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惜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問道:“快嗎?快的話我先去聖約翰等你。”
“應該快。”慕子泉看了一眼腕錶上的時間又說:“我時間比較急,要不你先自己打的去聖約翰吧。”
“嗯,好。”
剛下車法拉利就如同一團火焰快速的呼嘯而過,裙子被掀起,亞惜忙用手壓住。
看着那遠去的法拉利,心中有着失落,亞惜不安的環視着周圍,找到一個公交車站牌等着公交車,她不想再發生跟昨天一樣的事情。
慕子泉一臉專注的表情朝着機場的方向行駛。
在機場大廳等待許久的蘇暖還是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就連剛剛發給他的短信也沒有回,她輕聲呢喃,“可是你自己說會送我上飛機的,你怎麼能不來。”
手機突然震動一下,鳳眸中滿是希翼的目光,一看來電顯示,是靳墨,眸光變得黯淡。
靳墨:蘇暖你好大的膽子沒有我的允許誰讓你回法國的!
蘇暖:我不是你手中的傀儡我也有思想,這場局我註定是輸者,就算失憶他的心中依然還會忍不住去靠近凌亞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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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信發送成功後便將靳墨的號碼拉進黑名單中,還有半個小時就要登機,她翹首期盼着那個少年能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嗎?
蘇暖在原地不停的來回踱步焦急的等待着,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眺望着大門口依然沒有那個熟悉挺拔的身影,嘆氣苦笑正打算離開過安檢的時候,身後傳來一個好聽的男聲,“蘇暖。”
鳳眸一亮,輕抿着脣欣慰的笑了,她緩緩轉身,慕子泉早已站在自己的跟前。
“怎麼走的那麼突然?”慕子泉問道,他本以爲蘇暖會選擇後者的。
蘇暖搖搖頭,“不突然,我早就應該離開的,很高興你今天會來送我。”眼眶微紅,有淚水在裡頭打轉着。
“回到法國打個電話來跟我保平安,我的手機隨時爲你開機着。”慕子泉心中也是有一點傷感的,“昨天有些話我說的太重你不要多想。”
“不會,如果不是昨天我還不知道你心中的真實想法,我沒想到你跟我在一起會是那麼的難受。”她輕輕的拉起慕子泉的大手,擡眸帶着光芒問道:“我可以再抱抱你嗎?”
話音剛落,慕子泉用力一拉,將她攬入自己堅實的懷抱中,緊緊的抱着她。
蘇暖開心的流下眼淚,將臉埋在他的肩窩中,這個決定她從昨天下午一直考慮到早上。她想,如果有一天慕子泉恢復記憶知道自己一切都是騙他的,還不如現在就離開他,留在他腦海中的印象會稍稍好一些吧。
“別哭,妝會花。”慕子泉的聲音響在自己耳邊,帶着一些酥麻的感覺。
蘇暖破涕爲笑,伸手回抱着他,“你說你跟着心走我尊重你,如果有一天你不想呆在中國,我歡迎你回來。”她離開慕子泉溫暖的懷抱,心中頓時空虛不捨起來。
“你放心,不管最後我怎麼選擇我都會來看你。”就算蘇暖又再多的謊言,還是有一件事情是真實的,那她就是慕子泉的初戀,帶着懵懂青春的初戀,有着許多回憶。
“謝謝你。”蘇暖踮起腳尖,溫軟的脣貼上他冰涼的雙脣,慕子泉緩緩的閉上雙眸,輕輕的抱着她去迴應她。
這一副景象引起多人的圍觀注目,兩人就如同畫中走出的璧人。
半晌,蘇暖離開,用手輕輕觸碰着自己的雙脣,淡淡的笑道:“我會永遠記住這個吻。”一個綿長深意的不摻雜任何利益的吻。
這也是慕子泉第一次真心的迴應着她。
“還有十分鐘,我必須要走啦。謝謝你來送我。”
“一路平安,到法國打電話給我。”
蘇暖點頭笑着轉身,轉身過後眼淚流淌下來,她不敢轉頭去看他,怕會對他不捨,這也許也是兩人最後一次能夠這麼親密的相處,以戀人的身份!
安檢的女同志看着哭的傷心的蘇暖問:“小姐,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嗎?”
蘇暖搖頭,通過安檢走進登記室,消失在慕子泉的視線中。
跟蘇暖在一起半年的時間裡,也唯有這一次分離跟自己帶來一點點的感觸,雙手插着褲兜中轉身離開機場大廳坐在法拉利上。
從口袋中掏出一根菸點燃,抽了一口緩緩的吐出,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兩點半,出來的時候是一點,已經讓亞惜等了整整一個小時。
他又抽了一口將菸頭摁滅啓動着車子朝着聖約翰的方向行駛。
將車子停在醫院的低下停車場中,慕子泉坐着電梯來到一樓,看到站在門口來回踱步的亞惜,他這才走上前,輕輕的喚了一聲,“亞惜。”
等了那麼久,終於聽到自己想念許久的聲音,開心的揚起頭見他一副愁容不展的模樣又狐疑的問道:“你怎麼不開心啦?”
亞惜站在外頭許久,汗水已經有點浸溼她的衣服。
慕子泉忍不住問道:“大廳就有空調你怎麼不在裡面等?”
“我怕你一來會看不到我,”她傻呵呵的笑着走到慕子泉的身邊,問:“你抽菸了?”
