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逸跟葉振走在內城的街道之上,到了這裡李逸才放下心來,畢竟在外城有些小打小鬧也是沒什麼,但是內城之中居住的都是達官顯要,卻是任何人都不敢造次的。
看着街道兩旁一排排或奢華或典雅的大宅門庭,李逸一時感慨萬千,曾幾何時他還是個三餐不飽的窮苦少年,如今他身上的晶石卻足以買下好幾座這樣的豪宅了,只是可惜,母親,師尊,師弟,一個個至親的人都無法享受到這些了。
李逸跟葉振不緊不慢的向着只有幾街之隔的過境處大廳走去,剛過街角,迎面就走來了一隊修士。
只見對面一個身穿白衣的翩翩青年負着雙手,緊緊的盯着李逸,在這青年身後,還有一衆家丁某樣的修士跟隨。
李逸心生警兆,腳下一側,就是從路正中走到街道邊上,想要避讓開這隊修士,卻是沒成想,那青年也跟着改變了方向,直直的向着李逸走來。
李逸避無可避,只有停在原地等着那青年上來,片刻之後那青年攜着一衆家丁就走到了兩人身前。
那青年一揮手,手下家丁頓時就是圍攏上去,把李逸跟葉振齊齊圍住。
李逸默不作聲,靜靜的站在原地,葉振卻是喊道:“你要幹什麼?”
那翩翩公子盯着李逸冷冷的笑道:“幹什麼?還用問嗎?要怪就怪你們命不好!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衆家丁就是紛紛抽出飛劍,提起真氣上前來就要擒住二人。李逸跟葉振當然不會束手就擒,一個照面間,李逸就是低喝一聲,枯槁!雙掌再度一合,只見一股濃厚的黑霧從李逸身上各處飛速的涌出,一些家丁不慎之下立刻就撞上了黑霧。
呲~啊!!!一聲慘呼自一個家丁口中傳出,卻是他的半隻手臂已經沒了蹤影,這黑霧的腐蝕之力實在太強,這些只有金丹修爲的修士哪裡抵擋的住,頓時就是幾人受傷之下向後狂退,餘下的家丁看到此番慘狀,更是不敢上前了。
那翩翩公子卻是不怒反笑!大喊一聲:“好!”
幾乎在他開口的瞬間,一隊修士整齊劃一的閃現在了這條街道之上。
“什麼人如此大膽,竟敢在內城重地出手傷人?”一名都城禁衛開口便是喝斥,隨即他眼睛一瞥卻是看見了那翩翩公子。
“秦公子,這是怎麼回事?”這名禁衛厭惡的看着秦少爺,不滿的問道。
那秦公子也不介意,一抱拳說道:“各位禁衛大人,這兩個小賊見財起意,竟然想搶奪我的儲物袋,我的家丁拼死抵擋,卻是被折斷了手臂。”說話間就是一盆髒水潑向李逸跟葉振。
李逸冷冷的看着那秦公子,卻是沒有做什麼狡辯,如今的形式已經很明白了,這一衆人故意找茬,在這國都重地,李逸跟葉振兩人無權無勢多做解釋也是沒有用。
那名禁衛隊長又看看李逸,只見李逸身上此時黑氣瀰漫,神識竟然都穿透不得,不禁一陣詫異。
“你二人可有話要說?”
李逸沒有回話,葉振卻是上前抱拳辯解道:“禁衛大人,這位公子所說的都是誣陷,分明是他們故意刁難我們,迫於無奈我們才還手的。”
秦公子此時卻是插嘴說道:“大人,孰是孰非並不重要,在內城動手已經觸動了法規這是事實!還請大人稟告辦理!阿大阿二,你們跟大人回去蹲大牢吧!”
兩個家丁連忙點頭稱是,那禁衛軍又是鄙夷的看了一眼秦公子,卻是默認了他說的話:“全部押回去關起來!”一衆禁衛紛紛上前來就要押下李逸跟葉振。就在此時,街角拐彎處血手門的三位當家的正看着李逸陰沉的笑着。
李逸這個時候還能不明白嗎?擺明了這秦公子是受血手門的指派來拖住他們二人,等到了大牢裡,龍蛇混雜都是奸邪之人,李逸豈不是要任他們魚肉了?
