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脈的話才一說完, 舉劍便要攻。
鍾鎮的武功雖然很強,但是他使的到底還是嵩山劍法,套路上脈脈有幾分熟悉, 反觀脈脈確是無所不用其極, 也沒什麼名門正派的約束, 在攻勢上九曲劍自然是落了下乘。而此刻定靜師太這麼一開口, 他便立刻強壓住了心中的怒火, 裝作無辜的模樣,道:“看來小姑娘你對我們嵩山派甚爲了解了?”
脈脈冷哼了一聲,笑道:“瞭解可不敢當, 只不過對於嵩山派左掌門再此設計要伏擊恆山派定靜師太的事情,我還是知道一些的。”
鍾鎮一聽這話, 怒道:“小姑娘怎能這般血口噴人?”
“你敢說你次不就是爲了勸說定靜師太纔來到這裡的麼?難不成這中奧妙還非要本姑娘給你說個清楚明白不成?那就太沒有趣味了吧?”脈脈一噘嘴, 看到一旁的定靜師太, 又續道:“哼,你要是不承認, 我便說給定靜師太聽!”
沒等鍾鎮回話,一旁一直沒有言語的定靜師太,此刻慢慢的開口道:“鍾師弟,我恆山聽從左盟主的號令,定靜不才, 帶領十數名弟子趕往福建, 路遇伏擊, 卻不知鍾師弟可知道我那些弟子現在的下落?”
脈脈眼前一亮, 都說定靜師太不擅計謀, 現在看起來卻也不盡然!在鍾鎮想辦法要開脫他自己的時候,提出這樣的問題, 怕是他也很難說出旁的事情吧?於是,脈脈抽身離開了鍾鎮的攻擊範圍,站在了林平之的身份,冷笑道:“既然定靜師太這麼問了,我這個外人也自然不好摻合五嶽的內部事務了!”
鍾鎮聽到這裡,沉吟了一下,道:“定靜師姐,請聽我一眼。師弟我剛纔的確是纔到這附近,本想着上去幫你,卻見你已然佔了上風,又見不遠處這個小姑娘一直在旁窺視,生怕是魔教中人暗中設伏,這才……唉!”
“鍾師弟,”定靜師太沒有多言其它,只是淡淡說道:“既然定靜已經脫險,剛纔的事情誰對誰錯便也不重要了。現下我擔心我帶來的十數名弟子的安全,還請鍾師弟能夠幫忙一起尋找她們的下落。”
林平之聽到這裡,立刻道:“既然如此,那麼我和舍妹自然要幫着師太一同找尋貴派弟子的下落,至於鍾大俠……您若是疑心我們兄妹,大可自便!”
“我,我自然同定靜師姐一道!”鍾鎮猶豫了片刻,又看向了林平之二人,冷哼了一聲,“卻倒是你們二人,深更半夜路過此地,老實說吧,你們到底是不是魔教的人?”
脈脈心裡一樂,暗想着其實鍾鎮還真的猜對了!雖然她不是日月神教的人,但是她家老爹的確是,而且還是以前和未來的教主。不過這個時候,她卻表現得立馬火大了起來,用劍指着鍾鎮道:“現在最關鍵的事情是救出恆山派的弟子,你這個五嶽劍盟的人,非但不關心恆山弟子的安全,反而追究起我們兄妹的身份來了?這倒是好笑了!我看你這是做賊心虛!”
“豈有此理!”鍾鎮怒道,“你等魔教中人,在此設伏襲擊定靜師姐,卻還假意救人、栽贓在我嵩山派的身上,定靜師姐,你可不能信了他們的!”
林平之阻攔了脈脈繼續開口,平靜的說道:“誰是誰非,現在也無需討論了。定靜師太,不如您先去找尋貴派弟子的下落,鍾大俠這邊,就有我們兄妹和他辯白一二。”
定靜師太深深的看了林平之一眼後,才點了點頭,對着鍾鎮客氣地說道:“鍾師弟,貧尼相信鍾師弟你的爲人,也相信林少俠和林姑娘的人品,眼下貧尼只是擔心我派弟子的安危,請恕貧尼無禮,先行告辭了!”說完,定靜師太轉身離開了這個小樹林邊上的空場。
看到定靜師太走了,鍾鎮立時着急了起來,惡狠狠的看着林平之二人,道:“你們休要管我的事!你們林家走你們林家的路,我們嵩山過我們嵩山的橋,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你們何必要找我們的麻煩?”
“哎呀!着急了呢!”脈脈怪笑了一聲,“是不是左掌門交待的任務你沒完成,所以惱羞成怒了?鍾鎮,你要是不想和大嵩陽手一個下場……”
“費彬師弟?”鍾鎮驚道:“你們知道他的下落?”
脈脈沒有回答鍾鎮的問題,反倒是跺着步說道:“時才嵩山弟子假扮魔教之人要襲擊定靜師太,想來是要爲鍾大俠你製造一個出場救人的機會吧?然後呢……就以恆山派弟子的安危來要挾定靜師太答應你們什麼事,是這樣吧?鍾大俠?”
鍾鎮大聲道:“滿口荒唐言!”
脈脈笑了兩聲,道:“鍾大俠啊,你可知道我們是怎麼知道這種嵩山派的秘辛的麼?”
鍾鎮呆滯了一下,便反問道:“你怎麼知道?”話才一說口,鍾鎮便知自己失言,連忙補救道:“自然是你們魔教商量出來的計策,用來誣陷我們的!”
“真的假的你們自己自然是知道的。”林平之淡笑道:“是聽我們的還是你要去步大嵩陽手的後塵,便是你自己的選擇了!”話說着,他的右手一抖,長劍出鞘。
鍾鎮剛纔和脈脈交過手,自然知道這兄妹二人的實力,在這小鎮附近的嵩山派的人手又不能隨意調動,以免真的讓定靜師太發現,打草驚蛇。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脅,鍾鎮只得深吸了口氣,手裡握進了長劍,道:“既然如此,那麼兩位要怎麼解決,便劃個道出來吧!”
林平之掃過了鍾鎮的臉,微笑着說道:“鍾大俠也不必太過憂慮,只要將那些被你們掠去的恆山弟子放了,今日之事便到此爲止。林平之和五嶽沒什麼瓜葛,只不過曾經衡山城內得了恆山定逸師太的情,要還罷了!從今往後,我和你們嵩山派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你們要做什麼,都與我們兄妹二人無關!”
鍾鎮頓了一下,咬了咬牙,道了句:“好!恆山弟子今日我鍾鎮自然是要放了,鍾某希望兩位言而有信,今日之事若是泄露出去半句,嵩山派定與二位不死不休!鍾某告辭。”說完,也不等林平之和脈脈再說什麼,急急忙忙的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