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狐朋狗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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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的一曲結束後,那四人都聽得癡了,想來心中正轉着如何建功立業,保家衛國之類的念頭。
樓千葉看着林平之的眼神也是怪怪的,顯然沒想到林平之還有這樣一手,對林平之抱拳道:“謝兄此技,當真神乎其神了。”
林平之呵呵一笑,一副這實在是小菜一碟的樣子,對樓千葉道:“樓兄謬讚了。”然後又對那四人說道:“四位,我等二人就不送四位了,等幾位他年沙場歸來,我等在給諸位接風,到時咱們在把酒言歡。”四人聽了林平之的話,就與林平之和樓千葉告別,準備去尋他們的兄弟,然後奔赴北疆了。
樓千葉看到林平之直接放走了四人,對林平之翻了翻眼睛說道:“謝兄,這幾個人好歹是我的手下敗將吧,你怎麼說放就放走了。”
林平之睜大了眼睛滿是無辜的說道:“可是主意卻是我出的,人也是我拍到的啊。”
樓千葉聽了林平之的話,微微一笑,看着漸漸走遠的四人,對林平之鞠了一躬,正色說道:“剛纔多虧謝兄的主意了。”
林平之呵呵笑了笑,說道:“只是看着他們還是有些骨氣和義氣的,所以便幫幫他們而已。”
“不然,在下雖然不精於這些計謀,但也還是知道謝兄剛纔的計策是相當高明的,幫我解決了大難題。”
“讓他們去北疆跟韃子拼命,不說他們能不能回來,他們都得感謝我給了他們另一條路走,雖然這條路看着光明,其實可能還是條死路。”
“但他們回來後,卻未必會找我尋仇,這纔是高明的計謀,借刀殺人,還不結死仇。”
林平之聽着樓千葉的話,雖然不知道他是在誇自己還是在損自己,但還是有點飄飄然的,其實他只是想着借這個機會,把他的精忠報國傳出去,出點小名而已。
樓千葉看着林平之不答應他的話,也不多說,對林平之問道:“謝兄,你這是欲往何處啊?”
林平之答道:“過南陽,去宜城,然後在宜城辦些事。”
樓千葉笑道:“那可真是巧了,我家就在宜城。我這次也是先在宜城外邊解決點家裡生意上的事情,然後回家給老爺子過壽,林兄可與我一起上路。”
林平之感覺這樓千葉很對自己脾氣,自然同意樓千葉的邀請。樓千葉召回了不遠處吃草的馬,就和林平之一起向南陽方向走去了。
兩人都幹過惹是生非的事,行在路上自然的說起了各自行俠仗義的交手經歷。林平之說他從衡陽一路行來,沒碰上一起讓他出手的事,所以他纔會搶樓千葉的‘生意’,去暴打那四個倒黴鬼一頓。
樓千葉以爲林平之是嵩山弟子,先去衡山送信,然後現在可能是要去華山,便也沒有多問。樓千葉聽了林平之的話,便哈哈大笑道:“你從衡山一路行來,肯定遇不到什麼牛鬼蛇神之類的,他們衡山派每年都會派出弟子在外遊歷,整個衡山範圍內,都被衡山派的弟子們犁了好幾遍了,哪還會有什麼馬匪,山賊之類的。”
林平之一拍腦袋,暗罵自己笨蛋,衡山範圍內的那幫三教九流的傢伙早讓衡山派給打怕了,看到藍衣的衡山弟子自然會躲得遠遠的,就算自己一身嵩山服飾,想來也是‘不接待客戶’了。
但林平之想武當可比衡山派牛多了,這武當地界的行情又是如何,林平之就問了樓千葉。
樓千葉樂呵呵的說道:“武當雖然弟子衆多,而且一個個的功夫也都是不錯,但武當的規矩甚嚴,出家的弟子是很少在山下行走的。而俗家的弟子則有的是功夫不太行,有的是不敢或不想到處生事,所以武當附近還是有不少綠林人物的。就象我剛下山時,就幹了好幾架。”
林平之點點頭,在心裡笑着幫樓千葉補了一句,畢竟想你這樣能惹事的還是少數的。
五六日的功夫,二人一路結伴行至宜城,路上二人如多年老友一般,什麼都扯上一些,不過還是有意的避開了彼此的身份。
宜城離武當並不遠,林平之他家的湖北分局就在這裡,樓千葉他家也在宜城,二人在城門處就要分道揚鑣了。
樓千葉臨走之前跟林平之說:“謝兄,等過幾日謝兄辦完事情,就可以去悅來客棧找我,只要說找樓公子就好,然後幫我壓陣找場子去。”
林平之聞弦而知音,呵呵笑道:“樓兄不回家,而在悅來客棧落腳,想來是回了家就出不來了吧。呵呵,在下自當從命,待事情瞭解,三兩日間就會去尋樓兄。”樓千葉被說破心思,有點尷尬的揉揉鼻子,沒說什麼,就和林平之在宜城門口分手了。
