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塵府邸內
“宗主,魔界開始有動作了。”管家對若塵良報告道。
“我知道了...”繼而長嘆一口氣,又說道“以前我們對魔界之事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儘量在人族和魔族之間把一碗水端平了。現在,魔族魔尊隨時都有可能出世,最好不要直接插手他們正在做和即將要做的事。”
“那葉離那邊宗主有何吩咐?”管家進一步示意道。
“不好辦,,我那不孝子既然牽扯了進去,那就,只能先將此事放一放。對了,鱗兒情緒現在穩定了嗎?”
“三公子聽說此事後,一直揚言要去爲小妹報仇。屬下們在這些時日都攔着他。怕他誤了大事。”管家一五一十彙報着近期宅內情況。
“呵,情緒到了,時機也就來了,放他出去吧,他要去做什麼事都不要管。”若塵良慢悠悠飲下東海紅珠茶,不覺冷哼一句:“真是好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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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仙山瀑布
“葉離!我剛得到一個消息。”葉離在搖椅下,以荷葉敷面午睡,田杏兒突然大叫而來。神色有絲慌亂。
“什麼事啊?”葉離拿開遮面的荷葉,睡意悻悻問道。
“隱川年他成爲隱川城的新任宗主了!”
葉離一聽,頓時睡意全無,急忙問道:“那,隱川堯呢?他死了嗎?”
“聽其他女修說,隱川堯前一個月不幸突發疾病,好像是...暴斃身亡。”
“那繼位之人也該是隱川堯的嫡子隱川石啊?”葉離疑惑道。
“這就不清楚了,我只知道這些了。”田杏兒聳聳肩道。
“看來又是隱川年的陰謀!他爲人暴戾,隱川城若在他手中,城民定會遭殃,與隱川月相比,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了。”
“當初你要被燒死的時候有誰站出來爲你說話了嗎?還不是我救的你,不然你早就化成一團灰燼了,現在還在爲那些榆木腦袋考慮,哼。”
“沒辦法,我在那裡長大,有太多忘不了的人,而且我爹一生所念就是保衛隱川城的平安,既然他無法完成,自然得由我,爲他完成未了的心願。”葉離注視着田杏兒,認真的說道。
“那好吧,要去的話,我會陪着你的。”田杏兒笑道。
“謝謝你,女魔頭。不過現在魔界動作頻繁,我擔心暫時還走不了,所以等再過些時日吧。對了,你煉到多少級了,需要丹藥嗎?”
“哦,呵呵,我覺得我不是煉氣的那塊料,所以我每日都在煉毒,連師尊都說我不務正業了。”
“哈哈哈,找到適合自己的修行纔是最重要的。那你煉毒的成果可以展示給我看嗎?”葉離眨巴了一下好奇的眼睛。
田杏兒鬼魅一笑:“是在你身上展示嗎?”
葉離聽後,拔腿就跑,田杏兒跑去拉住了葉離,道:“好了好了,開玩笑的。”田杏兒左看看右看看,發現有隻小靈鳥在瀑布泉水下飲水,於是從腰間鎖仙袋內掏出了一個翠綠色的琉璃盞,遙指一滴,那綠色水珠就進了瀑布之下,剛好小靈鳥喝下了一口瀑布水,瞬時長鳴倒地,頃刻化爲一灘血水,不出半刻,最後連渣都不剩下。
田杏兒飛揚眉色,炫耀道:“如何?”
“太...厲害了!就算你不煉氣,也能殺人於無形之中了吧。”
“那是當然,所以最好不要惹我,不然後果有如此鳥!”田杏兒半帶笑容,近似恐嚇,半玩笑道。
葉離道:“那被你污染的泉水怎麼辦?”
田杏兒道:“放心,這個毒性我研究過很多遍,它的毒性非常大,能在頃刻間致人死亡,不過毒素消失得也快,如果殺了人,要調查我的話,也就無從查起了。”
“絕了。”葉離心裡想到。
“最近那個愛嚼人舌根的女修沒有再欺負你吧?”
