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被逼無奈

“什麼,自願?” 我回過頭,慢慢的走近女孩兒,兩隻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我根本就不相信!花樣年華的女孩,會自願從事這種行業,

“你難道很缺錢嗎?”我這句話明顯的是很生氣,但是女孩聽了之後,卻並沒有感到意外,反而用力點了點頭,“我其實來之前很害怕,要是不缺錢的話,我肯定不敢來。”

“難道你家裡出了什麼事兒,非得要你來掙這筆錢才行?”

她沒有說話,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把頭低的更低了。

我雖然看不見她的臉,但是看得見她的肩頭在微微的顫動,而且還看到幾滴淚水滴滴嗒嗒的落在地板上,聲音聽起來相當清晰。

“究竟爲了什麼?你可以跟我說一說吧?”

“先生,不用說了,我來這裡之前很害怕,現在我不那麼害怕了。”

“爲什麼?”

“我覺得你不是壞人,”她說着,站了起來,伸出手,輕輕解開胸前小衫的扣子,“只要不是壞人就好,先生,我們開始吧。”

說話之間,衣衫已經落到了沙發上。

她顯得很害羞,雙手護在胸前,慢慢走到牀邊,輕輕躺了上去。

我簡直被她這一套動作給弄蒙了,如果現在自己撲上去,就跟野獸沒什麼兩樣了。

她躺在我剛纔躺過的地方,用手矇住自己的臉,靜靜地等待着。

我坐着不動,身體完全冷靜下來,已經沒有剛纔那種想法了,現在我考慮的是怎樣把這個女孩送走,最好不要驚動周美詩。

“你叫什麼名字?”

她把頭上的枕巾拿下來,看着我,“玫瑰刺。”

“玫瑰,很好的名字,怎麼又加了個刺字?”

“我媽給我起這個名字,就是希望我在花兒一樣的年華里,不受人欺負。可是……我現在,沒有辦法……”

“你還沒有回答我剛纔的問題,你爲什麼這麼需要錢,能告訴我原因嗎?”

我心裡當然明白,如果沒有特別重大的原因,一個女孩根本不可能這樣主動做這種事情的,肯定是家裡遭了災遭了難。

“先生,我求求你不要問了,好了嗎?你要是真的可憐我,想要幫助我,那就上來吧。”

“你……”我簡直想要罵她幾句,話到嘴邊又沒有吐出口,畢竟,自己也比她大不了幾歲,在她這個年紀時,也經歷過家庭的極端困難,那時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你這麼年輕……”

“先生,我會好好侍候你的,我聽說第一次會很疼,但是我不怕疼,只要你高興,你怎麼對待我都行……”

她鼓足勇氣說了這些話之後,忽然自己感到羞愧,急忙把枕巾重新蓋到臉上,身子縮成一團,背對着我。

我一下子站了起來,衝到牀邊,一下子扯住她的肩頭,把她扳過來,雙手一託,把她托起來,重新放到沙發上:“說吧,說說原因吧,不然的話,馬上從這裡出去。”

她打了一個哆嗦。

我急忙扯過一條大浴巾給她圍上,“說吧,如果有困難,我會幫助你的。”

她猶豫了半天,“先生,我不是想跟你募捐,我說了之後,也不想白收你的錢。”

“明白明白,快說吧。”

“實際上,我有工作,就在你們的銅礦做計量員。也就是人們說的過磅員。一個月收入3000多元,養活自己沒有問題。

“可是,我家裡情況不好……我弟弟吸毒,欠了一屁股毒債,爲了給他戒毒,家裡借了我們村主任5000塊錢,年息是4分,這三年以來,我們家總共還給村主任將近1萬塊錢了,

“可是錢還是越還越多,上個月我爸愁死了,他是實實在在愁死的,他當時沒有什麼病,就坐在村頭一下午,然後傍晚就發現他沒氣了,還是那樣保持着坐着的姿式……”

“辦完喪事,家裡又欠了好多債,這時,村主任來我家,要我媽把我許配給她兒子來頂債。我媽哪能同意?

“她兒子是個虎逼,長得跟驢似的不說,上一個媳婦就是被她用燒紅的烙鐵給烙壞了屁股,沒臉見人上吊死的,你說我媽能同意嗎?”

