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算是什麼東西!不過是騙榮譽、騙錢財的敗類罷啦。”提到那些‘磚家、叫獸’,梅丹丹立即鄙視了一句。
這一次,梅國強也找到了發言的話題:“爺爺,我們學校裡也有這樣的教授。標準的是不學無術,完全是靠資歷,靠人際關係走上了教授的崗位。
這麼多年來,科研經費用了不少。什麼成果都沒有,也還就罷了。偏偏還要打着各種光圈,以大師的名目參加各種走穴活動。”
對於這樣的指責,凌百川和梅浩然苦笑一聲,無話可說。到了後來,還是凌百川解釋道:“不是,絕對不是。守一哎,我所說的那些知識分子,都是默默無聞在工作的人。
他們之中,大都是沒有什麼顯赫名聲。但我敢於說上一聲,他們纔是真正的專家、教授,纔是共和國的脊樑骨。”
“噢,我明白了。凌爺爺,你說的這些人,應該是那些收入不如賣茶葉蛋的知識分子。”李守一的臉色,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被他這麼不留情面的一說,不但是凌百川,就連梅浩然的臉上,也都被染成了一塊大紅布。
說起來,這也是一種悲哀。在華夏這個泱泱大國,有着無數被視爲共和國脊樑骨的人才。可是,他們卻無法得到充足的物質享受。
一段時間裡,這些人的收入,竟然不比一個賣茶葉蛋的老太婆。也就出現了‘造**不如賣茶葉蛋’的社會笑話。
他們在艱苦的環境裡,做出了最爲偉大的貢獻。論起對國家的貢獻,這些人最是應該要到療養院來調養自己的身體。
那些吞噬國有資產的高官,那些瘋狂發着資源財的煤老闆、礦老闆,在他們面前,連個屁也算不上。
可是,這些人來不了,因爲他們沒有這麼多的錢。即使是他們的領導想要這麼做,也做不了,因爲沒有這樣的預算。
一見李守一直言不諱的說出了官方不願提及的話題,魯南着急道:“守一……”
“小南,別攔守一的說話。難道不是這樣嗎?在我們歌功頌德的時候,難道就沒有人想到社會分配的嚴重不公嗎?
就象今天發生的事情一樣,明明是鬧出了醜聞,卻還是要塗脂抹粉,粉飾太平。長久下去,國將不國。
用不着敵人來打我們,人民也會對我們失去了希望。到了發生戰爭的時候,人民會爲了掩護我們的戰士,而獻出自己的親人嗎?
老凌,你把我說的這些話帶上去。就說這是一個老同志心中的悲哀。”梅浩然的語氣變得嚴峻起來。
凌百川站起身來,嚴肅的說:“梅老,你放心,我一定會把自己聽到的、看到的事情,如實的彙報上去。如果聽不進去,不如早點回家休息嘍。”
“好,坐下,坐下嘛,用不着這麼嚴肅。守一哎,你還沒有回答老凌的問題吶。說說看,想要什麼樣的價碼兒來接待我們的功臣?”梅浩然開起了玩笑。
不但是凌百川,就連魯南和梅丹丹、梅國強,也都在等着李守一的答覆。李守一沒有急於回答,而是用手指摩挲着下巴沉思了一會兒。
“這樣吧,一批的人數不能太多。多了以後,安全上就會有問題。每批不能超過50人,療養的週期嘛,可以從10天調整到15天。”李守一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梅國強一聽,有些不解的問道:“守一,爲什麼人多了以後,安全上就有問題呢?療養的人數多,那就增加保衛人員唄。”
話未說完,只聽得‘噼’的一聲響,他的後腦勺上已經捱了一記敲打。梅國強立即就嚷了起來:“姐姐,有話說話,幹嘛打人吶。”
“打你,是因爲你笨。這麼一座療養院,安排那麼多的保衛人員,豈不是在告訴外國間諜,你們快來吧,這兒有你們想要關心的人才。”梅丹丹氣咻咻的訓斥道。
魯南用手按住了準備進一步發飆的梅丹丹,婉言解釋道:“小強,守一說是50人的規模,保衛工作的壓力不是很大。如果再多,就會造成很大的影響了。”
“有話說話,幹嘛要打人吶。”梅國強還是有點氣不平。
魯南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繼續說道:“如果只是五十上下的療養人員,我倒是有一個想法。
現有的保安,就能充當保衛人員。只要在培訓上,器*材上有所保證,這些特種兵的忠誠度,是絕對可以得到保證的。”
“對,南哥說得對。這幫特種兵,個個能頂用。說實話,只是在這兒當保安,確實是浪費人才喲。”梅丹丹婉惜道。
接着,她把胡軍這幫特種兵的前後經歷,細細介紹了一遍。說到最後,她特別強調一句說:“凌爺爺,你別看他們這些特種兵離開部隊有了三年時間。
說起軍事素養和體能上,一點也不比現役軍人差。如果能對他們進行保衛方面的業務培訓,絕對都是好手。”
凌百川沒有說話,只是把眼神落在了李守一的臉上,明擺着的是在等李守一的下文。
“凌爺爺,你是在關心療養的費用吧。”李守一笑道。
凌百川故作生氣的說:“廢話,我不關心這事,還用得着在這兒扯蛋嘛。”
“告訴你吧,既然你凌爺爺開了口,而且是爲共和國的脊樑開口。這樣吧,我一分錢都不收。”李守一放響了一個大爆竹。
聽到這樣的答覆,心中有着挨宰準備的凌百川,也是爲之一楞:“守一,慢來,慢來。你是說這一期不收費,還是幾期不收費?”
