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第二個目的達成,徐光祚更是高興不已,說道:“那最後一件事,我就提前告訴王爺了!我與二位國公力爭,已經取得了二位國公的同意!只要劉瑾的那隊人消失,子龍就會轉任河套參將,駐軍河套,抵禦蒙古!這卻是大喜事啊!”
“參將?”安王聞言不禁嚇了一跳,子龍從一介平民,升任遊擊將軍,就已經夠迅速了。如今徐光祚爲了拉攏子龍,竟然爲子龍爭取到了這參將一職,卻也是下了血本了。
要知道參將與遊擊將軍,其實還是大不相同。遊擊將軍率軍來往遊擊,守禦一方,位階卻不是太高。
但是參將一職,僅次於總兵、副總兵,分守一方,可以說就是一員封疆大吏。
有明一代,除了開國時期,即便是太宗時期,也基本是沒有人能在三十歲之前,擔任這參將一職。
如今徐光祚竟然薦子龍爲參將,如何不讓安王大吃一驚。
“對!”徐光祚虛撫了頷下三綹長鬚,說道,“子龍年少有爲,收復河套,當得起這參將一職!希望王爺能從中協調,完成這次事啊!”
徐光祚最後所說的事,自然就是河套與勳貴聯手,剿滅劉瑾手下的事。安王知道,這件事如果給子龍知道,子龍也是會同意的,當即正了正心神,說道:“徐國公放心,此事必成!”
“那好!我該說的都說了,這便告辭了!什麼時候子龍回來,你讓他來見見我!”徐光祚又是捎帶了一句,然後站了起來,就是拱手告辭。
“徐國公難得來一趟王府,不若今日就在本王府上吃箇中飯再走,也讓我們府上的人等,再多聆聽國公教誨!”安王立即起身挽留說道。
“哈哈!我哪裡有資格教導安王府的人,殿下卻是過譽了!”徐光祚擺了擺手,說道,“這軍務繁忙,而且我還要去通知大小將佐,子龍婚期推遲的這件事,就不多叨擾了,告辭!”
“既然如此,那麼本王就不留國公了,只盼國公忙完國事之後,再臨本王府上,與國公再聊上一聊!”安王見徐光祚去意已決,只得放行說道。
“一定!告辭!”徐光祚微笑着拱了拱手,就在安王的陪伴之下,走了出去。安王把徐光祚送到了中門,又是拜別一番,才作罷迴轉府上。
送別了徐光祚,安王卻是對孫景文使了個眼色,然後就帶着孫景文,回到了自己的書房。
如今阿牛已經送信去了登封,因此這會兒守在書房外的,卻是安王的其他的心腹侍衛。
安王對着這些心腹侍衛吩咐道:“本王要與孫先生談一下大事,沒有本王的允許,不許任何人,踏進這書房十步之內!”
“屬下遵命!”這些心腹侍衛凜然領命,然後就分散前去戒備去了。
安王吩咐完之後,也不再去細看,直接帶着孫景文進入了書房之中。
坐好之後,孫景文率先一臉的喜色的拱手說道:“原來之前王爺猜測的,卻都是正確的!子龍果然是當今皇帝陛下的孿生兄弟!雖然婉兒小姐與子龍的婚事成不了,王爺少了一個乘龍快婿,但是卻也是幫了王爺一個大忙!”
“是啊!”安王不置可否的輕輕一笑,鎮定的說道,“孤本來還對當年的鄭旺妖言案有所懷疑,如今卻是鐵證如山!聽子龍所言,這當年的事,劉瑾竟然也是牽涉其中,真的很好!你給孤再去找一次鄭旺,把他接回王府來!”
“啊?還去找他幹什麼?”孫景文一臉疑惑的說道,“五年前去找他的時候,他卻說自己是妖言惑衆,陛下根本不是他的外孫,拒再談論此事啊!”
“嘿嘿!現在有了子龍,我不相信他不見自己的外甥。哈哈哈哈!誰說魚和熊掌不能兼得,如果定國公不來的這麼巧,子龍又走的急,我就會告訴子龍,他一定可以做我的女婿!景文,快給我備馬,我現在就去風月幫見馬幫主,告訴她此事的來龍去脈!”安王想到高興處,也是忍不住開懷大笑道。
“那真是太好了!王爺,那河套之事怎麼辦?”安王與徐光祚聊天的時候,孫景文也是在場的,因此他聽到安王只顧着鄭旺之事,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你這倒是提醒了本王!”安王聞言猛地一拍桌子,說道,“如今在河套主事的,應當是那岱欽、五郎子、蔣雲鬆三人!岱欽爲天王派舊部,本王與他交情一般!但是蔣雲松本就是黑風匪寇,可是在本王手下獲准成爲明軍的!再加上他也知道本王與子龍的關係,本王修書一封與他,這事就成了!”
原來安王在徐光祚那裡打包票,卻是念着自己能取信蔣雲鬆,着他去完成此事!孫景文聞言點了點頭,又提醒道:“可是此事蔣雲鬆身爲明將,卻不宜出面啊!”