“村主任逼我媽,要是交不出錢來的話,就把我搶過去。我媽就求我表舅幫忙,我表舅在這個天莊旅館當過夥計,就把我介紹給老闆,說要是哪個客人能出1萬塊錢,我就把身子給他……”

“老闆曾經給介紹過兩個客人,他們都嫌貴不幹,剛纔,老闆給我打電話,說銅礦來了一個總公司的大老闆,很有錢,要是他喜歡的話,肯定能出一萬塊錢。所以,我就來了……”

她說到這裡,膽怯地看着我,“先生要是嫌看我長得醜,不喜歡我,就算了。要是覺得我還長得過得去;

“我一定好好侍候先生,讓先生高興,只要能拿到錢,還清村主任的債,先生就是以後天天要我服務都行。”

說着,眼淚又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我簡直是無話可說了!

現在,我就是有一個感覺,真想一腳把這個樓給踢倒,或者放一把大火,把這個歡樂園給燒光了。

在這個世界上,像村主任這種惡霸肯定不少,放高利貸的比比皆是,這些人賺着沒良心的錢,即使害死人命也在所不惜,真是該清除清除。

“你家在哪裡住?”我問道。

“我家就在這個歡樂園外的一個小村子裡,村主任平時也住在這個鎮裡,在這裡開了好幾家商店。”

我心裡暗暗罵道,怪不得這個鎮子裡讓人覺得鬼氣瞳瞳的的,原來這裡惡人真多呀,看來這附近窮山惡水出刁民。

我站了起來,走過去拉開自己的提包,從裡面取出2萬塊錢,輕輕的放在她的懷裡,“這兩萬塊錢送給你了,你把衣服穿好,回家去吧。”

她看着兩沓厚厚的鈔票,緊緊的握在手裡,眼睛裡發出明亮的光,看樣子心情非常激動,然後把鈔票捂在胸口上,擡頭看着我,“先生,我怎麼能白要你的錢呢?”

說着把身上的浴巾給甩了下來,扔到一邊,裡面穿着的吊帶也脫了下來,把身子背過去,用顫抖的聲音說道,“先生,我們村裡村外的人都說我長得好,先生難道覺得我醜嗎?”

33 惻隱之心

“你當然不醜,在我看來你美美的,比仙子還美,你的心太純潔了。”

“我的命不好,這輩子即使能躲過村主任兒子,也不會嫁到你這樣的好男人,反正這身子總要給人,就不如送給先生。”

她說着,回過頭來,臉色緋紅,幾乎用哀求的聲調說道:“先生,你要了我吧,我真的很乾淨,我從來沒得過病,也從來沒有拉過男生的手,我知道,你能驗證出來我說的是真話。”

我內心確實百感交集,幾乎不知道說什麼好,眼前的情景令我震驚,到底是什麼原因?使得一個美麗純潔的少女竟然如此看待自己的命運?

她的內心竟然沒有一點陽光,對自己的前途看得一片灰暗,沒有希望,沒有奔頭。

我長長嘆了一口氣,彎腰把那個浴巾撿起來,重新披到她的肩上,”你不要太失望,慢慢地,一切都會變好。”

她把浴巾重新脫下來,回頭看着我。我搖了搖頭,“我不習慣這種交易。你回去吧,我給你留個手機號,如果那個村主任仍然找你麻煩,你給我打電話,我會幫你擺平的。”

“先生……” 她叫了一聲,跪下來。

“起來吧,起來吧。”我輕輕扶住她的香肩。她的肌膚非常有彈性,握在手裡簡直讓人不忍釋手。

“穿上衣服,趕緊回家去吧。”

她慢慢地穿上衣服,穿衣服的時候,也不揹着我,好像我跟她是多年的夫妻。

“有人接你嗎?”我問。

“沒有人。我來的時候是騎自行車的。”

我看了看窗外,夜色沉沉,沒有月光,她回去時……

“坐我的車,我送你回去。”我想起周美詩自己開來的那一輛車,自己也迅速穿好了衣服。

“你送我?”她驚訝地道,“深更半夜的,我怎麼好意思要你送我呀?”

