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看起來依如往昔的帝都城內,實則已經暗潮涌動。
蕭家所有人這次全部聚在了周筱的小四合院兒內,此時全部圍坐在堂屋中。
因爲蕭老爺子和蕭老太太身體的原因,還有爲了不讓這些進進出出的人在大院兒內引起注意,周筱的這處小四合院兒,被當成了臨時的指揮所。
而周筱的書房就是這個臨時指揮所的中心,蕭再丞面色冷如冰霜的站在地中間,看着幾名技術人員在操作着面前的幾臺特殊的通訊和監測設備。
而這些人,時不時的會向蕭再丞彙報着些什麼……
“所有的人都派出去了嗎?”蕭老爺子坐在堂屋的主位上,面色是從未有過的冷峻。
“所有明暗的勢力已經全部派了出去,小叔還動用了叢家的勢力。”蕭軍答道。
“柳柳那邊查清了情況沒有?”蕭老爺子繼續問道。
“報告老將軍,柳柳在一個月前突然請假,說她母親生了重病。目前查到的情況是,她的母親根本沒有得病,而在柳柳請假的前一天,她的家人突然一夜之間全部的失蹤。
從柳柳的手機通話記錄中查到,柳柳請假當天的早晨,有一個是以白英的身份開通的手機號碼曾經給柳柳打過電話。
柳柳請完假後回了一趟自己的老家,但回去的當天就又離開不知去了哪裡。
之後直到今早,一直沒有查到她的行蹤。”
黑蛇大聲彙報道。
“難道真的是因爲小四把白英的銀行帳戶給凍結,才致使她這樣的發瘋嗎?”蕭再臣擰眉道。
“她不會有這麼大的本事的!”蕭再閣雖對白英沒有過多的瞭解,卻很篤定的說道。
“那這麼說,是另有其人攪在當中?”王英楠疑惑的說道。
“大伯他們回來了!”
隨着蕭兵的聲落,蕭再卿已經大步流星的走進屋來,陳一寧緊隨其後。
“有新消息沒有?”蕭再卿沒顧的上和蕭老爺子、蕭老太太打招呼,就急急的問道。
“目前還沒有。”蕭軍回答。
“確定白英是主謀?”蕭再卿一副不相信的口吻。
“目前能確定的只有她一個人,還有沒有其他的人,現在還沒有新的線索。”蕭再臣說道。
“報告老將軍,已經找到那輛早晨接走四夫人的車了,被人扔在了通往煙塔市的高速入口處。
確認這輛車是以前曾登記在趙一良的名下,後來趙家出事後,這輛車也就沒人再見過。
並沒有在車內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在書房內的人,奉蕭再丞的命令,跑出來彙報新得的情報。
“又是趙家……這事怎麼透着那麼大的古怪……”蕭再臣說道。
“既然所有的高速路口都在進行着攔截清查,並且到目前爲止沒有發現小小他們的蹤影,就證明說小小他們沒有出帝都,這樣可以把搜查的範圍縮小一些。
我想他們也不會在市區內停留,最大轉移的可能應該是向郊區一帶。所以,重點應該是往這些方向去查纔對。”
蕭再卿仔細思索了一番後,嚴肅的說道。
“軍長現在命人主要排查的就是郊區的方向。”蕭再丞的手下回道。
“如果真的只是白英的話,小沛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只是小小……”陳一寧非常揪心的說道。
“那個女人心狠着呢!當初還不是差點兒把我們小沐給……
但小沛畢竟是她生的,再怎麼狠,她也應該不會對小沛太過份。
可就像大嫂所說的,就不知那個歹毒的女人會對小小用什麼手段了……”
看一眼臉色蒼白,眼睛早就已經紅腫的蕭老太太,王英楠自知失言,及時的剎住要出口的話。
而虛弱的坐在角落處那個靠椅上的安姨,聽到王英楠的話後,立即又哭出聲來。
“最主要的是小小的身體現在還沒有恢復,他們要再給她受點兒什麼罪……
哎呀!這可怎麼是好,爲什麼我們小小要經受這麼多的苦難呢!
嗚嗚嗚……這個姓白的女人怎麼就壞到了這種程度,怎麼會有這麼狠毒的女人呢!”
蕭老太太心裡難過的已經快要承受不住,要不是有許醫生提前給吃了特效藥,恐怕早就已經堅持不住的暈了過去。
“把你媽還有安姨都扶到臥室去休息,等有了消息會派人告訴你們。”蕭老爺子看到蕭老太太和安姨都虛弱的坐在那裡,一副隨時可能會暈倒的樣子,扭頭對王英楠說道。
“不,我不走,我要在這兒等着消息。
我的小沛……我的小小……怎麼會這樣呢!
怎麼突然就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呢!
那個柳柳,你們選人的時候是怎麼選的,怎麼會選出這樣的一個人來呢,啊?”
