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惟忠聽了點點頭,舉碗喝了一口,陸七也喝了一口酒,又問道:“四哥覺得,趙氏會很快造反嗎?”
“不會的,趙氏會等了周皇帝駕崩,纔會起兵造反。”折惟忠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陸七一怔看了折惟忠,折惟忠喝了口酒,又道:“兄弟,周國皇帝陛下的威望是極高的,趙氏若是造反,肯定會不得人心,不過趙氏的勢力已然是尾大不掉,周皇帝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對付了趙氏,皇帝和趙氏,那個先露出了獠牙,那個就會陷入敗亡,一句話,他們都需要爭取了,幾十萬禁軍的人心所向。”
陸七聽了點頭,折惟忠又道:“不過事實上,周皇帝已然在對付了趙氏,他將趙匡胤弄去了江南,又調親趙的軍力去進取了巴蜀,潘美就是親趙的大帥,不過朝廷派去進取巴蜀的樞密使曹彬,應該是忠於皇帝的,不過也不排除是牆頭草。”
陸七點頭,道:“周皇帝想利用外戰牽制了趙氏,不過也是給了趙氏壯大的機會。”
“是那種後果,但趙匡胤若是一直在開封府,皇帝就無法擺脫了眼前的危患,皇帝不敢在開封府殺了趙匡胤,也不敢有了那種殺令,因爲守衛皇宮的武力,受趙匡胤影響很深,皇帝也不敢調換別的軍力來守衛皇宮,開封府外的軍力,更不可信。”折惟忠說道。
“這麼說,皇帝是有可能被刺殺的。”陸七說道。
折惟忠搖頭,道:“皇帝的威望極高,身邊的班直多數都會忠於皇帝,所以被刺殺的可能性很小,不過皇帝自從身體被重傷過,已然不能了武事,近十年沒有離開過皇宮,所以對軍力的影響力越來越弱。”
陸七點頭,折惟忠又道:“周國皇帝,應該活不了幾年啦,聽說偶爾的吐血,飯食也是不佳,所以趙氏若是明智,就不應該急切造反,周皇帝一死,皇帝的兒子,根本就沒有能力對抗了趙氏。”
陸七點頭,忽問道:“既然四哥不看好周皇帝的兒子,那爲什麼還要讓香月聯姻?”
折惟忠一怔,道:“兄弟,折氏是要生存的,爲了生存,不願做的事情,也要去做,?做,如果聯姻能夠爲折氏換取更多的生存資源,就需要了香月去聯姻,而香月能夠嫁給了兄弟,可以說是兩全的好事,香月喜歡,而折氏也能夠在報恩的前提下,獲得了一個外勢的聯盟。”
聽了折惟忠的直白回答,陸七欣悅點頭,道:“我與四哥的友情,會是一生長久。”
“我也是的,這一生,我也不想與兄弟有了忘恩負義之事。”折惟忠正容迴應。
陸七點頭,舉起酒碗與折惟忠一飲而盡,放下碗,陸七擡手一比,道:“四哥,我決定了,以後楊四兄是河西都護,你還是副都護,你們一起掌管了河西的軍政諸事。”
楊鯤和折惟忠都是一怔,折惟忠訝道:“兄弟,周國朝廷是任職你爲河西都護的,你這麼做,只怕會引來了反彈。”
“不錯,河西都護是河西的最高官員,我若是任職,兄弟該如何在河西定位。”楊鯤也道。
陸七笑了,道:“周國朝廷只是準置了河西都護府,可沒有指定了河西都護一定是我,至於我的定位,我自然是河西的大將軍。”
折惟忠聽了點頭,陸七看了折惟忠,道:“以後四哥不用了謙讓,應該盡職了副都護的職責。”
折惟忠點頭,道:“好,我會的。”
陸七一笑,道:“四哥,我有話說在前面,河西是河西,我不想府州折氏有了入主河西之心。”