“只要是你說的那種共和國的脊樑骨,我就統統都不收費。”在這個時候,李守一找到了人生最爽的一種感覺。
這種感覺,比起富家子弟一擲千金的感覺還要豪情萬丈,還要氣宇軒昂。也許自己這輩子做不了什麼首富,卻能把錢用到了節骨眼兒上。這與師父所說的要求,應該是差不多了吧。
凌百川沉默了一會,這纔開口問道:“守一,你有什麼要求嗎?”
“有,我有三個要求。”李守一毫不猶豫的回答說。聽到這樣的回答,梅丹丹和魯南一下子緊張起來。
他們在爲李守一着急,幹嘛這麼傻吶!如果你什麼要求也不提,只會讓凌百川更加高看你一眼,更會對療養院的事業提供不少幫助。
有了這麼一個提要求進行交換的做法,立即就會讓凌百川看輕了你。其他的事情,也就不那麼好商量了。
梅國強倒是年輕了一些,看到姐姐、姐夫臉色突變,反而覺得有些不理解。
凌百川讓守一提要求,守一也老老實實的說要求,你們幹嘛要這樣緊張呢?
相比而言,倒是凌百川和梅浩然顯得淡定一些,只是好整以暇的看着李守一,等着李守一的進一步陳述。
就連梅家的老祖母,也是不動聲色的安坐在那兒,笑眯眯的看着李守一,就象是在看着自家的晚輩一般。
“凌爺爺 ,我要說的第一條要求,是所有參加療養的人員,必須都是你所說的那種共和國的脊樑。
我做出這樣的決定,是因爲他們無愧於‘脊樑’二字。因爲這樣,我纔要用自己的能力來表達對他們的敬重。
其他的人不行,一個也不行。哪怕就是高級首長,或者是他們的家屬,也不能佔用這樣的指標。只要有一個濫竽充數的人物出現,我們的約定就立即取消。”
李守一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容置疑。話一說完,他的目光就落在了凌百川的臉上。
“說得好,說得好。”凌百川鼓起掌來。跟在他的後面,房間裡的人,除了梅浩然的手臂不敢有大動作外,全都鼓起了掌聲。
“守一,你說得好。假如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用不着你說,我也會主動取消這份協定的。我就不信,在我的眼皮底下,還能再有什麼妖魔鬼怪敢冒出來。”凌百川站了起來。
坐在旁邊的梅浩然,有些不以爲然的說:“老凌,放在我退二線之前,我也不會相信能有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現在嘛,我信了。特別是這一次到太湖來,我更信了。那些爲非作歹的人,有什麼事情做不出來,有什麼黑暗勾當不敢做。
我給你一條中肯的建議,親自抓好這件事,而且要防止自己身邊的人搞鬼。不管是什麼樣的老朋友、老首長,你都得擋回去。”
“凌爺爺,我給你一個建議。每一次的療養人員名單,都要公佈於衆。要讓大家都知道入選條件和入選名單。那樣的話,就能減少一些漏洞。”魯南說。
凌百川重新坐定,對着李守一說:“好,第一個條件,我記下了。第二條呢?”
“第二條,就是療養院免費提供療養的事情,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更不想要任何榮譽與獎勵。”李守一又說了一條。
“咦——”凌百川楞了一下,有些不解的說:“守一,不想傳出免費的消息,我可以理解。
這是爲了不想讓那些齷齪的人也來找藉口,也來索要免費的名額。可是,你這不要榮譽與獎勵的做法,我就有些不能理解了。
據我所知,太湖官方給你帶來的麻煩,不是一件兩件。如果有了高層的榮譽與獎勵,豈不是會增加許多便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