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打探了那麼久的盤子,好不容易查到也是在寅國國王獨孤翼的手中,偷搶皆不易。而今天,卻如此意外地獲得了這半個盤子。如同天上真的掉餡餅。也就是說獨孤翼手中的,其實也是隻有半個盤子。無法想象如果不是今天拿到這半個盤子,到時拿到獨孤翼的半個會有多麼失望,然後又要從頭查起。
墨刑查盤子的時候,追查到雕刻九子吊墜的師傅當年住在寅國,這才懷疑盤子也在寅國。而因爲九子吊墜我們已經知道下落,所以並未在雕刻師傅那裡繼續追查下去。也是因爲那位師傅在雕成九子吊墜後離開寅國,不知去向。
而今看到這個盤子,難道嶽冰是那個師傅的後代?因爲顧芯兒說這是她丈夫的祖傳寶物。
現在這個盤子就放在我們的面前,若是拿出去典當,也未必能當掉,因爲它實在太不起眼。青銅的顏色,紙片的重量,放在我的世界會以爲是塑料做的飛盤,逗狗玩的。
但細細一看,上面的紋路非常精細,明顯與電子產品的線路板極其相似。立刻拿過師傅剛送來的囚牛吊墜,小心地放上這半個盤子,奇蹟般地,囚牛吊墜漂浮起來!
“真有如此奇物!”墨刑也不禁驚歎。不斷地將囚牛吊墜拿上拿下。還把我脖子裡的睚眥吊墜也取下,不停地試驗。
真的是太神奇了!
然而,現在只看到這個盤子能讓兩顆吊墜漂浮,其它的,並未產生奇特的反應。
我和墨刑正忙着將吊墜拿上拿下,忽然有人來敲門。
墨刑立刻收起盤子和吊墜,我去開門。
當門開之時。陽光下站着的,卻是一臉陰沉的墨焱。
“駿王?”我迷惑不已,“你……怎麼突然來了?”
他的臉拉得比驢還長。沉地比鍋還黑。他像是咬了咬牙,隱忍憤怒,直接從我身邊走過。走入房內。
墨刑已經收好盤子和吊墜,看到墨焱來也有些吃驚。
墨焱無視石頭直接坐在房內的圓桌邊。擡手隨意放上桌面擰緊成拳。
“出去!”墨焱忽然沉沉地說,我和石頭莫名地相視一眼,他叫我們出去做什麼?難道他想一個人在這房裡睡覺?
一時不明白他在想什麼,只有和石頭靜靜退出房間。“簫滿月!本王是讓你老公出去!”
當他這句厲喝傳來時,我心裡不爽了。這算什麼意思?叫我老公出去,然後和他單獨在這個屋子裡?我想這種話無論誰聽見,只要是個男人。都受不了。或許普通百姓會迫於他一個王爺的淫威,但是墨刑不是普通百姓。
看向墨刑,他卻是真往門口去了。我一下子發愣,不是吧,老公,這你都能忍?你也太寵愛你的弟兄了。
可是,墨刑並沒出門,而是到門口,將門一關,轉身時。雙手環胸,高昂下巴,揚脣而笑:“駿王,你找我的妻子究竟何事?”
墨焱見他不出去。臉色更加發沉:“本王叫你出去,你是想抗旨嗎!”
“哈哈哈……”石頭仰天而笑,隨即低臉陰沉而笑,“你找的是我的老婆,卻叫我出去?試問,若是哪天我找你老婆,叫你出去,你有何感想?”
墨焱雙眉立時擰緊:“大膽!放肆!若非看在小月的面子上,本王馬上就能把你……”
“把我老公怎麼樣?”我立刻挺身站在墨刑面前,冷視墨焱,“駿王有什麼事請說。臣的事從未對家夫隱瞞!”
墨焱擰了擰拳頭,沉默片刻,揚起了輕笑:“真的……可以當着你丈夫的面說?”
“你儘管說!”
“好!這可是你讓我說的。”
“是的,是我讓你說的!”
“爲何不赴我的約?!”他厲聲質問,雙目緊盯我的臉龐。
就知道他要說這事。
我笑,反問:“爲何要赴你的約?”
“滿月!”他大喝而起,複雜地,糾結地深深凝視我,“你難道真想跟這個賣饅頭的一輩子?!做我的側妃比跟着他強過百倍!”
“呵。”墨刑在我身後輕笑,搖頭側轉身。可是,我已經感覺到殺氣正從他身上隱隱而起。
我倍感無力:“墨焱,我以爲你已經明白了。我們之間,沒有感情了。”
“別騙我了,小月!”他無視我丈夫直接上前拉住了我的手,“你是因爲我娶了聘婷纔不理我的是不是?可是,兩國聯姻關係兩國和平,你知道,我不能……”
“不能碰我的老婆!”忽然間,墨刑扣住了他拉住我手臂的手,墨焱陰沉地轉臉:“放肆!你想以下犯上!”
