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陸禛的電話後,楚心喬就在紀念以及楚安一臉調侃的目光中回了自己的宿舍去午休。
同一時間,陸禛也收起了手機,簡單的整理了揹包後,就午睡了。
下午兩點半,戰狼特戰隊的隊伍坐上卡車,前往野處考覈的目的地。
因爲之前陸禛受傷期間,由任少基擔任新的隊長,眼下陸禛回來了,任少基自覺的把隊長的頭銜讓了出來,自己退居副隊長的位置上。
對此,戰狼上下的隊員們又是一片慘叫聲。
兩個隊長個性明顯不同,要求也不同,他們似乎都可以想象得到以後的日子會多麼難過了。
不過,再難過,也還是要八卦的,對吧!
誰說男人就不八卦了呢?
“頭兒,跟我們說說,娶了楚醫生後有什麼感想?”
劉浩東最大膽,率先就問出了大傢伙最想要知道的問題來。
頭兒在離隊兩個多月後,今天早上正式歸隊,同時帶來的,還有他的紅色炸彈。
當他們這羣人拿到自己的請帖時,心情那個叫鬱悶!
果然還是要脫離了部隊才能找到老婆啊!看看頭兒,不過就是兩個多月的時間,就娶到美嬌妻了!
“快活似神仙。”陸禛勾着脣,不無得意的笑着說道。
“——”卡車的車廂裡有片刻的安靜。
“靠!頭兒,你這是赤祼祼的拉仇恨啊!”
“何止是拉仇恨啊!還是在秀恩愛呢!”
“頭兒,你就是再怎麼快活,也不能這麼殘忍啊!就拋下這麼一句快活似神仙,讓我們怎麼想嘛?”
一直沒怎麼說話的任少基淡淡的開了口,“有本事你們也去找一個啊!沒本事人家炫耀一下就不行了?”
任少基這一出聲,整個車廂裡都炸了,一干人等紛紛討伐着他。
“任隊,你好像也是個單身狗吧?有本事你也炫一個啊!”
“就是!大家都是單身狗,誰也笑話不了誰!”
“這就叫烏龜笑鱉無尾,其實兩都是王八!”
喧鬧中不知道是誰說了一句,然後,世界安靜了。
說話的,沒說話的,個個捂着嘴巴,都裝着若無其事的樣子。
只有陸禛,哈哈的笑出了聲。
“是誰說的?哪個孫子說的?誰是王八呢?說的是誰呢?給我出來!”任少基整個人殺氣騰騰的,一雙似火炬般明亮的眼眸一一掃過整個車廂,誓要把那個說錯話的人給找出來。
當然,沒有人會那麼傻,自己跳出來承認。
“不出來是吧?到點後,你們——”任少基一一點過車廂裡的所有人,“膽敢侮罵長官,到了目的地後,全部負重越野五公里跑!”
“靠!任隊!你這是以公報私啊!”徐達叫了出來,“玩牽連也不是這麼個玩法的!”
在不熟悉的野外進行負重五公里跑,這可不是件輕鬆的事情啊!
任少基惻惻的冷哼一聲,“有本事你給我把那個人找出來!誰他媽跟你們是王八?爺我長得像單身狗的樣子麼?”
“噗嗤!”陸禛笑出了聲,他側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任少基的樣子,點頭着,“你別說,其實還是真的挺像單身狗的。”
他的話,成功的帶笑了一個車廂的人。
哈哈!還是他們的頭兒好說話呀!任隊開不得玩笑,哪裡有頭兒這麼好玩!
這大概就是全戰狼人的心裡想法了。
任少基聞言眯起了雙眼,“陸隊,雖然你現在是告別單身狗的行列了,但是明明有女人的人,卻還是不得不跟我們這些個單身狗混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嘛!家裡老婆不還是獨守空房!”
“靠之,任少基,你真他媽的不討人喜歡啊!”陸禛也忍不住了懟了回去,“難怪他們都不喜歡你啊!換我也不喜歡!”