一般慕子泉抽菸只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跟朋友一起玩幾根另外一種就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前者肯定不是那就是後着啦!
他簡單的回覆:“嗯。”
“心情不好?”剛剛來的短信是蘇暖的,那就是因爲蘇暖的事情,亞惜又問:“是因爲蘇暖出什麼事了嗎?”
蘇暖自從被阿姨逼出慕家之後,自己便再也沒有聽說過她的消息,泉跟蘇暖之間應該還會經常聯繫吧。
慕子泉冷眼斜睨他一眼,淡淡開口道:“別再問了,煩。”他的語氣很冷,跟醫院太平間差不多。
兩人一同進入電梯按下12樓的按鈕,這一層樓的病人特別少,跟催眠是冷門的科室有關吧,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醫生辦公室內。
醫生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醫生,“是慕子泉嗎?”
慕子泉點頭。
“易董事都跟我說了詳情,你們不需要在描述,現在已經三點,催眠需要兩三個小時的時間,現在就開始吧。”女醫生說話語速很快,能知道對方是一個做事不拖泥帶水的人。
女醫生將門反鎖上又說道:“等會催眠的時候要保持安靜,你們的手機全部給我關機掉。”
兩人關好手機,慕子泉躺在白色的病椅上,女醫生拿出一個懷錶放在慕子泉的面前,“全身放輕鬆,腦海中什麼也不要去想,然後看着我的懷錶,它往哪你就看哪邊,聚精會神的看。”
催眠的時候女醫生說話特別的輕緩溫柔,跟剛剛說話風格完全判若兩人,亞惜好奇的看着兩人,靜靜的注視着慕子泉臉上的表情。
只見他的眼皮漸漸沉重,不斷的微闔最終閉上雙眸。
女醫生收起懷錶,盯着他的表情開始問道:“現在的你開始回到去年12月24日晚上的時候,學校的大禮堂突然停電,停電之後你去了哪?”
亞惜驚訝,她竟然能知道那麼詳細的時間。
“發現亞惜被綁架開着車追了出去。”他呆滯語速緩慢的回答道。
亞惜心中一喜,完全符合,眼裡有着希望的光芒在閃爍。
“你後來追到哪裡,又發生了什麼?”
“追到……一個不知名的山上,而後突然出現一個小孩子,我猛地轉開方向盤又撞到了一輛車。”
“車?是什麼車?”
“……”慕子泉沒有再回答下去,撞到車之後滾落山坡下,剩下的記憶他全都沒有了。
兩人等了半晌也沒聽慕子泉開口將話,亞惜忍不住問:“醫生,他爲什麼不回答啦。”
“噓。”
醫生食指放在脣邊示意她要放輕聲音,“不回答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暈過去另外一種是催眠開始失效。”
但是看着他的模樣應該是屬於前者,緊接着又開始輕聲說道:“你現在身處在一個封閉白色的空間裡頭,什麼也沒有你開始感到彷徨,感到落寞,接着空間裡頭出現一個又一個的記憶大門,爲了去找尋記憶你去打開一扇又一扇的門,緊接着……”
醫生的話還沒說完,慕子泉突然大叫起來,痛苦的捂着自己的頭。
這個場景亞惜太熟悉,她知道慕子泉會有多痛,拉住他出着冷汗的雙手,不停的在他耳邊說話,“沒事啦,不要再去想,我們也不去打開那什麼莫名其妙的門。”
慕子泉猛地張開狹長的雙眸,眸中滿是紅色的血絲,頭痛欲裂的感覺幾乎是用刀鋸直接鋸開他的腦袋一般疼,甚至更痛!
上一次慕子泉做出一點自殘的行爲,亞惜生怕這一次也會這樣,忙對着醫生喊着:“壓住他,上次他就去撞自己的腦袋。”
“好。”
醫生應聲,還沒碰到他的手,慕子泉猛地推開亞惜朝着辦公室內獨立的廁所跑去,裡面傳來嘩嘩的流水聲。
慕子泉整個人站在蓬頭下用冷水衝着自己,亞惜嚇的想去阻攔,卻被醫生攔住,“這樣他可以緩解頭痛,如果我們強拉他出來,他可能真的會去撞牆壁。我見過好幾個失憶的人都會這樣。”
“可是……”看着慕子泉臉色蒼白的不斷的淋着淚水,亞惜的眼淚不停的往下落,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離開浴室不敢再看下去。
淋了將近十分鐘左右,女醫生拿起抽屜裡的浴巾圍在慕子泉身上,亞惜盯着全身溼透的慕子泉站在開着冷氣的房間裡,他的身子明顯的顫抖。
亞惜忙拿起遙控器將室內的空調關上。
上前扶住慕子泉,拿着浴巾擦着他的頭髮身子,“泉,你好些了嗎?還會不會痛?”
慕子泉嘴脣也變得蒼白,一向給亞惜感覺溫暖的雙手也是冰涼冰涼的,神志恍惚沒有給亞惜一個迴應。
亞惜早已泣不成聲,“不看了,回家,回家換衣服去,不然你會感冒的。”
“美女,理智一點,你看看他現在這個模樣你能帶着他回家嗎?還是讓他家裡人拿衣服到醫院裡來吧。”醫生思路清晰,十分淡定,“別哭哭啼啼的啦,想恢復記憶頭疼是避免不了的,先讓他躺下,你趕緊去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