“混賬!”別無他法,李逸只好大喝一聲,再次祭出了手中的使者令牌。
令牌一出,衆人皆驚!那一衆禁衛更是連忙彎身行李,越是官職在身,他們越是明白長老殿使者的權利,別說是他們這些小蝦米,就算是國君,對使者都是要禮讓三分的。
衆人皆不敢出聲,李逸冷眼掃過衆人,說道:“我可以走了嗎?”
“大人請自便。。是小人們魯莽了。。”一衆禁衛紛紛連聲告罪,李逸對着葉振使了一個顏色,就要邁步離開。
血手門大當卻是最先回過神來了,截殺使者是什麼罪孽?恐怕此時一旦曝露他血手門上下一百口一個都別想活着了。但是李逸如今就這樣打算放過他們不追究了?大當家的心裡一時飛快的尋思着,在李逸離開之前就是率先站了出來大喝一聲:“小子,你這令牌是假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數十位修士都是一震,那禁衛更是直接呵斥道:“你是何人,不得胡言亂語!”不過心裡卻是也尋思了起來。
大當家的抖抖袖袍,當即說道:“我是什麼人不重要,但是敢問各位,可曾聽過長老殿的使者有低於元嬰修爲的?我觀這青年的根骨也只有十八九歲的年紀,如何會是真的?恐怕又是一個欺世盜名之徒!”
大當家的這話也是有由來的,使者的權利高高在上,又大都是單獨行動,所以也有一些亡命之徒曾經仿製過使者令牌四處行騙,不過後來長老殿震怒,嬰變大能親自出手,將一衆宵小全部抽魂煉魄滅了九族,至此再也沒有人敢冒充使者了。
李逸饒是鎮定無比此時也是心裡大驚,他可的確是一個假使者,只是得了師尊的令牌,卻並沒有經過長老殿的任何封令,若是被揭穿了,說不得也是立刻就要被正法了。
“你敢污衊本使者?”李逸望着大當家的,一雙血目裡滿是森森殺氣。
大當家的此時心裡已經篤定李逸是個冒牌貨,上前一步咄咄逼人的繼續說道:“哼!你這個賊子,敢冒充使者大人,今日簡直是自尋死路!”說罷竟然是隱隱準備出手。
剛纔說話的禁衛此時只覺得喉嚨苦澀,完全不知道怎麼辦好,無奈之下,只好飛快的捏碎了一枚玉簡。
玉簡的碎片剛剛落地,場中就又是十數到人影出現,那禁衛連忙上前附在一名身材魁梧的修士耳邊一陣低語。
那高大的修士看着李逸,抱拳說道:“大人,下官乃是這王都的禁衛首領,現在有人質疑您的身份,請您跟我們去一趟總務府,驗明真身,若是您被人污衊,那麼這人說不得就要被抽魂煉魄了!”
這禁衛首領說罷又看向大當家的,眼裡無悲無喜,看來是準備秉公辦理了。
大當家的心下頓時一顫,卻是深吸一口氣重新平靜下來,在他看來,一路追殺李逸至今,李逸的表現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使者應該有的,便有篤定了想法,對着李逸就是做出了請的姿勢。
葉振是知道內情的,此時他的額頭上已經是遍佈冷汗,嘴裡更是口乾舌燥,但是沒有辦法,他已經發下了心魔誓言追隨李逸,就算死,也只能自認倒黴了。
李逸仰天一聲大笑,隨即怨毒的看向大當家的,彷佛是準備赴死一般,毅然的在禁衛首領的帶領下走向幾條街之外的總務府。
看着葉振跟李逸的表情,血手門一行人當即就是相視而笑,人是他們舉報的,這儲物戒指跟儲物袋,按例是一定會獎賞給他們的,那他們這次的目的就可以達到了。
一衆人在這豪華的大道上邁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