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趙增春就帶了我和安靜到了城西鄉,直接找到了副鄉長張建設。這是一名身材魁梧,形貌略有些邋遢的中年漢子。我們都是穿的便服,趙增春向他出示了自己的證件,這位副鄉長一見就笑了:“我知道你們會來找我的,”張建設吸了一口煙,臉膛紅紅的,明顯帶了些酒意說道:“不過比起我的預想來要晚了一點。”趙增春道:“這麼說,你應該已經知道我們來找你的用意了?”
“當然了,你們找我不就是因爲王紅強那個王八蛋被人殺了麼?不怕跟你們說實話,我是真想要好好的收拾他一頓,但還不至於殺人;不過,我現在也是真的很高興,因爲這個斯文敗類真的是死有餘辜。”
“你這樣說,也不怕警方懷疑你有作案動機?”
“這隻能證明我恨他!我當然恨他,這傢伙在我的心裡,那就是一根刺,一個釘子。我老婆這人,什麼都好,就是他媽的有些勢利,見不得當官的,一見當官的就恨不得整個人都貼上去;不過,她對我也算是不錯,尤其是對老人孩子好,所以,我們沒能離成婚。我曾經狠狠地打了她一頓,那也應該會是最後一次,險些沒打殘,可她愣是不肯離婚,併發誓再也不敢出軌,我能感覺到她是真的悔過。算了,爲了孩子,爲了家庭,我選擇了最後再原諒她一次,如果她再敢出軌,我不會捅她一個手指頭,只有離婚一條路。我是想找機會好好收拾王紅強一頓的,但我沒那麼傻,不會爲了一個人碴官痞而拼掉自己的一條命,破碎掉自己的家庭,留下我的老人孩子怎麼辦?所以請你們相信,你們也可以好好的調查我,雖然他死了我真的很高興,就好像心裡的那根刺,那顆釘子被拔除掉了,輕鬆無比。不瞞你們說,就連我老婆都爲此而高興,剛纔還打來了電話,買了好些東西要跟我回老家看望我爸媽。”
“那好吧,”趙增春說道:“不知道張鄉長還有沒有其它的情況能提供給我們警方的?比如說他有什麼仇人或者糾紛什麼的?”張建設也算是王紅強的仇人,應該會對王紅強的事情有着相當的瞭解。他沉吟了一會兒,吸了一口煙道:“平心而論,王紅強這人能夠從一個一般老師一步步爬到現在這個位子上,還是有些水平的,他爲人比較圓滑,通諳官場規則,除了有些好色外,倒並沒有聽說得罪什麼有深仇大恨的人和事。不過,他的老婆和那個紈絝兒子可就說不準了,而且,王紅強這一死,他倆可能就要慘了。”“哦?”趙增春忙問道,“這位王部長的老婆兒子是什麼情況,還請張鄉長給我們說一說。”“好吧!”張建設悠悠地道:“其實,這些事情並不難查,在我們槐鄉縣,許多人都知道的。這位部長夫人,只是在單位裡掛了個名,平時都不用去上班的,性格驕橫跋扈,就只會美容購物打麻將;那個兒子更可恨,白白的生了副好皮囊,也是安排在菸草局上班,平日裡吃喝嫖賭那是家常便飯,不知惹出了多少的麻煩,也就是因爲他老爸是當官的,要不然早就被弄到牢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