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之初苦笑道:“道長,打走小的,惹來老的。這次我雖然將前鋒營的叛軍趕走了,但是估摸着要不了幾天,安南王東路大軍就會殺來。十五萬人呢!光想想這個人數,就讓我腿肚子打轉。”
衝玄道長呵呵一笑,“這是你選的路,別人幫不了你。從貧道個人的角度上來講,貧道還是覺得你離開世俗比較好,安心修煉,專心煉丹,比什麼都強。只是看你的樣子,你也不會選擇這樣做的,貧道就不廢話了。
秦大人,咱們約定好十天的工期,今天是最後一天,貧道現在可以告訴你,永定縣新城牆已經完工,一共八十八點八里長,二十座城門,請你驗收。”
秦之初腳下一個踉蹌,差點一頭從城牆上栽下去,“道長,多長?”
衝玄道長說道:“八十八點八里。這個數字多吉利,發發發,秦大人你是一定能夠升官發財,勢不可擋呀。”
秦之初急道:“道長,咱們當初說好的一共是四五十里,怎麼突然多出來了一倍?”
衝玄道長一臉的無辜,“是你說的,要在永定縣縣城舊城牆的基礎上,往外擴十里的,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每個方向擴十里,豈不就是多出來八十里,再加上舊城牆的長度,大概就是八十八點八里。”
秦之初一聽,差點暈過去,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就是沒有把話跟衝玄道長說清楚,他的意思,是在原有城牆上,單邊多出來十里,可他因爲忙暈了頭,說的不夠清楚,讓衝玄道長理解差了。
十天前,他過來看衝玄道長等人修築城牆,又光顧着讚歎衝玄道長等人的傀儡大軍了,忘了覈對新城牆的長度。各種因素疊加在一起,以至於出了這麼大的一個烏龍。
將近九十里長的城牆,二十座城門,光想一想這兩個數字,秦之初就犯暈。永定縣的人口也就是十七八萬,比寧清縣多了四五萬出來,可是戰亂一起,逃到其他地方的,至少也有一半。他從哪裡抽人去守這漫長的城牆還有城門去?
蔣七甲手下只有一千人,等到過兩天,陳豪天把另外五百人調來,也就是一千五百人,這些人守永定縣的舊城牆都有難度,更遑論去守九十里長的城牆了。
見秦之初急的團團亂轉,衝玄道長意識到自己可能好心辦壞事了,他不是沒有意識到就憑秦之初手裡那點人,根本就守不住九十里長的城牆,但是他一想到秦之初花了那麼大的價錢把他請來,他們要是不把城牆修的長一點,好一點,自己都會覺得不好意思。
“秦大人,要不,我們在這道城牆和舊城牆之間,再給你修築一道新的城牆?”衝玄道長說道。
“道長,還是算了,我再想想辦法。”秦之初有些心動,但是想了想,還是拒絕了這個很有誘惑力的念頭,新城牆修築好了,必須要派人守,要不然安南王大軍殺來,把新城牆佔去,永定縣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另外,九十里長的新城牆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至少圈起來的土地足夠多,除了安排人住之外,還有大量的耕地、水塘、河流等存在,可以用來耕種,養殖,修建工坊等,極大地提升避居在永定縣縣城的老百姓的自給自足的能力。當然,實現這一點,前提就是一定要守住新城牆才行。
秦之初暫時先把這件事撇到腦後,他現在要親自證實一下新城牆的堅固程度。他首先看了一下新城牆的尺寸,城牆高爲三尺三,底寬六丈,牆頂寬五丈,除了高度之外,其他的尺寸,都比原來說好的,要多處不少。
秦之初把青鋒劍放了出來,在城牆上隨便選了個地方,斬了一下,只見火花迸射,城牆上只是多了一個小拇指大小的坑,其他就沒有什麼影響了。
“好堅固的城牆呀。”秦之初滿意地點點頭,然後他又趕到最近的一處城門,這道城門建有甕城,甕城上修建有城門樓,箭樓,城門除了沉重的木門之外,還有萬斤石閘,翁城外,還修建有羊馬牆,羊馬牆外是護城溝,可以蓄水爲護城河,溝上有吊橋。
衝玄道長他們修築的新城牆,把能夠考慮進去的因素全都考慮進去了,甚至他們剛開始設計的時候,還有人提出是不是在這些新城牆上增加一些法陣、符文,只是後來考慮到工期以及實用性方面的問題,就取消掉了。
“怎麼樣?秦大人,你還滿意?”衝玄道長問道。
秦之初連連點頭,“道長,除了城牆過長之外,其他的地方,我沒有一處不滿意的。下回如果我要蓋房子,修城牆,一定還找你們,真是好的沒話說。”
衝玄道長哈哈一笑,不無自得地說道:“貧道還有幾位道友,沒有什麼別的本事,就鼓搗些土石,還有些許值得稱許的地方。”
這時,蔣七甲親自押送着一批戰利品趕了回來,秦之初把整個城牆有將近九十里長的消息告訴了他,蔣七甲一聽,比秦之初還不如,一頭就從馬背上摔了下來,要不是秦之初手快,他就算是不摔斷脖子,也得摔斷腿。
“九十里城牆,二十座城門?太爺,你讓末將怎麼守呀?”蔣七甲叫苦不迭,剛剛從前鋒營營寨那裡搜刮到的大量輜重而帶來的狂喜,頃刻之間已經煙消雲散了。
“會有辦法的。”秦之初囔囔地道,這話不僅僅是安慰蔣七甲,也是安慰他自己。“這事,你知道就行了,不要隨意往外散播,知道嗎?”
