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惜不禁看得失神,然後揚起一抹大大的笑容,露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迎着朝陽挽着慕子泉的手,在衆人驚羨的目光下走出醫院。
慕子泉眉毛一挑,瞥了身邊的女生一眼,嘴角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看你的樣子很享受?”
亞惜也不矯情大方的承認,“是呀,你沒看見那些女人羨慕的 嘛,沒想到我也有這麼風頭的一天。”
車子緩緩啓動,慕子泉放了一首《夢中的婚禮》鋼琴曲,帶着一點憂傷,亞惜眉頭微蹙,雖然這首鋼琴曲她很喜歡,卻不喜歡它那帶着傷感的背景;她斜視一眼慕子泉,只見他面無表情的開車,放這首鋼琴曲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剛剛喜悅的心情一掃而光,她靠在座椅上假寐,那帶着淡淡的憂傷的樂曲不斷的竄進她的耳中,她煩悶的將音樂關掉。
慕子泉一愣,斜倪着她,心裡在嘀咕剛剛還好好的,怎麼這麼快就變臉了?
見慕子泉絲毫沒有詢問自己的意思,亞惜也不自尋苦惱,偏執的別過頭看向窗外。
外面的風景快速的轉換着,最後在一幢氣派不是清新的別墅前定格。
已經到家了?
亞惜生氣歸生氣,可心裡還是有着慕子泉,總以爲他會跟自己多待一會,打開車門下車見到那熟悉的人。
亞惜微笑上前一把抱住凌亞楓,“老哥,你終於回來了。”兩兄妹感情從小就很好,亞楓也甚爲疼愛亞惜,所以亞惜對亞楓也是有一點依賴。
低頭看了一眼熊抱着自己的亞惜無奈的一笑,寵溺的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說:“我才走了一個多星期而已。”緊接着,目光停留在亞惜額頭上那小小的疤痕。
感覺到那熾熱的目光,亞惜心虛的捂着額頭,“那個,老哥你回來一定很累了吧,怎麼不在家裡休息一會呢。”
凌亞楓沒有理會凌亞惜,反而將目光轉移到剛下車的慕子泉身上,兩個俊逸非凡的男生就這麼對峙着。
周圍的空氣瞬間凝聚,只要輕輕一點,場面就會變得難以控制一般。
亞惜看着眼前的兩人左右爲難,苦皺着眉頭,她應該去安撫誰呢?
“小惜你先進去。”正當自己糾結的時候,凌亞楓的話飄進自己的耳中,十分霸道不容人抗拒,第一次老哥用如此認真的語氣跟自己說話!
她感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目光放在兩人身上,不明白兩個好朋友怎麼會變得這樣。
見凌亞惜遲遲沒有動作,凌亞楓不滿的斜睨了一眼,“進去!”語氣比剛纔加重,亞惜心中一愣,呆滯的看着兩人。
慕子泉見亞惜一張小臉都快皺在一起,不忍的說:“乖,先進去。”
“你們……”看着兩人熾熱急切的目光,亞惜最終聳拉下腦袋有氣無力的說:“好吧。”
亞惜沒走幾步就看兩人一眼,最終進屋,悄悄的躲在客廳窗簾布後生怕兩人會打起來。
直到亞惜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凌亞楓才收回目光,冷冷的看向慕子泉,嗤笑,“你真有本事,我才離開幾天你就跟亞惜在一起。”
慕子泉沉默不語。
“怎麼不說話了?”凌亞楓冷哼一聲,“也對,聖塔利堂堂冰山王子,我還期望他能有什麼表情。”
慕子泉深呼一口氣,他這個時候才覺得凌亞楓的無理取鬧跟亞惜有那麼一點相似。
“我不想跟你吵。”慕子泉開始不耐煩,“我讓寒叫你回來不是跟我吵架的。”
“你以爲我想跟你吵,你跟我解釋一下亞惜額頭的傷是怎麼回事!”
從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凌亞楓十分在意自己的妹妹,如果說實話,他也不會顧及謝銘直接給謝慧菲難堪。
“這麼急叫你回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難道還有比亞惜重要的事情?”他反問。
“這件事也是有關亞惜的。”慕子泉目光若有若無的瞥了一眼客廳,頓了頓說:“亞惜似乎被人給盯上了。”
凌亞楓一聽,果真沒有再糾結那個傷疤,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楚。
慕子泉將事情簡單的陳述了一遍,凌亞楓的眉頭緊擰在一起,雙拳不由的捏緊。
緊抿着一張薄脣掃視了一眼自家院子,多了許多監控可謂是360度無死角,還有看管的人員,原來一個人如今多了兩人一起看守。
“你有什麼想法?”
慕子泉冷笑,“現在有心思問我的想法了?”
凌亞楓因爲捏緊拳頭手臂上暴露出青筋,“我發現你越來越像寒,說話都那麼欠揍!”
“哦?”慕子泉拉長尾音,一想到亞惜的樣子嘴角就忍不住上揚,“我可不認爲是因爲寒。”
慕子泉也不再逗凌亞楓,淡淡的說:“我現在唯一懷疑的就是靳墨,等會回去我跟你發一份資料。”
凌亞楓點頭,最終還是將自己心中的困惑問了出來,“你對亞惜的感情是真的嗎?”亞惜接觸到的人都很單純,沒有心機,也不希望她在感情上受到傷害。
慕子泉打開車門的手一滯,一向冷漠的目光變得溫和,“我想,也許是真的。”說完,坐進車中離開了。
是嘛?
