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丹修士名爲李洛,是究山派的弟子,才五六歲時就被帶到究山派中修煉,成了一名弟子。小時候的事情他一點也不記得,帶他回門派的師父對他說過,他是個孤兒,偶爾讓師父遇到了,看他可憐又有些資質才帶回來的。
而且還給他以掌門之姓取了名字,一開始他也沒覺得有什麼異樣。直到長大些,他才發現不對,他的師兄弟全是孤兒,全都改姓了李。
那有這麼巧,入門的弟子全是孤兒,而且全都有不錯的資質。而且他們還被弄了血誓,只要敢背叛究山派,都不用去追殺他們,只用在門派中就能弄死掉,這裡面的貓膩只要想想就知道了。
而讓他無奈的是,門派中的的職位,都是由掌門的直系李姓弟子擔當。像他都已經金丹期了,也只落到了給人當護衛的份,那些才築基的直系弟子,卻早就擔當了重要的職位。只要不是直系弟子,修爲在高也不受重用。
而他保護的李琳,資質非常的低,卻因爲是掌門的孫女,受到了大家的寵愛。這回卻莫名其妙死在這裡,自己嚴重失職,難說小命也不保了。
現在最主要的是保住自己的小命,於是他就咬着牙說道:“師叔,我們是無意中發現這裡有人打鬥的。因爲對方是一名元嬰修士和兩名化形期的魔獸,所以我們就不敢冒然上前,只是躲在這裡偷看。”
“然後我們就發現,其中的一個化形期魔獸竟然帶着一種黑火,那風穀子也說是天古機丟失的黑炎火。範公子就提議讓我回來通知各位師叔,如果能趁機奪下些黑炎火,不就能光大門派了。當時我想到大小姐身上有這保命玉鈴,只要不輕舉妄動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我纔去尋師叔們。大小姐是怎麼遇的害,我完全不知道啊。”把屎盆子扣到範子南的身上後,他就抱頭痛哭起來,反正該說的都說了,現在只能聽天由命了。
聽了他的話,兩老頭都看向範子南,眼神不善地問道:“範子南,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範子南穩穩心神,向兩人行過禮後說道:“兩位師叔,當時李師兄走後,我和師妹都躲在那邊的山嶽中,而這邊也快要分出了勝負,雙方都已經受了重傷。誰知道就在這時,師妹突然說要趁這個機會,要出手把雙方都控制住。”
說到這裡,範子南擡眼瞅了一眼兩個老頭的表情,看到他們都皺着眉若有所思。他就放心地瞎編道:“當歸我就勸師妹,讓她不要衝動,對方可是化形期的魔獸,我們是打不過他們的。但是師妹佔着有保命玉鈴在身,不顧我的阻擋,硬要衝出去。我擋不住,只得跟着她衝了出去。”
然後範子南沮喪地搖搖頭,很悲痛地說道:“誰知道那兩隻化形期的魔獸非常歷害,不止殺了那藥魔風穀子,還對我們下死手。當時他們的攻擊非常的歷害,我和師妹都阻擋不下來。就在那時,師妹她……師妹她把我推開,自己帶着玉鈴擋住了攻擊。”
“我對不起師妹啊,回去以後,我定要把師妹的靈位放在洞府之中,終身不在娶妻。”範子南可不怕這兩老頭把自己打死,除了自己畢竟只是女婿,並不是他們究山派的奴隸弟子。而且也說得很明白,是你家的小姐硬要衝出去尋死的,和我沒關係。
兩位老頭相互對看了一眼,心中有不滿卻又無法說什麼。他們這個孫女的脾氣大家都知道,平日就愛無理取鬧,又愛惹是生非。範子南說的情況真的有這個可能,那丫頭是真的會幹這種事情。
但是就這樣算了,這兩人又忍不下這口氣,於是胖老頭就對着範子南說道:“你的修爲比她高,眼看着她做這樣的傻事,難道你就不能阻止她嗎?”
