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話,王琴兒忽扭頭向門處看去,陸七也扭頭看去,見門外天己見亮,有一個人影在門外晃動。
“是位美嬌/娘,老爺的豔福不少呀。”王琴兒細聲笑說着,語氣隱有酸意。
“你說錯了,門外來的,是我兄長看中的女人,我在外面做事,從不找女人的。”陸七小聲解釋着,解釋完了,連他自己都覺得了好笑,這分明是心虛嗎。
王琴兒一笑,轉身輕盈的走去了門處開了門,門外確實是馨蘭,她天剛亮就來找陸七,是想說一件事,王琴兒的出現嚇了她一跳,美目驚疑的打量着。
“我家老爺請你進去。”王琴兒很自然的柔笑相對。
馨蘭哦了一聲,她已看見屋裡的陸七,壓下心頭驚疑的走入屋中,陸七微笑道:“這位是我的一位妾室琴兒,昨晚剛來的,馨蘭你找我有事嗎?”
馨蘭看了王琴兒一眼,扭回頭猶豫了一下,正色道:“陸大人,馨蘭此來是想告訴你,趙縣丞在來的時候,曾下過殺令給奴婢,令奴婢在路上伺機暗殺了大人。”
陸七聽了很平靜,和聲道:“很好,你能告訴了我這件事,今後我可以完全的信任你了。”
馨蘭神情黯然,垂目道:“趙大人對馨蘭有大恩,奴婢不該忘恩負義,只是陸大人提的好處,對奴婢太有誘惑力,所以奴婢不想陸大人被暗害了。”
陸七冷笑道:“馨蘭,你真以爲趙縣丞對你有大恩嗎?恰恰相反,趙縣丞應該是你的仇人。”
馨蘭美目驚疑的看向陸七,置疑道:“陸大人這麼說,莫非是知道什麼?”
陸七冷道:“我當然知道,趙縣丞是出了名的貪婪色鬼,爲了得到良家美女往往是不擇手段,他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誣良爲匪,依恃着工部侍郎的靠山,在周邊鄰縣和石埭縣,佈下了眼線專門獵取良家美女,被眼線盯上的都會被扣上通匪罪名,然後將抄家所得與鄰縣官吏分贓,而你就是其中之一的不幸女人。”
馨蘭嬌靨驚變,置疑道:“大人說的會是真的。”
陸七冷道:“知己知彼才能夠百事無忌,趙縣丞的事情我幾乎都知,若不是我兄長喜歡上了你,在這路上,你杜蘭兒根本是活不到了京城。”
馨蘭一激靈,下意識的退了兩步,美目震驚的看着陸七,失聲道:“你知道,我原來的名字。”
陸七一擺手,和聲道:“好啦,我們不要再說了,讓人看見了你在我這裡,那會影響了計劃,你回去儘管安心的等待,也就明後兩天,你就可以詐死離開,不過你是與我兄長一起的離開,離開後你陪我兄長去京城隱居,記住了要好好的保護我兄長,我知道你會武藝,快去吧。”
杜蘭兒神情複雜的看着陸七,美目中有着駭懼,她才知道自已的一隻腳,曾經踏入過鬼門關,眼前的這個陸大人竟然什麼秘密都知道,這實在是太可怕了,她看了數秒,低頭恭敬的女禮後,默默的離去了。
馨蘭一走,王琴兒柔笑道:“等妾身轉回時,再裝扮一次匪人,助老爺圓了此事。”
陸七聽了心頭溫暖,移動一步,伸手扶擁了她的香肩,凝視着王琴兒嬌豔的美靨,柔聲道:“琴兒,你是我見過的,最聰慧的女人,擁有你是我的幸運。”
王琴兒聽了,眼神反而轉黯了,輕聲道:“男人都是不喜歡女人太聰慧的。”
“可我是個例外,我喜歡聰慧的女人,在我的思想裡,也從不輕視顧忌女人的智慧,所謂的不喜歡女人聰慧,那是有些男人自己無能,所以懼怕女人比他聰慧。”陸七和聲闡釋着自己的看法。
王琴兒美目柔和的望了陸七臉龐,兩人溫情的對視了片刻,她伸出了玉手,撫上陸七的胸口,細聲道:“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己長,妾身心有不甘的苦捱了多年,本以爲琴心註定要孤老一生,今朝卻是蒙君不棄,簫琴成雙,妾身此生,真的是無憾了。”