蔣七甲有氣無力地點點頭,“太爺放心,末將知道輕重。”
衆人一起回到永定縣縣衙,衝玄道長等人無心在永定縣久留,他們更沒有心思參與到安南王和大周朝聽的戰爭中去,只是邀請秦之初有時間回去蓬萊島的話,一定要他們,隨後就匆匆離開了。
蔣七甲、關志文帶着官軍、團丁還有數百民壯,夤夜把前鋒營遺留在永定縣縣城外的輜重、傷員什麼的,全都轉移到了城中。
秦之初隻身一人闖前鋒營營寨,活抓前鋒營統領,並擒獲了一千多名俘虜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永定縣縣城內外,這些老百姓正是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得知此消息之後,都是精神大振,隨後,秦之初又讓手下們有意識地把新城牆已經築成的消息,也散播了出去。
幾乎是一夜之間,永定縣縣城內外就來了一個大變樣,那些老百姓都有了一種感覺,有如此堅城,還有如此威猛的縣太爺,安南王十五萬大軍根本就不算什麼了。
這樣的樂觀情緒,只停留在老百姓的層面,秦之初等人全都保持着非常清醒的頭腦,堅城也要有人來守才行,眼下最缺的就是人,更確切的講是士兵,沒有士兵去守城,一切都是空談。
士兵不是那麼好得到的,一個農夫要轉變爲合格的士兵,總是要經過幾個月甚至更長的時間,隨便抓住一個農夫,塞給他一把刀,這不是士兵,是烏合之衆,貿然送上戰場,只有送死的份兒。就算是有堅城,也不例外。
秦之初可不想隨便葬送他治下百姓的性命,人要是都死光了,誰給他樹立長生牌位?何況,秦之初本身就不是一個能夠眼睜睜看着無辜百姓送命的人。
就在秦之初琢磨着如何化解這個天大的難題的時候,演寧找上了門,“太爺,卑職有一事不明。前鋒營的那些俘虜,爲什麼不殺了他們?還要讓我救他們?很多百姓都堵在醫館的門口,說他們都是殺人兇手,要太爺你把他們的腦袋砍下來,給他們死去的家人報仇。”
秦之初剛到永定縣上任,就下令各鄉鎮的百姓都要往縣城聚攏,經過半個多月的努力,目前,永定縣的百姓絕大部分都已經搬遷到了縣城居住,就連一些鄰縣的百姓也躲到了永定縣的縣城中。這裡面,就有不少人是因爲前鋒營燒殺擄掠,是家破人亡的,他們對前鋒營的恨,是發自骨子裡的。
“演郎中,殺人容易,但是殺人解決不了問題。咱們永定縣現在缺人,我有意將這些俘虜轉化成咱們的人,讓他們去守城。”秦之初把他的計劃說了出來。
演寧皺起了眉頭,“太爺,這些人中不乏脾氣暴戾,性情殘暴,桀驁不馴的人,而且他們當中,絕大部分人的家人都在粵州,安南王的治下,想讓他們歸降,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事情。留下他們,只能是不安定的因素,一旦被他們脫離了控制,衝入到百姓家中,個個都會造成無邊的殺戮。”
前鋒營的這些叛軍,在秦之初面前,威脅還不如一隻貓,但是當他們面對着普通百姓的時候,個個都比猛虎還要兇猛,他們可都是安南王大軍中的精銳,每一個都有着不俗的戰力。
