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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細若煙塵的玄青色劍氣從七修仙劍的劍尖爆發而出,在三柄七寸小劍之後後發先至,直接穿了過去。
三柄七寸小劍在半空中被乾坤輪迴尺截住,但乾坤一劍的劍芒卻是世無其匹的射向了長空。
長空原本還算平靜的臉上終於第一次大變,他連連後退,雙手在面前快速的畫圓,一個個類似蜀山派的雙魚太極圖案依次快速的擋在了他的面前。
只是那道劍氣來的實在太快,剛剛出現六個太極圖案,劍氣就已經到了。
“砰……”
“砰……”
……
連續六聲巨響,被長空勉強以太極玄清道佈置而成的防禦結界瞬間被乾坤一劍的劍氣刺穿,那道極細的青色劍氣直接穿過了長空的左肩,如寒冬白雪中盛開的妖豔梅花,給人一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天樞玉臺南側,崑崙掌門太虛子臉色微微一沉,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得意弟子長空竟然受傷了。
他緩緩的道:“雲師弟,蜀山乾坤一劍果然厲害,佩服,佩服……”
雲滄海淡淡一笑,沒有絲毫的得意之色,道:“真人過獎了,令徒長空修爲精湛,只怕我門下的那個弟子不是長空師侄的對手。”
太虛真人面色恢復,心中卻是在冷笑,也沒有答話。
兩側在第七個擂臺觀戰的正魔弟子一片大譁,號稱六公子之一的道公子竟然傷在了馮元吉的劍下,這真是大大出乎了所有人的預料了。
蜀山弟子沉寂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爆發出山洪般的歡呼,都在爲馮元吉搖旗吶喊。
人羣中,身材高大身穿墨綠色道袍的玄壁道人沉重的臉色終於舒緩了一些,微微的點頭,似乎對自己這個徒弟表現頗爲滿意。
他的小弟子朱苟歡喜的叫道:“師父,大師兄好厲害呀,連道公子長空在他的劍下都吃了大虧。”
玄壁道人的眼光自然絕非一般普通的弟子可以相比,他緩緩的搖頭,道:“哎,如果你大師兄再多修三五年,也未必不是長空的對手。”
朱苟驚訝道:“師父,你說什麼?大師兄不是佔據上風了麼?”
玄壁道人搖頭道:“看似如此,其實在剛纔元吉的那一招乾坤一劍之下,長空以太極玄清道所佈置的六層結界已經擋住了乾坤一劍九層的力道,長空看似受傷,其實不然,看着吧,他馬上就要反擊了。”
彷彿印證玄壁道人的話,受傷之後的長空清嘯一聲,在馮元吉後繼無力之時,飛身衝起,握住了正在與半空中與三柄小劍纏鬥的乾坤輪迴尺,忽然碧光暴漲,直接衝破了籠罩在頭頂上方的雲氣。
在無盡的碧光之下,七修劍所幻化出來的剩餘三支小劍金蟾水母、玉兔陽魄、神龜玄龜,眨眼之間被狂暴的綠芒攪的粉碎。
半空中的馮元吉面如死灰,卻終究也不願意束手認輸,快速的挽着劍花,先是射出了幾道劍氣,想要阻擋長空的攻勢,隨即一咬牙,全身的真元全部逼進了手中的七修仙劍reads;。
一時間玄青色的劍芒與碧綠色的光芒覆蓋了整個擂臺,那光芒之閃耀,似乎連九天之上的那輪太陽的光芒也爲之暗淡。
風起雲涌,轟鳴如山。
大部分的人已經看不到光芒之中馮元吉與長空的身影,只能聽到密集的法寶對撞聲。
終於,在堅持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後,馮元吉左肩被乾坤輪迴尺掃中,痛苦的驚叫一聲,重重的摔在了有些殘破的擂臺之上。
一身白衣玉樹臨風的長空緩緩的從碧光之中閃現出來,只是,他彷彿也不輕鬆,雪白的衣衫上多處被他的鮮血染紅,頭髮也頗爲凌亂,在與馮元吉的對決鬥法中,他雖然一舉擊敗了馮元吉,本身也被馮元吉所傷。
崑崙派的弟子見到長空獲勝,一個個的都高呼起來,甚至還有意對不遠處的蜀山派衆人趾高氣昂的做着挑釁的手勢。
馮元吉在蜀山年輕一代種素有威望,若不是十幾位長老首座壓制,只怕這些年輕氣盛的蜀山弟子已經開始叫罵起來了。
玄壁道人看着臺上的大弟子受傷不輕,對朱苟道:“快上去將你大師兄扶下來。”
朱苟點頭道:“是,師父!”
