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許亦白要離開了

“嘀嗒,嘀嗒……”清晨下起雨來,程靜文生物鐘也到時間,自動醒了過來。看着睡在她旁邊的男生,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聲,她比昨天大膽許多,主動蹭過去抱着他。

“別老動。”他像似說着夢話,雙臂動了一下把她抱在懷裡。

而她卻不自覺地亂動,因爲她醒了就很難再睡。

“好了,別動了,哥哥好睏,今天不吃早餐了,多睡點。”許亦白像哄孩子的語氣說着,抱緊他懷裡的人,用下巴抵着她的頭部,不讓她再亂動。

許亦白深夜被她亂動弄醒幾次,每次發現她被子都踢開,重新給她蓋被子。

現在是困死的節奏,一定想辦法幫她改掉這壞習慣,不然以後每天晚上都要被她弄醒幾次。

程靜文不再動,她聽到許亦白再次均勻的呼吸聲,想必他又睡着了。

她也閉上眼睛,嘗試再睡覺。

他的懷抱真暖,真舒服,她也不想離開他……

兩個人差不多睡到10點多才醒過來,原本程靜文打算想着洗牀單再回學校的,可是偏偏今天下雨了。許亦白說不用洗,等他媽什麼時候有空再洗。她怕許媽誤會牀單上污跡,又想到許亦白明天出國了,以後再也沒有交集了,那就算了。

許亦白開着許媽媽的黑色豐田轎車,載着程靜文一起回到學校,兩人在飯堂吃完飯後就各自回到宿舍。

“文文,你這兩天去了哪裡回來?”應海玲見程靜文回來宿舍,問。

“去了小白家裡玩了。”程靜文把小提袋扔到牀上,開始脫鞋子換上拖鞋。

“什麼?你去了會長大大家裡過夜?你們是不是已經……嘻嘻……”徐璐璐前來八卦。

幸好另外三個舍友外出了,不然她就要面對5人輪番質問。

“沒有,他爸媽也在家!”程靜文強調自己沒有和許亦白做出兒童不宜的事情。

“交往一個星期就見家長了?”應海玲驚訝地說。

程靜文也不知道怎麼解釋所謂見家長的事情,他爸媽都沒有跟她說過話……

“會長大大的父母是怎麼樣?”徐璐璐問。

“挺好的。”雖然沒有跟他們兩老說話,她也不知道許亦白家裡的事情,看他們也像個成功人士,行業精英的模樣,應該是不錯的人。

只是對她有一點冷淡,可能是覺得她跟他們兒子不會長久,纔沒有理會她。

許亦白早在宿舍整理一下自己的東西,把牀上用品摺疊好,用大塑料打包袋裝着。

“衣服和被子要帶回家嗎?”崔子豪問。

“我媽叫我帶回去洗一下。”許亦白一邊收拾一邊回答。

許亦白想着既然今天開車來了,就把那些不再用的教材書也帶回家,找來了去超市買了一個紙箱把教材書都裝起來。然後,把自己書桌上的幾盆植物放在崔子豪桌子上說:“子豪,我不在的時候幫我照顧它們,早晚噴一下水。”

“不是交了女朋友嗎?叫她照顧就好了。”崔子豪聽到早晚都要噴水覺得很麻煩。

“下個星期期中考,就不要打擾她了。”許亦白貼心地說。

“呵呵,那個萬年墊底王,任何事都不能影響到她的寶座。”崔子豪想起葉建華說過許亦白的女朋友成績是全系倒數第一的,當他聽到第一學霸和第一學渣談戀愛的時候,覺得這世界無奇不有。

“這是她最後一次墊底,以後不會了。”許亦白異常自信地說。

“墊不墊底也與我無關,別人只是覺得你會長大大被人下降頭而已。”

程靜文和應海玲在學校超市每人拎着一袋零食出來,碰見許亦白和崔子豪,葉建華搬着行李出去校園。

“會長大大,你們幹什麼?”應海玲問道。

“把一些不用的東西帶回家。”許亦白回答。

程靜文看到他打包好衣物和書籍帶回家,他要離開學校了,一點都不開心。這麼一走,他們從此以後可能……

再也不會再見……

許亦白見到程靜文拎着一大袋零食,皺着眉頭,板着臉問:“這袋東西是你的?”

程靜文還沒反應過來,點了一下頭。

“買了多少錢?”

“八十三塊。”

許亦白從褲袋抽出錢包,在裡面拿出一張100塊塞在她手裡,然後搶過她那袋零食,遞給崔子豪說:“阿豪,這是請你們吃的。”

“你……”程靜文猜不透他要爲什麼要這樣做。

崔子豪接過來一看,裡面都是女生喜歡吃的零食,什麼草莓糖,棉花糖,紅棗,餅乾之類的,說:“老大,這些都是女孩子吃的零食!”

“拿去學生會派給師妹吃!”許亦白跟崔子豪說完,開始教訓程靜文:“以後不準吃這些垃圾零食!”

“這你也管!” 零食被沒收,她很生氣!

“你就是吃這些零食,不好好吃飯,才這麼瘦!”

“我哪有不好好吃飯,你哪次不是塞我吃兩碗飯?你今天早上還不讓我吃早餐,還說我瘦!”

