啞婆婆和不戒和尚這對夫妻,雖然在江湖上名聲不顯,但武學境界皆屬於一流水準。
這其中,不戒和尚的境界只達到了一流中期,而啞婆婆則是更甚一籌,達到了一流後期。
這啞婆婆身爲恆山弟子,早已將各種恆山派武學掌握得爐火純青。而這各種武學當中,又屬其輕功最是一絕,悄無聲息,宛如鬼魅一般,令人防不勝防。
瞧見啞婆婆突然出現在面前,林平之不由一驚,連忙施展輕功《神行百變》,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位岳母大人的攻擊。
然而啞婆婆得勢不饒人,使出恆山派的天長掌法,綿綿不絕地朝着林平之攻去,逼得林平之不得不舉起手中的劍鞘還擊。
“小小年紀,竟然能將功夫練至如此境界,倒是我小看你了。”
與林平之交手了幾招過後,啞婆婆發現自己始終無法拿下林平之,臉上浮現出些許詫異的神色。
然後,她看了一眼林平之手中那把未出鞘的劍,轉身跳到不遠處的牆壁前,將掛在牆上的鐵劍拔出,手腕一抖,驟然使出恆山派的萬花劍法。
此劍法招招成圓,棉密見長,一經使出,便宛如萬千花瓣隨風而動,鋪天蓋地,向着林平之籠罩而去。
“好精妙的劍法!不過,此劍法攻勢不足,卻是無法讓我敗下陣來。”看着啞婆婆這漂亮的劍招,林平之一臉鎮定地讚歎道。
恆山派劍法大多以防禦爲主,破綻極少,用來防身、困敵自然是極好的,但若是用來攻擊、殺人,卻根本不夠凌厲,無法在短時間內對敵人造成致命打擊。
只見林平之手臂揮動,迅速拔出承影劍,於電光火石間施展出四四一十六招,朝着一處集中攻去,一下子就衝破了啞婆婆的劍法束縛。
鏘——!
兩劍相撞,發出刺耳的金屬聲音。
緊接着,碰撞的反作用力使得雙方各退一步,形成了勢均力敵的局勢。
“娘,林大哥,你們不要再打了!”見雙方開始動用真兵器,儀琳一臉焦急地勸說道。
但這對於偏執的啞婆婆來說,毫無半點作用。
啞婆婆頗爲驚奇地望了一眼林平之手中的無形長劍,然後發出最後一次警告:“你真的不願爲了儀琳放棄別的女人嗎?”
林平之果斷地搖了搖頭,堅定道:“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愛我的女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只能強行讓你剃度出家,在這裡與儀琳成親了!”
見林平之仍然冥頑不靈,啞婆婆當即打定主意,要讓林平之如同不戒和尚一樣,做一個假和尚,與儀琳拜堂成親,成爲真夫妻。
“不戒,給我出手!你若是再不出手,這一輩子你都別想再見到我了!”
“這……唉,小子,只能算你倒黴了。”
聽到啞婆婆的怒吼,不戒和尚這個妻管嚴生怕夫人真的再次失蹤,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與啞婆婆一起向林平之發起了攻擊。
“那我也只好得罪了,岳父大人,岳母大人。”
見狀,林平之也只能苦笑一聲,認真使出新迅雷劍法,與不戒和尚、啞婆婆兩人纏鬥起來。
雙方你來我往數十招之後,只見林平之如泥鰍一般躲開不戒和尚的鞋子攻擊,然後擡手一劍朝着啞婆婆迅速斬去。
啞婆婆見狀,連忙舉劍格擋。
兩劍碰撞到一起的那一刻,削鐵如泥的無形劍刃便如同切豆腐一般,乾脆利落地斬斷了啞婆婆手中的鐵劍。
哪怕恆山派劍法再精妙,啞婆婆還是無法阻止手中的普通鐵劍被毀掉。
“什麼?!”
瞧見手中鐵劍斷開,啞婆婆驚呼一聲,便要往後退去,但林平之的劍招卻依然攻勢不減,如疾電一般朝着她迅速襲來,讓她根本來不及閃避。
“夫人!”
在這危急之時,不戒和尚連忙將手中的一隻鞋子朝着林平之丟出。
不知何時,林平之已經換成了左手持劍。只見他不慌不忙地擡起右手,伸出食指和中指輕輕一夾,便將這隻鞋子牢牢夾住。
無形的利劍繼續前進,最終停在了啞婆婆的脖子上。
“承讓,岳母大人。”林平之笑道,“在下以一敵二,未曾落敗。這樣一來,我是否通過了考驗,可以和儀琳在一起了呢?”
“你……哪怕你殺了我,也休想讓儀琳給你做妾!”啞婆婆憤憤不平地瞪着他,語氣仍然倔強無比。
“岳母大人好像是誤會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讓儀琳嫁給我做妾。在我心中,她們每一個人都是我未來的妻子,一律平等,沒有地位高下之分。”林平之解釋道。
啞婆婆詫異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倔強道:“就算如此,我也不會把儀琳交給你!”
“唉……既然岳母大人如此固執,那我也只能得罪了。”
林平之輕輕一嘆,然後忽然出手,封住啞婆婆身上的幾處穴道,使得她頓時渾身一軟,向後倒去。
“娘!”
“夫人!你沒事吧?”
儀琳與不戒和尚連忙一臉關心地走上前來,將啞婆婆攙扶住。
林平之一臉淡定地笑道:“岳父大人不必擔心,我只是讓岳母大人暫時失去了力氣而已。爲了我和儀琳的幸福着想,我希望岳父大人能夠和岳母大人好好談一談,想辦法說服岳母大人。”
聞言,不戒和尚爲難地撓了撓頭,“說服?可是夫人她一向執拗得很,我也不知道該說服她啊。”
“岳父大人可曾聽說過一句話?”
“什麼?”
“牀頭吵架牀尾和。夫妻之間的許多問題和矛盾都是在牀上解決的。”林平之露出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從懷中拿出一份七日移情香交給不戒和尚。
“這是?”不戒和尚似懂非懂地望着手中的粉白色小瓷瓶。
“這是岳父大人與岳母大人和好的唯一契機,還請岳父大人拿出男人的毅力來,盡情地說(睡)服岳母大人吧。”
聽到這裡,不戒和尚哪裡還不懂,臉上頓時露出了男人都懂的下流笑容。
他將七日移情香小心翼翼地放入懷中,然後一把抱起啞婆婆,往寺內的睡房奔去。
“嘿嘿嘿,儀琳,接下來你就和這小子慢慢談吧,我也和夫人好好地單獨聊一聊才行……”
單純的儀琳根本聽不懂這些話語中的含義,只能一臉疑惑地望向林平之,問道:“林大哥,爹爹和孃親他們真的能和好嗎?”
“自然可以,你爹只要不是個無能的男人,就一定會有辦法與你孃親和好的。”
林平之微微一笑,上前一把將這個懵懂的小尼姑抱入懷中,在她那緋紅的小臉蛋上輕吻了一下。
“儀琳,許久不見,你好想你。”
“林大哥……我、我也好想你……”
久別重逢的少年和少女緊緊相擁在一起,爲這清冷的寺廟增添了些許暖和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