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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有巧合,就在秦之初出關的時候,被雷萬鈞劈的快要變成焦炭的姬佑君,憑藉着仙鶴飛兒帶來的丹藥,竟然神奇般地養好了傷,恢復如初。
安南王以及安南王延攬來的諸位修真者都紛紛地登門造訪,以示慰問,當然,安南王等人來的時候,免不了要帶上份兒重禮,姬佑君自然是一一笑納,唯一被他棄若敝屣的就是雷萬鈞送來的禮物,讓他當垃圾一樣扔到了外面。
看着丹藥侍從遵照姬佑君的吩咐,把雷萬鈞派人送來的禮單丟到了外面,紅鬼尊、藍鬼尊和黑鬼尊三大面面相覷,他們仨心中都沒有什麼底,不知道姬佑君爲什麼會邀請他們過來?
自從上一次,姬煜川兔起鶻落,三下五除二,乾淨利索地解決掉雷萬鈞之後,安南王這邊對姬煜川都是態度大變,姬佑君的地位也跟着水漲船高。
包括安南王在內,有太多的人想跟姬佑君進一步的加深關係,有太多的人等着和姬佑君面對面的交談,三大鬼尊實在是搞不清楚,爲什麼姬佑君傷好之後,不請別人過來,第一個邀請他們過來的卻是他們?
“我聽人說,安南王將雷萬鈞師徒三個待爲上賓,是不是呀?”姬佑君跟三大鬼尊面對面而坐,此時他跟人的感覺跟以往那種神采飛揚、囂張跋扈的感覺有着明顯的不同,變得深沉、內斂了許多,顯然雷萬鈞劈他的那一下,對姬佑君的內心還是產生了某些觸動的。
紅鬼尊忙道:“小姬大師,你別誤會,王爺是把雷萬鈞師徒幾個當成客人,對你可是一直當成自己人的。您也知道,王爺有意繼承大統,沒有人給他衝鋒陷陣,可怎麼行呀?王爺也就是拿雷萬鈞他們幾個當成打手。”
百鬼門跟安南王的關係非同一般,紅鬼尊當然要幫着安南王說話。安南王久聞雷霆道的大名,這次好不容易見到了雷萬鈞師徒三個,自然不可能輕易地讓雷萬鈞他們走。
姬煜川、姬佑君師徒是很重要,但是雷霆道同樣重要,他不可能爲了某一方,而完全拋掉另外一方,這就像是當皇帝的一樣,奸臣要用,忠臣也要用,說到底,無非是一種帝王的平衡術罷了。
安南王秘密籌劃這麼多年,又敢在自己的老子順德帝還沒有駕崩的時候,就起兵造反,叫嚷着要清君側,這足以證明他不是個傻子,相反,還是有很獨到的眼光和不錯的手腕的。
他也是看準了姬佑君跟秦之初一定有很深的矛盾,姬佑君要玩借刀殺人的把戲,利用他來除掉秦之初。有了這樣的認知,安南王才能夠放心大膽腳踏兩隻船,既籠絡姬煜川、姬佑君師徒兩個,同時還要用雷萬鈞師徒。
“哼,是嗎?真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子了?安南王還真是把自己當根蔥了。”姬佑君冷笑連連,“也罷,看在他送來的禮物的份兒上,我就不追究他的責任了。三大鬼尊,我很好奇,安南王一直壓制着你們,你們就很心甘情願嗎?”
紅鬼尊反問道:“小姬大師,我們聽不懂你說的話,王爺一直對我們重用非常,根本就談不上壓制呀。你這話從何講起?”
姬佑君哂道:“你們的招子不夠亮?還是神經太大條?或者是你們揣着明白裝糊塗?哼,四大鬼尊的白鬼尊死在秦之初之手,這都過去多長時間了,你們還沒有去找秦之初報仇。是你們百鬼門沒有同門愛呀,還是你們想報仇,卻被安南王一直攔着,不能成行?