太討厭了,真是太討厭了,明明知道他喜歡就惦記着喬喬呢,這任少基作爲他的副手,竟然還這麼挑他的痛處說話,真是的——
“哼,我又不搞基,要他們喜歡我幹嘛!”任少基整個人可是傲得很,“再說,我也不見得喜歡你,只是這傅旅啊,就是不肯放我回去原來的部隊,要不然誰願意呆這裡?一個個的,都是不省心的主。”
眼看着兩個隊長就快要掐起來了,劉浩東趕緊當和事佬,“要我說,頭兒,任隊,你們就別吵了,大家現在可都是在一口鍋裡吃飯的,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說罷他還向着馬翰林以及徐達等人使了個眼色,大家趕緊各勸各的,氣氛這才緩和了下來。
經過了五個多小時的行駛,卡車最終在到達目的地。
目的地是C、M兩國的邊境延長線,距離上次任少基帶隊伏擊明天月的那片森林大概有百來公里的距離。
選在這裡進行野外考覈,一來也是爲了增加實戰性,二來也是想讓他們這些個大頭兵們能從上次任務失敗中汲取教訓,相當於實地考驗吧!
只不過,這是在C國境內進行和平考覈,跟真正的實戰還是有着明顯的區別的。
看着二十四名隊員都從車上下了來,任少基雙手抱胸,帶着挑釁的斜看了一眼陸禛,“怎麼樣?來一次小型演習?”
陸禛嘴裡叼着煙,痞痞的笑了笑,“想怎麼來?”
“分爲A/B兩組,你我各帶一組,不準動用武器,全憑真本事說話,看誰能贏?”任少基說着點着了自己手上的煙,把打火機給他扔了過去。
陸禛輕易的把打火機給接住,但他卻沒有把煙點着,而是放回了衣兜裡,雙眼看着前方大片的深山老林,笑了出聲。
“勝利獎勵是什麼?”
“如果我贏,我這隊人的紅包全免,如果你贏,你這一隊的紅包全免。”
陸禛回頭睥睨的看了他一眼,“合着不管輸贏,我都是虧啊!”
嘖嘖嘖,果然不愧是從有名的摳門隊伍裡出來的,真是把摳門的品德給發揚光大啊!
任少基也是老狐狸一隻,怎麼可能會沒有看出陸禛臉上的嘲弄?他呵呵的笑了兩聲,猛抽了一支菸,嘴裡吐出一大圈白色的煙霧來,“沒有點甜頭,這幫孫子怎麼可能會拼盡全力?不拼盡全力,怎麼知道他們的真正實力?”
“話是這麼說沒錯。”陸禛笑着,“不過任隊長,你覺得跟着你的那一隊人,會有可能真的想跟你一起拼嘛?”
“會不會,看看結果不就知道了?”任少基不以爲然的說着,隨即拿出哨子吹響了哨聲。
聽到哨聲後的所有隊員馬上集合,不到兩分鐘,本來還四下裡懶散的人就整齊劃分的排好了隊伍。
二十四個人,分四排,個個志氣高昂,精神抖擻的,看着就一身正氣凜然。
“這樣,我跟剛剛陸隊商量了一下,由我們兩個帶隊,分爲A、B兩隊,進行小規模的實戰演習,但是前提是不能動用到一切武器,僅憑身手,目的就是爲了能看到你們的真實能力。
當然!既然是演習,就有輸贏,爲了能提高你們的積極性,我特別跟陸隊長商討了一下,如果我贏了,那麼到時候陸隊長的喜宴上,我方隊員的紅包可以全免,如果是陸隊長贏了,那麼陸隊這邊的隊員紅包全免,怎麼樣?有沒有興趣?有沒有信心?”
任少基的發言特別的激情慷慨,隱隱帶着抹得意的笑容。
陸禛從頭到尾只是雙手插在褲兜裡,臉上還是那抹痞痞的笑容,倒也沒有因爲任少基拿他的即將到手的紅包作賭注而有一點點的不悅。
手底下的人聽到任少基這麼一番說話,更是羣情激奮,“真的假的?”
“當然是真的。”任少基帶着明顯的挑釁看向陸禛,“陸隊長,說句話?”
陸禛清了清嗓子,“基本上就按任隊說的這樣子吧!聽我命令,A組的,前面兩排出列!”
