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雯輕應點頭,又見小馥轉了身子,伸玉臂抱了李雪心的玲瓏玉身,嬌柔道:“妹妹,我抱着你睡,我想睡的安寧了。”
李雪心一怔,默然隨了小馥上牀,青雯見她們躺好了,默然伸手扯過錦被,爲貼在一起的兩女蓋好了。
“等我睡了,你們在說話。”小馥懶懶的說着,美目一合不言語了。
片刻後,小馥竟然發出了貓兒似的輕微鼾聲,李雪心是仰臥的,她扭頭看向了坐在牀邊的青雯,青雯卻是在看小馥,神態寧和。
“公主是真的累了。”青雯美目移視了李雪心,細聲說道。
李雪心微點頭回應,且聽青雯又細聲道:“公主應該是很孤獨的,她擇了我們,做爲了心腹宮人,我們以後,要真心的伴護了她。”
李雪心美目流露了不解,細聲道:“公主爲什麼擇了我們,她沒有心腹奴婢嗎?”
“公主的事情,公主以後會告訴我們的,妹妹曾經是高官孫女,我的出身也是官宦女兒,如今我們能夠服侍了公主,身爲了落難的貴女,此生應該是無憾了。”青雯細聲說着,美目柔和似水。
李雪心微點頭回應,卻又細聲道:“姐姐是慧女,可能知道了公主府的危機,有幾分的安度嗎?”
“不會有什麼所謂安度的,在其位,爭其權,任何一個權勢所在,都不會息了明爭暗鬥,除非一方佔據了絕對的勝利。以後的公主府,要麼公主被架空,要麼達成了勢力的妥協,擁有公主希望了的相安局面。”青雯細聲回答了。
李雪心微點了頭,青雯的嬌容忽淺柔笑了,又細聲道:“妹妹不用擔心的,日後我們和公主還有第三條路可以走的。”
李雪心一怔看了青雯,青雯柔笑的細聲道:“是一條退路,日後公主若是真的被架空了,那我們就勸公主放棄一切的離開京城,去了駙馬的故鄉長居,百善孝爲先,公主去侍候婆母而客居石埭縣,難道公主府的權官,還敢厚顏去追奪了石埭的陸氏產業。”
李雪心恍然的微點了頭,卻又聽青雯細聲道:“不過我們必須盡力的輔佐公主,掌握了內府財事,那是我們能夠獲得富貴生活和尊嚴的基石,這個世道是很現實的,失去了京城權勢的威懾,我們去了石埭縣,也會受人欺壓的。”
李雪心一怔,默然微點頭,青雯又細聲道:“妹妹也不要將仇恨遷怒了公主,我們的公主,事實上與宮中的那個人,是敵對的。”
李雪心嬌容微變,美目瞬現了寒意,靜了一會兒,她纔看向了青雯,美目轉柔的點點頭。
陸七坐在車中,有些懶散的回味着兩位美人的絕美玉身,一入了居閣,兩位美人就默契的脫了衣,上牀擺出了雙蝶飛的等着陸七的品幸,杜蘭兒在下的扯被蒙了臉兒,算是在心理上去了陸七的尷尬。
自我色醉了片刻,陸七的心思轉去了今日的刺殺,他很是不解,會是什麼人要刺殺了蕭府少夫人,莫非與羅三夫人遭遇是一樣的,還真有那種可能,不過他的心裡有些奇怪,金竹送他上了一輛門外轎車時,他發現小馥的家宅,明顯的冷清,那麼大的官宅,似乎沒有奴婢和家丁的存在。
他順利回到了繡莊門外,下了車,他問車伕道:“老兄,蕭府少夫人的居宅,似乎人很少。”
車伕是個身容普通的中年人,見問搖頭道:“官爺,小的什麼也不知道的,小的和另三輛車,都是昨日臨時應僱的,只能在門外候用。”
陸七聽了失望的點點頭,車伕忙馭車走了,走出很遠才鬆口氣,他是車伕,當然聽說了僱主是公主府,所以陸七的問話讓他驚疑不解,但做車伕的忌諱多言招禍,立刻就是不知道的做了
應付。
陸七轉身剛要去叩門,忽坊街有一人走來,到了他近前直愣道:“陸大人,有人請你說說話,隨我來吧。”
陸七聽了意外,見那人是一位身容彪悍的男子,說了話直接的走去了,他遲疑一下只好跟去,他已經習慣了召喚去見,卻是不知道又是什麼人要秘見他,難道是韋浩?
