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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之初有些驚訝地看了那鬼校一眼,他平常的時候,都是把這些鬼魂圈養在金丹顱寶或者驅魂鞭之中,用得着的時候,就把他們放出來,當奴僕一般驅使,還真的從來沒有認真地跟他們交流過。
“聽你話裡的意思,你知道這是一種什麼樣法門?那你是否能夠把他們的藏身之處找出來?”秦之初笑着問道。
那鬼校帶着幾分小心,“主人,我們失去肉身,成爲鬼魂之後,會經歷很長一段的渾噩期,在這個階段,生前經歷過什麼,都會忘記。
只有修煉到了一定程度,纔有可能記起一部分以往的記憶,要是運氣不好,一點生前的記憶都想不起來,也是有可能的事情。
我現在只能想起來一部分,不敢說一定能夠把綠柳山莊的人藏身的地方找出來。”
秦之初不在意地擺了擺手,“沒關係,你盡力就是。如果能夠找出來,本官給你記大功一件,如果找不出來,本官也不怪你,再想辦法就是。”
“那我試試。”那鬼校鬆了口氣。
秦之初笑着站在一旁,等着看那鬼校如何尋找藏身之地。
那鬼校不敢有絲毫的怠慢,他很清楚這是一次多麼難得機會,如果他能夠找到藏身的地方,就算是立功了,以後在秦之初眼中的分量就會變得不一樣。
那鬼校想了一會兒,張口噴出一股黑煙,陰寒的鬼氣瀰漫開來,環繞在草地上空,久久不肯散去。半晌,鬼氣一點動靜都沒有。
那鬼校大急,好不容易逮着機會了,如果不能把機會把握住。下一次輪到他表現的時候,就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了。
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般的鬼校仰天長嘯了一聲,大量的鬼氣從他的口中噴了出來,這些鬼氣明顯比剛纔的黑煙更加的凝鍊。除了陰寒之外,還帶有一定的腐蝕性。這是鬼魂們最爲本源的力量,如果動用的太多的話,弄不好還會導致修爲境界出現不可逆轉的下降。
這些鬼氣加入之後,形勢馬上變得不一樣。鬼校凝神細查,很快,就發現了一點點弱不可查的靈力波動。他大喊道:“看你往哪裡跑。”
鬼氣追着那點靈力波動纏繞了過去,只聽轟的一聲,鬼氣似乎被什麼東西拍打了出去一樣,緊接着數十個黑影從鬼氣中鑽了出來,朝着四面八方逃散。
“都給本官聽好了,一個也不能放過。”秦之初朗聲吩咐了一聲,然後嘉許地看了那顯得有些萎靡的鬼校一眼,“幹得不錯。以後,你就叫鬼秦吧。做本官手下所有鬼僕的首領。”
鬼秦大喜,“多謝大人。”
秦之初笑着點了點頭。“以後再謝吧,還不快點帶着所有的鬼僕去抓人?”