“呵,她現在可老實了,話都很少說,你的權威還挺大嘛。”
“哈哈,虛名罷了。但就有人怕這個東西,不是嗎?”葉離笑容一收,又道:“胡蘭光最後一次在杏花樓見你,有沒有說過什麼?”
“別給我提他,騙財騙感情的大騙子!”說完,田杏兒火冒三丈,葉離也就閉口不談此事了。可田杏兒嘴上這麼說,心裡還是很不是滋味,道:“葉離,我好難受,陪我去杏花樓喝酒吧。”
“好,我陪你!喝到你滿意爲止。”葉離爽快答應道。
“你太好了!葉離~~~”田杏兒嬌小的身體直接跳到了葉離身上,用光滑白淨的小臉貼着葉離耳朵使勁地擦了擦,讓葉離瞬間無所適從了,“呵呵,好好,你先下來。”
剛好這一幕被路過的女修看見了,連忙轉頭奔走相告,這話傳到了冥恩耳裡,冥恩轉臉一個白眼過去:“山內禁止議論這些,都不知道嗎?”冥恩一向不喜管教這些,怎的今日這般奇怪,女修們詫異道。就連冥恩自己也不知道爲何會突然惱怒。
嚇得一羣人散開了,但是私底下還是有很多人在議論,這一不經意的舉動招致很多女修的嫉妒。
“也不看看她是什麼段位,配得上這麼瀟灑英俊的葉長老嗎?”
“對呀,對呀,我看見的時候真是氣死了,她居然完全不在意旁人,直接光天化日下佔葉長老便宜,哼,簡直了!”房內屋外,均是一片酸味。
酒過三巡,葉離酒量依舊不見長,黃昏下,被田杏兒扶着出了杏花樓。
“平時不曾發現!你怎麼這麼重啊!讓你陪我喝酒,最後反倒要這般折騰我!”田杏兒氣呼呼道。
“女魔頭,呵呵,再來一壺!不醉不歸,嘿嘿。”葉離在歸山途中,搖搖擺擺,醉言醉語。不覺之間,被脾氣火爆的田杏兒狠狠踢了幾腳。
三仙山早有一人來,這人着一身淺藍道袍,腰間未有配飾,背後僅有一把佩劍相襯,素樸卻不失雅緻,英年俊朗,氣質不凡,不過眉宇之間透露出的濃濃殺氣,又與所見不同。
“放我進去!”男子以不容商量的口吻說道。
“來者未報姓名,未知來歷,我們不能放行。”門前守衛弟子稍顯客氣道。
“若我非要進呢!”男子歪頭挑釁。此時守門弟子見他手裡的氣煞已然成型,隨時脫手而出,守門弟子不覺後退幾步,拔劍相迎。
“我說!你儀表堂堂,氣宇不凡的,又是習武修仙之人,如何這般態度啊?守門弟子多無辜,幹嘛咄咄相逼?”葉離見此情形,掙脫田杏兒的細臂,搖搖晃晃上前說道。
藍衣男子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葉離,見他功力深厚,不似普通山中弟子。正自疑惑,守門弟子伏頭一禮,道:“葉長老。”
“原來是你!”知道眼前之人後,男子手掌氣煞不減反增,不待說明,直接迎頭一掌向葉離拍去,葉離雖是醉着的,但是葉離多年來積累的打鬥經驗,身體下意識突然向後閃步,險些沒躲開。
“咚”的一聲巨響,山門撼動了幾下。
“葉離!你沒事兒吧?”田杏兒和葉離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不知來者爲何一心想取葉離性命。
“說吧,你是若塵族何人?”葉離道。
“好,爲了讓你死得明白,不妨告訴你,我是若塵府三公子若塵鱗!”
葉離心想:“三公子?我怎麼沒聽說若塵風還有個弟弟啊?”
