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謝謝你,老闆。”
走出超市,將手中的照片撕碎扔進外面的垃圾桶中,仰着頭望着三十多層高的單身公寓。
走進公寓大門按下電梯,一路直達18樓。
停在1801的門口外頭,按下門鈴。
“慕子泉同學。”聲音從可視門鈴傳出靳墨驚訝的語氣。
防盜門打開,靳墨不失禮儀的溫潤一笑,“慕子泉同學你怎麼會找到我家?”
“查的。”
他一點也不避諱,直接承認。
靳墨臉上的笑容尷尬的一僵,斂下眸子側身指着屋內說:“大冷天的,既然來了就進來坐會吧。”
慕子泉頜首,走進屋內換了拖鞋。
房子不大一室一廳一廚一衛,裝修卻是非常的講究,換下鞋子走進屋內,慕子泉開口說:“想不到靳老師這麼整潔,房子打掃的很是乾淨。”
“呵呵,乾淨的環境也能帶來舒適的心情。”
廚房跟客廳的分界線是一個類似於酒吧吧檯那樣的長桌,他正在煮着咖啡,咖啡獨特的香味蔓延整個房間。
“要來杯咖啡嗎?”
“可以。”他的目光落在電視櫃旁的一包中華香菸,外頭透明薄層塑料紙都未曾撕開。
靳墨煮好咖啡,將兩杯咖啡端放在茶几上,客氣的招呼着,“別乾站着,來坐一會兒,喝杯咖啡暖暖身。”
慕子泉冰冷的目光掃視一眼冒着熱氣的咖啡,緩緩坐下,並沒有要去喝的意思,從口袋中掏出一根菸問:“抽菸嗎?”
“會抽。”他依舊溫和的笑着說道。
慕子泉便將手中的煙遞給他,親自拿着打火機點燃那根菸。
見靳墨深深的抽了一口,吐着眼圈,慕子泉冷笑,也跟着一起抽起來。
“這裡的公寓真不錯。”他讚賞,起身走到窗戶邊開起一個小小的窗戶縫隙將菸灰彈到外面,“裝修的那麼豪華,靳老師不會小氣到連菸灰缸也不買一個吧。”
靳墨表情絲毫沒有任何變化,不疾不徐的回答,“不小心打碎就沒買,這不帶包煙回來沒有菸灰缸也沒有抽。”他從茶几底下拿出一個一次性杯子,用咖啡澆滅菸頭扔進一次性杯中。
他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冷笑,這裡的視線很好,能夠看到鬧市區的萬家燈火,抽完煙將窗戶關上隔絕外頭冷冽的寒風。
天氣漸冷,他突然想起亞惜織的那條圍巾,心裡突然暖暖的。
他重新坐在沙發上,拿着咖啡杯,用着咖啡的溫度來暖和自己的雙手,淡淡的問:“靳老師,認識一個叫秦海的人嗎?”
“秦海,不認識。”他否認,也沒多想什麼。
慕子泉只能沉住氣,他僞裝的工夫確實厲害,這麼久一點破綻也沒有。
靳墨細細品嚐手中的咖啡,將視線落在他絲毫未動的咖啡上,已經微涼冒着少的可憐的煙問:“需要我幫你重新沏一杯嗎?”
“好。”
一杯冒着縷縷熱氣的咖啡重新放在自己的面前,慕子泉凝聲問道:“靳老師,如果有一個人已經威脅到你,你會選擇怎麼做?”
“當然是報警。”他回答的理所當然,“再厲害的人,警察總有辦法來治他吧。”
“可就連警察也治不了他呢。”
靳墨錯愕的擡頭,幽黑的眸子有着一絲的詫異,“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警察都治不了他。”
“我也很像知道,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慕子泉目光一凜,“也許那個人就是你,靳老師,不,應該叫你沈阡陌……”
許久,靳墨才緩緩開口,慢條斯理的拍了三下手,原本溫和的笑容變得*不羈,身子向後翹着二郎腿,“想不到還是被你猜到了。”
慕子泉心中激動,那他跟鷹的,是不是也是同一個人?這個他還不敢確定,更加不敢打草驚蛇。
“果真是聰明人。”愚蠢的人在被戳穿的時候還會絞盡腦汁的去否認。
“我還真不如你,真正聰明的人是你。”他撐着腦袋,不疾不徐的問道:“難不成你跟亞惜在一起,還想着爲蘇暖出頭嗎?”
蘇暖?
慕子泉這才後知後覺的回答:“蘇暖當初懷的就是你的孩子?”他冷笑緊緊攥緊拳頭。
他沒有否認,“我以爲你猜到我身份自然也會猜到這件事,看來還是我高估你了。”
“你喜歡亞惜?”他不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蘇暖的事情已經過去,他也沒有義務要去幫她追求一個所謂的公道,靳墨這樣的人如果不是自己招惹上,誰會來招惹你。
靳墨眼底有着濃濃的笑意,嘴角帶着玩昧的笑:“我說是,我很好奇你會對我怎麼樣?”