前面兩排共十二人出列,歸屬陸禛所帶領,剩下的十二人自然就歸屬於任少基的B隊了。
隊伍分好後,陸禛再說道,“現在所有人員聽令!車上任隊說的話還是作數的,全體人員負重五公里越野跑!爲時二十分鐘!超時者,自動淘汰演習資格,也就是說,淘汰者可以自己回去了,都明白了嗎?”
“明白了!”
“好!給你們十分鐘檢查自己的裝備!十分鐘後再集合!”
因爲都是平常訓練有素的人,所以負重越野應該要準備些什麼,大家都是知道的,所以再次集合後,陸禛只是吹響了哨子,“現在大家跟着自己的隊伍,三、二、一!開始!”
分壘兩個陣營的隊伍很快就出發了,作爲雙方的領頭人物,陸禛跟任少基兩人卻是在最後面慢慢的跟着,絲毫不在意前面的那些大頭兵們的表現。
“你覺得會有幾個人淘汰?”任少基問。
不是他看不上戰狼隊的人,而是之前陸禛還沒有回來的時候,他帶着這些人,真是用盡了所有的方法才能逼着他們這些人達到他的期許,現在陸禛這麼寬容,任少基真的沒有太抱希望。
“他們是狼,不會允許自己淘汰的。”
回答他的,只是陸禛淡淡的一句,而後他加快了速度,“任隊,加緊了!”
任少基眯起了雙眸。
呵呵,這個陸禛,看樣子果然是跟這些小狼崽子們感情深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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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玖,你要搬辦公室了?”
楚心喬一早來到辦公室裡,就看到楚安玖正在收拾她自己的東西往先前秦珍珍的辦公室搬去,於是開口問。
“是啊,之前秦珍珍的辦公室一直空着,所以我就請院長批給我了。”楚安玖淡淡的說了一句。
楚心喬點了點頭,但總覺得現在的楚安玖好像跟自己疏離了很多似的。
“玖玖,是不是我做什麼讓你不高興了?”
其實她挺喜歡這個女孩子的,又因爲她們兩個都姓楚,所以感覺很親近。如果可以,楚心喬並不願意錯過這樣一個朋友。
楚安玖收拾東西的手停頓了一下,復而笑了笑,“喬姐,你言重了,你什麼都沒有做錯,真的,是我自己的原因。”
昨天齊承衍跟楚心喬說的話,她都聽到了,她怪不了楚心喬,也怪不了齊承衍。
但是如果讓她繼續跟楚心喬一起共同使用一個辦公室的話,無疑是提醒着她,自己喜歡的男人愛的是跟自己朝夕相處的人。
這種感覺,很難受。
楚安玖覺得如果時間長了,她會忍不住的,所以今天她搬走了。
但是楚心喬的心思玲瓏,一聽她的話就明白了。
“所以,還是因爲我,最終原因還是因爲齊醫生。對嗎?”楚心喬問。
楚安玖擡頭看她,“喬姐,真的不關你的事,只是我心裡難過,看到你,我就想到齊醫生喜歡你的事情,所以---”
“我明白了。”楚心喬點頭,走到旁邊去換上白大褂,爾後回頭看她,“但是玖玖,難道你不覺得,如果真的喜歡一個人的話,就要努力去追嗎?齊醫生只是一時放不下而已,我已經結婚了,他會很快就認清這個現實,你要做的,應該是去爭取,而不是逃避。”
楚安玖搖頭,“你不知道他有多喜歡你,在你失蹤的兩個月裡,他無數次的拒絕了我,我已經沒有那個勇氣去爭取了。”
楚心喬這下子沉默了。
緣分這事,真不是說行就行的。
接下來的一個上午,楚心喬處理了一個外傷的病人後,基本就沒有什麼事情了。
中午的時候,剛準備要下班,急診科裡臨時送來一個受了刀傷的病人。
“快!楚醫生,這個人剛剛在執行任務中受到嫌疑人的反抗,被刺了一刀,情況有點糟!”後面跟來的醫生簡單的說了一下病人的情況。
楚心喬快速的檢查了一下,傷在小腹,有可能會裡肝臟破裂受傷,傷者的身上流血很多,看着是挺嚇人的。
“搶救室!快點!”