“去死吧!”若塵鱗不斷向葉離揮劍刺去。
葉離此時瘋狂躲閃,一心還想着田杏兒,叫道:“你們護好田杏兒,這裡不要管!”
守門弟子驚恐道:“...是”
田杏兒哪兒看得下去,直接向山內跑去,至於跑去哪裡,守門弟子沒有管,按葉離的交代,只要她不出事就行。
若塵鱗殺紅了眼,聲勢浩蕩,山門牌匾不斷有碎石塊落下,守門弟子早遠遠躲避去了。交手下來,葉離發現此人功力不在自己之下,且此人左手執符法,右手揮劍攻擊,看來是師承蜀山一派了。
葉離雖有護甲傍身,但不經意間腿部受有多處劃傷,力道直入骨髓。
若塵鱗突然停手道:“爲何不還手?!你以爲不還手我就會原諒你嗎?”
葉離嘴脣泛白,道:“再說一次!我沒有殺你妹妹!而且,若塵族的人我也不屑動手!”不斷被冤枉,葉離已經解釋夠多了,這麼一污衊,葉離又氣憤不已。
“你!”若塵鱗怒火再次被點燃,剛要刺去,若塵風的清虛劍將他飛出去的劍擊落在山門前。
“若塵鱗,你這是要幹嘛?!”若塵風問道。田杏兒忙上前扶起受傷的葉離。
“不要和我說話!你這個家族叛徒!”
“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不要亂來!”
“殺人兇手就站在這裡,你讓我怎麼想?他多活一天都是對小妹亡靈的褻瀆!今日你不要插手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不然我連你一起殺!”
若塵鱗完全聽不進任何解釋,小妹生前最愛的哥哥除了若塵風也便是遠出多年的若塵鱗了,如今小妹一死,若塵鱗根本不會再相信什麼黑白,只相信傳言。
若塵風拔劍相迎,二人就在山門前鬥了無數個回合,高手過招,都沒好到哪兒去,雙雙受了重傷。
見若塵鱗耗盡真氣,若塵風一臉冷意道:“還來嗎?”雖然自己也已經體力不支,無法再鬥。
廣祿和慕鬆調查完傀儡一事,聽說山門打鬥,便匆匆趕來,一到便看見血衣盡染的二人。廣祿自小跟在若塵風身邊,經常出入若塵府,對若塵鱗也是有過一些交集。當看見平時兄弟倆打成這樣,自然是爲了那件事,心裡很不是滋味。
廣祿上前,護在若塵風身前道:“三公子,我知道你是爲何而來。但是小妹之死我們之前在永華山內已經和良宗主說清楚了,大家也可以證明,確實不是葉離所殺,你要還不信,我可以把當日發生的事一一告訴你。”
若塵鱗稍有冷靜聽他告知的情緒,但若塵風當場打住:“廣祿,信不信由他,我們走!”
若塵鱗見若塵風仍然刻意偏袒葉離,心裡更是氣上加氣,道:“這件事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橫了一眼葉離後,顫巍巍地離開了。
廣祿急道:“大師兄,爲何不解釋啊?”
若塵風道:“好了,回去休息吧。”
若塵風不是不想解釋清楚,好洗清他和葉離的誤會。只是自己叛族,若塵羽又喪命,現在唯一能繼承若塵家族事業的就只有若塵鱗一人,如是把真相告訴了他,他會怎麼想爹,他會接手滿是權欲殺孽積攢而來的家業嗎?不過,也因爲沒有解釋,就更加對葉離產生歉意,先是父親暗算,再是兄弟相逼,要說對不起的人也只是他一人罷了。
默默向葉離看去,葉離知道若塵風的不易,一笑泯之。
回山時,葉離問道:“他是你的親弟弟?”
若塵風道:“不是,他身世可憐。他身生父親是我爹的屬下,執行命令時不幸喪命,我爹感恩,就將其遺孀之子收爲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