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謝主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聽得崔公公將聖旨唸完,黃裳幾乎是一字一句的說着接下這聖旨,說到最後幾個字時,其聲更已因哽咽小聲到幾乎無法聽見。
“黃將軍,接旨吧。”崔公公將聖旨收好,上前遞與黃裳道。
黃裳擡起頭,只見他面上已是一臉的惶恐之色,嘴角也是在抽搐,接下聖旨,忙展開自己再看了一遍,結果與這崔公公所念的完全一模一樣,一字不差。
“崔公公,皇上是不是弄錯了,慕容兄,慕容兄他怎麼可能會有造反之意?我要見皇上!”
見得崔公公離去,黃裳頓時擡起頭,忙道。
崔公公止步,也不轉身,語氣頗顯傲慢。“皇上現在不便見你,等你拿了這幾個反賊的頭,再去向皇上領賞吧!”
“狗東西,老子現在就先取你狗頭!”
此時,慕容復已再也忍不住內心的怒火,這般利用黃裳預先設計好給自己下圈套就罷了,還命他來殺自己,而且一個小小的太監竟然也是如此傲慢,豈能再忍?
本來心裡還有所懷疑,即使外界傳言自己乃燕國皇族之後,坐擁大勢,但趙煦也不至於直接誅殺自己,但如今見得禁衛軍都已出動,事情卻是已然明顯。
因爲禁衛軍乃皇帝直屬衛隊,非皇帝所不能調動,如今禁衛軍出動,顯然這一切都是趙煦一手安排。
“你,你要幹什麼!”
見得慕容復猛然暴怒。全身衣袍在此刻盡數鼓動,崔公公頓時嚇得肝膽俱裂。一邊連忙後退,一邊顫聲說道。
“要你狗命!”
慕容復身影猛然暴動。只在眨眼之間,身影便即閃到了崔公公面前,不帶絲毫猶豫,也不帶絲毫感情。
崔公公見得慕容復身影一動,便即到了自己眼前,驚恐之意更盛。
但仍是顫抖着聲音道:“你,你,來人吶,快。快拿下這狗賊!”
未等他說完,他整個人便已是被慕容復高高舉起,單手捏着脖子。
“慕容兄不要!”見得慕容復竟已因爲憤怒,要殺皇帝身邊的紅人,黃裳頓時出聲道。
喀拉拉……
然而慕容復哪肯再聽他所言,只聽得一陣脆骨聲響,那崔公公立時雙眼翻白,當即斃命。
“哈哈哈……,好一個趙煦。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突然之間,慕容復一手將那崔公公的屍體扔了開來,大笑道。
這一刻,全場都陷入了一片沉寂。雙方沉默了片刻,黃裳突然上前,環視一週。叫道:“皇上,皇命如天。臣不敢違抗,但皇上要臣殺自己的朋友。卻是叫臣好生爲難,慕容兄方纔也並未有意冒犯,罪不至死,還請皇上聽黃裳一言,網開一面!”
此言一出,全場再次沉默了片刻,過不多時,慕容復突然環視一週,大聲叫道:“趙煦小兒,你個縮頭烏龜,既然想要老子的命,爲何連出來見我的膽子都沒有,躲在後面做縮頭烏龜!你這昏君,我看你這皇帝還是趁早別做了,滾回家吃奶去吧!”
“大膽賊子,竟然敢對皇上出言不遜,本將軍今日定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株連九族!”
突然之間,城牆之上,忽然閃現一條人影,此人看來四十有餘,亥下留着一串山羊鬍須,看來甚是威嚴,想來便是這禁衛軍的統領。
緊接着,只見得他右手猛然一舉,命令道:“弓箭手準備!”
城牆上再次涌現數百禁衛軍,皆舉弓對着慕容復等人,看來蓄勢待發。
“趙將軍手下留情!”見得如此,黃裳頓時喊道。
那趙將軍看着黃裳,冷哼了一聲,道:“怎麼,黃將軍,難道你想抗旨,包庇這個反賊不成?”
黃裳搖頭道:“皇命在上,黃裳豈敢違抗,只是這聖旨來得太過突然,黃裳心有不明,豈能隨便亂殺好人?!”
那趙將軍冷哼一聲,面上顯得頗爲傲慢,冷哼道:“聖上命你前去召來此人,便是想引他前來在此誅殺,況且就他方纔那番話就足以誅滅九族,談何亂殺?!”