她說着立即趕往搶救室去,並在前面打開了搶救室的門讓後面的急救牀可以順利通過。
完了後迅速的換上無菌衣無菌帽,戴上手套,口罩,再吩咐了一個搶救室裡的護士,“去幫我把紀念叫來!”
“好!”被吩咐的護士很快就跑了出去,不到五分鐘,紀念跟着衝進來了。
“準備器械,紀念,幫他清理一下傷口,準備手術。”
楚心喬在手術時一般是最冷靜的時候,而這個時候恰恰是她最認真最迷人的時候。
就連紀念也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傷者的傷口上的血淤很快就清理乾淨了,楚心喬上前,“現在開始手術,刀!”
旁邊協助的護士很快就送上來了手術刀。
接過手術刀,楚心喬下意識的看了一眼監控機,眼角掃過傷者的臉,霎那間怔愣。
居然是陳陽?
怎麼會是陳陽?他作爲刑偵大隊長,怎麼會傷得這麼重?
“楚醫生?”
可能是見到她發愣,紀念叫了她一聲。
楚心喬回過神來,“我們開始。”
陳陽傷得是挺重,所幸並沒有傷到要害,肝臟並沒有受到損傷,所以清理了一下刀刃的傷口,消毒,以及縫合後就差不多了。
整個手術用了兩個多小時,等出來後,已經是下午兩點了。
“後面注意一下,看着他一切都平穩後可以送進病房了。”
楚心喬說着,脫下了無菌衣。
她的頭上一層薄薄的汗,紀念連忙上來幫着她擦乾,“楚醫生,你先去休息一下吧!後面我來就好。”
楚心喬點了點頭,離開了搶救室。
她的中午飯沒吃,再加上剛剛精神力高度緊張的站了兩個多小時,現在一放鬆下來,就覺得整個人有點飄,當務之急還是要去吃點東西補充一下能量爲好。
纔剛剛走出搶救室,就看到了公安方面的人在外面候着,作爲公安局長的陳偉平也在,顯然是對這起事件很重視。
想來也是,一個堂堂的刑偵隊長受了傷,怎麼着也是要關心一下的。
“楚醫生,陳隊長沒事吧?”陳偉平雖然之前沒有見過楚心喬,但是在她失蹤的兩個月裡,以及最初的時候,透過陸禛的關係,他對楚心喬也還是很有印象的。
楚心喬淺淺的笑了笑,“還好,沒有傷到脾胃,肝臟也沒事,清理了傷口,等下他應該就可以出來了。”
聽到她這話,陳偉平可算是放下了心,“這就好,這就好。”
楚心喬笑着點了下頭,離開。
剛走了兩步,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她又回過身來,“陳局長,有個問題我想問一個,不知道可以嘛?”
陳偉平愣了一下,“楚醫生有什麼問題可以隨便問。”
“這個---”楚心喬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陳偉平身邊的兩個警察,扯出笑容來,“我覺得,還是到外面去談比較好,你看呢?”
陳偉平再次怔忡了一下,點了頭,“好,那我們出去外面談。”
十分鐘後,在軍區醫院的對面一家麪店裡。
看着楚心喬餓極了大口吃着麪條,陳偉平眼裡染上了笑意,“難怪陸禛這樣的孫猴子都肯爲了你隻身犯險啊!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還直率,要是我再年輕個十歲,要是我還沒有結婚,我也會喜歡你。”
“噗!”楚心喬差點被一口麪條給嗆住,“陳局,你這玩笑我可擔不起!別回頭你太太找我麻煩。”
對於陳偉平,之前楚心喬也沒有見過,都是從楚偉平的嘴裡聽說過而已。
聽得最多的,無非就是陳偉平傳奇性官職升遷路。
現年四十二歲,已經做到了G市公安局的局長之位了,據說這是一條用各種豐功佳績鋪出來的路。
楚心喬對這些沒有興趣,她今天要找陳偉平了解的,是另外一個人。
“說吧,找我什麼事情?”陳偉平直接了當的問。
喝光了碗裡的最後一口麪湯,楚心喬抽了張紙巾優雅的擦了一下嘴巴,“齊皓是你們公安的人吧?”
