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谷四面環山,山上常年大霧繚繞,且山高崖險,時常還有野獸出沒。
進入逍遙谷,只有一條狹窄的小道,小道穿透兩崖之間,很窄,甚是隻容一人通過都有些許困難。
山谷就像是一個被大山環報的孩子,面積並不是很大,皆被懸崖峭壁所環抱。
進入山谷後,東西兩面分別是兩座斜向上的小山,山間依稀坐落着幾座別緻的房屋。
屋上已大多長滿了雜草,但現在,經過修理,這些屋舍又恢復了往日的光彩與別緻。
谷中怪石崚峋,幾乎隨處可見的大霧,但谷內的天氣卻是四季如春,常年不冷不熱,谷內的樹木也生長得非常好。
在四周的懸崖峭壁間,常常有一些石洞,石洞間常搭有云梯,但洞內空空如也,卻也沒什麼稀奇。
再往北走是一處桃花源,在這桃花源的盡頭,是一處碧綠的湖泊。
湖中游魚在歡快的嬉戲,湖面上時不時飛過一兩隻白鳥,更爲這個地方平添了幾分詩意。
在湖的背面,是一片碧綠森林斜着往上,而再往前走,便又是陡峭的山崖,也就是走到了盡頭。
此時,就在這幽靜的湖面上,一條小舟在隨着湖水微微盪漾。
小舟內正冒着熱氣,像是有人在煮酒,淡淡的酒香覆蓋了整個湖面。
小舟之上,一身着藍色華服的俊美男子,正與一身着粉色長裙的貌美女子,對酌暢飲。
今日谷內下着濛濛細雨,窸窸窣窣的打落在湖面上,聽起來甚是美麗。
“表哥,你看,下雨了,好美啊。”
王語嫣掀開帷幕,看着舟外蒙蒙細雨,心中生起了綿綿情意。
“嗯,看來當初我果然沒選錯,我看這兒也不必咱燕子塢差。”
來到這谷中已有半年的時間,自從兩個月前突破到了小成後期境界,慕容復的功力便一直停步不前。
那一層揮之不去的束縛,始終無法掙脫,便如無崖子一般。
是以這兩個月以來,慕容復日子過得甚是悠閒,除了偶爾專研專研少林七十二絕技。
向無崖子請教請教天山折梅手以及生死符的用法,便是幫門內弟子提升實力,或是四處遊玩。
雖還不知那明教教主到底是何等實力,但如今慕容復有絕對的信心。
即使沒有絕對的把握能獲勝,但絕不會至於會死在他手裡。
他武功再高,總不至於會到了大乘境界吧,據說到了大乘境界,便可擁有一夫當關萬夫莫敵的力量。
倘若那嚮應天當真有這等實力,那就不至於會躲在光明頂了。
既是無法突破,慕容復也不再強求,他這穿越過來,本就沒想過有一天武學境界能突破到今天這個地步。
但滅明教卻是勢在必行,此仇不報,何以爲人?
所以他現在所考慮已不是自身的力量,而是如何壯大逍遙派實力,雖說鄧百川等人都已到了先天境界。
但倘若真打起來,幾十人對付兩千多人,這個勝算,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早在三個月前,在他的幫助下鄧百川便已經順利取得了突破到了先天境界。
在整個逍遙谷,除了慕容復、李秋水和無崖子,只怕當屬他武功最高了。
但鄧百川畢竟資質悠閒,自從到了先天境界,他便一直停滯不前。
相比之下,公冶乾的進步就要快了許多,在一個月前,他便已到了超一流境界巔峰,現在正嘗試努力突破到先天。
鄧百川雖未取得突破,但這段世間以來,少林七十二絕技卻是練得頗有心得。
包不同資質雖然差了點,但也憑着慕容復的全力幫助,加上易筋經的輔助,也是順利到了一流巔峰境界。
而清兒、木婉清、阿碧、王語嫣等人的進步也非常之快,這或許得歸功於慕容復那一點小小私心吧。
除了阿碧仍只在二流巔峰境界,其他幾人都已先後步入一流境界,而這幾人中王語嫣的進步,則是毫無疑問是最爲明顯的。
阿碧的武功雖差了點,在輕功上卻絕對是幾人中最爲出色的一個,就算是包不同,或許也不一定追得過她。