“我知道。”秦之初在懷中一摸,拿出兩個瓷瓶來,瓷瓶中的藥面一紅一白,“用正常的法子,很難在短時間內讓他們臣服,咱們也沒有那個閒工夫給他們耗。
這兩瓶藥,你拿去,紅色藥面挑出一小勺就能兌一缸水,讓他們每人喝一碗,告訴他們,這是劇毒無比的毒藥,十二個時辰必定毒發身亡。
解藥就是白色藥面那瓶,同樣是一小勺兌一缸水,每十二個時辰讓他們喝一酒盅,可以延緩十二個時辰發作。等這些藥用完了,你再來找我要。”
用毒藥控制,這是秦之初想出來的不是法子的法子,就像演寧所講,這些人家人都在粵州,想讓他們投降,難上加難。唯有用毒藥控制,才能夠讓他們臨時聽命。
當然,這樣做,肯定不能夠讓他們真心歸附,對此,秦之初就沒有辦法了,他總不能奢求每個人都喜歡他,他現在能夠做的,就是要保住他治下的百姓,讓他們給他樹立長生牌位,至於治外的百姓,尤其是處在安南王控制下的叛軍,他們會怎麼樣,秦之初是不會去關心的,不殺了他們,已經是他仁慈了。
演寧做爲秦之初的心腹之一,也知道眼下永定縣縣城最大的問題,就是兵力不足,如果能夠將一千多名叛軍置於秦之初控制之下,多少能夠緩解一下這個問題。他把兩個藥瓶收了起來,“太爺,我一定會把此事辦好。”
秦之初點點頭,“還有一件事,那些前鋒營叛軍,有一些人被我用雷劈的夠嗆,能不能活下去,就要看他們造化了。你可以死馬當成活馬醫,在他們身上多練練治癒術之類的法術,反正他們都是叛軍,死了活該,活了,就算他們造化。”
演寧應聲道:“卑職明白了。”
演寧退下去後,秦之初起身,前往關押劉錫文的牢房。
劉錫文暫時被關押在縣衙的大獄之中,不但有粗如兒臂的鐵鏈鎖着,還用鐵鉤穿了他的琵琶骨,身上還貼着一些紙符,用來鎮壓他的天生神力。這還不算,秦之初還把定身紫金鉢拿了出來,用定身佛光鎮壓住他。
“秦之初,你真是丟盡了全天下讀書人的臉面,陰險毒辣,卑鄙無恥,不擇手段。有本事,你殺了你爺爺我,爺爺要是喊一聲痛,都不是人養的。”劉錫文早已經醒過來了,見秦之初還有臉過來,頓時破口大罵起來。
秦之初眨了眨眼,“劉將軍,你罵的再響亮,罵的再難聽,也是沒有用的。你要記住,你是叛軍,我是守土有責的朝廷命官,不管我用什麼手段對付你,我都問心無愧,何況,對付你,我並沒有用什麼見不得光的手段。
真要是說起來,應該感到羞愧的是你,身爲前鋒營統領,不知約束部下,縱兵爲匪,劫掠百姓,我要是你,早就找一塊臭豆腐,把自己薰死算了。”
劉錫文哼了一聲,他不再和秦之初做口舌之爭,大概也是意識到耍嘴皮子,無論如何都不會是秦之初的對手。
秦之初來找劉錫文,不是來給他聊天的,也不是來跟他討論誰代表了大義,誰代表了民心向背,“劉將軍,本縣念你是員難得的虎將,不願殺你。現在,本縣給你一個機會,臣服於本縣,聽從本縣的號令,我不但可以給你一條生路,還能夠助你更上一層樓,讓你擁有不亞於修真者的戰鬥力。”
劉錫文哈哈笑了起來。“秦之初,人都說酸儒生愛吹牛,明明吃的是麥糠,偏偏吹牛吃的是狗肉。你應該就是這樣的人吧?本將軍乃是王爺從草莽之中提拔起來的,深受王恩,王爺跟你一樣,也是修真者,修爲境界卻要比你高出太多太多,本將軍就算是要提升實力,也要依靠王爺,你,還不夠資格。”
秦之初笑道:“你不怕死嗎?”
