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下班後,江輔宸特意開着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帶着美女老闆向她在南邑的家開去,今天是受邀請去美女老闆家吃飯的,美女老闆和樑革新雙雙邀請,江輔宸不好再做推遲。
本來,樑革新在身體穩妥後是要立即回北都的,但樑革民的舉動讓他回北都的計劃一直推遲下去。不管樑儼雅是個多獨立自強的女強人,在樑革新面前依然是他珍愛的女兒。
從反光鏡中打量着美女老總臉上那掩飾不去的疲憊和病弱之色,江輔宸不由搖了搖頭,這段時間,樑儼雅可真是忙得昏天暗地,江天地產拿下城區項目一事,無疑讓江天地產水漲船高,地位實力連上幾個臺階,只要挺過眼前難關,不管是銀行、還是商界人士,都會開始有意向與江天地產合作,隨之而來的也將是無數應酬與合約——
“小心別掉錢眼裡去了。”江輔宸好死不活的說了句,閉目養神的樑儼雅睜開了水般柔軟溫潤的明亮美眸,不經意中引人注意,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語氣疲倦道:“想要發展壯大,必須要抓住每個機會,趁熱打鐵,不能浪費了新項目的裙帶利益。”
“小心攤子鋪大了拖垮你。”江輔宸撇撇嘴,不以爲意,樑儼雅卻是懶得搭理他了,同樣的錯誤,她豈會犯兩次?她之所以胸有成竹,那是因爲有幾家銀行已經跟他們集團合作了,資金的問題,短期內不必擔憂。
似乎一個姿勢坐累了,樑儼雅挪了挪一雙被肉色絲襪包裹得緊緊的修長玉腿。
“你什麼時候才能收回色迷迷的眼睛專心開車?”樑儼雅並不知道自己已經不小心走光了,但她對江輔宸那熟悉的眼神卻是心知肚明的很,這傢伙,以爲他老實的時候他絕對不會老實的,每次開車的時候,那雙眼睛總是不厭其煩的在自己身上游走,雖然她並沒有心生反感,可多少還是有點點不自在的。
“還好意思說?你請我去你家吃飯,還要讓我當司機,我不收回點利息來,心裡肯定不平衡,你就認了吧。”這麼無恥的話,也只有江輔宸這個無恥的傢伙才說的出來,並且還理直氣壯。
頓時,樑儼雅也無語了,凝着美眸,直直的看着江輔宸,江輔宸不由的感覺背脊發麻,不知道是怵的還是舒服的?他連忙閉嘴不言。心中難免哀嚎一聲,這美女老闆自從回到南邑後,儼然沒了在杭城時好不容易培養出的一點可愛,又變回原來的樣子,看樣子苦守下去只會落得一場空。
一路無話,來到樑家,一桌子美食已然端上桌,一頓飯吃得算是賓主盡歡。
樑革新自然不用多說,席間一直都是誇讚江輔宸,感謝江輔宸,他心中比誰都清楚,江輔宸這次絕對是幫他和樑儼雅完成了他們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把江天地產從漩渦裡推了出來!
飯後,江輔宸並沒有在樑家停留多久,打了個招呼後,就飛快的離開了。樑儼雅父女兩個都需要休息,尤其樑儼雅,隔天一早還要趕飛機,她需要儘可能的維持體力。
白天醫院電話通知他,手術可能就在這個星期內做,但他馬上又要離開南邑,走之前不去爸媽面前儘儘孝,心裡難安。
大馬幾乎沒有到江天地產上過一天班,始終夠意思的守在醫院,有他在,至少江輔宸省了太多心,這次要離開南邑去北都,也要跟大馬當面打個招呼,王軍那也會叫兩個人過來一起看着,務必要保證江建軍和向英華夫妻倆在醫院時的安全。
江輔宸、樑儼雅在爲去北都的事情做安排,而同一時間,在北都西北區的一處私宅內,二樓的書房裡一人猛拍書桌,震得桌上的紫陶茶壺都倒了,茶水淌得滿桌都是。
“這就是你的沒問題!?”那人怒道。
“沒人想到董薇薇會失手。”旁邊一人坐在沙發上,神態從容,“不過樑儼雅就算解了毒,想完全恢復至少得三四天,這點時間夠我們做很多事了。”
桌邊那人恨恨地道:“連你養的女人都沒法殺了她,還有什麼殺手鐗?”
