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五叔一走,屬軍們又進來了,陸七說要靜休一下,屬軍們又退了出去。
陸七舒了口氣,卻是想起了宋老青的野望之問,他原以爲那只是一個遙遠的夢想,卻是想不到,他這麼快就能夠,眼看着,會獲得了根勢軍力,一旦江陰軍與吳城軍出現了對峙,那吳城戰俘軍的建立和存在,就成了英明之舉,也會獲得了存在下去的理由。
只要容得成軍數月,那就由不得朝廷罷軍了,那時,他陸天風就是身在京城,也會讓吳城中府軍拒命不散,軍在,那個傻皇帝就不敢輕易的殺他,陸七對於唐皇,有着深深的失望和鄙視,那個唐皇的猜忌性情,無法讓了能臣是良臣。
忽的,帳簾被掀開了,一個渾身浴血的人物,肋下抱着一個金甲人物,闖了進來,陸七一驚,也聽到了外面的阻止聲。
“大人,你傷的重嗎?”來人一進來,就大步走問道。
陸七一看,認出了是徐明,他出言吩咐跟進來的人出去,然後看了徐明,問道:“你手裡是什麼人?”
“呵呵,是越軍的主帥,被我先奔到的拿了回來。”徐明笑回答,神情非常愉悅。
陸七淡然道:“徐大哥,我認爲你是失職了。”
徐明一怔看了陸七,兩人對視了數秒,徐明左臂軍禮道:“是,屬下不應該私自遠戰,在吳城軍戰後,應該回去中府使大人那裡聽用。”
陸七點頭,溫和道:“徐大哥的擒帥之功,我會記住,失職之過,我也會記住。”
“大人,這功勞我不要了,是我錯了。”徐明迴應道。
陸七笑了,他很喜歡徐明的坦率,說道:“你的功勞,只能由公主府記下,朝廷是不喜歡,你和我這種人立了大功的,所以,不能夠顯功惹禍。”
徐明一怔,點點頭,問道:“大人的傷重嗎?”
陸七笑視徐明,問道:“你想聽真話嗎?”
徐明一怔,道:“當然要聽真話。”
“聽真話就要守口,我的傷,都是故意得的。”陸七淡然道。
徐明愕然看了陸七,陸七一笑,看向了金甲人,問道:“這位將軍,我想問你一句,去迂迴的一萬軍主帥,是那個蠢蛋統的軍?”
金甲人仰頭看了陸七,是一個面容剛毅的中年人,有四十多歲了,他冷視着陸七,過了數秒才道:“你問那個做什麼?”
陸七笑了,道:“那一萬軍竟然在交鋒時,主帥會下令撤離,我實在是好笑,越國怎麼會用那麼愚蠢的人統軍,那一萬越軍絕對是精銳,卻是生生的被那個蠢蛋葬送了,如果是個明白人統軍,我們就是會勝利,也會付出了慘重代價。”
金甲人臉陰沉了,低頭閉了眼不語,陸七卻是又問道:“不會是你的兒子吧?”
“不是,那是中吳節度使,信王的世子。”金甲人猛的仰頭,怒目厲言。
陸七平靜點頭,道:“原來是皇族,難怪了會愚蠢,我見你的兩萬軍陣容有序,如果不是失了一萬精銳,你應該能夠帶了大半軍隊退守無錫縣。”
金甲人怒哼了一聲低頭不語,陸七仰頭看了徐明,溫和道:“徐大哥,請將此人交給中府使,讓中府使在關押中善視。”
徐明一怔,軍禮道:“是,屬下這就送去。”
陸七點頭,道:“徐大哥去吧。”
徐明迴應,之後帶了金甲人離開了陸七的軍營,途中,金甲人問道:“這人是誰?”