鬼秦連忙招呼上所有的鬼僕,朝着四散而逃的諸人追了過去。
秦之初帶來的供奉早就跟一部分外逃的人,纏鬥了起來。但是供奉們畢竟人少,顧得了這邊就顧不了那邊,他們總算是還沒有貪心到想把所有的人都截住,只是專心地截下了一部人。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鬼秦帶着所有的鬼魂們出動了,正好彌補了供奉們留下來的空擋。
秦之初沒有動手,他甚至都沒有看鬼魂們和供奉們是如何聯手抓人的。他面無表情地盯着這幾十個人突然竄出來的地方,耐心地等了一會兒,見再沒有什麼動靜傳來,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不要再躲了,都給本官滾出來。你們要是再躲在裡面不出來,本官可就要不客氣了。”
還是沒有什麼動靜。
秦之初搖了搖頭。“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也罷,本官這就送你們一程。”
秦之初斜指向天,“雷來。”
轟隆一聲,一道紫色的雷霆從天而降,這道紫色雷霆的邊緣處帶着詭異的粉紅色,在空中一劃而過,就像是有個什麼怪物在空中長大了嘴巴一樣。
雷霆落下,劈在剛纔那些人逃出來的地方上。瞬間,那地方就多了一個肉眼可見的黑洞出來,吞噬着周圍的一切。
只聽砰地一聲,就像是氣球被戳破了一般,有什麼東西被黑洞拉扯了進去,黑洞瞬間消失不見。草地上空突然多出來十幾個人。
“大家快跑,回頭按照我們剛纔商量好的方法會和。”有個男子朗聲喊道。
這個人,秦之初見過,正是綠柳山莊的莊主柳寒煙。在他的身邊,還有一張秦之初非常熟悉的面孔。
嗖嗖幾聲,這些人就飛了起來,朝着四面八方逃散。
秦之初搖了搖頭,“柳莊主,楊長老,其實本官是很好客的。你們見了本官,連聲招呼都不打,就要走,這讓本官很沒有面子呀。”
柳寒煙和楊桂芝他們都知道秦之初這次是來者不善,那裡還敢停下來跟他扯皮,都恨不得爹孃多生兩條腿,好讓自己跑的快一些。
“本來你們當中有些人未必會有事情,只要把事情交代清楚了,說不定就能無罪開釋,偏偏你們都是這樣的態度,想讓本官認定你們無罪,真是何其難哉。”秦之初嘆了口氣,“那就都給本官留下來吧。”
秦之初一抖手,就把人鬼愁魚竿取了出來,甩了出去。透明的魚線箭一般快速射出,第一個就把柳寒煙的腰纏住。
秦之初一用力,把柳寒煙從他腳下的法器上拽了下來,然後手腕一抖,纏繞着柳寒煙的魚線甩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了楊桂芝的身上。
楊桂芝一個躲閃不及,讓柳寒煙撞了個滿懷,兩人同時慘叫着,從空中跌落下來,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就這一小會兒的工夫,其餘的人都已經逃出了不斷的距離,再用人鬼愁魚竿就有點不合適了。
秦之初也沒有強求,這些人逃出去與否,跟謀逆案的定性、以及爲謀逆案尋找佐證。關係都不是很大。楊桂芝和柳寒煙兩個人在,就足以把人證、物證準備齊全了。何況,他不去追,那些供奉和鬼魂卻都不是吃閒飯的。能夠從他們組成的兩道防線中逃出去的可能性很小。
秦之初走到楊桂芝身邊,俯視着楊桂芝,“楊長老,本官沒有想到你記仇能夠記這麼長時間。本官順德五十七年擊殺黑如墨,自以爲是爲民除害,這京城之中不知道有多少良家婦女免於遭受黑如墨的侵害,可謂是功德無量。可你呢。光惦記着跟你的姘頭報仇,請說你讓豬油蒙了心,都是誇你呢。”
