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8、得知真相,憤怒不已
玉芃芃的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關於何以一日之間,玉芃芃與玉蓁蓁便由互愛姐妹轉爲形同陌路,破天樓私底下有很多流言,只不過就算說的再難聽,兩個當事人也沒有出來解釋一句。菩提子雖然爲此擔憂過,曾經分別叫兩人談話,但兩人好像之前商量好一般,就是閉口不言。菩提子無法,只得作罷,畢竟人家的家事,他這個做師父的點到爲止即刻,況且如今她們的爹孃也在逍遙派,自己就更不該太過多管閒事了。
凌皓傑作爲玉蓁蓁的“腦殘米分”,第一時間發現這件事情之後,自然和傅墨軒兩個分工合作,他去找玉蓁蓁,而傅墨軒則被派去尋玉芃芃,只不過後來兩人都無功而返,這對姐妹居然依舊守口如瓶,一個字都不肯透露。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凌皓傑心中的疙瘩一日未解,他就一日睡不安寢。畢竟這事關於玉蓁蓁,他無法做到完全不去理會。思來想去的,凌皓傑唯有將希望寄託在默大王身上,默大王整天與玉蓁蓁一起,怎麼會不知道玉蓁蓁發生了什麼事呢。
所以這一日,他便帶了厚禮——特意吩咐大廚做的幾道精緻小菜——來玉蓁蓁的房裡,敲門的工夫,卻聽到屋裡傳來咚咚咚的聲音,好像是在修理什麼似的。這聲音倒是蓋過了凌皓傑叩門的聲音,他有些好奇的輕輕一推,門倒是開了,而裡面不遠處,則是正爲默大王重修小木屋的玉蓁蓁。
見凌皓傑大白天的生闖梅苑,玉蓁蓁登時有些緊張,因爲這幾日她一直抱恙,並沒有出去與人一道修行,只有與她相好的程思蕪與於三文總是過來探她,對她說一說外頭現在的情勢;今兒個好不容易感覺身子強健些,玉蓁蓁這纔起來幫默大王收拾下小窩。期間。凌皓傑也偷偷來過幾次,不過都是飛檐走壁的,從未像今日這般從正門進來過。玉蓁蓁忙一下起身,因爲過急還有些暈暈乎乎的。險些跌倒。凌皓傑忙上前一把將其扶住,感覺到玉蓁蓁體重比之前似乎又有減輕,凌皓傑嘆息道,“唉,這些日子當真是辛苦你了。”
“沒事,二師兄,”玉蓁蓁擺擺手,後指了指門口,有些緊張道,“小心隔牆有耳。二師兄還是將門關上吧。”
凌皓傑倒是頗爲不慌不忙的先將玉蓁蓁扶到牀上,後才轉身去關門,將提籃放在桌上之時,但見玉蓁蓁搖頭開口道,“二師兄。我並沒什麼胃口。”
“這個不是給你的,可是我專門給默大王準備的。”凌皓傑笑嘻嘻的開了口,忽的轉向小窩一旁正審視着他的默大王,驚得後者明顯一愣,後聽凌皓傑道,“默大王,這幾日你一定也沒怎麼好好用膳。這裡可都是大廚們的私房菜,你一定要好好嚐嚐纔是。”
默大王小兔牙一呲,似乎並不吃凌皓傑這一套,“無功不受祿,你是有求於孤吧。”
“說什麼呢,太見外了。”凌皓傑立即上前,一把將默大王抱起來,之後笑着道,“一家人,咱們可都是一家人。說什麼無功說什麼受祿,說什麼求不求的呢,多見外。”
“誰跟你一家人,少湊近乎。”默大王可是打從一開始就對這裡嬉皮笑臉沒有一刻安寧的凌皓傑沒什麼好印象的,這個時候他的厭惡再度明顯的表現了出來。
“先看看小菜再說啊。”凌皓傑說着,將竹籃上的蓋子一掀開,登時,一股鮮香的味道便鑽入鼻中。默大王的小鼻子一直聳動着,眼睛也情不自禁的瞟了過去。首先讓他訝異的是,一隻巨大的蝤蛑——鋸緣青蟹,說白了就是大螃蟹——赫然呈現在眼前,而且周圍滿是蜜汁,看起來應該是蜜釀蝤蛑;旁邊的幾小盤,也都是素日裡極少見的菜樣,主食有子孫糉和鴛鴦蛋,配菜是荷葉包雞、油淋白菜,幾道小菜,倒是幾乎涵蓋了海陸空三處。
這可是下了血本啊,默大王的眼光移到一臉諂媚笑容的凌皓傑身上,後他打凌皓傑懷中一躍上了桌子,上下晃着尾巴對其道,“你究竟要孤做什麼。”
“其實是特別簡單的一件事情,”凌皓傑餘光瞥着玉蓁蓁,見她一直有些不解的望着這個方向,這才坐下,對着默大王以極小的聲音道,“我就想知道蓁蓁和她姐姐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還好意思問,還不是你的錯。”默大王白了凌皓傑一眼,後一轉身子,尾巴對着凌皓傑道,“玉蓁蓁不願說,孤自然也不會說。東西你拿回去吧。”
