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又到過春節了, 許媽給自家兒子和兒媳婦買了過年的新衣服，紅彤彤的情侶外套。
“我家的孩子們真漂亮。”就算許亦白和程靜文已經結婚了，許媽還是覺得他們都是小孩子。
許家一家四口今天要回去F市給奶奶過年, F市是G市的臨市, 開車不到一個小時就到許家的祖屋。許家親戚不少, 許奶奶有兩個女兒, 兩個兒子, 每個家庭都只有一個孩子，許亦白在同輩裡是最小的，可是最早結婚的。
許亦白領結婚證只有公司和學校裡一些好友知道, 原本小兩口打算6月份領畢業證的之後擺酒席，結果在過年前檢查到已經懷孕了。所以家裡的親戚還沒來得及知道這件事。
“喲, 哪裡來的小妹妹？”大伯許振庭和幾個親戚坐在祖屋的庭院裡, 見到自己四弟許振華一家子下車走過來, 發現多了一個小女孩。
許家都是高個子，男的一米八幾, 女的一米七起，一米五八的程靜文在他們眼裡就是個小妹妹。
許亦白扶着程靜文走着一段有點斜坡泥路，來到祖屋門前的水泥地才鬆了一口氣。
“小白，女朋友嗎？”大伯許振庭問。
“文，這是我大伯。”許亦白向小妻子介紹。
程靜文禮貌地喊人：“大伯好。”
“這是, 我二姑丈, 三姑, 三姑丈。”許亦白再向她坐在庭院裡的長輩。
“二姑丈, 三姑, 三姑丈好。”程靜文按着順序地打招呼。
“堂哥，二表哥, 三表哥。”
“堂哥，二表哥，三表哥好……”程靜文心裡已經默默地想着，親戚好多啊……
一一打完招呼以後，許亦白開始介紹：“這是我老婆，程靜文。”
“什麼？老婆？”反應最大的是身爲同輩的大哥許亦暖，大哥今年28了，還沒結婚。現在同輩最小的許亦白居然不聲不響地娶老婆了，隱隱約約覺得今年過年不安寧……自家老媽在祖屋裡煮菜餚，好想把眼前這位弟媳變走。
程靜文拉了一下許亦白的衣袖，像要跟許亦白說悄悄話。許亦白彎下腰，耳朵跟小妻子的嘴同一水平線，程靜文帶點花癡，小聲地說：“堂哥好帥！”
許亦白瞪了一眼自己的小妻子，一手輕敲在她的額頭，小聲警告：“不準對別的男人花癡！”
程靜文委屈地摸摸頭，不說話。
兩個表哥都看在眼裡，弟媳楚楚可憐的樣子，因爲同輩裡沒有女生，勾起他們一顆妹控的心：“小白，你怎麼可以虐待這麼可愛的老婆！小文，過來這裡，讓表哥看看有沒有傷到。”
“哼~”許亦白很幼稚地摟着自己老婆，像是跟自己幾個哥哥炫耀，有本事自己娶老婆去，別動我家的小寶貝。
“文文，快到屋裡坐坐，庭院冷。”許媽招呼着自己的兒媳進屋。
“小文，別進屋，來跟哥哥聊聊天。”三表哥說。
許亦白扶着程靜文走去屋裡前，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話：“我老婆懷孕了，不能吹風……”
程靜文在背後聽到，二姑姑說話：“葉明，你看看，表弟都結婚，準備有小孩了，你做表哥怎麼就這麼差勁……”
許亦白不知道庭院那三個表兄弟對他有多大的怨恨，好好的一個春節就因爲他突然帶老婆回來，都變相催婚了……
“奶奶。”程靜文一進屋，見到許奶奶就連忙打招呼。
“哎呀，文文，過來玩啊？”許奶奶見到程靜文也來了，笑着問好。
“嗯。”程靜文點點頭，發現“二姑姑”坐在奶奶旁邊削蘋果，剛纔二姑姑不是在外面庭院坐着嗎？
“二姑姑？”她聲音不大不小，許亦白剛好聽到。
“這是三姑姑，她和二姑姑是雙胞胎姐妹。”許亦白解釋。
“三姑姑好。”程靜文向長輩問好，終於知道爲什麼自己這麼幸運懷雙胞胎了，原來是遺傳……
“小文，去幫一下大伯孃煮年菜。”許奶奶記得程靜文做菜有一手，想再嘗一下她的手藝。
“好！”程靜文馬上答應，準備去廚房。
許亦白扯了她的衣領，不讓她走，說：“坐下，我去。”
許奶奶以爲自己的孫子不願意自己的媳婦被差遣，有點酸溜溜地說：“小白啊，你是不是覺得奶奶欺負小文啊？奶奶只不過想再試一下小文的廚藝而已。”
程靜文聽到奶奶想試一下她廚藝，興奮地說：“奶奶，我去給你做菜。”
許亦白把程靜文推走在沙發前，讓她坐下，然後對許奶奶說：“奶奶，她懷孕了，雙胞胎。”
許奶奶聽到要做曾奶奶了，有點不太敢相信，看着程靜文問：“真的？”
程靜文點點頭。
許奶奶跟身邊的三女兒說：“阿霞，你去廚房幫幫大嫂。”然後又對程靜文說：“小文，過來奶奶這裡坐。”
程靜文走過去，坐到三姑姑剛離座的位置。
許奶奶慈祥地問：“小文，幾個月了？”
“三個月。”程靜文現在的肚子微微隆起，不過穿了外套，看不出懷孕的樣子。
“你們……”因爲許奶奶不知道他們小兩口已經領證了，不知道怎麼問好。