“吳城駙馬陸天風。”徐明回答。
“他就是陸天風?”金甲人訝道。
“你知道陸天風?”徐明也訝道,金甲人是越國人的。
“句容縣剿匪之戰,那是一場非常智慧的戰鬥,本軍是看過的。”金甲人回答道。
徐明哦了一聲,金甲人又道:“確實是個智慧人物,竟然會自殘的規避危機。”
“自殘?他真的是故意受傷的?”徐明疑惑道,他以爲陸七開玩笑呢。
“當然是真的,你沒有聽說過功高震主嗎?你們的唐國皇帝,最忌諱武將功高,他裝成了重傷,就會博得了同情,唐皇帝就不會輕易的罪他,而象你,只知道一味的求功,軍功高到一定程度,早晚會被唐皇帝殺了。”金甲人冷說道。
“你那麼多廢話作甚,閉嘴。”
徐明不悅斥說,他這人只喜歡直來直去,非常討厭勾心鬥角的費心思,金甲人果然不言語了,他是敗的鬱悶,被陸七的話語勾起了心傷,卻是與徐明話不投機半句多。
徐明走後半時,忽又有人來了,卻是李川,一進帳中,李川就吃驚的看着陸七,忙不迭的問詢,見陸七果然清醒無礙才放心。
“李叔怎麼過來了?沒有去攻佔無錫縣嗎?”陸七問道。 Wшw★ ttκΛ n★ C O
“不能去了,楊將軍擺的是空城計,曾言戰事一了,要大軍立刻回寧國軍救他,所以只有顧將軍帶一萬五千人去攻佔無錫縣,其他的正在整軍急歸,我來,是受了衆帥所託,想讓吳城軍照顧一下受傷的將士和接管戰俘,我想跑去了晉陵縣,卻是一想先見你問問更好。”李川說道。
陸七聽了暗喜,道:“可以,我這就使人讓吳城軍來接管。”
李川遲疑一下,欲言又止,陸七笑了,道:“李叔,還有記功的事情吧。”
李川尷尬的點頭,陸七道:“李叔放心,功賞會由公主府負責的,不過只能整體論功和撫卹,但撫卹給付的只能是常州的田地,戰功會有功賞,但是田地,或是銀子,我還得問一下,我怕銀子給不起。”
“好,給田地也成的,士兵們更願意要田地。”李川高興道,只要能夠有實際的賞功,他就回去好交代了。
陸七微笑點頭,又問道:“李叔,還有事嗎?”
“有,有的,這回抓到一個大魚,是信王世子,趙將軍問你要不要?”
陸七心一跳,立刻搖頭道:“不要,那是禍害。”
李川一怔,愕然道:“禍害?”
陸七點頭,道:“若是沒有大官或世家的背景,那個功勞就是禍害,也許能夠升了散官階,但也樹大招了風。”
李川點點頭,陸七遲疑一下,道:“李叔,你回去建議交給英王,英王也參戰了,他可是最大的官,你們誰貪得了都會有後患,但千萬不要說是我說的,否則會爲我惹了大禍的。”
李川明白點頭,道:“天風,我走了。”
“李叔順風。”陸七溫言迴應。
李川一笑起身,忽陸七道:“等等,李叔,我還有一事相托。”
李川一怔又低了身,陸七仰頭低聲道:“請李叔告訴趙林,請他在離去前,率軍向江陰方向走一走,就說爲了肅清殘敵。”
李川一怔,但他知道陸七必有重大用意,他低聲道:“放心吧,我能夠讓一萬大軍向江陰走一走,就說肅殘,順便看看常州的地好不好。”
陸七一怔笑了,道:“謝謝李叔。”
“自家人,謝什麼。”李川笑說,之後離開了。
李川一走,陸七喚進了潭炎和魯海,讓他們一起去了吳城軍送信,他直到現在,也只敢相信了貴五叔三人,別的人,只敢搭配着用在明事上。
安排好了,陸七心情有些緊張的期待着,如今就差張洪波那個東風了,只要寧國的四萬大軍一走,而江陰軍異動的與吳城軍形成對峙,那就基本功成了,那個軍職最高的寧國節度副使,已然去了無錫縣的顧將軍,絕對不會願意江陰軍在背後捅刀子,所以戰俘成軍之事,應該會默然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