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仙大師此時正好就在鏡緣師太身邊,感受到古笑天含恨出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直接手一撩,一記大慈大悲掌直接打了出去。
這一掌正好擋住了古笑天的攻擊路線,兩掌嘭的一聲,交擊在一起,古笑天吃虧在凌空出掌,無處借力,不由得退後了三步,正好被子龍一把扶住。
而無仙大師倉促應戰,而且也不是想與古笑天真打,自然也是倒退了三步,被鏡緣師太正好接下。
鏡緣師太見到這古笑天如此兇頑,不由得心下大怒,直接嗆啷的一聲,抽出自己的寶劍,大喝道:“徒弟們,隨我斬了這個魔頭,爲武林蒼生造福!”
一面說,就準備直接越過無仙大師,前去攻擊古笑天。而謝青與嶽淑也是有師命在身,也是準備隨師父一起攻擊。
可是無仙大師卻是一振袈裟,一道無形氣牆竟然直接擋住了三人的進擊,然後無仙大師勸阻道:“師太,我們北上河套,是響應徐少俠的號召,除去那爲惡河套,攻擊我們中原的天王派!不是來意氣用事的!還望師太能以大事爲重!”
那邊的古笑天被無仙大師一掌擊退,卻也是準備繼續出手,只是子龍卻趁機一把拉住他的衣袖,說道:“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先說出來嘛!無仙大師與安王殿下都在,自然可以主持公道,你何必非要與師太決個生死雌雄呢?”
安王此時也是出聲說道:“是啊!古護法!到底出了什麼事,大家說開了也就是了!如今大敵當前,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內訌的好!”
古笑天也不是真的想與鏡緣師太決個生死雌雄,畢竟他也知道此行要對付的天王派是有多麼強大!他天陰教地處邊陲,對天王派的強勢自然是有所耳聞。是以他也緩緩壓下怒氣,說道:“哼!本來因爲有子龍規勸,樊教主已經回憶起以前,一心只想找到女兒,脫離江湖之中的紛爭,好好的盡一盡父親的責任!所以當他知道女兒在峨眉之後,便上了峨眉,可是再回來的時候,就變得六親不認,墮入魔道,除了無焉的話,他誰也不聽,你們覺得這是我們天陰教的錯,還是峨眉的錯!”
緩緩聽完古笑天的話,子龍與安王等人都是唏噓不已。
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樊天涯一心只想認回女兒,然後退出江湖,可是怎麼就突然又轉回了魔道呢?當下都是不禁把疑惑的眼神看向鏡緣師太!
那邊的謝青也是在古笑天說完之後,流下了眼淚,也不知是悔恨自己沒有認回父親,還是傷心父親再次入魔!
鏡緣師太也是訥訥不語,一臉的遺憾,她本不是那種不講理的惡人,也是今日才知道,樊天涯竟然因爲沒有認回女兒,而直接入了魔道,如若早知如此,只怕說不定她就會答應樊天涯認回女兒的要求。
便是無仙大師,也是不斷的誦唸佛號,唏噓不已。
倒是子龍聽完之後,又繼續問道:“那樊教主現在如何了?真的重新燃起了一統江湖的野心,要再掀腥風血雨麼?”
“是啊!”古笑天點了點頭,苦笑着說道,“如今在無焉的勸說下,他也覺得現在唯一壯大天陰教的辦法,就是拉攏其他小門派,順者昌,逆者亡!現在陝西,河北一帶的小門派,都已經遭了毒手,不少門派都已經併入了天陰教之中!只怕真的等他整合完畢,他就會攻打少林、武當、峨眉這等大派了!”
“阿彌陀佛!”無仙大師也是不禁臉色大變,他這些日子來,卻是陪安王北上,救援婉兒,哪裡知道中原竟然被天陰教掀起了如此風波,如果古笑天所言是真的,那該如何應對天陰教的這一次復起呢?
上一次樊天涯入魔未深,以謝若藍爲引,讓他脫離魔道,導入了正途,離開了天陰教,才化解了一場武林浩劫!
可這一次是樊天涯心智已死,只剩下徹底的野心,這等人物便又是武功高絕,驚採絕豔之輩,便是自己捨身衛道,只怕也是力有未逮啊!
那邊的鏡緣師太與謝青顯然也是才知道樊天涯已經變得如此,攪起了這麼大的腥風血雨,鏡緣師太不禁也是臉色發苦,說道:“無量壽佛!哎!樊天涯竟然變得如此,看來也只能將他除去了!”
謝青聽得師父的話,再也忍不住,眼淚直接掉落下來,直接轉身跑出了大帳,嶽淑也知道現在只怕打不起來了,便追着謝青出去了。
鏡緣師太對於兩個徒弟跑出去,倒是沒生氣,只是幽幽一嘆,顯然也是有些悔意了!