“那孤就着他去找胡獨鹿商量!”安王在河套之時,因爲與子龍關係密切,與胡獨鹿倒是想談甚歡,兩人都是引爲知己。
胡獨鹿被大天王廢了之後,安王還是好一陣身傷。
如今胡獨鹿雖然癱瘓,但是他在草原各部之中威望並沒有絲毫減少。
反而因爲他是爲了絞殺大天王而癱瘓,草原之人多是敬重。
如果有胡獨鹿出面,五郎子多半是認可的!再加上蔣雲鬆,這河套的力量必然會全力出動,配合英國公、成國公的人,做成此事。
孫景文身爲安王心腹幕僚,這些事,安王都是已經告訴過他。此時他聽完之後,只覺得沒有絲毫破綻,當即點頭說道:“這倒是可行!”
安王當下揮毫潑墨,寫就了一封書信,交給了孫景文之後,就直接出了書房,命人牽來一匹好馬,帶着心腹侍衛向風月幫而去。
……
子龍從安王府出來之後,也是一陣驚懼迷茫。
他也是如同安王一般,以爲婉兒會因爲此事尋了短見。
不過如今寧夏周邊就十數萬大軍,如果婉兒真的尋了短見,只怕早就被這些巡哨的大軍發覺。
想到這兒,子龍略略心安!既然婉兒沒有尋短見,那麼多半是去了哪裡!
只是這天大地大,子龍一時也是有些不知道該去哪裡尋找婉兒。
當下下意識的騎着快馬,出了寧夏城,一路向南慢慢走去。
此時子龍也是恢復了江湖打扮,他心想着,婉兒多半不會去塞外苦寒之地,那麼多半是南下去了!既然如此,子龍也就準備去江湖中詢問。
這江湖之中,消息最是靈通,子龍又特意找上丐幫子弟,詢問了一下。
這些丐幫子弟早就知道這麼一號年輕劍客與自家幫主交好,因此子龍詢問,這些弟子也是真的去仔細蒐羅打聽。
於是子龍就這麼一路南下,一路打聽,每有聽到有單身的貌美女子出沒,他都要去尋訪一番,好幾次都被人當作了登徒子,差點被人扭送了官府!
等到了慶陽府的時候,這婉兒的消息還是沒探聽到,子龍卻聽到許多的江湖中的其他消息。
其中就有一條,引起了子龍的留意。這便是天陰教復出,大肆收攏中小門派爲自己羽翼一事。
如有不從,即會遭到滅門之禍。
如今陝西一帶的諸多門派,除了華山派因爲立派日久,不曾被天陰教騷擾之外,其他大小門派,即便是近些日子聲望頗隆的龍虎堂,聖賢山莊,都是投入了天陰教的麾下。
當子龍聽到了龍虎堂與聖賢山莊真的投入了天陰教之後,又是竊喜,又是沮喪。
這喜自然是龍虎堂與聖賢山莊無事,多半是古笑天從中周旋,歐陽勁與段衡勸服了自己家人所致,這兩位兄弟,只怕也是沒有什麼大礙。
沮喪的話,就是這天陰教勢力大漲,只怕用不了多久,就會走出陝西!
至於華山派,子龍看來,是天陰教不想碰那華山劍神的黴頭,因此沒有去碰。
只是這會兒子龍一心只想找到婉兒,確認婉兒的平安。
雖然婉兒與他份屬堂兄妹,已經不可能成爲夫妻。
但是他心中卻是還掛念着婉兒,想來是放不下所致。
因此子龍聽到這些江湖瑣事,也是全然沒有去找古笑天,或者歐陽勁、段衡兄弟的心思。
在慶陽的酒館用完飯,聽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之後,子龍擡步就出了酒館,準備繼續南下。
可是剛剛出了酒館,就見一名乞丐走上前來,行了一禮,說道:“見過徐少俠!”
“丐幫兄弟不必多禮!”子龍擺了擺手,示意這中年乞丐不用多禮,雖然不是所有的乞丐都是丐幫的,但是這乞丐卻是直稱子龍爲徐少俠,當是丐幫衆人。
果然這人站直之後說道:“本人是慶陽分舵的丐幫弟子,日前剛收到洛陽分舵的快報,說婉兒小姐曾在洛陽出現過!”
“婉兒去洛陽了?”子龍聞言一震,旋即滿臉驚喜的說道,“那如今她是否還在洛陽?”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這中年乞丐尷尬的搖了搖頭,說道,“徐少俠要找婉兒小姐的消息,寧夏分舵的兄弟已經通傳北方諸地分舵了,這洛陽分舵傳來消息,想來也是收到消息之後,才把這個傳來!徐少俠如果想得到進一步的消息,最好還是去一趟洛陽,找我們洛陽分舵爲好!”
“好!謝過這位兄弟了!”子龍大喜的拜謝道,然後就直接上馬,策馬出了慶陽城,向着洛陽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