還有,百鬼門跟安南王關係匪淺,安南王起兵造反,跟你們百鬼門的鼎立支持,有着莫大的關係。可是看看安南王是怎麼對待你們的?那雷萬鈞初次見到你們,就將百鬼門斥爲魑魅魍魎的小道,對你們表現出那麼大的敵意。
安南王不但不支持你們,反倒和雷萬鈞眉來眼去,我很替你們擔心呀,如果時間長一點,是不是雷霆道就要取代你們百鬼門的位置?將來,你們百鬼門在安南王身邊,還有立錐之地嗎?萬一安南王造反成功,你說安南王會立百鬼門爲國教,還是會立雷霆道爲國教呀?”
姬佑君能夠被姬煜川選中爲徒,除了他有煉丹方面的天分之外,也是因爲他聰穎,能言善道。姬佑君冷眼旁觀,早就看出來三大鬼尊的尷尬境地,這段時間一直躲着療傷,他又有了更多的時間,去琢磨人和事,他早就把裡面的道道琢磨透了,故而這會兒說起來,每一句話都直戳三大鬼尊的心理脆弱處。
安南王這段時間的表現,三大鬼尊不是沒有怨言,他們剛剛得報白鬼尊死在秦之初手中的時候,就想着要殺秦之初報仇,但是安南王以智屏郡主到了廬陵府爲由,阻止他們去殺秦之初。他們爲了顧全大局,也就認了。
可是雷萬鈞師徒過來之後,安南王的表現就讓他們有了不滿了,就像姬佑君所講,安南王不但不幫着他們,反倒是偏向雷霆道,極盡拉攏之能事,明顯冷落了他們。三大鬼尊焉能沒有想法?
姬佑君察顏觀色,知道自己說中了三大鬼尊的心事,他繼續說道:“白鬼尊役鬼使鬼,確實不登大雅之堂,安南王倘若有一天真的身登大寶,我敢百分之百地肯定百鬼門不會獲得安南王的支持的,至少是不能光明正大地獲得安南王的支持的。
相反,雷霆道乃是千年前就成名的大門派,以雷爲道,磅礴大氣,振耳發聵,安南王一定會不遺餘力地支持他們。我估摸着,要不了多久,安南王這裡就沒有你們百鬼門的立足之地了。狡兔死,走狗烹,現在兔子還沒有死呢,安南王就要殺掉你們這些走狗,我真替你們不值呀。”
紅鬼尊長着一張紅臉龐,頭髮也是火紅色,這會兒他的臉卻有些發黑。藍鬼尊的藍臉也變了色,只有黑鬼尊的黑臉底子太黑了,看不出來變化,不過聽他變得有些粗重的呼吸,就知道他的心中也不是很平靜的。
“小姬大師,你就不要挑撥我們跟安南王的關係了。我們是不會中了你的計謀,做你手中的屠刀,替你殺秦之初的。”紅鬼尊冷聲道。
“哈哈,真是可笑,我姬佑君用得着你們替我殺人嗎?只要我願意,想替我殺人的多了去了。咱們有共同的敵人,共同的目標,所以我才替你們可惜,替你們不值罷了。否則的話,我纔沒有那個心情鹹吃蘿蔔淡操心。”姬佑君一副不屑的模樣。
三大鬼尊相互看了一眼,藍鬼尊和黑鬼尊示意紅鬼尊拿主意。
紅鬼尊想了想,說道:“那照小姬大師您的意思,我們該怎麼做?難道讓我們離開王爺嗎?”
“我早就說過你們比豬還笨。我什麼時候說過讓你們離開安南王了?安南王爲什麼如此重視雷萬鈞他們,卻忽視了你們?還不是因爲你們沒有表現出了比雷萬鈞他們更高的價值嗎?