“除去?你以爲入魔狀態的教主,是我們這些人能抵抗的麼?”古笑天冷冷一笑,說道,“如果未入魔,正常狀態下的教主,以我的功力,至少能撐到五百招左右!可是入了魔之後,只怕不到百招,我就會被他斬殺當場!鏡緣老尼姑,你覺得你比之我如何?”
“這……”古笑天的這次出言不遜,鏡緣師太倒是沒有生氣,畢竟現在是在商量正事,何況古笑天所說的,也是令得鏡緣師太心頭大震!她自己的武功,自己自然清楚。雖然身爲峨眉掌門,但是武功一道,她也是成就有限,不說比之無仙大師,武當的清虛真人這等泰山北斗,即便是古笑天,也比她強出不少。
如今古笑天自認不用百招,就會被入魔之中的樊天涯斬於掌下,那自己呢?是八十招,還是五十招?這樣狀態下的樊天涯,到底何人能敵呢?
正在大帳之中一片靜默,都是被籠罩在樊天涯的魔影之中的時候,又有一道渾厚的聲音傳來:“哈哈!樊天涯竟然已經這麼厲害了嗎?那我倒是想要會上一會!”
一邊說,又有幾道人影伴隨着凌厲的寒風,走入了大帳之中。
子龍循聲看去,發現正是丐幫幫主任不凡,以及虛長老等幾位九袋長老。
心中高興不已,暫時把樊天涯的事放在一邊,與安王一起迎了上去。
“原來是任幫主來了,京城一別,幫主風采更勝從前,可喜可賀啊!”安王與丐幫的高層,曾經在子龍的引薦之下,喝了一晚的酒。再加上上次安王入京,也是多得丐幫的幫助,這次子龍入套,也是多呈了丐幫的傳遞書信,兩邊的交情,自然也算是不錯了,當下安王如此說道。
“哈哈!王爺也是好樣的,身爲大明藩王,卻親自前來河套除掉禍患,實是大明藩王楷模啊!”任不凡也是高興的說道,然後便又對着子龍說道,“子龍兄弟,你做的好大的事啊!我這丐幫一直想了解一下河套的事,不論派多少人進入河套,都是有來無回,打探不到什麼有用的情報!怎料你卻如此厲害,甫入河套,就攪得天翻地覆,佩服佩服啊!”
“任大哥客氣了!”子龍與任不凡倒是平輩論交,他與任不凡合作了幾次,關係早已經算是緊密無比,當即也是高興的說道,“如不是丐幫兄弟爲我奔走,傳遞消息,我徐子龍一人,無論如何也是難以成事!”
“哈哈!好了好了,你小子還跟我整這麼多客套,待會兒再跟你說,到時候你可得跟我多喝幾杯!這一路北上,天寒地凍的,可比京城冷的多了!”任不凡打趣的說道。
“大哥自便!待會兒子龍必定會跟大哥多喝幾杯!爲大哥去去寒!”子龍也是高興的說道。
婉兒也是走了上來,脆生生的叫了聲任大哥,任不凡也是開心的應了,然後從懷裡摸出一串珍珠項鍊,遞給婉兒說道:“哈哈!喏,這個是我路過邊境,看到一個蒙古貴族在那爲非作歹,順手殺了他,從他的收藏品中搶來的!尋思着婉兒的皮膚白嫩,最宜這珍珠項鍊,便給你帶來了!你可不要嫌棄,你家任大哥,卻只是個要飯的,只能幹些殺人越貨的勾當!”
見到這潔白無瑕的珍珠項鍊,婉兒也是欣然接了過來,巧笑着說道:“任大哥是蓋世豪傑,纔不是殺人越貨的強人!想是這蒙古貴族欺人太甚,大哥纔出手教訓,你看我說的對不對呢?虛長老!”
一旁的虛長老見得自家幫主與子龍、婉兒這對璧人如此交好,也是一直拈鬚微笑,此時聽得婉兒提起自己,不禁笑道:“哈哈!婉兒的嘴就是甜!”
當下衆人都是齊齊一笑,然後任不凡便對着古笑天這邊說道:“我出道的晚,沒趕上樊天涯當年逞威風的時候!只是江湖傳言,這樊天涯實是江湖百年以來,天資最高,武功境界最深的一位!不知是也不是!”
“這自然是了!”古笑天也從子龍等人的口中,知道了這衣着打着補丁的壯漢是誰,當即正容說道,“我家教主武功之高,實是我古笑天難以望其項背!即便是無仙老和尚,只怕也是不敢明言必勝吧!”
“古施主擡舉老衲了!”無仙大師淡然一笑,說道,“當年我曾與樊施主有過一戰,那時候他武藝還未大成,入魔也不深!可是我卻在千招之後,還是敗在了他的劍下!如今只怕……”
聽得無仙大師竟然自承當年敗給了樊天涯,衆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