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雨整整下了一夜,第二天清晨時,雨已停,風已止,只是那厚厚的黑雲卻未曾散去。
輪迴峰後山密林,方圓數裡的原始叢林,此刻一片狼藉,到處都是斷裂的千年古木,到處都是一條條的深坑鴻溝。
甚至,連座突兀的小山包都被強大的能量轟爲了平地。
無法想象,昨夜雲滄海、妖小狸、紫雲仙子這三人在此的那一場大斗法,到底‘激’烈到如此程度?
沒有人,泥濘的廢墟中已經看不到了他們三個人的身影,至於這一戰到底是雲滄海技高一籌,還是紫雲仙子與妖小狸聯手技高一籌,沒人知道reads;。
在此廢墟之下,在一個被能量能出來的巨大深坑之中,污水早已經積了數尺,忽然,平靜的積水泛起了淡淡的漣漪。
一隻三尺來長‘毛’發雪白的小狐狸的腦袋慢慢的探了出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四周。
天‘色’已亮,周圍寂寥,只有方圓數裡的廢墟在無聲的訴說着昨晚那一場驚天大戰並不是夢幻。
變爲白狐真身的白素似乎身受重傷,好不容易在從泥濘的深坑水潭中爬了出來,原本聖潔華麗的皮‘毛’,此刻早已經被污泥沾染,狼狽不堪。
她趴在泥水中大口的喘着氣,神情極爲萎靡。
想來也是,那三人鬥法能量餘‘波’何其強大,她只是一隻千年道行的小狐妖,在三人能量餘威中能倖存下來,也算是萬幸了。
現在的她,甚至連變化爲人的靈力都沒有了。
忽然,她的面前出現了一雙鞋,白素的心中大驚,緩緩的擡起頭看去,油綠的狐眼頓時一陣驚慌中,似乎吃驚不小。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子,面帶惡鬼獠牙面具,極爲恐怖,根本就看不清他的面容。
白素心中驚慌,想要逃走,奈何體內妖力根本就施展不出來,只能閉眼等死。
忽然,她被那惡鬼男子抱在了懷中,她身子顫抖,蜷縮成一團,連掙扎的力氣與勇氣都沒有了。
這時,惡鬼男子沙啞的道:“我知道你是雲小邪帶回來的那隻千面妖狐白素狎暱,既然昨晚的事情你看見了,我就不能讓你回去了。”
惡鬼男子輕輕的用手摩擦着懷中白素的皮‘毛’,白素閉着眼睛求饒道:“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放過我吧!”
“哼!”
惡鬼男子冷哼一聲,淡淡的道:“放過你?我可以不殺你,但也不會放過你。誰讓你昨晚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事情,聽到了不該聽到的話……”
輪迴峰,山腰弟子房舍。
雲小邪從沉睡中醒來,還沒有睜開眼,就感覺到腦袋頭痛‘欲’裂,記憶漸漸的復甦,他依稀記得在離火峰給周大林提親成功之後就被拽到紫薇峰喝酒,喝了很多,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他都幾乎不記得了。
他睜眼看了看四周,發現自己原來已經躺在自己的房間‘牀’上,心中一陣詫異,自語道:“昨晚我是怎麼回來的?”
他感覺頭痛‘欲’裂,口乾舌燥,掀開被子跳下‘牀’,準備去倒杯水喝。
忽然,一股涼風襲遍全身,他一愣,低頭一看,頓時臉‘色’一僵。
“啊!”
一聲驚叫從他的房間裡傳來,還不等反應過來,一直留意他房間動靜的李子葉忽然推‘門’而入,道:“怎……”
她只說了一個字就停住了,愕然的看着光溜溜的站在‘牀’邊的雲小邪,而云小邪也呆住了,看了看李子葉,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光溜溜的一絲不掛的身子。
李子葉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下移,從雲小邪的臉上落在了他的‘胸’口,然後繼續下移……
“啊!!!”
比先前更加淒厲的一聲‘女’子尖叫劃破清晨,院子後面那片小小的竹林裡,立刻鳥雀四散。
一身白衣的李子葉面紅耳赤,跌跌撞撞跑出了雲小邪的房間,連房‘門’都忘記帶上,依靠在‘門’外的牆壁,雙手捂着臉。
心中狂呼:“羞死人了!羞死人了!以後我還怎麼見人呀!”
剛纔慌‘亂’之中,她只顧着看雲小邪的身子,也沒有注意到雲小邪的‘牀’上有沒有白素,現在她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誰拽她都不出來。
雲小邪飛快的抓起疊在枕頭邊的衣裳,心中嘀咕道:“十年之後又被這爛葉子看光了身子,真是虧大了reads;!”
他穿好衣服之後走出房間,立刻狂敲李子葉的房‘門’,大怒道:“李子葉,你出來,別躲在裡面!快出來!”
李子葉躲在屋中,叫道:“對不起,你所找的人目前不在房中,請改日再來!”
“你當我是白癡麼!誰把我的衣服脫光的呢?”
“不是我!你去找你‘牀’上的那個狐狸‘精’吧。”
“我‘牀’上那個狐狸‘精’?白素?她在哪裡!”
“我怎麼知道她在哪裡,昨晚你風流快活難道你忘記了麼?”
“什麼?!”
雲小邪大驚,叫道:“我的貞‘操’被白素玷污了?有沒有搞錯!我一點感覺都沒有呀!”