劉錫文一挺脖子,“你可以試一試,看看本將軍是否怕死?”
秦之初淡淡一笑,“想死,太容易了。本縣還是哪句話,念你是一員難得的虎將,本縣不會殺你,但是本縣會讓你生不如死。”
說着,秦之初把驅魂鞭拿了出來,一振,一股黑煙從驅魂鞭中飛了出來,瞬間,就凝聚成了一頭兇鬼。
秦之初指了指劉錫文,“好好的伺候一下劉錫文,讓他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記住,不要玩過頭了,要是劉錫文讓你害死了,本縣就讓你灰飛煙滅。”
這頭兇鬼跟着秦之初的時間可不短了,對秦之初的手段知之甚詳,以前,它還想着掙脫秦之初的控制,現在它早就沒有這個念頭了。
一方面,跟着秦之初能夠得到不少好處,它能夠在短短几個月時間,從惡鬼晉升到兇鬼,就是明證,另外一方面,它知道自己鬥不過秦之初,真要是把秦之初給撩撥急了,灰飛煙滅不是沒有可能。
兇鬼還不會說話,只是朝着秦之初連連點頭,鬼爪子不斷地拍着胸脯,向秦之初下着保證。
秦之初嗯了一聲,兇鬼就姐姐笑着,衝向了劉錫文。
劉錫文驚恐地看着一溜煙衝來的兇鬼,安南王收納了不少修真者,其中就有專門跟鬼魂打交道的百鬼門。私下裡,劉錫文也跟百鬼門的人打過幾次交道,每一次,都是毛骨悚然,雞皮疙瘩爬滿全身。
劉錫文每次想起了百鬼門展現給他的那些手段,那都是整宿整宿的不敢閉眼,因爲一閉眼,就會做噩夢,足以把他的三魂六魄嚇走四對半了。
秦之初一見有效果,就知道用對了法子。他轉身退出了牢房,然後對守在牢房外的獄頭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準見劉錫文,任何人不準靠近劉錫文的監房,任何人不準放走劉錫文,違令者,自己爬到新城牆上跳牆去吧。
獄頭和獄卒這段時間,也都知道了縣太爺的厲害,尤其是太爺隻身闖前鋒營,將劉錫文活抓,並俘獲了一千多名前鋒營叛軍並攻佔了前鋒營營寨,這件事讓獄頭、獄卒們都把秦之初當成了活神仙,那裡敢違抗秦之初的嚴令。
走出牢房,身後傳來劉錫文驚恐的叫聲,聲音之犀利,好像是有人要走他的旱道似得。
秦之初嘆了口氣,用兇鬼嚇唬劉錫文,乃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要是過上兩天,劉錫文不肯屈服,還得另外想辦法,就算是屈服了,秦之初也不敢真的相信劉錫文是真的屈服。
人心是最難揣度的東西,假投降的例子,在歷史上出現的太多太多了,劉錫文深受安南王的恩典,想讓他真正的屈服、歸降,絕對不是用兇鬼嚇唬嚇唬就能辦到的。
秦之初再次會到縣衙,自己的住處,他讓人把奚一鬆請了過來,奚一鬆正爲團練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他也是知道永定縣兵力嚴重不足內情的人之一,對此,他比誰都都着急。
“少爺,你找我有什麼事?要是事情不急的話,回頭再說吧。”奚一鬆也不跟秦之初客氣,現在也不是客氣的時候。
秦之初笑了笑,“三哥,不要着急,天塌不下來,就算是塌下來了,也有我頂着。”
秦之初知道他做爲永定縣的主政者,是所有百姓、手下的依靠,如果他都是愁眉苦臉的,臉上沒有笑模樣,大家就會受到影響,導致信心不足,愁雲慘淡。所以,只要有機會,秦之初都會笑,笑的發自內心,無比燦爛。
奚一鬆卻沒受秦之初笑容的影響,“少爺,你一個人能夠撐起多大一片天呀?天要是真的塌下來了,你得上,我們也得跟着一起上,和你一起撐過這道難關。”
秦之初笑道:“我就知道三哥最疼我。三哥,你想幫着我一起撐起塌下來的天,那麼你自己就得有足夠的力氣不是,小弟不才,可以幫哥哥你增長一下力氣。”
“我增長力氣幹什麼?”奚一鬆剛要拒絕,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他直勾勾地看着秦之初,難以置信地道:“少爺,你該不會是煉製出了什麼丹藥,要讓我吃吧?”