不僅僅是朱苟,蜀山派與馮元吉交好的樊少御龍與大師兄古玉峰也掠上了擂臺。二話不說,古玉峰先是給馮元吉服下了三顆回元丹,然後指揮樊少御龍與朱苟扶着神態萎靡的馮元吉下去。
這時,長空收起了法寶,也正沿着階梯往下走,恰好與古玉峰一前一後。
古玉峰淡淡道:“長空師兄好手段呀。”
長空的身子微微一頓,道:“僥倖,僥倖……”
古玉峰道:“明天前十的爭奪戰,我倒想領教領教師兄的高招。”
長空臉色一變,深深的看了一眼古玉峰,拱手道:“好說,好說……”
其實現在心魔幻戰到了這個階段,每個人的實力大家也都清楚了,最有機會奪冠是蜀山派的古玉峰、韓雪梅以及迦葉寺的那位空相。
空相防禦力強,攻擊力較弱,而韓雪梅與古玉峰卻可以施展殺神引的年輕高手,如果馮元吉能施展殺神引,剛纔與長空的鬥法中,只怕他也不會如此落敗了。
長空知道古玉峰是想爲剛纔的馮元吉出頭,心中微微有點發苦,也不能墮了本派的威名,只好硬着頭皮。
其實他心中又何嘗不知,自己若遇上古玉峰,多半也是不敵他的。
此刻已經到了正午,第三場十個擂臺的鬥法相繼結束,除了最靠近天樞玉臺的那第一個擂臺。
蜀山派弟子云小邪還在與魔教攝魂宗弟子石少貝在上面激戰着。
由於大部分的擂臺上的鬥法都已經結束,正魔雙方的觀戰弟子與雙方前輩都將目光轉移到了第一個還在激戰的擂臺上。
此刻擂臺上又起了一些變化,那將近三丈之高的紅骨巨人,在雲小邪很無恥的遊鬥之下,骨骼上所發出來的紅色血光漸漸的弱了下去。
雲小邪仗着身法精妙速度快的優勢,根本就不和紅骨巨人正面交鋒,瞅準機會就毫不客氣的打一悶棍。
現在那紅骨巨人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棍,全身骨骼上出現了無數道的裂縫,雖然還在揮舞着白骨巨刃咆哮連連,看似威風,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巨人崩塌只是時間問題。
雲小邪打的正歡,石少貝卻是一臉黑線,眼看着自己所催動的紅骨巨人就要落敗,她再也忍受不住,厲嘯一聲,手中的攝魂鈴忽然被一股詭異的紅芒所籠罩,鈴鐺聲音也由先前的低沉變爲的尖銳,越來越快,越來越響。
“去死吧怪物!”