沙發上那人眼中寒光掠過,微笑道:“董薇薇畢竟只是一技之長,讓她出手,只是我不想搞得太麻煩。但既然對手有這麼強的防禦能力,那我當然要重新佈置。”
桌邊那人怒氣稍平,狐疑道:“什麼佈置?”
沙發上那人脣角冷笑微笑:“我現在立刻趕往南邑,就讓我親自去會會這位江大科長,看他有沒有辦法從我手上救出她樑儼雅的命!”
同時,他心中另一個念頭匆匆閃過。
言之成,等着吧。
就讓我們的恩怨全在南邑了結吧!
下午三點,南邑市人民醫院,住院大樓的一間特護病房外,一個捧着鮮花花束的中年男子不快不慢地走到門口,停了下來,輕輕敲門。
門內沒有聲音。
男子左右看了看,輕輕擡手推門。
“別動!”病房裡一聲輕喝。
中年男子一怔。
病房內只有一張空無一人的病牀,而牀邊、窗邊卻站着五、六個人,每一個手裡都拿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全指着門口的中年男子。
“我以爲來的會是誰,原來是青龍淵老大。”窗邊,穩坐椅子上的言之成眼睛亮出綠光,“本來以爲只能多抓幾個小魚蝦,沒想到來的是你。”
他受了江輔宸委託,要在樑儼雅的這間病房內佈置。而且江輔宸走前還肯定地指出,對方在今天之內肯定會再次有大動作,一來救董薇薇,二來殺樑儼雅,所以言之成纔會親自坐鎮。
門口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面容堅毅,一身短袖恤沒能把身上健碩的肌肉掩住。
這人正是“青龍淵”的老大,其本命無人知道,道上就叫他做青龍淵,早上和樑革民商定之後,他立刻剩最早的班機趕到南邑,隨即到了醫院。不過事前並不知道幽影和樑儼雅合作的他沒想到這裡是這種場面。
“樑儼雅呢?”短短瞬間,青龍淵的神色恢復從容。
“假如飛機沒延誤,現在她應該已經到北都了,正在去江天集團總部的路上。”言之成輕鬆自如地道,“當然,也有可能她已經到了集團總部,樑革民這個背信棄義——把我的消息泄露給你的小人,現在說不定已經被樑老太爺撤了所有職務,凍結了全部財產,再也沒法支付和你約定好的酬金。”
青龍淵握緊了花束。
他沒想到樑儼雅居然不顧身體,這麼急着趕過去。
不過表面上他仍保持鎮定,神色自若地道:“哦?既然這樣,那我現在是不是該退出醫院,馬上離開呢?”
言之成哈哈一笑:“我肯放過你嗎?”
青龍淵眼中閃過嗜血的仇恨:“你冤殺我全家,侮辱我老婆,你不但沒悔改,反而還要殺我,呵!言之成,你的人性被狗吃了?”
“不,恰好相反。”言之成眼中誠意十足,“殺你,只是爲了不讓我死後有遺憾,使幽影其他成員毀在青龍淵的手裡。”
青龍淵愕道:“你要死了?”
“殺了你,我會自殺謝罪。”言之成淡淡道。
是的,在向江輔宸裝作無意中交底的時候,言之成還是撒了謊,他強暴了青龍淵的妻子——這是如今的言之成,自己都恥於承認的罪狀。而江輔宸雖然查不到來歷,卻給他一種軍人的直覺,在江輔宸面前,言之成沒有臉完全說出自己做過的惡事。
“大哥!”旁邊的幾個幽影兄弟無不劇震。在這之前,他們完全沒不知道言之成有自殺的決定!
