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化玉碟、混沌珠、六魂幡??”聽到這三個名字的陸壓周身一陣顫抖,只覺得腳下黃金巢又是一陣劇烈抖動,可是呂陽此時心情更是激盪,對於周圍異動全然無視,一對眼睛迸出激動的光茫,死死盯着陸壓,等待他的回答。
陸壓低下他那巨大的頭,凝神望着呂陽鄭重之極道:“這三件至寶,的確如你所說是造化玉碟,混沌珠,但是那幡卻不是叫六魂幡!”
呂陽再也按捺不住,便要從氣海之地召出六魂幡來給陸壓一看究竟,可是奇怪的事一如往前,六魂幡有如石沉大海一般,沉寂無聲,並不聽他召喚,呂陽失望的睜開了眼,低聲道:“不是六魂幡啊,那叫什麼?”
陸壓微微一笑:“莫急,要知本來,先明過往,先聽我說說這三件混沌至寶的來歷吧。衆所周知,混沌中有一至寶靈根,名曰創世青蓮,是大道天成之物,孕育盤古,更生成開天斧這種逆天之寶,其威其能可謂至矣!”說到這裡語聲變爲讚歎,也不知是創世青蓮讚歎還是對開天斧的無盡神威不盡嚮往,也或者二者皆有。
開天斧什麼樣呂陽沒見過,可是這絲毫不影響呂陽對開天斧的神往。先不說別的,只憑太極圖與盤古幡,還有那消失不見的混沌鍾,那一件拿出來,都是響噹噹的鎮壓天地的至寶,這三樣還是開天斧破裂後三分化出。由此可見開天斧的威力可以說是管中窺豹。只見一斑。
“聽前輩的意思,莫不成這混沌中還有一株靈根不成?”呂陽皺起了眉頭,本來是他隨口一句無心之言,忽然此刻心中靈光一動,不禁脫口而出道:“難道…那位楊眉大仙…?”
被自已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的呂陽,隨即連連搖頭,楊眉大仙雖也是先天靈根化形,若是這般根底,怎麼會死在盤古手中,絕對不可能!否認掉自已的荒謬想法。連忙閉住了嘴,不敢再說。
“你說的不錯。”語調很有點意味深長的陸壓,眼神複雜的看了他一眼:“所謂孤陽不生,獨陰不長。即有青蓮創世,就有楊柳治世。那楊眉確是與青蓮並肩齊驅的先天混沌靈根!”僥倖中獎的呂陽也不知該說什麼好了。
“可能楊眉到死前也沒想到,他體內居然孕育着三件混沌至寶…”說到這裡,呵呵一陣輕笑,陸壓聲音轉低:“別說是他,若不是盤古以開天斧劈開他的本體,我們又何從發現?”
一旁的呂陽一頭霧水,不知所云:“如前輩所說,這楊眉根腳如此之深,其法力神通當不遜於盤古纔是。卻爲何…爲何這麼廢柴?”對於這點呂陽真心不能理解,耿耿於懷,不吐不快。
“混沌青蓮是至陽靈根,其中孕育而出的開天斧是至陽之寶,而楊眉是至陰靈根,論根腳二人並不不同。不同的是盤古化形是將青蓮全部精華吸收,而楊眉卻是借勢凝形,並末脫得本體,所以楊眉雖然不凡,卻不是盤古的對手。覆滅也是應當。”
心道這個楊眉也真是夠倒黴的,身懷三件混沌至寶而不知,最後被消滅,一身的寶貝也全給別人做了嫁衣。若是早點發現,眼前這歷史必然有一翻改寫。果然這時也命也造化也。這楊眉可算是混沌中第一悲催人物。
陸壓不知這小子腦子中一番古怪想法,自顧自說道:“那三件至寶。雖然黑沉沉不見任何光華,可是到了我們這個境界,自然會發現那至寶放出的陣陣搖動道心的氣勢,一時間我們三人僵在一處,面面相覷,半晌也沒舉動。”
“這有什麼難的,正好三件,你們一人一件不就行了?”陸壓點了點頭:“正是!”實際上也就是這麼分的,鴻鈞得了那殘玉碟,盤古得了混沌珠,那個六尾長幡,理所應當就該是陸壓所有了!
