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在車管所風吹日曬一天,不過好在樁和場地都過了,後邊就輕鬆了,今天開始努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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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將林震南一行引到半山腰的演武場,與莫大、嶽不羣等人又是一番相見,雖然林震南武功不強,但一股成熟男子的雍容氣度,卻也不弱嶽不羣半分。尤其是近年來林家勢力大增,林震南也不復以前的小心謹慎,爲人做事更有一番凜然大氣,頗有一種位極人臣,封疆大吏般的成熟魅力。便是定靜、定逸這等方外清修之士見了,也均以禮相待,不敢有半分輕視。
時間又過了小半個時辰,天色逐漸放晴,陽光灑滿衡山上下,該到的賓客也基本都到了,便是正道的泰山北斗,少林武當兩大門派,也分別派出了方生大師與清虛真人前來恭賀,唯有嵩山派不見一人。
嶽不羣目光掃視全場,慢步來到莫大身旁,傳音道:“莫師兄,看來左師兄是一心與咱們過不去了。”
莫大目光有些陰冷,回道:“伸頭是一刀,縮頭是一刀,我既答應你傳位下去,便想到了今日之事。”
嶽不羣有些踟躇,繼而傳音道:“是我拖累了莫師兄,不過莫師兄放心,便是左師兄真的過來大鬧一場,小弟也絕不會袖手旁觀的。”
莫大笑了笑,目光掃過林震南與林平之父子,尤其是林震南身後那一羣氣息極強,卻又服飾普通,一副下人樣子的強者,意味深長的道:“嘿嘿,只看他左冷禪有沒有一副好牙口了,別崩壞了滿嘴牙齒,在我衡山滿地找牙。”接着轉頭看向身旁的宋金。
宋金適時說道:“師傅,吉時快到了,咱們還等不等嵩山派?”
莫大聲音有些低沉,莫名說道:“咱們不開始,他們怎麼會出現,罷了,開始吧!”
宋金點點頭,回身向四方的衡山弟子打出一個簡明的手勢,四方弟子見了均是一抱拳。片刻後,就聽到演武場四周響起了雄渾的牛角長號之聲,而分佈衡山上下的弟子們也向這演武場聚來,同時口中高聲呼喝,聲震衡山上下。
在場的所有人心中一動,暗道:“開始了。”而明眼人如少林方生,武當清虛,峨眉秋長風,青城餘滄海等人,見了五嶽劍派四派均已到齊,唯有嵩山派一人不見,心中都知道這事極不尋常,一會難免要有大事發生。
號角之聲初停,便見莫大緩步走到供桌所在的石臺之上,曉峰也來到石臺之下,莫大目光掃視全場,所有人也看向莫大,莫大的目光雖不含殺氣惡意,但也森冷威嚴,一般人見了無不低頭或側頭躲避,只有那些一流強者才凜然不懼。
只聽莫大緩緩開口道:“諸位!”莫大的聲音不大,但在他精純內力的散播之下,也能讓所有人都清晰的聽到。莫大繼續說道:“今日乃是我衡山盛典,衡山派自北宋年間,創派始祖南天劍君劉長禮創派至今,已歷六百餘年並十四代,雖無驚天偉業,卻也勤勤懇懇,幹附正道羽翼,除魔衛道,匡扶正義。”之後莫大洋洋灑灑的講了一通衡山派歷史,雖然莫大口才不甚好,但衡山派卻也着實出過許多英雄人物和一代天驕獨孤劍,在場衆人倒也聽的津津有味。半晌,莫大收住話頭,想來長時間內力傳音,對其也是不小的負擔,他最後說道:“如今老夫漸感年歲不再,精力不濟。而十四代弟子首徒曉峰,爲人忠厚,勤勉,恭慕長輩,親善師弟,武功精進非凡,當不至墜了衡山名頭,所以老夫決定,今日傳位給曉峰,他便是我衡山派第十四代掌門。”接着又對曉峰說道:“曉峰,你且上來。”曉峰依言來到石臺之上,只見供桌上除了貢品香燭之外,還有一柄古劍,一枚玉佩,一個木盒。
這時,山下傳來一個極不協調的聲音:“且慢!”聲音尚遠,但卻頗爲清晰,而且聽聲音這人頗爲年輕,山頂衆人都知道,來的是一名青年好手。