冷冽的雙眸一掃,戾氣更重,他警告:“我希望你不要去招惹她,如果敢動她一根頭髮我一定加倍奉還。”
“我自然不會動她,因爲我喜歡她。”靳墨沒有一點遮掩自己的感情。
“不會?”他細長的眸子一挑,“今晚跟蹤我們幹嘛?”
“什麼跟蹤。”驚訝,錯愕都閃現在他的臉上,“我喜歡她,可你也不必要將什麼罪名都往我腦袋上蓋吧。”
慕子泉帶着探究的目光緊緊盯着他,論僞裝他估計沒有一個人能是靳墨的對手,緩緩起身,冷着一張臉說道:“你下個星期就不用再去聖塔利學院啦。”
“你不能做主。”
“我能!”慕子泉厲聲!
靳墨擺擺手,像是不想再繼續爭辯下去,雙手抱胸,眼底依舊帶着笑意,“你說我要是沒去上課,亞惜會不會來找我問原因,我可是非常期待。”
慕子泉冷哼一聲,轉身離開。
亞惜就是他的死穴,這樣的把柄在對方手中實在是對自己太不利。
回到自己家中,一天的奔波,讓他有些疲憊,洗漱好沒多久就早早的睡下。
這一覺,睡的並不安穩,四點鐘被噩夢驚醒便再也無法入睡,拿着筆記本電腦躺在牀上,快速的在鍵盤上敲擊着,在搜查着鷹的資料。
網上沒有任何一張有關他的照片,只是說明了,鷹是一個高級的恐怖組織,最重要的他的軍火物資令反恐組織聞風喪膽。
十歲進行秘密訓練,十八歲成功建立自己的軍火集團,二十歲便培養一批殺手,實力一直都是世界各國所忌憚的。
這樣一個傳奇的人物,就有可能在身邊暗中對付自己,心情異常的沉重。
他困惑,這樣的人爲什麼會來找還在校園的他們?
“哎……”嘆氣,眉頭緊擰成一個“川”字,雙手輕揉着自己的太陽穴,現在更重要的是要破解之前那些查詢不到信息的代碼。
一定是信息被掩藏,那麼對方的黑客一定跟自己勢均力敵,雙手不停的在鍵盤上敲擊着,眉頭緊皺。
一人的力量是單薄的,合併着三家財團的力量他就不信不能抗衡一個鷹!
…
還在睡夢中的亞惜突然感覺到腰上的一道重力,背部緊貼着一個堅實的胸膛。
她猛地睜開雙眼,這樣的感覺不是在做夢,那麼的真實,外面的天也還沒亮,她下意識的轉過頭去驚訝的叫了一聲,錯愕的指着眼前的少年問:“你,你怎麼會在我家?”
“睡不着,感覺抱着你能睡着。”慕子泉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可是……誰幫你開門的?”天還沒亮,凌管家也一定沒起來!
“楓。”他說着,不耐煩的一把將亞惜拉近自己的懷中,“乖乖的,睡覺好睏。”
“喂,是你自己不乖,三更半夜的跑到我房間來吧!”她質問,“說,你是不是想圖謀不軌!”
慕子泉最終受不了坐起來,拿着她牀頭櫃中的哆啦A夢腦中,時鐘已經指向6的方向,“第一,現在也不是三更半夜,做早餐的人都已經起牀啦。第二,我認爲一直以來都是你想對我圖謀不軌!”
如此赤果果的被說出來,亞惜臉色一紅,忸怩着扭動自己的身體,“我不……哎呀。”她也不打算解釋,反正她也就是那樣想滴。
“還有不要再問我爲什麼來你房間。”他細長的桃花眼一挑,帶着戲虐的笑,“因爲我說過,我會在你身邊。”
是的,因爲自己被綁架脫險的時候他就這麼承諾過。
大大的杏眸感動的喊着一點星光,整個人撲進慕子泉的懷中,撒嬌,“我知道你對我最好,睡覺吧。”
“不睡了,一點睡意也沒有。”
被亞惜這麼一折騰,瞌睡蟲都跑光,撐着腦袋玩着手機,她很好奇慕子泉這樣高智商的人會玩些什麼遊戲。
結果……她也是被嚇了一跳。
他玩的是“開心消消樂”,突然捂嘴偷笑,調侃:“想不到一直自命高智商的你玩的遊戲卻是那麼的幼稚。”
他挑眉,“是挺幼稚的,前天剛玩,今天就快全部過關,小兒科。”
前天……剛玩!昨天他一天都跟自己在一起,似乎也沒看到他玩過遊戲,也就是說他僅用一天多的時間就能全部通關。
她再也笑不出聲,想當初就是因爲被卡在一關整整兩個多星期,她才憤憤不平的將遊戲給卸載,併發誓再也不玩同類遊戲啦。
果真,豆腐跟核桃的區別還是存在的。
看着他行雲流水的動作,一關隨便滑動幾下就過關,速度快的咋舌,她默默的暗自感嘆,還是再多睡一會吧,看多免得又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