段譽雖是疲於練武,北冥神功上得了慕容復不少指點,如今也已到了一流巔峰境界。
而他同時也在愛情上獲得了豐收,如今已和清兒順利的在一起,兩人每日比武論劍,過得倒甚是逍遙自在。
至於蘇星河,這些日子剛剛突破到先天境界,當然,這還得歸功於慕容復和無崖子的功勞。
逍遙派衆弟子,雖是良莠不齊,但也有不少步入了一流境界,就連最差的,也已是二流境界,是以這逍遙谷內,可謂是高手如雲。
在這衆多弟子中,康廣陵是第一個,也是目前唯一一個超一流高手。
無崖子和李秋水則每日在谷中游蕩,表面上雖是過着神仙眷侶般的生活,但無崖子卻常常顯得憂心忡忡。
這些日子,慕容復過得甚是逍遙快活,時而在谷中游蕩,時而湖面泛舟。
時而山中徒步,事兒桃花園間打個盹兒,時而山間捉捉野味,追追鳥,露露營。
突然間,小舟開始在湖面劇烈的震盪了起來,時不時傳來一兩聲急促的呼吸聲,讓人很是懷疑,裡面到底到底發生了什麼
時間如白駒過隙,不知不覺間在悄然的流逝着,日復一日,顯得是如此的平淡而安靜。
在山間的一株大樹上,慕容復躺在一枝樹丫間,悠閒的喝着小酒,看着山下比武切磋的弟子們,感到一陣愜意。
便在這時,山上突然有一白衣男子,踩着樹梢,一路飄來。
“掌門好雅興啊,喝酒都不叫上弟子!”
吳雷飛到慕容復身旁的一根樹幹上,使勁嗅了嗅酒香,饞笑着說道。
對於他,慕容復可謂是格外偏愛,不僅收爲了門下弟子,更是讓他做了大師兄。
在武功上便像當初培養遊坦之一般,以易筋經全力相授,少林七十二絕技也任他練習。
如今吳雷的武功已即將突破到超一流境界,但對於慕容復來說,這個進度,還是令他不怎麼滿意。
慕容復撇了撇嘴,輕描淡寫道:“我爲什麼要教你,你的‘多羅葉指’練會了麼,還好意思跟我在這兒叫板?”
吳雷撓了撓頭,笑道:“嘿嘿,弟子不就是來討口酒喝嗎?再說了,我這幾天前就練會了。”
慕容復將酒壺抱在懷裡,躺在樹上,便似要睡着的樣子。
“門內弟子禁酒,想喝酒,先去崖上面壁思過三天去。”
他訂出這不勝合理的規矩,是因爲谷內釀酒極難,而且他自己喝的酒,更是經過自己親手蒸餾的。
度數要比平常的酒高了近二十度,自然是人人都想喝,卻不是人人都能喝得到。
吳雷顯得頗爲委屈,道:“就不能先喝酒,再面壁麼?”
慕容復嘴角露出一絲壞笑,道:“這可是你說的,拿去吧。”
吳雷面上頓時喜笑顏開起來,剛接過酒壺,就咕隆咕隆喝了起來。
“你也不必去面壁思過了,我現在罰你三天不能說話,你若是敢說一句話,我就把你的舌頭割下來泡酒。”
吳雷面上一陣驚訝,“啊”了一聲,頓時止住。
慕容復單手撐在腦袋上,朝向一邊,淡淡道:“怎麼,你爲什麼不喝了?反正你喝都已經喝了,多喝少喝一樣也是要罰的,快點喝吧,把它喝完。”
吳雷面上一陣激動,點了點頭,又繼續喝酒。
“我的酒你喝多了容易醉,人喝多了就愛亂說話,所以現在我才讓你喝完,因爲我還沒喝過用舌頭泡的酒是什麼味道,嗯,想想應該很香纔是。”
吳雷剛喝到嘴裡的酒頓時止住,既不敢說話,也不敢把酒吞下去。
慕容復這酒,一壺差不多可以當一罈子,他本很少喝到。
眼下壺中還有大半壺酒,他不是蕭峰,若真給喝完了,只怕不醉纔怪。
“怎麼,你怎麼又不喝了?也好,你就這樣把酒憋在嘴裡先讓你的舌頭適應適應泡在酒裡的感覺”
慕容復一邊說着,掏出一把匕首在手裡晃來晃去,卻是偷偷笑了起來。
他這些日子每逢覺得無聊,便總是愛捉弄門下弟子。
“你快點兒喝,等我回來看見壺裡還有酒,那你就完了。”
一邊說着,卻是突然間身子一動,躍下樹來,已然向遠處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