而林平之則心中一動,暗道一聲:“到底是來了。”當下緩緩隱入人羣,向着演武場入口慢慢穿行過去。
而莫大卻充耳不聞,自顧自的以內力傳音全場,對曉峰說道:“這柄古劍青雙乃創派始祖劉長禮之佩劍,爲我歷代衡山派掌門信物,如今就交與你了。”
曉峰跪在莫大身前,恭敬的接過古劍青雙,只見古劍不過兩尺長,劍鞘有些斑駁,唯有劍柄處的一枚天青色玉石顯得頗爲不凡。曉峰雙手舉着古劍,向着莫大與供桌拜了三拜。
莫大又拿過那玉佩,只見那玉佩足有巴掌大,通體成火紅色,中間圖案極爲複雜,多有鏤空之處,莫大撫摸了一下玉佩才說道:“此玉佩乃是獨孤劍爲了紀念亡師,衡山派四代掌門劉輕舟所刻,據說其中蘊含了獨孤劍的秘傳劍法,你可拿去好生參詳。”曉峰再度拜謝,一手抓着古劍,一手接過玉佩,俯拜在地。
莫大輕聲道:“你先將寶劍與玉佩收起來吧。”
曉峰應是,之後將古劍青雙插入腰帶中,又從懷中拿出一個黑色絨袋,將玉佩裝好,藏入懷中。
莫大點點頭,取過最後一個木盒,赫然是裝着《劍典》的木盒,不過莫大卻說道:“此乃我衡山祖訓律法,你如今爲衡山派掌門,應當牢記。今後行事也應一體同人,對衡山門下弟子不得偏私,秉公執法才能聚攏衡山派人心。”
曉峰點頭應是道:“弟子曉得。”
莫大慈祥的笑了笑,緩緩打開木盒,裡邊不是《劍典》,而是一本頗爲古舊的《衡山律》,莫大道:“你且將《衡山律》誦讀一遍吧。”
曉峰依言接過那本《衡山律》,翻開後運起功力,大聲誦讀起來,好像根本沒聽到山下接二連三響起的“且慢!”之聲。
演武場中衆人都詭異的看着衡山派師徒二人,山下來人極快,三五聲“且慢”過後,人已經影影綽綽到了演武場之外,而莫大卻自顧自的傳位,好像根本不想搭理來人一樣。
莫大對曉峰說完話之後,看向演武場入口處,目光一轉,便見到了隱在人羣之中的林平之,對林平之微微點頭。而林平之也同樣點點頭,表示知道。
接着,就見到七八個黃衫漢子躍入演武場,當先四人皆是身形雄壯,身後揹着一柄嵩山派制式大劍,之後四人往兩邊一站,又有一名身材瘦高的黃衫漢子從四人之間昂首走入演武場。只見這人手中高舉着一面五色錦旗,旗上綴滿了珍珠寶石,迎風展動,發出燦爛寶光。在場衆人大多認得這面旗子,心中都是一凜:“五嶽劍派盟主的令旗到了!”
那人踏步前行,舉着旗說道:“莫師伯,奉五嶽劍派左盟主旗令:衡山派傳位大典一事,請暫行押後。”這人身形又瘦又高,正是嵩山派頗有名望的二代弟子,千丈鬆史登達。
莫大一聲冷哼,並不接話,而林平之聽了莫大冷哼,便從旁邊搶出,一指點向史登達。
史登達大驚之下,身子連忙向後躍出,而分列兩旁的四個嵩山弟子則紛紛取出長劍,向林平之刺來。
林平之目光一寒,冷聲道:“你們敢對我出手?”
史登達則叫道:“你敢在五嶽盟主令旗前出手?”同時身子一定,手中令旗一展,好似手中令旗要比聖旨還要具有效力一樣。
林平之瞥了白癡一樣的史登達一眼,接着右手拔出長劍,山頂衆人只見寒光電閃,甚至沒有幾個能真切的看到林平之出劍的軌跡,接着‘鏘’的一聲,長劍重新回到鞘中。而對林平之出手的四名嵩山弟子,則長劍折斷,身子也一分爲二,滿是驚恐的看向林平之。他們一時不死,雙臂帶着上半身紛紛向史登達爬去,留下觸目驚心的四條血痕。而山頂上的衆人也盡是失聲,沒想到嵩山派剛剛橫插一槓,衡山派就立刻上演全武行,一副針尖對麥芒的架勢。
史登達見到四名師弟最後徹底氣絕身亡,而空洞的眼睛還帶着留戀與希冀的看着他,心中一抽,不自覺的又退了一步,雙腿有些打晃,色厲內荏的對林平之叫道:“你敢在五嶽盟主令旗前出手?”說着又搖了搖那珠光寶氣的旗子。
林平之溫柔一笑,說道:“我當然敢出手,而且不是已經出手了麼。知道左師伯爲什麼不派左萬歲來麼,因爲他知道,衡山有我林平之在,我是敢出手之人!”