雲小邪躲開了迎面揮來的白骨巨刃,身子直衝而上,一腳踩在了紅骨巨人巨大的肩膀上,他整個身子彷彿還沒有那紅骨巨人的骷髏腦袋上。
他在紅骨巨人的肩膀上借了一下力,身子彈起,隨即俯衝而下,手中的無名短棍從紅骨巨人的頭腦貫穿而入,瞬間整個棍子都沒入了紅骨巨人的腦袋之內。
時間彷彿停息了,無盡的陰風也消散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視在那個紅骨巨人的身上,連喧譁的歡呼聲在這一瞬間也詭異的停息了。
在數萬道目光的注視之下,也許過了一瞬間,也許過了幾個呼吸。
只見安靜的擂臺上忽然爆發出一股難以想象的刺耳慘叫,數以千百的冤魂兇靈在紅骨巨人的骨頭裡咆哮而出,似乎在躲避生平最可怕的東西。
奈何,一股神秘且龐大的吸力從紅骨巨人全身骨骼的縫隙中直透而出,逃走的那些兇靈在不甘與絕望的驚恐嘶叫中再度化爲一縷縷的綠芒,被吸進了紅骨巨人骨頭之內。
詭異的場面讓一些魔教前輩都爲之色變,尤其是攝魂宗的宗主鬼九,眼中血芒一閃,面帶驚疑之色。
忽然想到前前幾輪雲小邪手中的那根難看的短棒,瞬間吸收了一個本宗弟子陳默所召喚的兇靈。
一股不好的預感涌上了鬼九以及一些魔教前輩的心頭,甚至有數個安坐在椅子上的魔教前輩竟緩緩的站起了身。
“啊啊……”
無數的兇靈慘叫響徹了整個天際,就在大部分人都還搞不明白髮生什麼事情的時候,臺上的石少貝忽然慘叫一聲,身子倒飛出去,直接撞在了身後的擂臺結界上,泛起陣陣如水波般的波浪。
衆人還來不及驚訝,那高達三丈的紅骨巨人忽然被一股濃郁至極的血腥氣息所籠罩。
然後……
快速的萎縮下去。
詭異的氣氛讓所有人都不知所措,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無數的兇靈在紅色骨頭之中,快速的被吸進了一個小小的紅色光芒之中。
那光芒的來源,正是一直握着雲小邪手中的那根難看的青灰色短棒。
幽冥鑑!
再度發威了!
人羣之中,徐天地嘆息一聲,搖頭晃腦的自語着什麼。
在此時此刻,所有人當然都不會去在意這個的老頭嘀嘀咕咕。唯有小狸緩緩的收回了目光,望着身邊這位矮矮胖胖的白髮老人。
二人對視一眼,隱隱都帶着幾分的擔憂。
也許,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臺上,臺下,一片死寂,在那具紅骨巨人完全萎縮之後,衆人都默默的看着手持難看短棍落在擂臺上的那個尚未褪去稚氣的少年。
只是,也許是吸收的無數兇靈煞氣,那個站在擂臺上大口喘息的少年,他的皮膚是紅的……
他的眼眸,更是紅的可怕!
一股讓人聞之慾吐的血腥氣息籠罩了整個廣場,在此的所有人都是修真高手,自然可以感覺到那股可怕血腥之氣的來源。
正是雲小邪!
雲小邪乃正道蜀山弟子,還是雲滄海的兒子,此刻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凶煞妖力與濃郁血氣,就連魔教前輩都爲之色變。更別說那些正道弟子與前輩了。
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
冰冷的氣息快速的遊走在全身的經絡,腳底涌泉穴附近被紫色光芒壓制的那段濃縮的煞氣精華似乎也感覺到了不安,開始瘋狂衝擊外圍的紫色光幕。
雲小邪全身發寒,猶如墮入深淵,讓他的精血幾乎都要爲化爲冰血。
他緩緩垂下頭,茫然的看着手中那根熟悉的無名短棍,一股從未有過的嗜血狂暴彷彿從靈魂的深處爆發出來,再也壓制不住,瞬間席捲了他的整個身心。
“啊……啊……啊……”
雲小邪痛不欲生,發出一聲連綿不息的痛苦嘶叫,仰天咆哮,如在憤怒絕望中的絕世妖魔,面對着在他眼中同樣痛苦的悲慘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