“我錯了,我承擔。”言之成沉聲道,“做好你們的事,我死之後,由老二替位,明白嗎?”
青龍淵忽然哈哈哈放聲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言之成皺眉道。
“我在笑你居然讓一個已經喪失自由的人接你的位,哈哈!”青龍淵仍舊放聲狂笑。
言之成神色一驚,迅速摸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
鄭鈞傑留守大本營,難道大本營出事了?
“讓我再告訴你一個消息,”青龍淵笑容轉冷,“你妹妹不是在這樓上養傷嗎?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還在病房裡?你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這下言之成的臉色徹底變了。
這時手機接通。
言之成把手機放到耳邊:“喂?”
那頭一個陰森的聲音傳來:“找你的!”接着手機像是被易了手。
片刻後,鄭鈞傑的聲音虛弱的傳來:“大……大哥……”
言之成鬆了口氣,沉聲道:“老二,你出事了?”
鄭鈞傑沉默片刻,才道:“大哥,我對不起你……”
“嗯?”言之成皺起眉頭。
“二十分鐘前,對方三十多人突襲,我……我沒能守住……”鄭鈞傑哽咽起來,“這邊的兄弟已經全部被他們殺了……”
言之成手勁倏增,捏得手機喀喀作響。
“大哥,楊淳和董薇薇都被他們救了,你快走,別管我!”那頭的鄭鈞傑忽然大聲叫起來,但只說了這兩句,就一聲悶哼,沒了聲響,電話掛斷。
病房門口的青龍淵一直看着他神情,微笑道:“沒想到?不知道我怎麼找到你藏身的地方的?呵呵,以爲楊淳是這麼好抓的?我在他的大腿肌肉內植入了定位器,抓他,正是你輸的起因!”
言之成沒說話,迅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哪知道電話一直不通。
就在這時,青龍淵身上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他摸出一看,迅速接通:“喂?言玉呢?什麼?我明白了。”
言之成臉色難看地看着他掛斷了電話。
青龍淵神色轉冷:“你妹妹運氣真好,居然被任遷給救了。哼,不過沒關係,遲早她享受得到你對我老婆做過的一切!”
言之成心中一鬆,忽然手腕一翻,一把雪亮的小刀現身。
“敢動手?”青龍淵不禁笑了起來,“鄭鈞傑的命,看來你是不想要了。”
“正好相反。”言之成冷冷道,“我要親自抓住你,換回我二弟的命!”
“是嗎?”青龍淵微微冷笑,身後忽然幾個人同時竄了進去,搶前把他擋在身後,每一個手上都握着槍,和言之成的人對峙。
“原來早有準備。”言之成眼神掃過對方所有人。
“想要鄭鈞傑的命,就單獨到你那破店去。”青龍淵緩步退出病房,轉身離開,“否則你你能做的也就是給他收屍了!”
隨着他話聲落下,他的人也緩緩退出病房,迅速離開。
“大哥!”言之成旁邊一個兄弟叫道。
言之成沒有說話,眼中怒火炙烈。
青龍淵!
算你狠!
下午三點半,北都西三環某地段的江天地產內。
北都總部的江天集團高達一百一十層,是北都最高的前十建築之一。它代表的不僅是梁氏擁有可以修建這種巨型建築的驚人資產,更代表着梁氏在整個華夏商界的身份。
九十八層的一間豪華辦公室內,樑儼雅斜靠在江輔宸胸前,有些乏力地閉着眼睛。
兩人都坐在沙發上,等待着樑紹卿的接見。
來前,江輔宸怎麼也沒想到樑儼雅要見樑紹卿,居然也得“掛號排隊”。這位梁氏家族的現任掌權人,架子可比華夏高官的架子還大,至少別人不會讓自己的親孫女等半個多小時。
連坐飛機帶坐車,樑儼雅的狀況越來越差,剛纔居然還在車上吐了。體內的抗毒反應已經讓她難以承受這種長途出行,但她沒有絲毫後悔。
開門聲響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