說着,他站在李子葉的房‘門’前解開‘褲’腰帶,低頭看着自己的小小邪,一切如常,和十年來一樣,並沒有什麼異樣。
他心中暗呼:“‘女’人第二天能看出來是不是處子,男人怎麼看呀,嗚嗚,我的第一次難道真的就這麼糊里糊塗的被一隻小‘騷’狐狸給奪走了?”
他正低頭瞪着自己的小小邪,忽然李子葉的房‘門’打開了,一臉含羞帶臊的李子葉見到雲小邪站在‘門’開,扯開‘褲’腰帶盯着自己的‘褲’襠,臉‘色’大紅。
跺跺腳,咒罵道:“你……你竟然……不要臉!”
說完,她又重重的將‘門’摔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雲小邪嚇了一跳,繫上腰帶,再度拍‘門’道:“白素,你給我出來!”
李子葉在‘門’後怒道:“白素不在,你去自己的‘牀’上找吧。”
雲小邪聞言,急忙跑回自己房間,口中罵道:“一不留神就讓你得了手,你給我出來!狐狸‘精’reads;!狐狸‘精’!”
他以爲白素昨晚滿足之後變成白狐真身蜷縮在‘牀’上的某個角落,結果就差把被褥被拆開了,還是沒有發現白素,連一根狐狸‘毛’都沒有發現。
“難道她畏罪潛逃了?”
雲小邪大氣,端起房內桌子上的那壺冷茶直接對着壺口,咕嚕咕嚕的將整壺冷茶都喝了。
他絕不是那種所謂的正人君子,這些年來他沒少做‘春’夢,睡‘女’人的念頭隨着年紀的增加,這些年也越發的強烈。
自從北極之行之後,他與韓雪梅十年心結漸漸解開,雲小邪一直打算將自己的第一次給韓雪梅師姐,畢竟韓雪梅是他最珍惜的‘女’子。
不料,自己還沒有感覺,就被白素那死丫頭玷污了!
若是讓韓雪梅師姐知道此事,以她的孤冷清高的‘性’格,閹了自己算是輕的,只怕永遠都不會原諒自己。
想到韓雪梅得知此事後的表情,以及所帶來的後果,雲小邪不禁的打個寒顫,恨不得現在就將白素一‘棒’子打死。
其實,他與李子葉都誤會了。白素是想睡雲小邪來着,不過嘛,白素在男‘女’‘牀’幃之事上喜歡被動,不喜歡自己主動,昨晚並沒有進入雲小邪的房間行‘牀’笫之事。
後來看到兩道光芒‘射’出,她好奇之下便追了上去,結果遭遇橫禍,被三大高手的法力餘‘波’震的重傷,在雲小邪咆哮着要殺了白素的時候,白素卻已經被那個神秘的惡鬼男子所擒獲,現在生死不知。
快到中午,聚攏在頭頂上方的黑雲才漸漸消散了一些,依舊看不到太陽,整個峨眉山都顯得有點壓抑。
雲小邪氣呼呼的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等待白素,旁邊一片小小的‘’圃在昨夜的那場風雨中早已支離破碎。
等了兩個時辰,也沒有見到白素身影,倒是房中的李子葉幾次開‘門’,看到雲小邪緊緊握着無名短棍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急忙又將房‘門’關上。
到了中午時,雲小邪不等了,昨天給周大林提親是受父親所託,而且還有其他要事,他看了看時辰,哼了一聲,大叫道:“白素,你聽着,等回來再收拾你reads;!”
他打開院‘門’走出,徑直的來到了爹孃所居住的靜雨樓。
來到靜雨樓,雲小邪明顯感覺到氣氛有點兒不對勁,爹孃所居住的那個幽靜院子外大師兄古‘玉’峰來回的踱步,面帶焦急之‘色’。姐姐雲小妖、師姐木琴、白雪三人也在,唯不見小師妹鳳起。
“姐姐,怎麼了?”
雲小邪心中一陣詫異,道:“爹孃又吵架了呀。”
雲小妖見老弟來到,道:“不是,你怎麼來了?”
雲小邪聳聳肩,道:“爹爹不是讓我代他替周大林師兄提親的麼,如今圓滿完成任務過來與爹爹說一聲,出什麼事情了嗎?”
雲小妖將雲小邪拉到一邊,低聲說了幾句。
雲小邪臉‘色’一沉,失聲道:“什麼?爹孃失蹤了?開什麼玩笑?”
雲小妖急忙噓聲道:“你小聲點兒,怕人聽不見麼?爹孃道行‘精’深,世間絕無敵手,只是每天早上辰時都會和我們一起吃早飯,今天爹孃都沒有出現,後來我來敲‘門’也不見有人應聲,我和師兄師姐們都找了一上午……還是……”
雲小邪的心漸漸的平復,臉‘色’卻是異常的凝重,他前幾日回來時曾與他老爹在房中密談數個時辰,至於談論什麼,除了兩人之外絕無第三人知曉。
他心中喃喃的道:“爹爹當日囑咐我,他若出什麼意外,就讓我按計行事……難道說,蜀山真的要發生大的變故了麼?”
就在這時,紫雲仙子最小的弟子鳳起從外面匆匆而回,見到衆人都在,急忙走了過來。
古‘玉’峰低聲道:“小師妹,找到師父師孃了麼?”
鳳起的臉‘色’極爲古怪,搖頭道:“沒有,不過……剛纔我在後面的祖師祠堂發現有點不對勁,你們隨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