“奶奶，我們開學不久就領證了。”許亦白怕奶奶誤以爲他們奉子成婚，連忙解釋。
“臭小子，結婚了也不跟奶奶說一聲，如果沒有過年，是不是孩子都生出來不告訴奶奶？”許奶奶怪責自己的孫子什麼都沒有說。
“年底我爸公司忙，一時忘記了。”許亦白笑着說。
……
吃年宴的時候，許亦白對一直夾着菜肉給自己的小妻子。幾位同輩長兄對他咬牙切齒，覺得這個弟弟絕對是故意的，這麼早結婚，媳婦還懷孕了，活活逼死他們三表兄弟，家裡的女長輩開始嘮叨着他們三個年紀不小了，要像小白學習，早點娶媳婦，早點要孩子。
*
程靜文在新年生日的，年初三。按她的說法是，家裡人從來沒有給她慶祝過生日。因爲過年期間都是去拜訪親戚，晚上回家很累，程爸程媽也沒精力給她慶祝生日什麼的。
年初三，許家一家四口要去許亦白外婆家吃年宴。許亦白在奶奶那邊是最小的孩子，而他在外婆家是最大的孩子，他的表弟表妹還在讀小學。程靜文拿出準備好的紅包分給小輩們，幾個小朋友嘴甜地喊了一聲：“謝謝，表嫂。”
外婆外公得知大外孫結婚了很高興，也很滿意這個大孫媳婦，知道孫媳婦懷雙胞胎開心得不得了。
“有沒有想過寶寶們叫什麼名字？”外公問。
“大寶叫許文，小寶叫程白。”許亦白回答。
因爲程靜文是獨生女，長輩們也明白兩個寶寶爲什麼一個跟父姓，一個跟母姓。外公也沒說多什麼，直說好名字。
晚上一家四口回去G市市區，許亦白中途下車了。而程靜文跟着許爸許媽一起回家。
也不知道許亦白弄什麼東西，在外面兩個小時都沒有回家。許爸許媽已經回房休息了，而程靜文躺在牀上給許亦白髮微信：“小白，在幹嘛?什麼時候回家？”
“關燈。”
許亦白回了一條信息。
“哦。”
程靜文以爲許亦白叫她早點睡覺，於是脫下厚重的衣服，只剩薄薄的防寒內衣褲，縮進被窩裡面，關燈睡覺。
“咔擦。”
臥室的門打開了。
程靜文在被窩裡伸出小腦袋，漆黑的房間被昏暗的燭光點亮了。只見許亦白捧着一個小小的戚風蛋糕，上面點着一根蠟燭，他好聽而低沉聲線開唱：“happy birthday to you …… happy birthday to dear wen， happy birthday to you”
程靜文驚喜地掀開被子，喊了一聲：“小白。”
許亦白已經走到她牀邊坐下，說：“來，許個願，吹蠟燭。”
程靜文還真的第一次許生日願望，不知道許什麼好。她有一個愛她老公，公婆對她又好，未來還有一對可愛的寶寶……她還要許什麼願望？
許亦白一手捧着蛋糕，一手拿起牀邊的外套披在她肩膀上，室溫10度，小妻子只穿着薄薄的防寒內衣，又掀開被子。他低聲溫柔地問：“想好沒有？”
“嗯。”程靜文點點頭，然後雙手手指交叉合着閉眼睛，許願：“我希望爸爸媽媽們，許亦白，大寶小寶身體健康，每天快樂。”然後吸了一口氣，吹滅蠟燭。
蠟燭吹滅之後，房間漆黑了。很快，許亦白開燈了。
“小白，可以在牀上吃嗎？”氣溫太冷了，程靜文不想下牀。
“今天可以。”
潛臺詞：今天你生日，你最大。，
“嘻嘻……”程靜文笑了笑，拿起蛋糕墊上的叉子，準備開吃。
今天許亦白準備的蛋糕很小，就5寸。程靜文想着，她應該夠吃的……
“只能吃三分之一。”
程靜文突然覺得有一盆冷水潑在自己的頭上，可憐兮兮地看着許亦白。
“裝萌也沒用。”
程靜文只好用殺手鐗，摸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大寶，小寶，你們爹地不給媽咪吃東西，想要餓死媽咪……”
許亦白嘴角抽搐一下，冷冷地說：“再胡說八道，就沒收。”
“哎，別，我聽你的。”程靜文立馬慫了，只好乖乖聽話。
程靜文拿起叉子開始戳着吃，“小白，好吃，在哪裡買的？”
太好吃了，等哪天許亦白去上班，自己偷偷出去買……
“沒得賣，你老公做的。”
“啊……”程靜文聽到後淡淡地失落，還以爲有得買，可以偷偷去買來吃。結果是許亦白做的，看他樣子肯定不會經常給她做。
“你這是什麼表情？”一般女人聽到不是一臉興奮，驚喜嗎？怎麼他老婆卻是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小白，你該不會是想着每年只在我生日的時候，給我做這麼小的蛋糕吧？”
許亦白無奈一笑，小妻子的腦袋永遠都是吃的優先，摸摸她的頭說：“等你生完孩子，我天天做給你吃，怎麼樣？”
小妻子懷孕了，不適宜吃高糖分的東西，今天破例給她嘗一點。
“嗯。”程靜文笑了笑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