“兄弟,你放心,我不會讓府州折氏的人進入河西,不過銀州,你得讓給了折氏,折氏沒有太大的野心,就是想在府州一帶獲得了自治即可。”折惟忠誠懇道。
“四哥,野心之事,事實上都是隨着勢力的強弱而變化,我可以將銀州給了折氏,但河西不敢了給予,四哥能夠與我親和一家,別的折氏,可能只會爲了利益而行事,日後,我能夠容忍了府州折氏的存續,卻是不能容忍了另一個夏國的出現。”陸七溫和道。
折惟忠點頭,道:“兄弟之言,我明白,我不會爲折氏謀取了河西,就是銀州,也暫時不會歸入府州折氏的屬地。”
陸七點頭,又介紹道:“四哥,楊四兄的父輩,與我的父親是生死之交的戰友,楊四兄以前是八萬寧國軍的統帥,以前我曾經策劃過進取常州的戰事,結果險些引火燒身,我沒有想到越國會出動了三萬軍力,去應對了我的三千軍誘陷,是楊四兄及時探知了越國集結軍力,爲了彌補我的失誤,楊四兄擅自放棄了千里邊防,調集了五萬大軍東擊常州,那一戰覆滅了越國三萬大軍,也讓我獲得了兩萬多的降卒軍力。”
折惟忠哦了一聲,看了楊鯤點點頭,楊鯤一笑,舉碗回敬,折惟忠也舉碗,兩人一起幹了,算是達成了合作的友好意向。
陸七微笑看着,繼而道:“四哥,我的事情,以後有暇,會再告訴了四哥。”
折惟忠看了陸七,遲疑一下,問道:“兄弟,你是不是歸屬過晉國。”
陸七聽了平靜,道:“不是歸屬,我本來就有自主,常州和蘇州,是屬於我的。”
聽了陸七模棱兩可的隱義回答,折惟忠爲之動容,點頭道:“明白了,難怪兄弟會說,河西只是一處疆域,原來兄弟已然有了很大的根基之地。”
陸七微笑點頭,舉碗敬酒,與楊鯤和折惟忠喝了,折惟忠放下碗,問道:“兄弟,你在常州和蘇州,能夠有多少軍力?”
“常州和蘇州是魚米之鄉,人口約一百二十萬,軍力四十萬。”陸七回答道。
折惟忠點頭,道:“我記得你說過常州有江陰張氏的勢力存在,莫非張氏投降了兄弟。”
“算是歸降吧,我奪取了蘇州之後,就與張氏達成了合作,江陰張氏是一個重視商業的家族,沒有爭雄天下的野心。”陸七回答道。
折惟忠點頭,道:“兄弟在江南有了根基,如今又據有了河西,還有會州的五萬軍也掌握在兄弟之手,日後周國若是內亂,兄弟能夠進取中原的勝算,真的是很大的。”
“如果我真的能夠進取中原,卻是需要了折氏的支持。”陸七說道。
折惟忠聽了搖頭,道:“兄弟,我不瞞你,你不用指望了折氏會出兵中原,自唐末以來,折氏一向是不參與中原的戰亂,我們折氏沒有能力入主中原,只想守住祖宗的基業,中原那個人稱王,我們就朝賀那個人,你唯一能夠指望的,就是折氏抵擋了遼國的進襲。”
陸七聽了點頭,能夠得折氏抵擋了遼國,那就可以了,但事實上,他與折氏的聯姻,還會有了一種勢力的威懾象徵,折氏不參與中原爭雄,但中原的雄主們,不可能認爲折氏不會了出兵。
折惟忠喝了口酒,又道:“兄弟,你不來,我也要找你說了事情。”
“什麼事?”陸七回應。
“夏國失去了河西,一直沒有反撲,依我的猜想,可能是要與遼國勾結進襲河西。”折惟忠說道。
陸七一怔,道:“夏國會與遼國勾結?”
“應該是的,眼看秋日了,草原即將步入了休牧期,馬匹也正是膘肥之時,能夠了長途奔襲,夏國被兄弟打的怕了,可能不敢了獨力反撲,八成會與遼國勾結,我們要有迎戰的準備。”折惟忠說道。
陸七點頭,淡笑道:“如果遼國來襲,也未必是壞事,遠征奔襲,可是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