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覺好睡,待得小余睜眼醒轉時,冬日的旭光已照在了身上,原來已是第二日了。
小余伸了個懶腰,心道:“上山的第一天就睡掉了一大半,真是浪費時間,以後可得注意點才行。”
李仙遊推門進來,手上端着早點,見他已坐了起來,便道:“小余,來吃早點,餓了吧?”
“咕咕……”
李仙遊笑道:“哈哈,小鬼兒在作怪了吧?”
小余點點頭,坐到桌子前,在桌面上寫道:“都怪你。”李仙遊道:“肚子空了就要鬧鬼叫,怎麼能怪上我呢?”小余不理他,開始用早點。李仙遊見他吃的開心,問道:“怎麼樣?你阿沁姐姐的手藝還行吧?”小余白眼一翻,只顧填肚子,懶得理他。
用過早飯,李仙遊道:“小余,我們該做早課了。”小余望着他,李仙遊道:“一刻鐘之後,我在舞劍坪等你,不許偷懶。”說完,李仙遊先行離去了。
小余心道:“什麼早課啊?”出了房間,在腦海裡搜索一遍,依稀記得去舞劍坪的路,便往那裡跑去。一邊跑,一邊想:“今天是我第一次早課,絕對不能遲到。”可到舞劍坪時,李仙遊已在那裡等着了。
李仙遊道:“沒有遲到,很好。”將一個揹簍遞到小余手上,道:“在接下來的三個月內,去梅生小居背一揹簍柴火,便是你每天的早課。試試揹簍的大小,合適嗎?”小余將揹簍背上,不大不小剛好合適,就點了點頭。李仙遊道:“那好,我們出發吧。今天是第一天,我陪你一塊去。”當先出發,小余跟在後面。
冬日的陽光和煦,此時穿過樹林,樹影婆娑,映在一老一少身上,顯得十分溫情。
來到梅生小居,李仙遊打開地窖,對小余道:“裡面便是柴火,我給你照明,你進去搬取,裝忙一揹簍就行了。”小余應聲進去,將揹簍裝得滿滿的,才從裡面退出來。
李仙遊見他撿的多,問道:“臭小子,撿這麼多,背的動嗎?”小余一拍胸膛,自信的一笑。李仙遊道:“那好,我們回去吧。”仍是讓小余走前面,自己在後面看着,以防萬一。
小余體質差,下山時揹簍空着,不怎麼耗體力,此時爬坡上山,揹簍又裝滿了柴火,自然消耗巨大,走不一會兒,小余就開始氣喘了。李仙遊見他沒有休息的意思,也就聽之任之。
又走了一會兒,小余氣喘如牛,腳下一個不慎,跌了一跤。李仙遊將他扶起,問道:“還能走嗎?”小余搖搖頭,用樹枝在地上劃道:“歇息一會兒好嗎?”李仙遊暗笑:“撐不住了吧?臭小子,不讓你吃點苦頭,你是不知道厲害。”道:“這個……歷代有規矩,早課須得一氣呵成,不能中途停頓。”他本想說“本派弟子的”,但一想小余還未拜師,若是他鑽空子耍賴,奇不便宜了他?便改口說是歷代傳下來的。小余果然被難住,寫出幾個哀求的字:“我確實走不動了,就休息一會兒。”李仙遊心下暗喜,但面子上仍要裝下去:“這……可壞了規矩,不成,不成。”小余見他不答應,小腦瓜一轉,已想到一個法子。
只見他拿起樹枝,在地上寫道:“我不……”忽地雙眼上翻,往後便倒。李仙遊吃了一驚,連忙將靈力渡入他的體內。小余本打算裝暈嚇嚇李仙遊,好讓自己休息一下,不料李仙遊不辨真僞,直接給他渡入靈力。靈力入體,小余如飲甘泉,疲勞消失的無影無蹤,全身上下精神一振。
李仙遊見他面色好轉,就撤了靈力,問道:“小余,感覺好點沒?”小余向他做個鬼臉,背起揹簍,噌的朝前跑去。李仙遊見他活蹦亂跳,才醒悟上了他當,不由大罵“臭小子狡猾”。
有了李仙遊靈力的臂助,小余縱然背了一揹簍柴火,也覺身輕如燕,再無喘氣的現象,輕輕鬆鬆就回到舞劍坪。阿沁已在那等着,將柴火搬回了廚房。
李仙遊道:“時辰尚早,我再教你一套拳法吧。”這套拳法名叫“養生拳”,共有一十三招,由李仙遊太師父令狐通創立,旨在修身養性,增強元氣的修煉,乃派中弟子築基時的輔助拳法。李仙遊見小余體質差,丹元孱弱,便將這套拳提前傳了給他。
小余記憶力不錯,只看一遍就記了個大概。李仙遊將拳法解釋了一遍,道:“小余,你來試試。”小余第一次使拳,出手極爲生硬。好在旁邊有個宗師級的李仙遊指點,練過幾遍後,總算像模像樣了。李仙遊見他悟性不錯,心中很是安慰。
晌午時候,阿沁做好了午飯,來舞劍坪叫二人。
二人早已飢腸轆轆,爭先恐後的衝進廚房,伸手便去抓桌子的雞腿。只聽啪的一聲響,阿沁叱道:“猴急幹嘛?都給我洗手去!”二人手背吃了一記打,連忙乖乖去洗手。
回到桌前,李仙遊大叫道:“哇塞,好豐盛!阿沁,你這是偏心了啊。”
阿沁夾了個雞腿,扔進李仙遊的碗裡,道:“吃你的雞腿,費什麼話!”把小余拉到身邊坐下,給他夾了一片魚,道:“小余,試試這道‘糖醋排骨’,看喜不喜歡吃。”小余還沒動筷,阿沁連連給他夾菜,搞的他手忙腳亂都應付不過來。
李仙遊拿出酒葫蘆,倒了個半杯,放到小余面前,道:“來,小余,陪我喝一杯。”阿沁一把搶過,道:“你是個酒鬼也就罷了,還想把小余帶壞,你存的什麼心啊?今兒我把話挑明瞭說,從今以後小余就受我保護了,沒經過我的允許,你若動他一根汗毛,我保證:你食而無味。”李仙遊見他用吃來威脅自己,不由苦起了臉,訕訕應道:“不敢,不敢。”
小余心道:“那日在千水湖打那怪物,李叔叔威風凜凜,儼然便是天神下凡,不料竟對沁姨害怕至斯,難道沁姨比他還要厲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