王琴兒詩意的細聲充滿了溫情,細聲一了,她的身子前傾緩緩貼入陸七的胸懷,陸七伸臂擁抱住了她,一顆心爲她的執情所感,滿是溫馨。
“琴兒,我們今生有緣,會永遠簫琴成雙的。”陸七低着頭在王琴兒耳邊輕柔的說着。
王琴兒輕嗯了一聲卻是未語,嬌軟丰韻的身子向陸七胸懷偎了一下,美目輕閉的,象是一隻依人小鳥。
清晨的店鋪一片喧囂,行腳的商人和過客忙亂的吃了早飯打點行裝,時逢亂世,出外的人多數都是成羣結隊的出行。
陸七在屋內吃完了早飯,和手下一起將銀箱搬出去裝車。王琴兒在與他擁抱了一刻鐘後,就離去了,估計事辦成後兩三天能回。
帶足了午餐和水開始起程,雖然是個豔陽天,可是離開小鎮沒多久,陸七就用加緊溫書的理由,軟言硬語的逼着兄長下馬,進了杜蘭兒的車內,衆手下得了陸七好處自是沒人不悅,甚至有幾個臉上有了曖昧的笑意。
行路是枯燥的,可是陸七一行卻甚是愜意,除了陸七一人很少言語,那十個手下一路上不知口累的說笑着,大部分話題都是他們的玩女人經歷。
一晃又是兩天兩夜過去了,離京城也就剩下兩三天的路程。
近午時分,在陸七爲王琴兒擔着心時,王琴兒竟然回來了,陸七清晰的感覺到,王琴兒在了左側的一片竹林中,這回來的也太快速了。
陸七讓手下護車先行,他獨自一人下馬去了左側竹林,果然是王琴兒回來了,亭亭玉立在竹林裡,笑吟吟的看着一臉驚訝的陸七。
“琴兒,你這是從石埭縣迴轉來的?”陸七急步上前,和聲問道。
王琴兒點頭,柔聲道:“是的,前晚妾身去縣衙殺了趙縣丞和趙縣尉,還留下了俠盜的記號。”
陸七哦了一聲,王琴兒的話語讓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本來是兇險的暗殺計劃,換成了王琴兒去做,似乎變的簡單了。
“琴兒,在縣衙沒遇上什麼麻煩吧。”陸七和聲詢問着。
“沒什麼麻煩,妾身去時,趙縣丞和趙縣尉正在書房商事,當時妾身穿了一身婢女衣,扮作送茶的婢女,騙過了外守的四個護院,進入書房低頭奉茶時,用‘犀月’寶匕襲殺了趙縣尉,繼而又殺了趙縣丞,得手後又去後宅蒐羅了些財物,就離開了。”王琴兒輕鬆的述說着。
陸七一怔,道:“你還劫掠了財物。”
王琴兒笑道:“去一次那能了空歸,不過那些財物妾身只能自用,現在可不敢交給陸家。”
陸七點頭道:“那是禍根,陸家是絕不能要的。”
王琴兒柔笑道:“趙縣丞己死,妾身下一步,該助那個馨蘭脫身了。”
陸七點點頭,和聲道:“今晚我宿店後,琴兒你扮匪去殺了趙福,然後我讓馨蘭詐死,由我兄長料理後事,帶了馨蘭離開。”
王琴兒點頭道:“好的,妾身今晚會去的。”
陸七上前扶住她的雙肩臂,溫情凝視的柔聲道:“琴兒,助我辦完此事,你直接再去遊歷吧,以後在外要小心。”
王琴兒柔聲道:“老爺不希望妾身留下臂助嗎?”
陸七搖搖頭,和聲道:“我是希望你能夠常在我身邊,不過你離開後,我想了很多,我不想你再做什麼冒危之事,,我不該強拉上你,與我走了同樣的人生路。”
王琴兒柔聲道:“老爺,我們有緣結情了此生,你的路就是我的路,妾身會留下來伴你一生的。”
陸七和聲道:“琴兒,你我是會了相伴一生,但我現在是想了你去繼續遊歷,不要爲了我的事情,牽絆了你的心。”
王琴兒美目溫柔的凝望着陸七,忽垂目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