當時明天月要對她跟陸禛開槍,要不是齊皓後面出了援手,只怕陸禛護着她也沒有那麼容易。
回來這麼多天,前些日子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也讓她忘了這個人,直到在醫院見到陳偉平,她這才又想起來。
其實也不爲別的,就是想確定一下自己的猜想。
陳偉平挑了一下眉頭,“問這個做什麼?”
“沒有,就是覺得他應該是你們公安裡的人。”楚心喬說道,“在明天月的大本營裡,我看到他用福爾摩斯密碼向陸禛傳遞消息,再後來,他也在我們最危險的時候對明天月的人開了槍,所以猜的。”
其實想知道這個問題,也僅僅只是想跟齊皓說一聲謝謝而已。
陳偉平猶豫了很久,“楚醫生,我只能告訴你,我們公安部門沒有齊皓這個人,只有一個叫齊承皓的,但顯然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齊承皓--齊皓--
楚心喬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不管他是不是我要找的人,回頭請代替我向他問好。”
陳偉平失笑。
“對了,陳陽是爲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
在楚心喬的記憶裡,她記得陳陽的身手是很好的,一般人不應該會受傷的啊!
“歹徒脅持了一個八十歲的老人,陳陽自告奮勇的作人質,把老人家給換了下來,但是在制服歹徒的過程中,不幸被刺了一刀。”
說到這個陳偉平暗了下眸子。
楚心喬恍然大悟的點頭,“原來是這樣。”
當然不可能只是這樣,但是有些關於機密的事情,陳偉平不可能會跟她說。
好在楚心喬也沒有再多問,這個話題很快就過去了。
“對了,你不是跟陸禛快結婚了嗎?這孫猴子能讓你來上班?”兩人往醫院回去的路上,陳偉平問。
實在不是他問得不客氣,而是他跟陸禛怎麼說也算認識五六年了,對於陸禛的個性也算是瞭解得不錯的人,他自認那傢伙不可能會這麼輕易的讓楚心喬出來上班的。
“我想要來上班,他管得着嘛?”楚心喬回了一句。
嗯,陳偉平不提陸禛還好,提起了,她心裡突然就覺得有些心酸酸的,怎麼辦?
“哈哈!也就你能治得住他。”陳偉平口氣裡難得見到的幸災樂禍。
兩人回到醫院後,陳陽已經轉到了病房裡,而且人也醒來了。
在知道是楚心喬幫自己做的手術後,陳陽滿是感激的說了一句,“謝謝楚醫生了。”
“不用謝我,這是我的工作,好了,你們聊吧,不過要注意休息,我回去上班了。”楚心喬淺淺的笑了笑,轉身離開。
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後,活動了一下脖子,剛想要坐下來喝口水,齊承衍到了。
“中午不見你去吃飯,聽說你在做一個手術,我這裡買了咖啡,這還有幾個餅乾,要吃點嗎?”
齊承衍還是那麼溫和的笑着,不會特別靠近,也不會特別疏離,讓楚心喬不知道應該怎麼跟他說不。
“我剛剛吃了面回來,所以還不餓,我覺得玖玖應該會特別喜歡這些的,要不,你給玖玖送過去吧?”
就算知道自己這麼說,齊承衍會生氣,但是楚心喬覺得還是要說的。
不能給他希望,就要讓他失望。
齊承衍眸光裡閃過一絲失望,不過很快就掩飾了起來,“心喬,我以爲我們還是可以做朋友。”
“——”楚心喬啞言,很久後,她纔開口,“承衍,我不想騙你,真的,我希望可以看到你幸福。”
“好,我答應你,會重新開始。”齊承衍點頭,說着退出了她的辦公室,轉而進入了楚安玖的辦公室。
楚心喬呆了一下,有些弄不太懂齊承衍的舉動。
不過,大家都是成年人,相信都能明白自己在作做什麼吧!
進入了楚安玖辦公室的齊承衍把自己手裡的咖啡,以及小袋子裡的餅乾都放到了她的辦公桌上,“請你吃的。”
楚安玖顯然有些意外,“齊醫生?”
