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是王八,可是我不會真的沉默,我會出手的。於是我開始了行動,我要那個傢伙死。我購買了一個皮錘,就是那種橡膠錘,這是我有一次見到建築工人用過才起心的,大號的哪種。我拿着這錘甚至做過些試驗,又在網上查找了資料,發現跟我一開始想象的並不一樣,它如果重力打擊,還是會見血的。一開始我想要放棄它的,後來我想出了個辦法,那就是在這個橡膠錘頭上又裹了一層膠皮。我還買了一個很大的旅行箱;趁妻子不注意的時候,我又偷偷地配了東昇小區那個房間的鑰匙。甚至趁着沒人的時候,我還進入那個房間裡好好探了探,參觀了參觀他們用來顛鸞倒鳳的那張大牀。
那一天,我又遠遠地跟蹤着她,這回我開了自己的車,將車隱藏在了一個地方。終於,我妻子離開了,我又等了十五分鐘的時間,然後悄悄地用鑰匙打開房門。我的計劃是,如果何樹川沒睡着,那就索性痛痛快快地打上一架,至於後果就不管了,反正我佔了理,這張臉面,我也就不要了。而如果他真的如我所料,睡着了,那我便按照計劃行事。果然,老天保佑,他睡着了。看着何樹川那熟睡着的滿足的臉,我恨意滔天,似乎都能聽到自己血漿快速流動的聲音。我掄起橡皮錘,就象是打高爾夫球那樣,朝着他的太陽穴全力的一擊,“砰”的一聲,那個傢伙只是夢囈似的發出“嗯”的一聲,腦袋直接就被擊到另一邊。我唯恐他還不死,連續擊打了頭部幾十下,而且都避開了他的五官和臉部,重點都是他的後腦和頭頂,那裡還有頭髮,果然,他沒有出血。最後,我似乎已然耗盡了全身的力氣,癱坐在了牀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歇息片刻後,我將他的屍體塞入旅行箱,他不算胖,大小正好,拖到了門口;又快速將牀鋪收拾好,又拿來拖布,將屋裡擦淨,直到門口。最後我拖着旅行箱,將拖布也帶走了。這時正值一般人午睡的時間,小區裡很僻靜,只是遇到過一個老人,應該也沒引起他的注意。我將旅行箱拖到車邊,裝入後備箱。又回頭將何樹川的電動車騎到了外邊不遠處一家飯店的門口,這傢伙有錢,有車,可他偷情卻從不開車,大概是爲了謹慎。折返身我開上車,直接趕往臨湖水庫。在水庫邊一處偏僻的所在,這裡的水比較深,是我早就物色好的地方,我一直釣魚到天色昏暗,看看四周確定無人,我纔將行李箱從後備箱裡取出,打開之後裝入了幾塊石頭,這時才注意到,他的手腕上戴了一塊表,我一看就知道很值錢,是名牌,我是大學生,還認得英文,而且還有一次與一位大學同學吃飯時我見到他就戴了這個牌子的表,這位同學如今在省城也是位成功人士,他炫耀說價值五萬多。
也許這就是報應吧,千不該萬不該,我起了貪念。這主要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我妻子喜歡購買奢侈品,還有就是我有一個高中同學是在銀行工作的,那時的銀行正在熱賣基金,在他的帶動下我也買了一萬,果然很快就賺了不少。經常被妻子抱怨收入低的我一看有利可圖,一咬牙將手裡僅有的兩萬塊全都投入了進去。按同學與朋友們的說法,在奧運會前國家是不會讓經濟崩潰的,所以基金也是不會虧的。後來的事情一般人都知道的,奧運會前幾個月,基金就開始虧了,到最後大多數人都落了個血本無歸,而我就成爲了其中的一個倒黴鬼。也許這就是報應吧!手頭上有些拮据的我留下了那塊名錶,沒想到這塊表成爲了我償命的罪證。自以爲生性謹慎的我並沒想要很快就出手這塊表,我爲自己定的時間是至少要在三年後才能出手這塊表,沒想到我的外㽒會把它拿出來,現在看起來,這應該就是常說的冥冥當中自有天意使然,上天對我的報應吧。
我將幾塊石頭塞進行李箱,又用小刀將行李箱紮了幾個窟窿,然後合好行李箱,將之投入水中,隨後,就連那橡膠錘、拖布都一併丟入了其中。至此,這個敢於勾引我妻子,給我戴綠帽子的男人,終於去了他自己該去的地方。最後我開上車,一路回到了家,已經是晚上大約八點半左右了。果然,妻子沒在家,孩子在駐校,打手機她說正在與幾個所謂的閨蜜吃飯,聽起來她明顯喝了酒,說一會兒還要去唱歌。好吧!面對這清冷的家,我拎了一瓶酒,來到小區門口不遠的一家小吃店,點了兩個菜,一個人喝了起來。說實話,那時候,我真的一點都不害怕,喝起酒來真的很是痛快,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似乎去除掉了身上的一座大山般輕鬆。這些事,相信你們已經調查過,我足足喝了一整瓶的酒,那真的是我這一生中喝得最爲舒心的酒,直到現在我還是記憶猶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