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大炮也感覺出古怪。二人轉身要走,卻見老奶奶收回笑聲已經冷若冰霜:“現在想走,卻有些晚了。”略一抖手,二人感覺雙膝一麻,渾身冰冷,已經軟倒在地。
老奶奶顫微微幾步走到二人身前,雙手一拂點中二人“膻中穴”“巨闕穴”、“ 鳩尾穴”。一手提着一個,扔到牆角。
陳灼覺得老奶奶的手比冰還冷。
老奶奶看了陳灼一眼,自語道:“能看破老身的僞裝,這小子倒也機靈。”
紅面老者嘿嘿一笑:“到不如殺了省事。”
老奶奶道:“這聰明的小子我看有些面熟,不是故人之後吧?”
紅面老者哈哈大笑:“‘老冰婆’也有故人嗎?笑話,你的故人哪一個不是被你殺死的?”
老婆婆冷臉道:“‘烈火神君’雷老頭不會只有耍嘴皮子的能耐了吧?”
紅面老者正是“烈火神君”雷烈,他傲然道:“卻也足夠對付你這個‘老冰婆’。”
原來這老奶奶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江湖人稱“奪魄驚魂”冰婆婆。
這二人都是江湖上成名多年的高人,輩分比九大門派的掌門還高。
冰婆婆道:“你真有本事也不用和老婆子鬥了七夜也沒能勝過一招半式了。”
雷烈哼了一聲:“你不也一樣受了重傷嗎?”
冰婆婆道:“是呀,我們白日論道,夜間比武,二人損耗都不小。不如今天痛快些一絕生死如何?”
“如此正好。”雷烈道。“我們到山上去。”話音未落已然出手,冰婆婆也是狡詐之輩早有防備,四掌相交,罡氣大作,恰如雷鳴。
二人真氣一及其冷一及其熱,乒乒乓乓打在一起震得牆角的陳灼雙耳欲聾,身上如同刀割針刺,險些昏闕。難怪無知的村民以爲是山上出了妖怪。
二人雖然鬥了七夜各有損傷,但是出招仍是極快,只見雷烈虎吼連連紅髮紅髯隨風抖動狀如神魔。冰婆婆臉色越來越白,早沒有一絲人色。
陳灼回頭看了一眼陳大炮,他雙目緊閉,額上青筋爆出,滿頭的大汗,顯然也好不到哪去。
陳灼想原來在高手面前自己如此的不堪一擊,連一絲反擊的餘地都沒有,此時封住自己穴道的真氣越發的寒冷,渾身止不住的打起了寒戰。忙反覆默唸六字真言。
冰婆婆渾身功力催發到極致,周身已被淡淡的冰霧籠罩。雷烈的雙掌已是血紅,熱氣沖天。二人連連對掌,以內力相拼。罡氣震得地動山搖,幾間土房搖搖欲墜。卻誰都奈何不了對方。
原來七夜的比鬥二人早已用盡絕學,仍然是半斤八兩。
冰婆婆揮掌跳出戰圈道:“雷老頭,我們換一種比試方法你敢不敢?”
雷烈傲然道:“怎麼不敢。”
冰婆婆陰陰一笑:“好。”伸手向牆角的陳灼抓去。
雷烈恍悟道:“原來你不殺這兩個小子,是如此用意。”也伸手向陳灼抓去。
這時陳大炮早已被二人對掌時的罡氣震得口吐白沫奄奄一息了,陳灼卻好整以暇的閉目對抗,原來這兩個怪人就喜歡功夫高的。
陳灼被二人一左一右同時提起,只覺兩股雄渾的真氣一同涌入體內。冰婆婆將自己的“寒冰魄”“寒冰舞”雙重真氣注入陳灼體內使其冷上加冷。雷烈運足“炎火神功”催動“烈焰心法”注入陳灼體內使其熱上加熱。二人的真氣在陳灼體內互相撞擊,待冰婆婆和雷烈功力用盡時,陳灼已是半邊身體冰冷如霜,半邊身體通紅如火,“撲通”一聲跌倒在地。
冰婆婆和雷烈二人盤膝而坐,回覆功力。任如同活物一般的神功在陳灼體內相鬥,都想看看誰是最後的贏家。
這時牆角的陳大炮身上緩緩現出淡淡的七彩光芒,夜色中分外耀眼。
陳大炮緩緩的站了起來。原來他已衝開了穴道,剛剛不過是在僞裝。可憐兩個**湖鬥到緊要處都沒有留意。
陳大炮對盤膝運功的二人冷冷一笑,先去檢查了陳灼的身體,生怕這小子死了,又在他身上仔細的搜了一遍,卻什麼都沒搜到。暗道:“可惡,我二人同吃同住他把玉佩和秘籍藏到哪裡了,我竟然絲毫不知。”生氣的對陳灼用力的踢了一腳。卻如同踢在堅硬的石塊上,疼痛難忍。又回過頭來對冰婆婆和雷烈道:“兩個老不死的還比什麼,小爺一拳一炮送你們去見閻王。”
冰婆婆和雷烈運功到緊要關頭,都一動也不能動。二人都想道:“我二人何等人物,不想今日死在這個無名小卒手裡。好在這小子練過‘七色神光’,死在神功之下也不冤了。”卻硬挺着誰也不開口求饒,生怕在氣勢上輸給對方。
陳大炮剛要動手,只聽遠遠有一女聲道:“陳少俠且慢動手。”
話音落時,人已到了近前,可見身法之快,委實驚人。
陳大炮擡眼看去,只見來人十六七歲的樣子,白衣似雪清麗脫俗,一時好感大生。
白衣女子道:“小女傾萍見過陳少俠,還請少俠高擡貴手放過這兩位前輩。”
陳大炮疑道:“姑娘可是‘毒仙谷’的人,怎會識的在下?”
白衣女子傾萍道:“小女正是毒谷中人,至於少俠嘛,這‘富貴十傑’鼎鼎大名小女子仰慕已久了。”
原來陳大炮正是“富貴十傑”之一,聽後大爲受用道:“過獎了,請問傾萍姑娘爲何要在下放過這兩個老,嗯,前輩?”他硬生生將“老不死”三個字吞回肚裡。
青萍道:“這二位前輩都是來毒谷求藥之人,因師門幾代宿仇相遇後在此拼鬥,還望少俠給小女一個薄面,小女萬分感謝。”
陳大炮點點頭暗想這少女武功決不在自己之下何不做個順水人情對冰婆婆和雷烈二人道:“看青萍姑娘的面子,我就不和二位計較了。”一指遠方:“二位,請吧!”
兩位嗜殺的高人灰溜溜的去了,未發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