是知道的,戶部關於此事的行文,還在府衙之中存檔。”
秦之初接着說道:“下官上任之後,曾經三次爲寧清縣戶房注資,第一次有十幾萬兩銀子,第二次和第三次都有百餘萬兩。這些錢都是下官的『私』產,又戶房典吏龔秀珍可以爲下官作證,對了,這裡還有戶房給下官開出來的收條,爲憑。”
說着,秦之初拿出來了三張蓋着寧清縣戶房大印,以及龔秀珍『私』印的收條,上面都寫着某年某月某日,戶房收秦之初『私』人注資銀多少萬兩。
這收條都是龔秀珍堅持開的,銀子對他來講,基本上沒什麼用處,本來秦之初是沒有打算要的,但是龔秀珍堅持說公是公,『私』是『私』,開出收條,不但可以將戶房的賬做的四平八穩,無一錯漏,將來也可預防萬一。
秦之初既然讓龔秀珍做了戶房典吏,那就是完全放權給她的意思,既然她堅持,也就讓龔秀珍打了收條,沒想到今天還真用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