“你給我清醒清醒!”突然,墨刑揮拳毫不客氣地砸在了墨焱的臉上,我怔立在旁。與此同時,墨焱被一拳打懵,半天沒回神。
墨刑將我拉到身後,一把拎起他的衣領陰冷而鄙視地俯視他:“你會娶獨孤聘婷是因爲你對她動了情!那時還沒和談呢!哪來的兩國聯姻?!”說罷,又是一拳要下去,墨焱倏然回神擡手擋住,精銳的目光中佈滿陰寒之氣:“你到底是誰?!一個賣饅頭的怎有武功!”“我是誰?哼!等我把你打醒了你就清楚我是誰了!”墨刑立時和墨焱打在了一處,原本寬敞的房間卻因爲他們兩個打鬥而顯得擁擠。
墨刑一腳踢向墨焱,墨焱往後閃避,卻未想被就在身後的牀絆倒,摔在了牀上,墨刑飛身上去壓在他身上扣住他揮拳而來的雙手,憤怒而語:“既然娶了獨孤聘婷,就要對那個女人負責到底!如果今天她聽見你的話,會後悔當初對你動了情!”
“本王的事不用你這個山野村夫來管!”墨焱在墨刑身下掙扎,因爲被墨刑卡住所有力點,他無法起來。
墨刑冷笑:“誰願來管你的事,是你自己吃着碗裡的,還想着鍋裡的!你自己好好想想當年是誰傷了月兒的心?!居然今天還想將月兒佔爲己有,你把月兒當什麼?!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玩物嗎!”
墨焱陷入怔愣,墨刑沉沉警告:“我警告你,別再來糾纏我老婆,否則,即便你是王爺,也照打!”他沉沉說完甩開墨焱的手臂起身,就在那時,墨焱突然竄起要從墨刑身後偷襲,墨刑立時轉身一拳過去,直接打在他太陽穴上,瞬時,墨焱瞳仁收縮了一下,暈倒在了牀上。
我在一旁看得心驚肉跳,墨刑真的怒了。把這段日子對龍墨焎和墨焱的隱忍,全都釋放了出來。
墨刑拍拍手,沉臉叉腰俯視躺在牀上不省人事的墨焱:“臭小子,敢打你二哥!還敢勾引你二嫂!真是欠教訓!”
我走到墨刑身旁,他氣得胸膛起伏:“早知這臭小子今天會這樣,當年就該把你搶走。讓他滾去打仗!”
“……他……不會死吧。”
“不會,我自有分寸。你掐醒他,我怕我會掐死他!”他憤怒不已,連連搖頭。
墨刑……叫我掐醒他?
掐……脖子?
我伸手去掐他脖子,墨刑看見一愣:“是掐他人中。”
“……哦……”改掐人中。
“吸——”墨焱真是被墨刑打休克了,一下子醒過來捂住胸口就大口大口吸氣,吸得脖子都紅了。
“你……沒事吧。”我輕輕地問,他低臉不看我和墨刑。
忽然,他跳下牀不發一語地大步而去,還重重摔了我們的門。
“老公,他會不會公報私仇啊。”
“他不敢,事情鬧大了,傳到獨孤聘婷的耳朵裡對他沒好處。”墨刑篤定地說,“這小子現在只是鑽了牛角尖,不服輸給我這個賣饅頭的,他今後不會再來糾纏你,他會來直接找我,這已經是我和他的事了。”
儘管墨刑這麼說,我心裡還是難免擔心。
因爲意外地得到了半個盤子,我和墨刑興奮了好幾天,每晚都拿出盤子和已有的吊墜放上盤子,宛如只是看着它們漂浮,就已經離回家近了一大步。
而墨焱也確實從此不再來糾纏我,甚至,不與我照面。而我也和墨沄,琴老還有子遙忙於節目的刪選中。而最爲重要的安全關,就由墨刑暗中把住。
這次藝人的食宿全免,經費的來源並不是出自金宮。因爲連年戰爭,國庫緊張。所以,我想了個辦法,讓京城商賈贊助。而好處就是,出錢最多的前十位商賈,可以前往金宮外宮的塔樓,遙望各國國主的風采。
而剩下出資的商賈將有幸看到和金宮月宴一模一樣的節目,屆時就到墨刑的酒樓觀看。至於落選的節目,如果藝人願意,從此刻在墨刑的酒樓表演,賺取高額的報酬。
商賈的贊助,省去了金宮大筆的開支,這讓龍墨焎也龍心愉悅。反正被老百姓看一眼,他不會少塊肉,而這一眼,卻價值千金。
很快決定了出場的節目,這批藝人也就集中入住金宮,開始緊張的秘密的排練。這讓【天樂府】的那些吃皇糧的藝人們頗有微詞。有的不屑偷看他們的排練,有的忍不住好奇想去偷看,結果被罰杖責,殺雞儆猴,無人再敢頭盔搗亂。
幾天後,那些不服的人發起了一場騷亂,我和琴老挑選出幾人與他們比賽,纔將他們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