蕭老太太撫着胸口,聲音已經變得弱了下去。
“我也不走,我得等小小的消息,我不走!”安姨極力壓抑的哭聲,放大起來。
“人是會變的呀!”蕭老爺子一聲長嘆。
書房內的蕭再丞,手中攥着手機,不時的盯着屏幕,期盼着有萬分之一的希望,周筱會發消息過來。
儘管他知道,這種時候,周筱的手機已經百分之百的被對方給收了去。
“還是沒有新的消息嗎?”蕭再丞身上的冰霜,已經令屋內的衆人全身發冷。
“報告軍長,沒有新的消息。”手下大聲彙報道。
“傳令下去,多抽調一隊人,沿着發現那輛吉普的道路的相反方現追查,沿途任何的一處村莊、渡假區域,凡是能住人、能藏人的地方,一處都不許錯過。”
蕭再丞強行按壓住已經亂得要崩潰的思緒,皺眉又思考了一會兒後,繼續命令道。
隨着時間越來越往後的推移,蕭再丞的恐懼也在無限的擴張,經歷過一次面對周筱的生死,他實在無力再承受周筱再有什麼意外發生。
最最要命的是,這一次另外還加上了自己的兒子。
如果這一切真的是白英的操作,蕭再丞倒不認爲蕭沛真的會有性命之憂,蕭沛可能至多的只會受一些皮肉之苦。
但是周筱卻是不同,白英對於周筱的恨,不僅僅是周筱當初對於她的反擊,還有從白英從自己身上未能如願所疊加的轉嫁於周筱身上的恨意。
光是這些,周筱要是落到白英的手裡……
蕭再丞越想就越是心驚膽顫,這個時候的蕭再丞,更加萬分的痛恨自己。
一開始對於周筱的那份恨不得含在嘴裡疼愛的決心以及想要一生給她幸福與快樂的心願,卻隨着這半年多來一次又一次因着自己的所做所爲,而給了自己一個諷刺的大嘴巴。
如果可以,此刻的蕭再丞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換取周筱現在的平安無事。
只是,這樣的想法,註定是個幻想罷了!
蕭再丞儘量保持着思維的高度集中,這個關鍵的時刻,他知道,自己決不能出現任何的鬆懈之意,更不能漏掉哪怕一個微小的細節。
他盡大可能集中精力的調動着自己的大腦,進行着高速的運轉。
儘管如此,蕭再丞的心底早已有個聲音在叫囂的吶喊,周筱萬一遭遇到什麼或有個什麼不測,他會毀天滅地……
郊區廢棄的廠房內——
柳柳在進去一會兒後,又走了出來。對着周筱,又是一臉歉疚的開了口:“對不起夫人,我……得搜一下您的身。”
說完,走到周筱的身前,將周筱的全身專業而又仔細的搜查了一遍後,這才示意,讓周筱跟着她繼續往裡走。
“親愛的周筱女士,真高興,我們終於見面了!哈哈哈……”
隨着周筱被那兩名男人用槍頂着,跟在柳柳的後面走進樓內,入目的又是十幾個黑衣人圍成的一道人牆。
見周筱進來,人牆向兩邊閃開了一道口子,一個正背對着門口的瘦高身影,慢慢的轉過身來。
“是你……閆律?”周筱震驚當場。
“沒錯,是我!想不到,時隔多年,周大才女還能認出我來,真是榮幸之至呀!”
閆律更盛從前的陰測測的聲音在空曠的廠房內響起,讓人不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你……爲什麼?你……”周筱緊摟着蕭沛,努力的回想,怎麼也想不出來曾經哪裡得罪過這個人。
記憶裡,自己好像連話都沒有和這個人說過幾句。
“爲什麼?哈哈哈……你問我爲什麼?
你曾經做過什麼好事,你自己不知道嗎,啊?”
聽到周筱問他爲什麼,並且表現的一臉無辜的樣子,閆律的笑聲更加的陰冷起來。
“我做過什麼?我記得我們沒什麼交集吧!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就是當初你和其他人一起去我那個小院兒吃過幾次飯而已。別的……我不記得有過什麼。”
周筱非常肯定的說道。
“這麼快你就忘了,啊?是呀!你現在榮華富貴的日子過着,當然是不會想起因爲你而遭受過痛苦折磨的人。
更不會想起因爲你而家破人亡的那些人。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說的就你呀!
憑什麼你活的這麼滋潤,憑什麼你可以和你那個蕭軍長過得甜甜蜜蜜,而我們相愛的人就要因爲你們而分開?
爲什麼……我就問爲什麼,啊?”
閆律有些歇斯底里的越說聲音越大。
“家破人亡……相愛的人?你說的……”閆律的話,讓周筱越聽越覺得迷糊起來。
“當然,當然是家破人亡!
就因爲你,蕭再丞毀了我們多少家庭,你難道不知道嗎?
呵呵……在這兒和我裝糊塗、裝純潔、裝無辜是吧!
趙家、彭家、曾家、還有我們閆家,對了,還有後來的陳家……
這些人家因爲你,毀的毀的、亡的亡,死的人當時死的怎麼慘就不用說了,僥倖活下來的人更是生不如死。
我還算走運,被我老子改了個名字,換了個身份提前送到了國外,躲過了一劫。
不過,也不算是走運吧!因爲蕭再丞根本就沒把我放到眼裡,所以我算是成了那條漏網這魚而已。哈哈哈哈……
可是良子傻呀!看到事情有些不妙還不躲,還要往前上,我怎麼勸都攔不住他,最終還是毀到了你的手。
良子毀到了你的手呀!”
閆律一臉癲狂的樣子,讓周筱看了頭皮直髮炸,不禁將蕭沛又往自己的懷裡緊了緊,並將他的臉按到自己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