再次提起那隻幡,呂陽心中忽然一動,想起自已體內那個六魂幡,到底自已體內這個六尾長幡,是不是這混沌三寶中那個六尾長幡?
想起自已體內這個六魂幡最初得自通天,而通天是得自鴻鈞,要說此物真的那和造化玉碟和混沌珠同體而生,肯定不是凡物,那鴻鈞如何會輕易賜給通天?
щшш¤тt kдn¤C〇
而且此物即不能攻敵,也不能防守,除了其中有混沌靈氣生成外再無別的作用,唯一一點不同凡響的地方,就是此寶有個奇能,也不知是誰研發的,在那六道幡尾上寫上人名,早晚祭拜,只須七七四十九日,符印俱全之後,將此幡搖動,那尾上書名之人,便會魂飛魄散,通天曾經用此法算計過天道四聖,可見此物頗有逆天之處。
對於這道長幡,呂陽思緒紛繁,念頭又轉到在祖巫洞天中初遇盤古神識之時,這隻長幡本來死氣沉沉在自已體內呆着,見了盤古卻象打了雞血般的衝了出去,直到最後,才選了自已爲主,而盤古也有說道,得到混沌珠時,自已意外得到了這個幡,因爲當時他已開始祭練混沌珠,無暇分心於此寶,這才便宜了自已。
那麼自已體內的這個所謂的六魂幡,是不是陸壓口中所說這個三件混沌至寶的因果幡?答案已經昭然若揭,呂陽很是期待。
沒有讓他失望,陸壓接道說道:“確實如你所說,我們一人挑了一件,盤古得了那個混沌珠,鴻鈞得了那個殘玉碟,而我…得到了那個長幡,起名曰因果幡!”
果然如此,呂陽心中咯噔一沉,“因果幡?”心中一陣失望,看來自已體內這個什麼六魂幡,和陸壓口中說的這個因果幡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了,不知爲何,呂陽總覺得不會那麼簡單。
“我先前和你說過。大道三法中。由空間法則,時間法則,因果法則組成,鴻鈞得到殘玉碟就是造化玉碟,主時間法則,內有大道三千,往來時空。盤古得到的是混沌珠,主空間法則,內有無盡空間,玄奧莫測。而得得到的那支長幡。卻是主因果法則,因此我纔將其命名爲因果幡。”原來因果幡這個名字是這樣來的,呂陽暗暗點首:“倒也貼切。”
“我們三人得寶之後,再沒有遊歷混沌的想法了。畢竟我們出來遊歷,就是爲了尋找自身的機緣。如今機緣臨頭,我們三人商議之下,便在就近尋一山洞閉關參悟,其間我們三人相互印證,日日論道,感情日漸深厚,終於結爲兄弟,盤古爲長,我爲最小。鴻鈞居中”
“啊!還有這樣的事?”已經被陸壓說的這個故事完全抓住了心神,聽到他們三人結爲兄弟,這事情可以說是挺圓滿,可是不知爲何,呂陽總覺得他們以後發生的事不會是那麼簡單。
“自從我們兄弟三人各自練化至寶開始,初期日日論道,可是大道之寶,越是練化,越是艱難,除了閉關苦修久。別無他途,我們便商訂每隔五百年出關一次,來一次印證切磋,畢竟這三寶同源而生,互相印證。對我們自身道行是有極大好處的。”
“那天又值五百論道之期,其時我已以將因果幡參悟了七八成。我有自信,只要再有千年,我不敢說必證大道。但是完全練化因果幡,是絕對沒有問題。”完全沉浸到回憶當中的陸壓,聲音中透出躊躇滿志,自信滿滿。
“等我到了開闢那個論道法臺之時,卻見大哥與二哥早就端坐檯上,五百年的時光對於我們來說,不過是彈指一瞬罷了,可是我卻能從兩位兄長的臉上放出的神光,看得出他們與我一樣,俱是道行大進,我不禁爲二位兄長欣喜。”
“及至我們三人一番論道後,這才發現盤古大哥得天獨厚,青蓮化身果然不與凡同,其道行高深,這五百年中,飛速猛進,已將我遠遠拉出一。二哥鴻鈞面上神光隱隱,顯然自那殘玉碟上已得了大大的好處,一番印證下來,三人之中倒是隻有我功行並沒有得到多大增漲,排在最末。”說到這裡,輕聲嘆息,不勝悵悵。
被陸壓淡淡的傷感情緒感染,呂陽擡起頭望着這巨樹頂端放出無盡七彩之光,沉默良久不語,而陸壓也轉過頭來,與呂陽直視。二人都沒有說話,對上陸壓的直視,呂陽也沒有示弱,二人大眼瞪小眼,也不知過了多久,彷彿是一瞬,也可能是無數年,直到呂陽臉上溢出汗珠,陸壓這才收回眼光,嘴角掛起一絲莫名的笑意:“你想不想知道以後發生了什麼?”