楊桂芝自知必死,“秦之初,你的命可真是硬。你趕快給姑奶奶一個痛快,殺了本長老,否則的胡,本長老就算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秦之初笑了笑。“楊長老,你放心,本官會讓你連做鬼的機會都沒有的。”
楊桂芝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她看到了遠處那些攔截同伴的鬼魂,一想起自己的元神有可能讓這些鬼魂撕扯成碎片,就忍不住眼前發黑,身子一軟,昏死了過去。
秦之初將楊桂芝捆了起來,又往她身上貼了幾張符,防止她掙脫繩索,再找機會跑了。之後,秦之初纔看向柳寒煙。
柳寒煙的名字或許顯得有些女氣,但他卻是個大男子漢。在京城修真界。那是首屈一指的聞名人物,誰見了他,都得客氣兩句。柳寒煙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他這個曾經在京城修真界振臂一呼,莫不呼應的英雄人物,竟然成了階下囚,就連在京城低於輝煌了漫長歲月的綠柳山莊也要拜落在他的手中。
“柳莊主。咱們又見面了?”秦之初語氣平和地跟柳寒煙打着招呼。
柳寒煙擡頭看了秦之初一眼,發現秦之初面生的很,“欽差大臣,柳某不記得曾經跟大人您見過面。”
秦之初呵呵笑了笑,“本官在順德五十七年,曾經道綠柳山莊來參加過仙道大會。那時候,柳莊主你是高高在上的仙師,京城所有人都需要仰視的人物,眼中怎麼可能有本官這個無名小卒。”
“欽差大臣,倘若那時候,柳某曾經帶瞞過您,那麼今天,柳某就要正式地向你道歉了,哈請你接受柳某遲來的歉意。”柳寒煙的態度顯得很誠懇。
“柳莊主不用向我道歉,事情都已近過去了,道歉也沒什麼用了。不過你要是真的想向本官表示歉意的話,那麼只需要回答本官幾個問題,本官或許會考慮放你一條生路,或許還不會毀掉綠柳山莊。”秦之初說道。
柳寒煙想了想,“只要不涉及我們蓬萊派的秘密,或者超過了柳某已知的範圍之外,柳某願意盡心盡力地回答大人的問話。”
“好,夠爽快。”秦之初沒多少誠心地讚了一聲,然後問道,“綠柳山莊做爲蓬萊派設在京城的據點之一,不可能真正的遺世獨立。你們跟京城那邊一定有所聯繫,本官就想問問你們,楚國公、齊國公、趙國公、韓國公、魏國公、燕國公等六大國公跟綠柳山莊交情深到什麼程度?”
柳寒煙不假思索地回道:“柳某接替綠柳山莊莊主之位,時間比較短,還不到五十年,那時候,綠柳山莊就已經跟六大國公府交往了很多年了。不過具體有多少年,柳某沒有刻意地去求證,上千年總是有的。”
“那麼六大國公府跟綠柳山莊這些年來往的信函,傳訊符等等任何可以傳遞消息的東西,是不是都還在?”秦之初繼續發問。
柳寒煙點了點頭,“確實都還在。在大人來之前,柳某接到了齊國府、魏國府還有燕國府等幾個國公府的警示,柳某除了安排人轉移之外,還把這些年我們綠柳山莊和六大國公府之間來往的信函什麼的,都收了起來。柳某把它們裝在了一起,貼身收藏好了。”
秦之初揮了揮手,叫過來一個供奉,指了指柳寒煙,“給本官好好地搜一下。”
很快,那供奉就從柳寒煙的懷中摸了一個儲物袋出來。
秦之初把儲物袋打開,裡面果然存放了不少信函,傳訊符之類的東西。隨便翻閱一下,就會發現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六大國公府傳過來的。
秦之初小心地把這些信函之類的物品收好。然後對柳寒煙說道:“就衝你這麼爽快,本官就不爲難你。等到皇帝見過你這個人證之後,本官就向皇上求情,饒你不死。至於綠柳山莊。本官會讓人貼上封條,任何人不準買賣、入住,只等着你出獄之後,再重新回來做綠柳山莊的莊主。”
柳寒煙連忙問道:“大人,那柳某的那些莊客什麼的,怎麼辦?”