意外的同時又有些驚喜,這是不是意味着,他看到她的好了?
“下了班後,如果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吧!”齊承衍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來。
這個從天而降的喜訊簡直驚得楚安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她愣住了。
“怎麼?不賞臉?”齊承衍得到不回答,反問了一句。
眼裡隱隱有些不耐煩。
“不會!我只是想不到你會請我吃飯。”楚安玖也直率,坦白的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
“沒有爲什麼,只是覺得,有時候換一種嘗試也是好的。”齊承衍同樣直白,“所以,如果不願意,我能理解。”
而他之所以願意嘗試,只是不想讓楚心喬覺得,他在死纏爛打。
所以,楚安玖是最好的選擇,這個女人喜歡他,應該不會拒絕他的提議。
楚安玖的確不可能會放過這麼一個可以爭取的機會,所以一口就答應了,“我願意。”
她要爭取一切機會,讓他喜歡上自己,楚安玖相信,只要接觸過,齊承衍會發現她的好。
只不過,當她意識到自己有可能真的沒辦法捂暖一顆冰冷的心時,才發現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當然,這是後話。
快下班的時候,楚心喬再去看了一下陳陽。
因爲身體素質好,所以陳陽就算是傷得不輕,但是此時還是看着跟沒事人一樣。
陳偉平已經走了,只留下兩個民警在這裡陪着他,只不過眼下是飯點,所以那兩人也去吃飯了。
“怎麼樣?挨刀子的感覺,不爽吧!”笑着來到他的病牀前,楚心喬拉開旁邊的椅子坐下問了一句。
陳陽無奈的笑了笑,“你覺得呢?”
“還好,傷得淺,要是再傷深一點的話,你現在會更麻煩。”楚心喬說着,臉上全是認真。
陳陽笑了笑,“真是萬幸。”
他說,“能看到你平安回來,也是萬幸。當時知道你被綁架後,陸隊長都快瘋了,當他衝着傅旅開槍的時候,我們個個都以爲他真的瘋了,沒想到最後竟然只是一招棋。”
楚心喬意外不已,“你說陸禛對着傅旅開槍?”
可能嗎?
“可不是!當時傅旅還受了傷,流的血挺多的,還是我親眼看到的。只是啊,沒想到最後,這竟然只是傅旅想出來的苦肉計。”
然後,這一招,騙過了所有人,包括他。
楚心喬的心一下子因爲陳陽透露出的這些信息而暖了起來。
原來,當時他心心念念想着的,就是怎麼救她,而她竟然還懷疑他真的跟明天月合作了——
真是錯得離譜啊!
“我真的慶幸,我是楚心喬,如果是換了另一種身份的話,只怕如今的我,就不會是現在的光景。”她說,低低的,如自言自語般的說着。
陳陽聽到了,但是他沒有打斷她。
“陳隊長,你能相信嗎?如果不是我爸,我想,就不可能會有我的今天。”
“這話怎麼說?楚所長他是你的父親,一定會想着辦法給你好的一切。”陳陽說道,“每個當父親的,都是一樣的。”
楚心喬笑了笑,“是啊!但如果你的父親是個毒販子,那麼他能給你的,最好也只能是他那些不乾淨的財富,不是麼?”
陳陽驚訝的眯起了眸子,“楚醫生這話是從何說起的?”
“沒什麼,就是有些感慨而已。”楚心喬忽然笑了出來,“看來你沒事,這就好,我先走了。”
“好的,回見。”
直到看着楚心喬的身影完全離開了病房後,陳陽的眼神凝重了起來。
“陳隊,吃飯了。”正好外出吃飯的兩民警也回來了。
陳陽接過飯盒,想了下吩咐了一句,“小李,回頭你幫我查一下城北派出所所長楚偉平的一些檔案,重點是二十年前的,我有用處的,知道沒有?”
叫小李的不解,“他犯了事?”
“別瞎打聽!讓你查就查!”陳陽瞪了他一眼。
小李不敢反駁,應了下來。
——
楚心喬下了班後,沒有回盛泰苑的公寓,而是回了楚家。
陸禛不在家,回去盛泰苑,一個人也清靜,正好今天聽陳偉平以及陳陽說了一些在她失蹤後發生的事情,所以她想回家去看看。
回到楚家的時候,正好遇上週秀芳出來扔垃圾,見到女兒回來,驚喜不已。
“心喬回來啦!”