看着慕子泉離去的方向,凌亞楓無奈的搖頭笑了,家裡保護的太好,可忘記了亞惜始終要長大。
因爲學過跆拳道人也變得敏感,感覺到有一道熾熱的目光正看着自己,擡頭找尋着那道目光,卻赫然發現亞惜房間的窗簾布身後藏着一個人。
微眯着眼,似乎回想起過去,苦澀的一笑走進屋中。
見凌亞楓進來,亞惜快速的跑到樓上,心虛的拍拍自己胸脯,剛剛兩人說了那麼久,她竟然一個字也沒聽到,她第一次開始埋怨自己家裡的隔音那麼好。
回到房間,劉筱還在奮戰,江韻姝紅着一張臉,目光中閃過一抹心虛,隨意的拿起一旁的書掩蓋自己的表情。
劉筱從筆記本中擡起頭,剛剛的一切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嘴角揚起一抹壞笑,打趣,“韻姝,你是不是喜歡亞惜哥哥?”
“什麼!”江韻姝驚呼,猛地從沙發上站起,放在大腿上的書也隨着滑落在地板上,她雙手叉腰大聲的說:“開什麼國際玩笑,哦哈哈哈哈~用着蠟筆小新媽媽那經典的笑聲衝擊着兩人的耳膜。
奈何劉筱就是這麼一個容易察言觀色的人,用手捂着耳朵像是明白一般“哦”了一聲便又繼續碼字去了。
江韻姝鬱悶的撓頭,難道自己的表現就這麼明顯嘛?那他以前怎麼都不懂。一想到這個,江韻姝的眼神瞬間變得黯淡無光。
要不是劉筱的提醒,亞惜差點忘記江韻姝愛慕自己哥哥的,她揚起一抹壞笑心中打着算盤,她一定要撮合兩人。
打定主意,亞惜賊溜溜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江韻姝,江韻姝看着那目光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中有着不妙的感覺。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拾年”酒吧的霓虹燈早已亮起。
作爲A市最大的酒吧,早在五點的時候就已經人滿爲患。
動感強烈的音樂,狂野的男男女女在五彩的霓虹燈下甩着頭扭動着身體,空氣中充斥着煙味跟酒味。
靳墨戴着一副黑色邊框的眼鏡,一雙邪魅的目光靜靜的落在一個人身上,脣邊帶着一抹邪笑,搖晃着手中的雞尾酒,緩緩站起走到一個女服務員身旁。
“好久不見。”那一絲邪氣帶着魅惑的聲音讓人不寒而慄。
啪啦——
手中的托盤摔在地上,連帶着幾瓶名貴的酒也摔在地上,這個動靜跟強勁的音樂比根本不算什麼,所以舞池中的男女並沒有注意到這邊,可經理早已紅了眼衝到女服務員面前大聲呵斥:“蘇暖!你知不知道這一瓶酒要多少錢嘛?!你一下就打破三瓶……”
一疊紅色的毛爺爺在經理眼前晃動,剩下責罵的話卻都嚥進肚子裡,連忙恭敬的低下頭笑呵呵的接過靳墨手中的毛爺爺說:“這位客人真大氣。”說着,讓酒保過來將地上的殘局收拾了一番。
蘇暖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對上靳墨那深不可測的目光,驟然,瞳孔緊縮,身體忍不住的顫抖,臉色頓時變得蒼白,兩片紅脣也哆嗦好半天才緩緩開啓,“沈阡陌。”
靳墨臉上的笑容愈來愈大,眼底沒有以往的笑意只有冷冷的寒意跟一絲威脅的氣息漂浮在空中。
蘇暖收回目光,逼迫自己鎮定下來,可抖動的雙腿卻出賣了她。
靳墨眼底的笑意更濃,像是來了興致一般俯下身,輕啃着她的耳垂,能夠感受身旁的人兒發出的顫慄,溫熱的氣息塗在她耳根處,“咱兩做一個交易如何?”兩人幾乎緊緊貼在一起,即使如此親密的動作在酒吧裡面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交易?
蘇暖鳳眸微眯,這個男人有多無情多麼可怕她不是沒有領教過,蘇暖連忙搖頭。
“哦?”靳墨嘴角噙着一抹不屑的笑容,溫熱的大手輕撫着她精緻的小臉,在下巴處徘徊,緊緊的捏住她的下巴。
蘇暖疼的倒抽一口氣,感覺下巴快要碎了,鳳眸含着氤氳的霧氣;她後悔極了,後悔當初爲什麼會惹上這樣一個惡魔!
“蘇暖,你真是越來越有骨氣了。”說着,一把含着她兩片紅脣,然後朝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下次不用塗口紅了。”
聞言,蘇暖腦海中突然閃現兩人一起的畫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也不管自己有多麼畏懼眼前的人,冷聲呵斥,“沈阡陌,你言而無信!”
“在你的眼裡我就是一個惡魔,惡魔不需要誠信!”他的目光在蘇暖身上來回打量,嘴角有着魅惑的笑容,“你難道不想得到慕子泉嗎?”
蘇暖身體一僵,被說中心思的她像是被人扒開在觀賞一般;不可置否,她來這裡爲的就是重新奪得慕子泉的目光,慕子泉經常來這裡,以前他那麼愛我,一定捨不得讓自己在這裡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