“好一條朝廷的走狗,去死吧!”
一旁的方臘此刻正緊緊的捏緊了拳頭,面上青筋畢現,顯得頗爲震怒。
見得那趙將軍這般目中無人、口出狂言,心下再也無法忍受,身影暴動,猛然奪過一侍衛手中的兵刃,真氣鼓盪,“嗖”的一聲向那趙將軍扔了上去。
那趙將軍面上頓時閃現一抹慌亂,忙道:“好大的膽子,快,保護本將軍!”
身邊的禁衛軍頓時皆向他擁了過去,同時弓箭手也是紛紛射出手中的羽箭,向那兵刃飛去。
但這兵刃之上,早已被方臘灌注了強大的真力,雖是有無數羽箭與之碰撞,但仍是未對其從產生多大影響。
旦見那兵刃竟似一條巨龍一般,轟然向着那趙將軍飛去,最後竟是一箭雙鵰,直接將那趙將軍與擋在他身前的一位禁衛軍身體洞穿,從城牆上掉了下來。
“趙將軍!”
衆人見得如此,皆是“啊”了一聲,心底寒意滋生,紛紛對視,卻是不知如何是好。
過得片刻,對側皇門突然再開,快速涌出了八百禁衛軍,個個腰佩長劍,手握長矛,很快將幾人包圍了起來。
同時,隨着一陣腳步聲響,城牆之上,跟着又涌現了數百禁衛軍,密密麻麻如螞蟻一般。
過得片刻,莫地理忽又傳來一聲響亮的聲音道:“聖上駕到!”
緊接着,對側的城牆之上,幾條人影緩緩走出,爲首那人身着一身金色龍袍,看來十**歲,身旁有人忙跟着擡出金色龍椅。
衆人見之,盡皆跪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緊接着,在他兩側又跟隨了一羣禁衛軍,看來個個形貌威嚴、身強體壯,想來皆是一等一的高手。
而這羣禁衛軍,又以兩人居首,一身看來五十有餘,身着一身閃閃發光,卻是金紅相交的將軍甲,另一人看來已年過六旬,滿頭白髮,但臉上卻沒有絲毫鬍鬚。
“哼,趙煦小兒,你總算捨得出來了!”見得趙煦終於出現,慕容復頓時冷聲道。
未等趙煦答話,其身旁的那位身着金紅相交鎧甲的將軍便喝道:“大膽,皇上乃九五之尊,豈是你等區區賤.民可以隨便亂呼的!”
趙煦狂妄的大笑了起來道:“哼,好一個慕容復,果然名不虛傳,死到臨頭了竟然還敢這般出言不遜,朕一會兒定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連跪地求饒都是一種奢侈,哈哈哈……”面上神采飛揚,顯得頗爲得意。
慕容復冷笑道:“哼,乳臭未乾,只怕你還沒那個本事!”
趙煦冷哼一聲,眼中閃過一抹森寒的殺意,命令道:“黃將軍,你還在等什麼,快替朕殺了這個反賊,朕重重有賞!”
黃裳一臉的爲難,欲言又止,正想解釋,不想趙煦卻是又喝道:“黃將軍,你還在等什麼,難道你想抗旨不成?!”
“皇上,臣……臣……”
黃裳連忙跪了下來,想替慕容復辯解,但今日事已至此,慕容復的性格又是桀驁不馴,絕不服軟,事情已是在所難免,他卻是不得不照做。
無奈,過得片刻,終於站起身對着慕容復,卻是滿眼通紅道:“慕容兄,你我雖是至交,我黃裳亦當你是兄弟,但皇命難違,我黃裳不仁也好,不仁也罷,今日咱倆這一戰是在所難免了,動手吧!”
慕容復怔了片刻,心中頓覺一陣酸楚,旋即卻是大笑了起來,其聲聲震天地,幾乎波及了整個皇宮,以致整個汴京城,不少人皆是頓覺體內一陣發慌、煩躁無比,頭暈目眩。
“哈哈哈……皇命難違,皇命難違,好一個皇命難違,多情自古傷離別,更堪此千軍萬馬間!既然忠義不能兩全,我又豈能怪你不仁不義!”
言罷,雙手往身前一引,隔空向旁劈了兩掌,頓時擊斃了二十餘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