秦之初臉孔一板,“柳莊主。做人不能太得寸進尺了。本官許諾你不死,就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積極主動配合本官的情意,本官已經還了。行了,你不用跟本官討價還價。再囉嗦,本官就把我的許諾收回。”
柳寒煙也沒有辦法跟秦之初提太多的條件,他現在可是階下囚,用蓬萊派的名義嚇唬秦之初。更加不可能成功。秦之初明知道綠柳山莊是蓬萊派的產業,還帶着人把綠柳山莊給端了,難道還不會怕蓬萊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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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圍剿綠柳山莊的戰鬥基本上已經結束,剛纔外逃的人除了有一個逃走之外,其他的全都被抓了起來,包括柳寒煙、楊桂芝在內,一共有不到五十個人。
秦之初曾經來過綠柳山莊一次,綠柳山莊自柳寒煙以降,兩三百人只多不少,現在抓起來的,可能只是綠柳山莊實有人數的一個零頭。不過秦之初不想再繼續搜下去了,謀逆案的主犯、主謀已經抓到。剩下的都是些小嘍囉了,抓不抓,沒多大意思,四十多個人,足以向天命帝交差了。
至於證據,那就更不用發愁了。那些信函、傳訊符什麼的,足以證明六大國公府跟蓬萊派有勾結,只要再配合上其他的一些事情,讓六大國公府吃個大虧,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
斬草除根的道理,秦之初不是不知道,而是他不想再綠柳山莊耽誤太多的時間。反正綠柳山莊剩下的都是些小嘍囉,殺不殺,無礙大局,就讓他們揀個便宜,說不定日後還會成爲他的信徒,爲他貢獻一份香火之力。
“走,帶上人,我們回京。”秦之初吩咐了一聲,然後馭使着飛天梭當先飛了起來。
其他的供奉用繩子把柳寒煙、楊桂芝等人串連在一起,捆了起來,他們身上的儲物袋、儲物腰帶等東西,無一例外都被搜了出來,估計再回到他們手中的可能性已經沒有了。爲了保證他們能夠飛起來,供奉們往他們的腿上拍了些疾風符之來的符籙。
供奉們搜出來的東西,秦之初一個都沒有,直接就把這些東西賞給供奉們了。供奉們都是大喜過望,這次跟着副院主出來辦差,就算是事後,副院主不再單獨獎賞他們,就憑着這次的收穫,也足以讓他們賺個盆滿鉢溢了。
那些原來有些不太願意跟着秦之初過來的供奉,這會兒都快把秦之初當成財神爺了。早知道跟着副院主,有這麼多的好處拿,還拿得這麼輕鬆,他們早就鼓動着副院主帶着他們把綠柳山莊給抄了。
秦之初帶着十幾個供奉,押着四十多個俘虜從空中飛過,京城轟動,六大國公府的人都是駭然變色,他們事先怎麼也想不到綠柳山莊竟然這麼輕鬆就讓秦之初給端了,這下事情有些麻煩了。
魏臻聰急的團團亂轉,“這下可怎麼辦好呀?”
秦之初讓那些供奉把柳寒煙、楊桂芝等符籙押送到了公主府,準備一併交給溳水真人看守。有溳水真人在,倒也不怕他們當中有人趁機逃走。
秦之初還沒有飛到公主府的上空,就聽得地上有人衝着他大喊,“大哥,大哥,是我呀。我是你二弟韓青石呀。”
秦之初順着聲音,低頭一看,果然是韓青石。他朝着供奉們揮了揮手,讓他們把符籙送到公主府的前院,他則從空中落下,站在了韓青石的身邊。
看着韓青石的模樣,秦之初嚇了一跳,“二弟,你幹什麼?怎麼搞成這個樣子?”
只見韓青石鼻青臉腫,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爛爛的,更重要的是韓青石身上的靈力波動徹底消失不見了,又從一個觸摸到了修煉門檻的人,重新跌落凡塵。
韓青石苦笑着,“大哥,我該從何說起呢?”
“先別說了。把你的手給我。”秦之初一邊說着,一邊抓住了韓青石的手,神識一掃,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韓青石的丹田已經讓人給毀了,難怪他身上靈力波動沒有了。
“是不是你大哥乾的?”秦之初隨口問道。
韓青石知道秦之初口中的“大哥”,說的是他的同父異母的嫡親大哥,韓國府世子韓青玉。他重重地點了點頭,“大哥,不錯,就是他乾的。我的丹田就是他親自動手,一拳給我轟壞了的。大哥,你可得替我報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