渾身莫名的壓力爲之一鬆,到現在呂陽才發現通體汗出如漿,遍身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兩腿如棉,見陸壓詢問,沒好氣的道:“當然想了!”
對於他的沒好氣,陸壓絲毫不以爲忤,微笑道:“經過一番論道,各自都覺得收穫良多,不知不覺,又到了分手的時間,我告別二位兄長,準備回洞閉關參悟。臨走之時,忽然覺得大哥神情有些不對,他爲人一向豪爽,於道一途最是堅執,可是這次論道卻明顯神不守舍,,可是這一發現,登時讓我大爲好奇。”
別說陸壓好奇,就是呂陽也是大起好奇之心,究竟是什麼事能讓盤古心神失守?陸壓這次沒有賣關子:“在我百般詢問之後,終於明瞭,原來是盤古大哥近日受到大道敕召,要他即時開天,建立天道。”
呂陽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開天就意味盤古生命到頭,化道之期到了,難怪盤古心情會不好了。
“我得知大哥要闢天開地後,不禁爲他深爲擔心。混沌天成,混然如雞子,要用法力將此地打破,那麼所承受的巨力反噬,就算法力強如大哥,只怕也是難以承受。兄長有難,我怎麼能坐守旁觀?是我運用因果幡,以無盡法力,窮通過去,推演未來,強行推演天數,僥倖終於讓我窺得一絲大道之機!可是我之所做,已被大道大忌,受大道之力反噬,使我身受重傷。”
一旁靜聽的呂陽只覺得手足冰涼,張大了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聽陸壓苦笑道:“僥倖讓我窺到的那一絲大道之機,讓我知道此時絕對不能讓大哥前去開天,否則必定身隕!,雖然身受重傷,可是事不宜遲,正準備前去大哥的洞府告知,可是,就是這個時候,我石洞中來了一個人!”
什麼人?呂陽的頭上再次冒出汗水,兩隻手絞在一處,冰涼的冷汗溼漉漉的極是難受。一顆心砰砰直跳,彷彿要從嗓子眼中跳將出來。
“一個身影出現在的洞口,擋住我邁出的腳步,那身影瘦長,在洞口拉出長長影子。能夠無聲無息破的洞口禁制自然不是等閒之人,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我那親親的好二哥!”說到這裡陸壓的口氣依舊沒有什麼波動,可是呂陽沒來由的一陣陣心驚肉跳。
“對於鴻鈞的來到,當時只覺得稍有詭異,自從參悟殘玉碟以來,他一直是少言寡語,醉心修道,於我這洞府他更是一次沒有來過,當時我身受重傷,時間長了於道基有損,不敢多做耽擱,只想馬上告知大哥後,即刻閉關調養。“
說到這裡,陸壓的聲音透出濃濃的苦澀的意味,時光扭轉,這一瞬彷彿又回到了當年那個不堪回首的夜晚。
拉長的身影逐漸清淅,清癯的臉上木然無情,陸壓強行壓住胸口陣陣翻騰而上的鮮血道:“二哥來得正好,快帶我去見大哥,我有要緊大事與他說!”這麼一句話,壓制不住的氣血噴涌而出,一口血就噴到了地上。
鴻鈞見陸壓臉色慘白,木然的臉上忽然綻開一絲詭異的笑顏:“三弟,你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