範子南有些委屈地碰了一下身上的傷口,然後痛得表情扭曲地說道:“師妹的性子很急,最受不得人管她。我當時有心想要打暈她,但是她身懷玉鈴,我那動得了她半分。”
他不是究山派的人,身上又受了傷,兩個老頭拿他沒有辦法。而且那兩頭化形期魔獸早已遠走,現場沒有留下一點可跟蹤的線索。只得又扇了李洛幾個耳朵,打得他牙齒掉落,滿嘴鮮血才罷休。
“你二人跟我回去,尋個畫師,把這幾人的樣子給我繪出來。發動所有弟子去尋找他們,在把他們身懷黑炎火的消息透露出去,我看他們還能逃到什麼地方去。”瘦老頭惡狠狠地說道。
黑炎火固然是好東西,但是化形期的魔獸可也不是弱者。現在只能發動所有修士的力量,除了能早日查到他們的行蹤,還可以趁火打劫。化形期的魔獸全身就是寶,更不要提還帶着黑炎火,到時候只怕凡界的修士都要動起心思來。
這樣就把事情瞞過去,這也太容易了,範子南心中暗喜,但是臉上卻不敢表現出來。把地上李琳被燒剩的渣子收了起來,四人馭着法寶便回去寫通緝令。
而和順並不和道他們被人栽贓了,正高高興興地向東飛去。
這一飛就是個把月,一直來到了海邊的一個小鎮上才停下。
這個小鎮非常偏僻,周圍稀稀落落有些貧窮的村子,村中的村民都以打魚爲生。整個小鎮只有一條商街,也只賣些日常用品,居民全是凡人,連半個修士都沒有見過。
和順他們的到來,這小鎮上引起了不小的騷動。主要是因爲虎兒穿着太過華麗,讓人以爲是什麼富家公子或是大官的家眷,纔在商街上行了不一會,圍觀的人就越來越多。幾人只得快步擺脫路人,逃到了鎮子外面。
“這裡的人也太熱情了,就算本公子長得玉樹臨風,也沒必要來這麼多人圍觀。”虎兒有些狼狽的整理着衣服,剛纔擠出人羣時,把他的衣服給弄亂了。
和順手中還提着一串鹹魚幹,是還沒被圍觀時買下的。她白了一眼虎兒說道:“還不是你,在這種窮地方打扮成這樣。他們都是來圍觀你的,看你騷包的。”
虎兒不服氣地說道:“難道本公子長得玉樹臨風,也有錯嗎?”
“你省省,整天拿着錢浪費,穿金戴銀的,閒着沒事去海里給我捕殺幾頭魔獸回來。”和順氣呼呼地說完,又對着小黑問道:“小黑,你說的地方在那裡?現在已經到海邊了。”
小黑望着遠處蔚藍的海水,指着前方說道:“聽說是個小島,從海上飛過去找找。”
“走,省得被村民們發現,還以爲是三個妖孽呢。”和順拿出青鸞碗,趕快催促道。
本來還以爲可以在這裡採補一些水和食物,因爲虎兒的華麗打扮,最後只買到一串鹹魚幹。而這片海域上小島很多,他們只得順着一個個的尋找。
小黑只說尋得是風靈草和地谷血這兩種靈草,但是他都只飛到島的上方,用神識隨便搜一下,然後就去下一個島。
看他這樣尋了一天,和順不解地問道:“你的神識強大到如此地步了?只用站在高空隨便一掃,就能看出這些島上有沒有生長這兩種靈草?
“我沒找靈草,我是在找化形期的魔獸。他們的靈力強大,只用神識隨便一掃就行了。”小黑眼睛掃着海上的小島,漫不經心地說道。
和順問道:“找他們幹嗎?難道這兩種靈草長在他的洞府裡面?”
和順也是知道,野生的高級靈草,年份久了都會有魔獸守着。但是化形期的魔獸自己都可以弄藥田,就算是發現靈藥也只會移植到自己住的地方,不會在野外寸步不離的守着。
“你還真沒猜錯,這兩種靈草就生長在一種叫闢隴獸的窩中,而且就在他的窩旁邊。成年的靈草必須吸起化形神的闢隴獸散發出來的靈力,才能開花結果。所以要尋找能入藥的風靈草,就得先尋找到化形神的闢隴獸。”小黑平靜地解釋道。
和順煩惱地說:“你也不提前說一聲,化形期的魔獸不是很危險。”
“怕什麼,我們是兩人,對方纔一個人。在說能不能找到,還是另一個回事。”小黑邊在海上尋找着邊說道。
而虎兒則在一旁默默地翻玩着一件,剛纔在小鎮上順手牽到的木頭玩具。是個木頭雕刻的胖胖小人,小人身上有根棉線,只要一拉線,小人的手腳就會動起來。就這樣一個簡單的東西,讓貴公子虎兒玩得是不亦樂乎,完全不理會他二人。
“嗯?那是什麼?”和順剛想在說些什麼,就被小黑打斷了。
海面上出現一團白霧,白霧沒有四處飄散,就靜靜地停留在一個地方。和順看了看,覺得這樣的聚集在海上的白霧很多,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
而小黑微微一笑說道:“找到了,就是這裡了。”
“就是這裡?”和順有些激張地問道,竟然這麼快就找到化形魔獸的洞府,這也太容易了。
青鸞碗飄到白霧上方停住,小黑並沒有要硬闖的意思。而是發出一道傳音符進去,就在白霧外靜靜地守候着。
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看到海上的白霧翻滾,霧中一個青山綠水,風景秀麗的小島出現在裡面。島上樹木之間樓宇臺閣林立,小橋長廊秀雅,不似仙境勝以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