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七微笑的掃了一眼,看了王劍和趙林,笑道:“本王也只能將你們調駐了漳州,如果你們覺得不開心,那也只能去了贛州。”
趙林看了王劍,王劍搖頭,道:“主上,屬下在這裡可以的,若是去了贛州,還是會被唐國知道的,那會影響了主上遠交唐國的戰略佈局。”
陸七欣悅點頭,道:“本王在目前的局勢,還不能與唐國翻臉,而沒有滅了越國的主要原因,是因爲了周國,如今的晉國,有一個楚國爲敵人,已然是不容易應對了,若是唐國與周國再聯合進襲我們,晉國就危機了。”
將帥們恍然點頭,陸七繼續道:“周國是強國,周國最不願看到大江以南有了統一的結果,所以本王留下了越國,今後晉國先要理順了內政,操練出了強軍,之後會將目光看向了楚國,我們會一步步的蠶食了楚國,所以,漳州軍力會是進軍楚國的開始。”
將帥們明白點頭,陸七看了大帥陳昊,問道:“陳將軍,漳州所出糧食,能夠養軍多少?”
“主上,今年的收成可養軍十萬,不過漳州之地易受了海災,明年卻是不好說的。”陳昊回答道。
陸七點頭,道:“那就在募軍兩萬,在漳州這裡也用軍力屯田。”
將帥們點頭,陸七看了王遠山,道:“王遠山,你遷升爲龍巖軍主帥。”
王遠山一怔,忙起身出去,軍禮單膝跪叩在陸七近前,恭敬道:“臣謝主上拔任。”
“你在這裡輔助了陳將軍,已然熟悉了漳州,本王也知道你是位將才,所以用你爲一軍主帥,與主帥們同坐吧。”陸七平和說道。
“諾!”王遠山恭應,起身去坐在了趙林的下首。
陸七又看向了昆承軍左都尉高陽,道:“高陽,你遷升爲雲霄軍主帥。”
高陽聽了一呆的看了陸七,但很快忙起身出去,軍禮單膝跪叩在陸七近前,恭敬道:“臣高陽謝主上拔任。”
陸七一笑,道:“同樣的話,本王就不多嘴了,你的才能,當得一軍主帥,去與主帥們同坐吧。”
“諾!臣謝主上信任。”高陽聲音見咽的迴應道。
“信任?你這麼說就是屁話了,本王得了一筐的鮮魚,看見了一條死的,就認爲一筐都是死的,本王有那麼愚蠢嗎?本王能夠有了今日的輝煌,是數千兄弟齊心協力的結果,當初在奇襲中背叛的死了一些,如今還願意背叛的,我只能罵他一句蠢蛋,放心吧,當初助我奇襲的兄弟們,我都能富貴之,去坐吧。”陸七粗口的駁斥,也做出了王的承諾。
“諾!屬下明白。”高陽恭敬迴應,起身坐去了王遠山下首,王遠山微笑友好的點頭恭賀。
這一來,帳中每一個將帥都有了欣慰反應,陸七的粗口駁斥和承諾,以及在行軍司馬孫磊反叛的前提下,還信任的拔任了相同出身的左都尉,成爲了一軍之主帥,如此大度的信任將帥,讓將帥們倍感了親切和安心。
接下來是商討軍務和漳州治的基本國策,漳州如今處於半軍管狀態,沒有置立州政,三個縣域的縣令都是蕭氏薦官,主簿和縣丞是本地清名人士,各縣的政事,重大的向了龍源軍府大帥請示。
陸七在商討中,以屯田的名義職任了龍源軍府鎮撫使,專職於協管地方與軍力屯田的事務,地方上的事情,直接對了鎮撫使,各軍帥不得直接干涉了縣事。
另外又職任了龍源軍府轉運使,掌管龍源軍府的總體軍需和軍餉,陸七遷任昆承軍的中軍虞侯爲轉運使,遷任王劍軍中的右營都尉爲了鎮撫使。
陸七本來是要王劍遷任的,徵詢時王劍拒絕了,言他就願意治軍,不善於管理屯田,陸七讓他舉薦,王劍就舉薦了右營都尉於海慶,結果於海慶越級遷任了鎮撫使,相當於龍源軍府的副帥,在職權上,卻是比王劍還高了。
商討任職之後,陸七回了雲府衛營休息過夜,走入了衛營後,陸七對冷戎道:“告訴一下,加強了哨位,不得懈怠了防禦。”
冷戎聽了一怔,忙恭應:“諾!”
