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劍坐在凳子上足足聊了有將近一個時辰,李逸把這三年來所有的事情都跟離修彙報了,當然都是通過精神的交流。他可不想再引來什麼人的猜測。
離修聽完李逸三年來的經歷,特別是對於邢老的死以及杜茂的失蹤,也是產生了深深的感觸。不禁感嘆道:“那古怪老頭對你真可謂是無私奉獻,那杜茂小子對你更是情義無雙。以後若有機會,你一定不能辜負了他們。。”
李逸當即臉色一凝,在心裡堅定的迴應:“那是當然!我李逸窮極一生,誓要殺莫不羣來爲師尊報仇,也一定要找到師弟的下落,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哈哈哈,好!如今你身上的血海深仇又多背了幾條,但是你現在道基受損,經脈又被廢了,有何打算?”
“胡掌櫃曾對我說,未必一定要修道纔可以達成心願,我如今已經無緣仙道,但是卻可以經營權勢,有朝一日若是我可以號令天下,一切的仇怨也都可以了斷。”李逸說話時看向窗外,眼裡神采飛揚。
離修見李逸鬥志激昂,頓時大叫一聲好。但是卻又低沉的說道:“如果自身沒有足夠的力量,要號令天下卻是難比登天。如果有機會讓你可以重新修煉,你願不願意拼一把?”
李逸眼裡神采勃然大亮,立刻迴應:“當然願意。”
“哪怕死?”
“我聽了你的話修了離生訣,還在乎生死?”
“好!你且記住!.....”
三日後,胡掌櫃帶着三十名護衛營的修士踏進了李逸的院子,一番準備之後,衆人整裝待發。
胡掌櫃輕輕走到李逸身旁,將懷裡的一個儲物袋取出,交到李逸手裡,又是一番囑咐道:“李逸,老夫遍尋名匠也打造不出適合你用的儲物戒指,只好隨意打造了個大點的儲物袋,由煉氣修士認主,你要記住,這上面的印跡可是隨便誰都能抹去的。”
李逸將手上的儲物袋塞進懷裡,臉色也不免沉重了些。要是他能使用邢老的儲物戒指的話,只要把侵略者往裡面一放,即使戒指丟失,只要撿到的人沒有同樣達到邢老的境界,短時間內是不可能打開的,但是如今只能使用這個煉氣期修士用的儲物袋,就意味着只要被搶,對方隨時可以轉移裡面的寶物,危險自然增加了數分。
“胡掌櫃放心,人在東西在,東西丟了,李逸就不會活着回來。”
胡掌櫃看着李逸點點頭,雖然擔憂,但是也沒有辦法。機會只此一次,能不能把握還是要看李逸自己的。
三十名修士見胡掌櫃點頭,當頭一名叫王勝的人就走出隊列,從隨身儲物戒指中取出一間法寶拋向天空,那法寶迎風就漲,片刻就變成一副方圓三十多丈的棋盤停在空中。衆多元嬰修士紛紛跳到其上,卻是仍然寬裕的很。
李逸向着胡掌櫃鞠了一躬,又對着院子門口的樸蓋跟樸馨笑着揮揮手,便在王勝的扶持下一下躍上了棋盤,眨眼就消失在遠處天際。只留下胡掌櫃跟樸蓋樸馨三人仰頭眺望。樸馨終於沒有能忍住,兩行淚水順着臉頰滑落。
這棋盤法寶也不知道是用什麼打造的,速度已經遠遠的超過了元嬰修士應有的速度,李逸在棋盤上只覺得地面的景物飛速後退,卻沒有感受到的一絲狂風吹襲,就像是在地面上一般四平八穩。
這次的貨物是要送到天染星,途中要一路南行穿過九河郡,高柳郡,矩南城,再飛過一片大海出了落老國,到清流國纔有星球間的傳送陣直達天染星。再加上送到買家手裡的時間,估算之下,這一路就算順利的話也需要趕半個多月的路才行。
漫漫長空,三十名護衛修士各自分散開在棋盤上打坐,李逸則是在棋盤正中休息。他現在的情況,打不打坐根本沒差別,也根本靜不下心來打坐。
“離修,你有沒有辦法打開我手上的儲物戒指?”
“有,我可以渡一些死氣到你的手上,我們修煉的是同種功法,你應該是可以納爲己用的,不過恐怕無法儲存。”
“這樣就行了,你借點死氣給我,我想把東西轉移一下。”
李逸剛說完話就感覺到一絲死氣從背後的離修飛劍上傳來,一端潛入他的腦海,另一端則纏繞在他左手食指的儲物戒指上。頓時戒指上一股血脈相連的感覺傳遞過來,李逸暗道果然可行。
不過他卻沒有立即打開儲物戒指,而是又吩咐離修抹去儲物袋上的原本主人的印跡,離修雖然虛弱但是對付一個煉氣期修士的印跡還是可以輕易做到的,只見李逸將左手伸進懷裡,瞬間又抽出,卻是已經把儲物袋內的天外侵略者跟能量珠轉移到了手上的戒指之中。
李逸看着四周的元嬰修士一切如舊,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小動作才輕輕噓出一口氣來,心道小心駛得萬年船啊。
一行人無驚無險的在空中一路飛行,雖然神識時刻掃視,卻是沒有發現在更高的高空中,一個帶着面具的男子尾隨着他們一路前行,這面具男子正是老闆的第一隨從,想來也是老闆放心不下這麼重要的貨物,特地派來護航的。
一個時辰之後,衆人出了九河郡,進入高柳郡地界。因爲護送重寶的原因,李逸並不像引起太多的注意,所以一路上都是繞開城鎮趕路。
但是當棋盤飛速掠過一座山頭的時候,山林中一位金丹修士卻是放下了手裡正準備採摘的靈草,飛快的拿出一枚玉簡來。
在打出一套法訣之後,玉簡之中傳來了聲音。
“如何?”
“剛過伏牛山。看法寶大小應該只有數十個人。”
“知道了。”
玉簡隨即破裂,金丹修士飛快的下山離開。
遠在百萬裡之外的一座奢華府邸的地下密室裡,一名黑袍修士端坐在地上,身前整齊的碼放了數百個傳訊玉簡,其中最當先的一枚已經碎裂。
而李逸坐在棋盤之上,卻是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