林平之入城之前就已經換下了他那身嵩山裝了,一身白衣身揹包裹,長劍也用白布裹好背在身上。入城後林平之尋人問了鏢局的位置,就找到了他家在湖北的鏢局。
這鏢局的大少爺到了,自然又是熱烈相迎,每人都希望搭上這‘少鏢頭’。可林平之他家每個省的分局總鏢師,都是他爹的鐵桿心腹,是當年跟他爹一起提着腦袋幹活時的老夥計,這些新人可很少能有晉身之機。
林平之來到內間,喝過茶歇了一會後,就讓旁邊伺候着的一個鏢師去給他發信件。從懷中拿出五封路上寫的信,告訴那人一封是給在福州他爹的家信,剩下都是發往衡山的。其中一封是給莫大的,一封給劉正風,一封宋金和曉峰的,其中夾着給白禁的‘恐嚇信’,最後一封是給劉芹的,其中夾着給劉菁的私信。
那人受寵若驚的連連點頭,看來是沒想到,這位鏢局的太子爺居然能找他辦事。林平之吩咐完事後,那人就立刻轉身出去發信了。
這分局的主事是一個性鄭的中年鏢師,四十多歲的年齡,他兒子也在跟着林家做事。不過他兒子被林震南留在身邊着重培養,由此可見這鄭鏢頭被林震南的器重。
鄭鏢頭有秘事要和林平之談,就揮退了旁人,領着林平之進了後邊的小屋。林平之也不與鄭鏢頭寒暄,直接問了鏢局的發展情況。
鄭鏢頭則對林平之訴苦道:“公子,這湖北可真是人家武當的勢力範圍,咱們的分局在這已經開了兩年了,可根本接不到什麼生意,只是能給過往局中的鏢隊提供住宿和引導。”
“這附近的綠林道更是不怎麼買咱們的帳,前一陣更是被城外不遠的寒山寨給堵過一次,聲稱要十抽其一。”
“公子你是知道的,咱們的規矩都是三十抽一的,我也不敢應他們,只有給老爺發信。而那些過往的衡山弟子,來到咱們這取了錢財,卻不敢在這武當的地界生事。只是說了些什麼回山稟告掌門之類的話後,便草草的離開了。”
林平之皺皺眉說道:“鄭鏢頭放心,這次我過來就是我爹給我傳的訊,讓我過來解決掉那個山寨的事情。對了,這寒山寨有什麼背景沒?”
鄭鏢頭答道:“我們打探了一下,卻沒聽說有什麼背景。畢竟我們的人在這邊算是外人,打探消息還是不很方便的。之前安排的人,現在也纔剛剛部署到位。”
林平之不悅的說道:“哪會有沒有背景的山寨,定是你們沒探出來。不過現在也沒有時間了,到時先見見面,我看看他們的態度。”
“至於接不到生意則沒有太大的關係,我爹要的是每個省都有分局,到時方便全國一起辦些事情。”
“至於那些來咱們這胡亂取用錢財的傢伙,百兩以下的就給他了,過了百兩就讓他們去衡山和我說去。不過每人拿了多少錢,何事拿的都要給我記得清清楚楚。哼,我家的錢可不是那麼好拿的,等時候到了,我自然會讓他們連本帶利的給我吐出來。”
林平之說完之後又對鄭鏢頭問道:“還有別的事沒。”
鄭鏢頭明白林平之他家爲什麼在這賠錢也要辦個局子,便不再說什麼了,對林平之說沒有別的事了,只是跟那寒山寨定了後日早間與他們主事的人談判,公子不要忘了就好。
林平之點頭表示知道後,就轉身要去休息了。走之前對鄭鏢頭說:“那些信件的回信,你給我轉到西安的局子,我走後會去華山派和古都西安看看。”
……
第三天早晨林平之和鄭鏢頭帶着幾個身手不弱的鏢師,向城外的寒山寨趕去。林平之還是一身白衣,背後揹着他的特製長劍,幾個鏢師也是一身的勁裝,跟在林平之身後。
幾人騎着鏢局的馬匹,過了兩個山頭就到了這寒山寨的門外。遠遠的看到寨門口站有不少人,想來就是等着和林平之他們福威鏢局談判的人了。
林平之馳到近處翻身下馬,向那羣寒山寨的人看去,只一眼,林平之就險些暈了過去,怔怔地盯着他們的主事之人,心裡納悶這個王八蛋怎麼也會在這。
只見不遠處人羣的最前邊,一個青年公子也是一身白袍,雖然沒有林平之俊秀瀟灑,卻也有着一分陽光英挺。
不過這人現在也是十分沒有形象的張大了嘴,傻傻的看着林平之。這人正是前兩天才和林平之分手的樓千葉樓公子。
還是林平之反應快點,朗聲的問道:“這位可是寒山寨的主事之人,在下是福威鏢局的主事之人。”
樓千葉身後的一人也揚聲答道:“這位正是我家的公子爺,我們寨子的事情,公子爺都可做主。”
林平之對樓千葉說道:“這位公子,可否這邊詳談。”說着指着不遠處的一個大石頭。
樓千葉這會也回過神來,微笑的點點頭,說:“可以,這位公子請。”不顧身後衆人擔心的眼神,兩人並排走到了石頭後邊。
剛到石頭後邊,林平之就飛起一腳,對樓千葉踹了過去,邊踢邊道你這混蛋,居然敢晃點我。樓千葉笑呵呵的躲開,說你也沒對我說實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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