秦之初點了點頭,“不錯,三哥,我說過,要幫着你恢復丹田,讓你重新修煉。前兩天,我就已經煉製出來了丹田再生丸,只是因爲事情太多,還沒有顧得上給你。現在正好空下來,有時間給你護法,你把手頭的事情先放一放,把丹田再生丸吃下去吧。”
說着,秦之初拿出一個玉瓶來,撕開玉瓶上的紙符封條,拔開塞子,把裡面的丹田再生丸倒了出來。
奚一鬆看着秦之初手心那枚鴿卵大小,色澤潤黃的丹藥,丹田再生丸的存在已經超過了他的見識,他根本就不知道人的丹田被毀之後,還可以再生。這簡直就是神話,難以讓人相信的神話。
見奚一鬆有些猶豫,秦之初知道這是自己在奚一鬆心目中的地位還不夠高的緣故,當然,這不是說奚一鬆不相信他,不跟他親近,而是一種患者不相信年輕郎中的心態。
秦之初沒有辦法去跟奚一鬆解釋《穹上丹經》的存在,他也知道就算是奚一鬆知道了《穹上丹經》的存在,也無法讓他相信《穹上丹經》的神奇,除非他肯把青銅殘印、《穹上心經》的存在一起告訴奚一鬆,奚一鬆纔有可能相信。
青銅殘印是秦之初最大的秘密之一,截止到目前爲止,他只跟一個人分享過,這個人就是智屏郡主,除了她之外,就連郭貞嫺,秦之初都沒有告訴。如果不是特別必要,秦之初不打算讓更多的人知道青銅殘印的存在。
“三哥,上一次郭姑娘跟着我一起到寧清縣,我跟她共處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那段時間裡,郭姑娘跟我講了很多事情,其中,郭姑娘就跟我提起過你,說你以前曾經是修真者,只是後來丹田被毀,無法再修煉。
我得知你的情況後,再三向郭姑娘哀求,郭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告訴了我一個丹藥的配方,就是丹田再生丸。我現在託着的這枚丹田再生丸,就是跟着郭姑娘提供給我的藥方煉製的。
三哥,難道你對我的丹術沒有信心嗎?我可是因爲在丹術方面的天賦,而被道錄司、僧錄司聯合錄取的。”
秦之初爲了讓奚一鬆安心服藥,只要把藥方的來歷推到郭貞嫺的身上。
奚一鬆不止一次見過郭貞嫺,對這個彷佛仙子謫落凡塵一樣的女子,奚一鬆對她有着一種天然的信服,其實,很多人見了郭貞嫺,都有類似的感覺。
郭貞嫺在遇到秦之初之前,曾經在京城郡主府住了很長一段時間,京城中那麼多的王公大臣,見過郭貞嫺的有不少,沒有一個人見了郭貞嫺之後,敢心生邪念,都是把郭貞嫺當仙子一樣供着,而郭貞嫺確實有當仙子的實力。
這樣的情況,直到秦之初出現之後,才被打破,秦之初是第一個對郭貞嫺升起佔有慾的男人,至少在大周,是這個樣子。
奚一鬆得知丹田再生丸的藥方來自郭貞嫺,馬上放下心來,他伸手把丹田再生丸接到手中,“少爺,這藥怎麼服用?”
秦之初笑道:“就跟吃普通藥丸一樣,合水服下即刻。三哥,桌子上有涼白開,自己倒。”
奚一鬆走到桌子旁,自己倒了一杯涼白開,然後把藥丸丟到口中,用白水送下。這丹田再生丸入口即化,等到合着水送到胃中的時候,藥力已經開始發揮效果了。
奚一鬆啊的一聲痛哼,就跌倒在了地上,他感覺自己已經報廢多年的丹田,這會兒就像是有萬根鋼針在扎刺一般,疼的要死。
秦之初知道這是丹田再生的必然過程,對此,他也是無能爲力,只能在一旁看着。
奚一鬆痛苦地在地上打滾,“痛煞我也。”
“三哥,堅持一會兒,等過了這一陣兒,就沒事了。”秦之初口頭安撫道。
果然,過了一會兒,奚一鬆感覺自己的丹田沒有那麼疼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火,他的下丹田那裡,就像是有個小火爐一樣,暖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