他卻是不知道韋浩在他回京途中,已然奉了上諭急趕去了石埭縣,他根本不知道,唐皇因爲自覺受了欺侮和被利用,造成君心生了極大的逆反性憤恨。
陸七根本不會想到,他當初干涉的盧三公子一事,會如同了蝴蝶的翅膀一扇,如今極大的改變了他的命運走向,小馥能夠成爲公主,他能夠成爲駙馬,正是發生過的多種因素的疊加,使得唐皇君心被微妙的左右,將陸七納入了能夠一用的心理範圍。
繡莊的位置本就是坊街的商區,跟隨走了三百多米,進了一家普通的飯莊,陸七被引入了所謂雅間的最裡隔屋,他進去了,引他來的漢子卻是留在外面佇立。
進了屋,陸七立刻一怔,敢情屋內只有一個陌生人,那陌生人一身藍袍,年約二十七八,劍眉虎目,生相俊朗,氣質隱透着一股威儀。
“七弟來了,坐吧。”陌生人坐着未起,卻是微笑親近的招呼着。
陸七心下驚疑,點頭默然的去坐了,卻聽陌生人又淺笑道:“我是你楊家四兄,名楊鯤。”
陸七啊的一聲訝視了陌生人,忙起身拱禮道:“四兄,陸七失禮了。”
楊鯤微笑道:“兄弟坐吧,你我世交,不必客氣的。”
陸七點頭坐了,楊鯤能夠來見他,大出他的意外,眼見楊鯤平靜的看着他,說道:“你姐姐被我二哥放妻的事情,我願向你道歉。”
陸七心頭一暖,他可是知道楊鯤是中郎將的,他也友好迴應道:“楊家的事情,小七知道四兄遠在京城,不宜了干涉的。”
“你錯了,我是去過急信干涉的,先父定下的正妻,二哥竟然膽敢爲了官途放妻,他簡直是喪心病狂,往小了說是他自己的家事,往大了說,那卻是完全敗壞了我楊家的名聲,簡直是鼠目寸光的卑劣之輩。”楊鯤忿怒的說道,流露出了一種壓抑很久的怨念。
陸七心有共鳴的默然,妻室是不能夠隨意放離的,尤其是爲了官途放妻,那就會給人留下了不可信的惡劣印象,當初王勇與韓大人結親,也是不屈的只願娶爲平妻,那反而會得到了姻黨的信任。
“四兄,小七原本是怨恨過的,不過楊家大嫂主動的道了歉,還將楊家女兒給了我做妾,我感於大兄的誠意,已經願意與楊家重建了世交情誼。”陸七和顏表了態度。
楊鯤點頭,道:“大兄給我來信了,宣佈了分家各立門戶,可我是不願的,先父是在青陽縣立根的第一輩,他老人家一去,我們兄弟就要分家,實在是讓人齒寒。”
陸七點頭,道:“聽大嫂說,不分不行了,家中的人心完全的亂了,在太夫人的支持下,大兄的家主地位得不到認可尊重,那隻能分家才能夠息了紛爭。”
楊鯤點頭,道:“我想過了,大哥是家主,既然大哥下了分根的家主令,那我就遵從,不過我會一直承認大哥是家主的事實,不會在京城另立了祖堂。”
陸七點頭,道:“家主纔是一族的祖根,四兄那麼做是正確的。”
楊鯤點頭吁了口氣,又看了陸七微笑道:“我大哥來信非常的推崇七弟,讓我與七弟在京城能夠互助。”
陸七淺笑點頭,楊鯤又微笑道:“我們兄弟會互助的,不過我們的身份太過於敏感,我來見你,也只能這麼的暗見。”
陸七點頭,迴應道:“小七也是知道的,以後我與四兄,能夠不見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