“不用說了,我們走吧。”我說着,便大步走出門去。

兩個人走到大酒店門前,坐進周美詩的寶馬車裡,在夜色裡開了出去,幾乎沒有驚動任何人。

車子開出了歡樂園大酒店,在公路上行駛了十幾公里,下了公路又駛了幾百米長的村路,來到河邊的一個小村莊。

村子裡很安靜,當寶馬車開進來的時候,有幾條狗開始叫了起來。

寶馬車來到一間農舍跟前。

房子非常破舊,雖然是瓦房,但是房頂卻是彎曲着,有好多片瓦已經碎了,房頂上還長着茅草,門窗之上,糊着塑料薄膜當玻璃,已經被風給刮壞了。

門前除了一堆茅柴之外,也沒有什麼,連農具都看不到。

能夠想象得到,這家有多麼貧窮。

“到了。”她說了一聲,便下了車。

“不請我進去坐坐?”

“對不起先生,我家就是一間房,我媽睡着呢,再說,家裡很亂很破,你會笑話的。”

我也沒有說什麼,坐回汽車裡便開走了。

開出約有幾十米,從反光鏡裡看到,她仍然站在門口向這邊張望。

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心裡想,我爲什麼對她這麼客氣呢?一是我的惻隱之心;二是,她是銅礦職工,應該說是我們的同事,幫個忙是應該的。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她是銅礦的計量員,凡是出售的礦石,都要經過她的計量才能出去。我這次來,就是爲了搞清楚銅礦產量問題的,也許是通過她,我能夠獲得一些重要信息呢!

回到大酒店裡,大酒店依然是靜悄悄的,我順着樓梯走到4樓。

走到自己的房門前,用磁卡輕輕的打開門,然後摁亮屋裡的燈。

我馬上大吃一驚。

周美詩!

她端端正正的坐在牀上,臉上一片怒氣,雙眼炯炯有神地看着我,好像恨不得撲過來把我吃掉。

我心裡十分後悔,剛纔還是疏忽大意了,這件事畢竟被周美詩給發現了,下面真是不好解釋了。

周美詩站了起來,向我走來,嘴裡發出一連串的冷笑,“你還挺惜香憐玉呢,剛剛結束人家的特殊服務,然後還要開車給人送回家,像你這種多情的鏢客,還是世間少見呢!”

我知道事到如今已經無法解釋,乾脆就不解釋了,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打了一個口哨,斜着眼睛看着周美詩。

“你看我幹什麼?做出這種事兒竟然連一點慚愧都沒有,一見面裝的像個人似的,原來背地裡幹這種事兒,

“是不是你跟田老闆他們常常叫小姐?看來是叫得習慣了,怪不得老毛病復發了呢。”

周美詩的推理真是無懈可擊,我因此無法解釋。

“我現在一想到你,我就噁心!今天我在餐廳親了你一口,回想起來,你身上說不上帶着多少病毒。以後別跟我一個桌子吃飯,我怕被你傳染了。”

我笑了笑,“我說你還有完沒完,像連珠炮似的,你說了這麼一大串,到底有沒有根據呀,我可是受你冤枉了,我剛纔不過是把那個小女孩給送回家了,什麼也沒做。”

周美詩冷笑一聲,“做與沒做,你自己身體知道,我需要你給我解釋了嗎?我有必要要你跟我解釋嗎?你又不是我老公、情人!”

我又是冷笑一聲,“既然我不是你老公、情人,你跑過來說這一大通有什麼意思啊?我們倆各走各的陽關道,我找小姐跟你有什麼關係,你何必嫉妒到這樣暴跳如雷!”

“我嫉妒?我嫉妒你呀,我是噁心你!”

周美詩吼完,大步的跑了出去,狠狠的把門摔上。

我坐了一會兒,心想還是需要過去安慰安慰她,否則的話這妞氣壞了沒法玩了,便站起來走出房門,來到周美詩門前,敲了敲門。

門,沒有打開。

只聽“嗵”的一聲,不知道什麼東西從裡面砸到門上,然後裡邊傳來周美詩聲嘶力竭的叫喊,“張勇,我不用你管,你趕緊給我走開,我要睡覺了!”

我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只好回到自己房間。

窮極無聊的在房間裡到處轉了幾圈,然後躺到牀上,唉聲嘆氣:人家都說偷雞不着蝕把米,我是根本沒偷雞還把米蝕了,這都成了什麼事兒啊!

34 訪貧問苦

這個周美詩,太不溫柔,明天干脆不搭理她算了。不過轉念一想,周美詩是田老闆的大姨子啊!這樣的身份,足以讓公司任何職工感到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