史登達叫道:“我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你怎麼能對我嵩山弟子出手。”
林平之哈哈長笑道:“你也知道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可我衡山派掌門傳位,你們嵩山派不派人來恭賀也便罷了,左師伯居然派出你們幾個癟三帶着令旗前來阻撓,分明是撕破臉皮的做法,你還問我怎麼能對嵩山派弟子出手?你們是不是勤練武功?”史登達聽了下意識的點點頭,心道我們當然勤練武功。而林平之則將後半句說出來:“你們是不是勤練武功,將自己練傻了?”
山頂衆人看到史登達點頭,好像在承認自己等人果然練功練傻了一般,當即哈哈大笑起來,一時間卻也忘了嵩山派財雄勢大,不是他們可以開罪的。
林平之看了看傻愣在當場的史登達,又說道:“讓左師伯出來吧,一杆破旗而已,根本保不住你們的小命。記着,你們咆哮衡山,擾亂我衡山派傳位盛典,今日若讓你們豎着下了衡山,我林平之林字左右倒過來寫!”場中衆人一開始還覺得林平之這話太絕了,居然直接對嵩山派叫板,而方生與清虛卻最先反應過來,暗想:“林字左右反過來寫,還是林字,這林小子可真夠狡猾。”
“不要臉!”這是山頂上衆多江湖人反應過來的一致心聲,就好像姓王的人,說我王字倒過來寫一樣,根本是沒有任何效力的狠話,輕飄飄的就立於不敗之地。
山頂隨之一陣寂靜,只餘曉峰語調絲毫不變的聲音:“《衡山律》第十一條,不得同門抄戈,違者廢去全身功力,逐出衡山。《衡山律》第十二條,不得偷學偷傳本門武功,習武應當循序漸進,違者罰面壁三年。《衡山律》第十三條。。。”
各門各派前來觀禮之人這才明白,原來衡山派早有準備,便是嵩山派派人來搗亂,可是人家衡山派的傳位典禮卻絲毫沒有被擾亂,人家還一條一條讀着《衡山律》呢,既不慌亂,又顯得大氣。
又是片刻,山下傳來一聲嘆息:“也罷!”正是左冷禪的聲音,之後山路上傳來衆多腳步聲,不多時,就看到數百名嵩山弟子涌入演武場,而這些人站住一邊之後,才左右一分,顯出中間數名黃色衣衫的老者。有人身形高壯,有人三捋長鬚,有人手持長劍,還有人空手而立。
許多識得嵩山派高手之人,已經不自覺的喊了出來:“託塔手丁勉!”
“九曲劍鍾鎮!”
“嵩嶽手湯英鄂!”
“趙四海,張敬超,司馬德!這三人十餘年不履江湖,沒想到今日竟也來了衡山。”
“那個是孫大中!數年不見他行走江湖啊。”
“神鞭鄧八公!不是說他在川中大戰裡,被羅中方廢了一手一腳麼。”
“其實他帶了鋼製護腕,只是受了輕傷而已,如今傷勢養好,不是又出山了麼。”
接着這八名嵩山名宿再度散開,只見身材雄偉,面貌卻有些黝黑的左冷禪龍行虎步的走出,站在所有嵩山弟子之間。所有嵩山弟子齊聲高喝道:“見過莫師伯!”
山上羣雄無不變色,暗道:“嵩山派也是有備而來。”
定逸更是咬牙道:“欺人太甚。”
林平之看了看左冷禪,又看向孫大中,這人正是他在重家覆滅的第二天,所見過的嵩山派長輩。林平之皺眉問道:“孫師叔,重家覆滅翌日,我好像見過師叔,想來宜城的除魔衛道,是有師叔一份了?”
孫大中看了看林平之,淡淡的說道:“早聽說你與重家的那個餘孽交情匪淺,怎麼,你想爲他報仇不成?”
林平之笑道:“我與姓重的不過是陌路相逢,師叔可是誤會我了。不過據說那姓重的武功極高,還請師叔小心他啊。”令狐沖在場邊聽了,心中失笑,他最佩服的就是林平之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
孫大中一聲冷哼,不在說話。而一旁的司馬德則目光死死的看向林平之,冷聲說道:“林平之,你可知道我是誰。”
林平之搖搖頭,老實的說道:“不知。”
司馬德氣極,咬牙說道:“我乃司馬泰兄長,就是你在杭州城外,撞碎了渾身骨骼之人。”
林平之挑挑眉毛說道:“哦,原來是司馬師叔,師侄實在抱歉,那日乃是向問天動的手腳,師侄功夫低微,卻也着了那老魔的道。”
司馬德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