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她幸福的一部分,如果你不在,她的幸福又會缺失一半了。”
好不容易的失而復得,如果再次失去,任誰都接受不了。
秦憂點了點頭。
晚宴是定在F市最豪華的酒店裡舉辦,因爲是慶功宴,所以邀請的圈內朋友最多,也還有秦憂的老師。
去年年底,秦憂的一場國際小提琴大賽得獎,本來是回國辦慶功宴,後來因爲女兒的事就擱置了,原定過了正月十五以後的,卻又因爲女兒提前了。
這次邀請的人真的很多。
比如,A市的蕭家。
蕭宅,蕭父手裡拿着一張邀請函,有些疑惑。
“老公,你認識這秦憂大師?”蕭母很感興趣的問道。
她平時雖然沒什麼藝術天分,但是沒事的時候也喜歡聽聽鋼琴小提琴這些,優雅的藝術,可以陶冶性情,成爲一名藝術家曾經也是她學生時代的夢想。
所以她是知道國際有名的小提琴家秦憂的大名的。
“不認識,沒有接觸過。”蕭父搖頭。
“那人家大師幹嘛給你發邀請函?是不是以前有交際,只是你不記得人家了。”蕭母拿起那邀請函,看了好一會。
她想去親眼目睹大師的風采,尤其是去年那場國際大賽,她可是看了的,真的很精彩。
“你覺得我的記憶有那麼差?”蕭父很肯定自己不認識秦憂,從來沒有接觸過。
但是這個人物,他是知道的,雜誌新聞頭條還上了好幾次。
忽然邀請他,不會是沒有原因,可到底是什麼原因呢?
“你平時目中無人的次數也不少,要麼是看不見別人,要麼是直接無視,能入得了你的眼可不是容易的事,況且你對藝術這些從來只會說是浪費時間,不關心也正常,不記得秦憂大師也沒什麼奇怪。”
蕭母毫不留情的吐槽,她瞭解自己的老公,說是冷漠都是好的了,對她還時常冷冷淡淡,更不要說別人了。
“給你兒子打個電話,問他去不去,邀請函上的寫的是攜家眷。”蕭父起身上了樓。
樓下的蕭母說起兒子就一肚子的不滿,初一下午回去後,就一直沒給她回電話,也不回家了,想想一定是那個蘇果果不讓她兒子回來的!
電話撥通,響了好久也沒人接聽,她更不滿了,於是一直打一直打。
蕭雲這會正站在蘇果果的那間房門口,兩天了,他不吃不喝兩天,可是什麼也改變不了。
傻丫頭不會回來了,因爲他跟她再也不可能了,這兩天他想了很多,甚至後悔當年承諾莫茹。
那時候,他見莫茹一個人坐在醫院裡的走廊裡哭,當他求李叔告訴他,是誰給了他眼角膜,李叔指着那個哭的傷心的小女孩,說是她的爸爸。
他從李叔那裡知道,莫茹的爸爸給了他眼角膜,可是,那個人死了,因爲死了纔有辦法捐出器官。
而他也得知,莫茹成爲了孤兒,已經在醫院哭了好多天,不肯離開,說是爸爸在這裡。
就這樣,他認識了莫茹,並且答應她會照顧她一生一世。
小孩子的承諾往往來的簡單,他以爲的照顧只是像親人像哥哥那樣,卻不想莫茹把他當成了別的身份。
他儘量想要告訴她,他可以做親人做哥哥,哪怕是做一輩子的家人,但是不會愛上她,因爲愛情不是說有就有的。
但是幾年前,他試圖想找莫茹說清楚,可是莫茹還沒等他解釋完就又哭又鬧,說他背信棄義說他忘恩負義,還差點鬧出人命,之後莫茹跑去江邊,整整消失了一個星期,那時候他害怕了,以爲她會做傻事,便打電話告訴她,就算這輩子不娶,也會照顧她一生一世的。
所以儘管不能娶莫茹,他依舊需要對她負責。
一時的心軟,造成了今天的局面,他承認,自己後悔了,但是不能後悔,莫茹的爸爸對他有恩,他也對莫茹有承諾,做人不能忘恩,也不能背棄諾言。
站在門口,一步一步朝裡面走去,視線落在房間的每一處似乎都能看見那個傻丫頭的影子。
回憶如潮水一般涌入,將他淹沒在和蘇果果的過去,那每一分每一秒。
她的傻,她的笑,她的可愛,她的善良,甚至是她每一次的回眸。
點點滴滴都刻印在他的腦海裡,深入骨髓的記憶。
伸手撫摸上那張大牀,還記得她因爲恐怖片縮在被窩裡,還記得她緊緊抱住他,還記得她枕在他手臂上的痠疼……
“我好想你。”蕭雲撫着那冰冷的被子,早已沒有了溫度,曾經的溫存再也留不住,曾經因蘇果果而溫暖過的心再次變得冰冷。
沒有了她,他便再也不是活生生的人,彷彿從骨子裡都散發着寒冷。
還沒離開就想念她到發瘋,現在纔過去兩天,他就思念的發狂,沒有她的日子該怎麼過?
手機一直響一直響,他沒有理會,可是又響了好久,最後他打算將手機關機,看到了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想到跟他媽媽說一聲,最近別找他了。
接通電話,裡面傳來蕭母的責備,然後就直奔主題的問他有沒有時間。
蕭雲張了張口,剛要說沒有,裡面又傳來他媽媽的聲音。
說是要去參加一個酒會,是國際小提琴家秦憂大師,機會難得……
不等蕭母說完,蕭雲猛的睜大眼睛,掛了電話。
用手機搜索了秦憂的名字,果然出現了秦憂所有的資料以及無數次獲獎的照片,從裡面清清楚楚看見那就是蘇果果的媽媽。
之前他就有印象,但一直沒去確認,加上這段時間都在擔心莫茹回來果果要離開的事,所以沒有去好好了解一下果果的媽媽。
酒會?秦憂的酒會,是果果的媽媽邀請的?那是不是說果果也會出席?
蕭雲拿了大衣就直接出了門,開車回老宅。
車子在開出小區的時候,碰見了莫茹和夏宇寧,但是現在的蕭雲根本看不見任何人,不是故意看不見。在他腦海裡只有一個念頭,去參加酒會,可以看見他思念的那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