只要你們能夠證明你們比雷萬鈞他們更加的重要,更加的有用,更加值得培養,我想安南王就會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一定會調整好自己的心態,重新重用你們的。
將來等到他身登大寶,一定會將他所掌握的修真資源,重點往百鬼門上傾斜的。”
姬佑君繞來繞去,還是要鼓搗着三大鬼尊去殺秦之初,別看雷萬鈞差點劈死他,但是姬佑君還是最恨秦之初,直欲將秦之初除掉而後快。或許這也跟他幾次和秦之初交鋒,從來沒有在秦之初那裡討到過便宜有關係。
至於雷萬鈞,不但當場就被姬煜川打斷了一條胳膊,事後又馬上服軟,賠禮道歉。說來,姬佑君也沒有吃多少的虧,至少場子、面子全都找回來了。秦之初那裡不行,只有他丟臉丟人丟財的份兒,一點便宜都沒佔到。
“小姬大師,是不是我們能夠除掉秦之初,王爺一定會像以前一樣重用我們?”紅鬼尊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這個,我就不敢打包票了。不過你們只要能夠殺死秦之初,可謂是一舉兩得。
首先,是替屈死的白鬼尊報了仇,你們百鬼門的面子算是找回來了。其次,能夠讓安南王看到你們的實力,替安南王拔掉他起兵造反路上,最大的一顆釘子。
我估摸着事後,安南王有七八成的可能,會再次重視起來你們的。不是還有我嗎?到時候,我一定會幫你們,在安南王面前說些好話的。讓那七八成的可能性變得十足十。”
姬佑君拍着胸脯說道,在安南王面前,替百鬼門說好話,這倒不是虛詞,反正就是動動嘴皮子的事情,又不花他什麼本錢。不過想要他開口說好話,那就得先替他除掉秦之初才行,要不然的話,他才懶得張那個嘴。
“小姬大師,茲事體大,讓我們考慮一下。到了下午的時候,我們告訴你我們的決定。”紅鬼尊先站了起來,躬身告退。
等三大鬼尊都出了帳篷,姬佑君哂笑連連,“一羣草包,還不是被我玩弄於股掌之間。安南王,你跟雷萬鈞勾勾搭搭,別以爲賠了我六千塊中品晶石,我就會不跟你計較,我要一點點的把你的底子給掏空了,方能消我心頭之恨。秦之初,你等着,我就算是用人磨,也要一點點的磨死你。”
在京城,魏國府。
六大國公再次聚首,“各位,上次,本公提議召集人手,暗中潛往安南王的中軍大營,和安南王會和,一起對付秦之初。你們可都是同意了的。不知道你們把人手召集的怎麼樣了?”魏國公魏臻聰說道。
齊國公齊虞東站了起來,“老國公,各位國公,本公就先說說我們齊國府這次抽調出來的人手吧。經過族內長老們的討論,決定抽調兩名融合期外加十名開光期的高手,參與這次行動。”
魏臻聰一擺手,“齊國公,貴精不貴多。那十名開光期就不要去那麼多了,有兩三個就成,最主要的是融合期的。我們魏國府這次出三個融合期的高手。”
燕國公燕北天緊隨其後表態,“我們也出兩個。”
楚國公、趙國公和韓國公不可能一個人不出,也都各出了一個融合期的高手。
六大國公府楚國府實力最爲雄厚,韓國府人丁單薄,楚國府竟然跟韓國府看齊,這讓其他幾個國公府很是看不起。但是楚國公楚義英擺明不想過深的參與到除秦之初的行動中來,他們也沒有辦法。
“楚國公,等到殺掉秦之初之後,從秦之初身上繳獲的東西,咱們可是要按照處理大小進行分配的,希望到時候,你別後悔。”魏臻聰目光陰鷙地說道。
楚國公淡淡一笑,“我楚國府富有天下,秦之初身上的那點東西,我楚國府還看不上眼。對了,老國公,本公聽說你們在永豐縣的那處產業似乎發展的不錯,你要是肯將那處產業轉讓給我楚國府,我倒是可以考慮多派幾個人手。”
