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神色一僵,但還是嘴硬着回絕了:“那也得看誰是主犯誰是從犯,真要說起這件事情來,許峻是半點不知情的,我最多也就是幫着隱瞞而已,我怕什麼?”
李月撇得這樣乾淨,讓許恆志心裡又驚又怒,但是這件事是自己妹妹鬧出來的,他也不想跟李月多吵,直接問面色難堪的樊琪琪:“你想讓許峻怎麼解決?”
樊琪琪難堪的神色這纔有所緩和,很快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白蘇荷她不是很愛許峻哥嗎?我覺得吧,女孩子嘛,都是感情爲主的,只要許峻哥哥去跟她說說好話,好好哄哄,她肯定就不會再鬧了,別看她今天鬧騰得歡,真要是許峻哥不跟她結婚了,你看她害怕不害怕!許峻哥,你說是不是,不是老說她很愛你嗎?”
李月不說話,翻了個白眼,這還用得着她樊琪琪說,說不說不都得這樣嗎?一想到自己的兒子要去跟白蘇荷低聲下氣,她的心就像刀剜一樣痛!
許恆志沉默了,他在心裡評估着這個辦法的可行性,要是以前,或許可行,現在麼……
“白蘇荷倒是好說,但是很顯然,現在難纏的恐怕是今天帶他走的那個男孩子,那個男孩子,不好惹!”
許恆志如是說。
許志娟倒是覺得女兒說的十分有道理,可不是嗎,大哥在外面包情人,養小三,大嫂不也忍氣吞聲過下去了嗎?就連自己的丈夫,一分錢不掙,花着自己的,還整天不着家,今天這樣的大事都沒過來。她不也只能忍着跟他過下去嗎?白蘇荷也不過是個女人而已,許峻說說好話,她還能不聽?
這樣一想,許志娟一下子覺得輕鬆多了,一直緊繃的身體也不由自主放鬆下來,她往柔軟的沙發靠背上舒服地一倚,看向李月和許峻。拿捏起了腔調:“許峻啊。說起這個,姑姑可得說你幾句,白蘇荷和那個男孩子的關係肯定不一般。說不定你這頭頂啊,早就綠油油了,那人長得那麼漂亮,一雙桃花眼一看就是個風流多情的。白蘇荷那樣的人,說不定是打着和他一起來誑你的錢的主意的!”
許志娟矯揉造作的話讓許峻心裡一陣犯惡心。他怎麼會有這樣的姑姑?難道從前她對自己的慈愛都是假的嗎?自己到底是她的侄子還是仇人?今天的事情,說到底都是她一手挑起來的,現在竟然還能這樣得意洋洋顛倒黑白,胡說八道!
小荷從前那麼聽話乖巧的人。今天卻做出這樣的決定,他們真的以爲他去哄哄就行了嗎?也太天真了!
李月心裡對林樂和白蘇荷的關係也是持懷疑態度的,但是這話她自己能想。許志娟她就不能說!她臉色一沉,指着許志娟的鼻子就開罵了:“許志娟你嘴巴放乾淨點。誰戴綠帽子呢?你們家樊永平給你戴的綠帽子纔多得數不清吧?也不拿鏡子照照自己,就敢來找我們許峻的晦氣!”
許志娟下意識地想說你男人不也不要你這個老女人了嗎,但是想想她男人是自己大哥,只好生生嚥下了這口惡氣,氣呼呼地轉頭看着許恆志:“大哥,你說到底怎麼辦吧?”
許恆志看了一眼許峻:“許峻,你去試試吧。”
能這樣解決,最好,解決不了,再做其他打算,只能先這樣了。
許峻沉默不語,他真的不甘心,他不想失去白蘇荷,除了試一試,沒有別的路可走!
反正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了,他最害怕的一幕已經發生了,他能做的,只能是去求得小荷的原諒而已。可是要爲了這些噁心的人去求得小荷的原諒,利用小荷對他的感情,許峻心裡的痛楚更深!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親人?更可悲的是他還掙脫不得!
葛羽和白蘇荷的住處,林樂和葛羽正在對白蘇荷進行拷問。
“你真的一點都想不起來?”林樂皺着眉頭,對於葛羽推到他面前的茶杯視若無睹,他心裡就像燃繞着一把火,一路的狂飆飛車並沒有讓這把火有絲毫熄滅的跡象,反而在回來看到白蘇荷要死不活的樣子的時候更加旺盛。
在他眼裡,那個小孩子的幾句話已經很明顯了。見多了黑暗齷齪內心厚黑的林樂,基本已經猜出了個輪廓。可是到底具體有什麼內情,還是得看白蘇荷對當年的事情記得多少。
“小白,我竟然從來不知道你竟然還失憶了……你怎麼會失憶的?”葛羽忽閃着大眼睛像看稀有動物一樣看着白蘇荷。
白蘇荷在林樂的盤問之下想來想去,想得腦袋都痛了,還是想不起來任何來到許家之前的記憶。她很沮喪地指指自己額角那塊幾乎看不出來的疤痕:“據說是小時候摔過一跤,腦袋受傷了,就什麼都記不起來了。”
說完了又跟林樂解釋:“我是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要不是那張照片,我都不知道我爸媽到底長什麼樣子。”
林樂和葛羽一起向白蘇荷指的那個方向看過去,白色的小桌子上,擺着一張全家福,照片中的女人和現在的白蘇荷相似度非常大。
葛羽這才第一次重視起這張白蘇荷一住進來就擺在桌子上的全家福,她走過去拿起照片細看,止不住讚歎:“小白,這是你的媽媽?你跟她長得可真像,她長得真漂亮。”
一直表情鬱郁的白蘇荷這才莞爾一笑:“謝謝誇獎。”自己的媽媽被人稱讚,這比葛羽誇她還要讓她覺得高興。
林樂對着白蘇荷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想繼續的話題立刻就打住了。她今天經歷的事情,已經很讓她崩潰了,還是先這樣吧。
“算了,你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好好休息一下,明天,我帶你去醫院看看吧,看醫生怎麼說……還有,今天的事情,你會不會覺得怪我?”
林樂帶白蘇荷走出許家的時候是理直氣壯的,覺得自己是爲她好,但是現在一腔熱血冷靜下來,卻有些忐忑。畢竟白蘇荷跟許家有十多年的糾纏,恩情,愛情,這些東西都摻雜很深,難保白蘇荷不會覺得他多事。
白蘇荷搖搖頭:“我怎麼會怪你,放棄這個訂婚,是我自己決定的,又不是你們強迫我的,再說當年的事情不弄清楚,我心裡也不安寧,他們可是想要我去死呢,你說,這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呢?既然如此恨我,當初爲什麼要收養我呢?乾脆送福利院不是更好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