看來收服默大王失敗了。凌皓傑登時有些沮喪,搖搖頭道,“沒關係,不管我得到的答案是什麼,這些都是送給默大王你的,還請你別客氣了。”
語畢,凌皓傑有些失落的起身到了玉蓁蓁牀邊,看她有些無奈的望着自己,又搖頭道,“蓁蓁,你好好休養,我先走了。”
凌皓傑的背影極其落寞,玉蓁蓁忍不住開口道了句,“二師兄,其實不對你說,只是不想讓你爲難,希望你能明白。”
凌皓傑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之後,關好門,忽的被門外的陽光晃的一陣恍惚。在他看來,玉蓁蓁這般還是不信任他,所以他自然沒什麼好心情,走路也是一直低着頭,完完全全忘記了自己此時所在的是女子寢院。
直到程思蕪的尖叫聲響起,凌皓傑才反應過來,身子抖了一下。擡起頭的工夫,程思蕪的身子被陽光度了層金圈,讓他更加的恍惚。程思蕪幾乎立刻御劍而起,拉着凌皓傑迅速離開了梅苑的所在,兩人在破天樓外一處幽靜的石子路上落地,收劍回鞘之後,程思蕪纔有些氣憤的望着凌皓傑道,“二師兄,我知道你想着蓁蓁,但你也不能那麼明目張膽的進入女子寢院啊,被別人嚼舌根的話,會給你們多添出多少不是。現在蓁蓁和玉芃芃已經是滿頭是非了,你非要多插一腳是不是。”
其實平常的話,對於程思蕪這種種的指責,凌皓傑從來都是回話無比之多。但今日,一直到程思蕪說完,凌皓傑竟是一句回話都沒有,只是面色極其複雜。程思蕪終於覺察到了不對勁,這才後退一步,仰頭問道,“二師兄,你,你這是怎麼了?”
“她不肯信我。”凌皓傑指給出了這五個模棱兩可的字。
這自然讓程思蕪更是摸不着頭腦,什麼她不肯信我?這個她,指的肯定是玉蓁蓁了,那發生了什麼事,讓玉蓁蓁不肯相信凌皓傑?
“到底怎麼了啊?”這下,程思蕪可是更着急了,這雲裡霧裡的感覺,她可是一點都不喜歡。
凌皓傑只有哀嘆一聲,後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一棵巨大的梧桐樹,將事情對程思蕪和盤托出。程思蕪這才明白那句她不肯信我中的委屈,同樣的嘆口氣之後,她隨着凌皓傑一起坐靠在梧桐樹上,擡頭望着陽光從密密麻麻的樹葉中灑出來,程思蕪纔開口道,“二師兄,並非蓁蓁不信你,她只是不想讓你爲難。”
“有什麼好爲難呢,我已經對她明明白白的說清楚,我這一輩子非她不娶,我絕對不會喜歡上玉芃芃的,她不要再想着把我讓給誰了。究竟我還有什麼好爲難的呢?現在她這般,我才真的爲難,我不知道她天天爲什麼難過,我不知道她爲什麼病倒,我甚至開始不知道她腦袋裡面想的究竟是什麼,程思蕪,這些對我來說,都是太恐怖的事情了。蓁蓁就像是流沙一樣,我只能眼見着她一點點的消失,卻是如何緊握都留不住她。”
凌皓傑越說越激動,不過到了最後,還是恢復了悲哀的語氣。程思蕪聽着凌皓傑說他對玉蓁蓁那深刻的愛,心裡猶如被刀剜着一般,但還是保持着一貫的冷靜道,“二師兄,好,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將事情告訴你。只是希望你聽到之後,不要去找任何人的麻煩,蓁蓁既然都決定將此事擱置,再也不去理會,希望二師兄同樣能做到淡然與鎮定。”
見凌皓傑莫名頷首,程思蕪便將玉芃芃一事悉數對凌皓傑說出。但見凌皓傑的面色越來越差,直到最後,他一拳砸在地上,噴濺起的小石子險些劃過程思蕪的臉龐。凌皓傑咬牙切齒的樣子,還是程思蕪第一次看到,之後,凌皓傑那仿若從地獄深淵發出的陰冷聲音傳到了程思蕪耳中,“蓁蓁待她那樣好,她卻好心當成驢肝肺!不行,此事決不可就此作罷!蓁蓁可以不介意,但是我不能讓蓁蓁平白的受了這樣多的委屈!”
凌皓傑說着,立即以銳不可當的氣勢就要御劍而起。好在前一秒,程思蕪抓住了凌皓傑的手臂,在他回頭的工夫,蹙眉對其大聲道,“你看,就知道你會如此,所以蓁蓁纔不告訴你!現在你能明白她的苦心了嗎?你這樣去找玉芃芃,看似是在幫蓁蓁出氣,實則是在讓他們的關係更加僵化!不管怎麼說,她們都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