魏臻聰啐了一口,“老夫的東西,你也敢趁火打劫?楚義英,你別忘了,你的兩個平妻中的一個,可是我魏臻聰的女兒,你得叫我一聲岳丈?做女婿的要打劫老丈人的產業,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京城,紫禁城。
太子在御書房中,做爲監國,他還沒有資格坐在龍書案後面的龍椅上,他在龍書案的下首,擺了一張桌子,他平時就在這張桌子後面處理大周朝的各種政務。在他的下首,還坐着內閣大學士,首輔顏士奇等人。
“廬陵府那邊有消息了沒有?智屏和胡大將軍領兵十萬,出征這麼長時間了,是勝是敗,總得有個準信呀?”太子顯得有些焦躁不安。
和御書房相隔了數百丈的地方,是順德帝靜養的永壽宮。順德帝現在就盼着能夠長命百歲,紫禁城中那麼多宮殿不選,偏偏選中永壽宮,取得就是永壽宮的名字好。
已經撂挑子不幹,長達數月之久的順德帝就坐在院子裡,身上蓋着一層厚厚的皮裘,閉着雙眼,曬着冬日的暖陽。
大內總管蘇培榮就恭立在順德帝身後。
“培榮啊,廬陵府那邊有消息了嗎?”順德帝懶洋洋地開口問道。
蘇培榮一躬身,“萬歲爺,據奴才得到的消息,郡主到了廬陵府之後,只是大軍前壓,並沒有主動出戰,也沒有約戰安南王。雙方目前處於僵持的狀態。”
“淑妃生了個好兒子呀,竟然敢造朕的反。”順德帝的語氣很平淡,也聽不出來是生氣還是不生氣。“讓智屏爲難了?對了,培榮,朕讓你暗中監視智屏和秦之初兩個人,你發現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順德帝一直懷疑他昏迷不醒,差點龍馭賓天的那次,是智屏郡主和秦之初聯手救了他,而且智屏郡主和秦之初在救他的時候,肯定是沒安好心。對這個懷疑,順德帝一直深信不疑,只是苦於證據,於是他暗中派人,偷偷地監視秦之初和智屏郡主,希望能夠找出證據來。
順德帝暫時還沒有想到如果把這些證據抓在手中之後,能夠做些什麼。他唯一能夠肯定的一點,就是他還不想死。
蘇培榮回道:
“萬歲爺,奴才派出去的人,有一個就潛伏在智屏郡主身邊,已經取得了智屏郡主的信任,另外一個策反了秦之初身邊的一名護衛,目前還沒有暴露。
根據這兩個人的回報,秦之初和智屏郡主之間,自從數月之前,一起在京城給你療傷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面,他們倆甚至連封信都沒有寫過。
哦,對了,前段時間,秦之初倒是寫了一封摺子給智屏郡主,這事,你也是知道的。”
順德帝嘆了口氣,“難道是朕猜錯了?看錯了人了嗎?”
贛州廬陵府,智屏郡主的行轅。
智屏郡主盤腿打坐,手裡面各自拿着一塊中品晶石,她的氣色不錯,臉色紅潤,似乎並沒有太把距離百里之外的安南王的叛軍放在眼中。
胡大志在外面團團亂轉,想闖進智屏郡主的行轅,但是門口站着的衛士就是不讓他進去。
“郡主,郡主。咱們到底什麼時候出兵啊?十萬大軍就在廬陵城外屯着,每天光軍糧消耗都是個天文數字,再這樣下去,還不定會出什麼亂子呢。”胡大志沒有什麼法子,只能扯着嗓子喊叫着,希望能夠驚動智屏郡主。
智屏郡主睜開了眼,看了看外面,又重新把眼睛閉上。“我只有在這裡壓着,安南王纔不敢亂動,不會抽調人手去永|定縣對付夫君。至於出兵,等着吧?皇爺爺未必希望看到我殺死皇叔,等到皇爺爺大限已到,那時候,纔是出兵的良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