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開方子，沒用手檢查檢查？哼！就三嫂剛生完孩子，那一身……連村裡女人都想看看，你難道沒打她的歪主意？鬼才信！”
文書說着，和通訊員互相看了看，又各自冷笑一聲，便不再搭理我，走到水龍頭前，放水洗魚蝦了。
不多一會，連長指導員訓練回來了。我與文書通訊員連忙爲連隊首長打水洗臉，沏茶，盡連部戰士的勤務職責。
午飯後，訓練了半天的連隊首長本來說應該打撲克輕鬆一下的。但是，不知道怎麼了？通訊員似乎是找指導員談什麼事，兩個人在屋子裡半天也沒有出來。
於是，這一次打撲克遊戲就不得不取消了。
在漁村完成了訓練任務，連隊回到久違的營房裡。按照職責，我剛剛陪營部衛生所杜醫生檢查了各班排的衛生，通訊員就找到我，說：“指導員要找你談話。你快點去！”
指導員看到我回到連部，先是笑眯眯的問寒問暖，接着又表揚我在漁村爲村民治好了很多的病，密切了軍民關係，促進了訓練任務的完成。
但是，剛剛表揚我一通，接着就宣佈了一個讓我感到驚天動地的消息：“小張，有人舉報，你與村裡三嫂有出軌行爲。怎麼回事？”
“沒有沒有。”我連忙否認，心裡卻明白，這是通訊員那個小子搞得鬼！
“你先不要狡辯，等到上級的調查結果一出來，就真相大白了！”指導員狠狠地瞪大眼睛對我說。
過了幾天，調查結果出來了：我與三嫂在身體接觸上是清白的。但是我畢竟是私下爲年輕女性看病，違反了部隊醫務人員爲女性看病的規定。（按照規定，部隊衛生員或者是醫生爲陌生女性看病，應該有第三者在場）
我違反了規定，自然而然就得了一個行政警告處分。
一個普通的行政警告處分，現在看來不是什麼事。但是，在當時的部隊，這可是一件天大的倒黴事。因爲，當時的我，正在努力奮鬥，想通過自己的工作，當一名士官。
而得了這個行政警告處分，這件事就算是吹了。另外，按照部隊一條不成文的規定，受到行政警告處分，當年就會被處理復原回家。這樣，我在部隊的前程就徹底的毀了！
果然不出所料，幾天後，指導員就代表組織宣佈：我被處理復原回家了。
什麼？復原？我一個連隊衛生員，剛剛當了兩年兵，就被打發回家了？這不是笑話嗎？別的不說，
就說部隊把我送到集團軍衛生員培訓班學習半年，又送我到238野戰醫院實習幾個月，我這樣的技術人才也不應該被放走啊！
我自以爲除了爲三嫂看病那件事違規，實在是沒有做錯什麼，怎麼了？說打發我回家就讓我回家了？這，一定還有什麼其他原因吧？
“哦，小張，自從來到我們警衛連，你業務精湛，工作態度也踏踏實實，連隊幹部戰士都是有目共睹，今年之所以讓你復原，主要是新舊交替的需要。
“俗話說，鐵打的營盤流水的兵嘛！老兵不復原，新兵怎麼進得來？沒有新老交替，部隊戰鬥力怎麼能夠得到保證？”
在連部當了兩年衛生員，我已經瞭解連隊幹部的習性了。指導員這個人，滿腦子都是大道理，與人談話也是組織性、原則性，難得從他的嘴裡掏出點具體的消息。
於是，我決定接受組織決定，然後再去團衛生隊蘇醫生那裡打聽打聽到底是什麼原因，導致了我這麼輕率地被處理復原？
其實，我知道，農村的小夥子來到部隊，只是按照《兵役法》盡義務。如果不是大學畢業生，根本沒有資格在部隊進入到晉升的階梯裡。
譬如我，來到部隊唯一的希望就是憑着自己祖傳的中醫醫術，在部隊爲戰士們服務幾年，能夠當上士官，然後復原回家。
那樣，自己的面子會好看一些。可是，現在看來，就是這一點小小的念想，也成了奢望。
“張勇，你自己沒有好好地想一想，到底是什麼原因？”蘇醫生看到我，知道我找他的目的，開門見山，直奔主題。
“或者是在漁村執行任務時，我爲三嫂按摩催乃的事，通訊員告了我的狀……”我一下子聯想起這件事來。因爲，文書馬上就要去軍校學習了。
他走了之後，需要從我和通訊員之間選拔一個人接替文書的職位。如果通訊員告倒了我，文書的職位就是他了。否則，就是我來接替文書職位。
“哈哈，你爲村民治病，是連長允許的。你只是規規矩矩看病，沒有搞其他名堂。有什麼問題？就算是搞了什麼事，人家女方沒有告狀，部隊怎麼會當個事情處理？”
蘇醫生馬上否定了我的說法。
“那，到底是什麼原因？”我迷糊了。
“這個事，我問問政治處劉幹事，你是士官培養對象，他那裡有名單。他應該瞭解更多的情況。”說着，蘇醫生拿着手機走出去。
不一會兒，蘇醫生回來了。他的臉色陰沉沉的，半天沒有說話，看來聽到的不是什麼好消息。想告訴我，但是有保密制度，又不便於向我透露。
“蘇醫生，當年你去我們家徵兵，我的身高本來不符合當警衛兵的條件。但是，你看到我的醫術好，特意向連長推薦了我，這一點，我始終是感恩的。
“來到部隊，你推薦我去集團軍培訓，又送我去野戰醫院實習，一直培養我當士官。我自己也努力着。
“現在，我卻不幸被複原了。真是壯志未酬，心有不甘。蘇醫生，作爲我的貴人，你應該告訴我實情，讓我心裡有數。”
“唉！”蘇醫生嘆息一聲，說道：“你們村的黨支部，來了一封告狀信。說是你與爺爺行醫時，出過一次醫療事故，把一個壽星老太太給治死了！”
“他胡說八道！”我馬上想起這件事，立刻反駁說道：“那個壽星老太太過生日後，突然間上吐下瀉，我爺爺看了，說是腸炎，告訴她家裡人吃一點黃蓮，再配點板藍根就行了。
4神識眼鏡
“沒想到她家裡人不放心，又請了村黨支部書記的老爹趙神醫扎針。這個趙神醫自稱有祖傳的救命十三針，包治百病。
“結果，十三針紮下去，老太太當場斃命。而他的兒子趙支書爲了推卸責任，把事情怪罪到我爺爺身上。他現在重新提出這件事，純粹是誣陷！”
“這件事，當時官方醫療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