陸七看着他,又輕聲道:“我不想對付了什麼人,可是不得不防。”
冷戎默然點頭,等陸七走去後,自去安排了嚴密的防禦,他不是個只知武勇的軍將,陸七雖然沒有說防備什麼人,但他卻是知道,今日陸七的一通任職,使得龍源軍府的權力格局,發生了巨大的變動,最明顯的,是龍源軍府大帥的權柄被削奪了很多。
原本的龍源軍府大帥,事實上就是掌管了漳州軍政的一方節度使,但有了軍府副帥地位的轉運使和鎮撫使,卻是分去了軍需和干涉地方的權力,大帥陳昊如今的權力,就是軍府的節制兵權,以及昆承軍的統帥權。
陸七挑了帳簾走入了軍帳,軍帳裡擺有兩個竹椅和竹牀,云溪的婢女碧瑤躺在了竹牀上,云溪坐在竹牀旁,這一路走來,云溪身體尚可,婢女卻是病倒了,云溪卻是如同對待了親姐妹,關心照顧着碧瑤,云溪的心善重義,卻是讓陸七的心裡,真正喜歡了這個小美人。
“主上回來了。”云溪起身迎來,輕柔的問候。
陸七微笑點頭,云溪自然的走近,伸了玉手服侍陸七解甲寬衣,陸七解甲中,溫和道:“這一路很辛苦,你多注意休息,不要熬壞了身子。”
“主上放心,奴已經休息過了。主上纔是真的辛苦,來了就去忙碌了官事。”云溪嬌柔的關心道。
陸七一笑,道:“我也想休閒一下,不過有的官事拖延不得,拖延了,就有可能生了變數,如今好了,我可以安心很多的休息了。”
云溪遲疑一下,柔聲道:“主上,那個反叛將官,是不是還有同黨呀。”
陸七淡然一笑,道:“我不知道,不過就是有同黨,如今也掀不起風浪了,我這個晉王,纔是龍源軍府真正的定海神兵。”
云溪柔和點頭,輕語道:“奴去打水。”
“你不要離開這裡一步,我自去衝浴。”陸七溫和道,語義卻是不容了違逆,云溪乖柔的點頭。
陸七一笑出去了,片刻後提了一桶水回來,讓云溪和婢女也自浴一下,云溪羞澀點頭,美目溫柔的目送了陸七出去。
同一座大營中,另一軍帳內,木案上燃着一盞罩紗油燈,龍源軍府的大帥陳昊,神情淡然在坐在椅子上,手中捧品着一碗茶。
木案的另一面,卻是斜對坐着兩個將官,一個是王遠山,一個是身穿了校尉軍甲的中年人,他們都看着陳昊,似乎在等着陳昊說什麼。
“遠山,你認爲,該如何?”陳昊看了王遠山,淡笑問道。
王遠山看着陳昊,道:“屬下知道,晉王主上是變相的削奪了大帥的權柄,置任了轉運使和鎮撫使,對大帥很不利。”
陳昊淡笑點頭,道:“很厲害,來了,就出手掌控了這裡,如果我若是有什麼不臣之舉,只怕這座大營,沒人能夠聽了我的號令。”
王遠山竟然點頭,道:“晉王主上的威望,已然是深入軍心,大帥與晉王主上相比,威望不說,就是在漳州統軍的時日,也是短暫的,如果晉國不存了,大帥或許能夠成爲了以前的清源軍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