“反正就是不準吃零食!一點營養都沒有!”

……

兩個人看是吵架,可是外人看上去像撒狗糧。

應海玲默默地拎着自己的零食回宿舍,崔子豪和葉建華繼續搬着行李去校園外,一點也不想理會這對沒事找事吵的情侶。

兩人越吵越激烈,許亦白的手機響了,是崔子豪打電話過來的,告訴他,他們已經到校外的停車場,叫他過去開車後箱放行李。

“你現在要回去了嗎?”程靜文突然扯了一下他的衣角,依依不捨,一副想哭的表情,想着他就這樣走了,以後都不會回來了。

“還沒,我就過去放一下行李,等下我還要和你吃晚飯。”

“嗯。” 她才放手讓他走。

“你去飯堂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吃完晚飯後,兩個人在學校散步。

即使兩人已經交往了一週,對彼此還是不瞭解,在散步期間兩個人一直都沒有說話,就這樣一直走着。

許亦白看了一下手錶,說:“不早了,我要回家了。今晚爸媽不在家,我還要關好門窗才能出門。”

“嗯。”程靜文應了一聲,然後問:“幾點飛機?”

“凌晨三點。”

她突然擡手抓着他雙肩,踮起腳,親了一下他的嘴脣,說:“許亦白,我喜歡你!”

這是她第一次正式地告訴他,她喜歡他。

許亦白還沒有來得及迴應,她低聲地問道:“我們今天是不是要分手了?”

她想他應該會回答:程靜文,等我回來,娶你。

期待着他的回答……

然而……

只聽見他淡淡地回答:“是的。”

她忍住眼淚,強裝一個笑容,強裝着輕鬆的樣子,說:“嗯,再見了,許亦白,祝你一路順風!”

7天期限已經到了,她終究還是要和他分手……

她縱使是不捨,終究還是放手……

她匆匆跑回宿舍。

凌晨,因爲許父母不在家,所以許亦白自己打車去到機場,拖着兩個行李箱進入機場,卻發現程靜文居然在機場國際航班的候機室,發現這個女人總有100種讓他擔心的方法,黑着臉問:“爲什麼這裡?”

小女友眨着她那雙人畜無害的大眼睛回答:“我是星期一中午12點跟你告白的,距離我們一週交往約定還有11個小時,所以,我是來送男朋友飛機的。”

許亦白見識過她提早等人的事情,也沒有問她提早多少個小時過來這裡等他出現,從褲袋裡掏出手機,撥打一個電話給崔子豪:“子豪,你現在打車過來機場,把程靜文送回學校。”

學校離機場很近,深夜打車過來又不塞車,大概20分鐘左右。

程文靜聽到許亦白叫人送她回學校,急哭了,說:“小白,不要趕我走,我想看你上飛機!”

許亦白心疼地抱着她說:“傻丫頭,我沒有趕你走,等下我上飛機後,你就跟子豪回學校吧。”

“小白,你喜歡我嗎?”許亦白從來沒有說過喜歡她,她一直都很不安。

“喜歡。”他低頭,在她耳邊呢喃着。

“那你爲什麼沒有跟我說,叫我等你回來?”小女友傷心地哭着,她還是不信他喜歡她這件事。

“其實,我打算要說,可是你說要分手的。”他的小女友有小點任性,他也有點無奈。他並不是真想跟她分手,而是打算等他回來了,他會重新追回這個小丫頭。

“那我們不要分手,我會等你留學完回來的。”

許亦白繼續在她耳邊低語:“等我回來。”然後從揹包掏出一個很小很精緻的首飾盒,打開是一對情侶對戒,那是週五兩人逛街趁她去商場洗手間的時候買的。他把一枚女戒套在她右手的中指上,尺寸剛剛好,說:“剛纔就想送給你的,可是你說要分手。”

小女友被感動了,抱着他哭得特別厲害,也哭了很久。

“乖乖,別哭了,我衣服都要溼掉了。”許亦白笑着,輕撫她的後背,帶着寵溺的語氣。

這時,趕到機場的崔子豪看見他們難分難捨的畫面,老大居然叫他這個單身狗三更半夜來看他們兩個膩在一起,塞他一口狗糧,十分不爽地說:“我去,只是兩個星期,有必要這樣哭得要死要活嗎?”

程靜文聽到崔子豪說兩個星期,猛的一驚,問:“什麼兩個星期?”

“老大要去紐約大學做兩個星期的交換生!你不知道嗎?”崔子豪特別咬字清晰地強調。

“你不是去留學?只是去交換生?”程靜文吃驚地向許亦白確認一下。

許亦白點了點頭。

“你爲什麼騙我?”她一個小粉拳砸在他胸口,可是對於許亦白來說一點力道都沒有。

“我有說去留學嗎?”當初他只是說他下個星期出國,話也沒有說完,小女生蹦出一句“交往一個星期”塞住他的口。

“媽的!浪費老孃的眼淚!”程靜文推開許亦白,用手掌抹着臉上的淚痕,生氣地說:“崔子豪,回學校去!”

許亦白在後面大喊:“程靜文,記得等我回來哦!”

“我纔不會等你回來!”小女友賭氣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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