“嗯,阿禛他回部隊去了,我一個在家裡也是無趣,所以回來陪陪你們。”
楚心喬彎起笑容,貼心的說了一句。
看這樣子,跟當時她知道自己不是楚家的親生孩子時的表現,真的讓周秀芳意外。
“你能這麼說,媽就高興了。”周秀芳哽咽的說了一句。
當真相暴露的時候,她真的挺擔心這個養了二十年的女兒從此就不再跟他們兩口子親近了,但是現在看,是她想多了。
“不管怎麼說,你跟爸都是撫養我長大的人,我再怎麼沒有良心,也不可能會真的生你們的氣,對不對?”楚心喬說着伸手摟過周秀芳,“所以,媽,就算結婚了,我也還是要回來這裡蹭飯的,你可不能趕我走。”
“小樣兒!媽什麼時候不給你飯吃啦?走走走!你爸在家裡吃着呢!”
周秀芳在女兒的一席話下破涕爲笑。
母女倆一前一後進了家門,楚偉平果然是在吃飯,三菜一湯,兩素一葷,挺簡單的。
見到女兒回來,楚偉平也意外了一下下,“心喬你要回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好讓你媽給你做點好吃的,眼下這些——”
“這些不是也挺好的嘛!”楚心喬笑了笑,去拿了個碗坐下,動手盛了飯,“我今天中午快下班的時候來了個傷者,做了兩個多小時的手術,飯都沒得吃,下來後只吃了碗了面,現在早就餓壞了。”
“來來來,這是排骨玉米湯,喝點!”楚偉平一聽,連忙把湯盆往女兒面前推了一下,“多吃點。”
“謝謝爸。”
楚心喬笑說打了一勺子的湯衝進飯裡,和着飯喝了一口,“果然是不錯。”
周秀芳滿意的笑了出來,搬來一張椅子坐下,關心的問着女兒婚後的生活。
“那個,阿禛他對你挺好的吧?你們都快辦婚禮了,他怎麼還回部隊去了?”
“我都上班了,他回部隊也不奇怪啊!再說了,這離婚禮不是還有十多天嘛。”楚心喬不爲以然。
楚偉平也點頭,“有責任心是好事。”
對於陸禛,他是一百個放心的。
但是對於周秀芳來說,再好的男人,也不如自己的女兒來得重要啊!雖然以前她是很嫌棄這個女兒不談戀愛什麼的,但是真嫁了人,那就是心肝寶貝兒啊!
“那,那個,你們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啊?”周秀芳繞來繞去,又回到了這方面上來。
楚心喬從飯碗裡擡頭,“媽,你要不要這麼急?我這纔剛剛結婚呢!”
“就因爲結婚了才問的嘛!”
“以前我沒結婚的時候吧,你一口一口個女婿,現在結婚了,你又開始操心起外孫了。我的媽啊,你累不累啊?”
無奈的問着母親大人,楚心喬滿滿的無奈。
按照對周秀芳的瞭解,接下來的談話,只怕會一直圍繞着外孫來進行了。
怎麼就有這麼多操不完的心呢!
看着女兒這麼不耐煩的樣子,周秀芳好一陣嘮叨。
楚偉平着看老婆女兒又像以前那樣子鬥嘴,眼裡滿滿的都是笑意。
飯後,楚心喬回到自己的房間裡,簡單的洗了個澡,拿起手機看着半天,一個電話沒有,信息也沒有——
“真的就一點信號也沒有嘛?怎麼就不知道打個電話回來呢?”
說來也是挺奇怪的,之前他在家的時候吧,她只覺得他整個趴在自己身上挺煩人的,但是現在他倒是不在家了,自己卻突然想起他來了!
人果真是奇怪的。
“現在給他打個電話過去,不知道會不會影響他?”
嘴裡嘀咕着,手裡卻是試了又試,還是沒敢把電話給按出去。
一來是真怕會影響到陸禛,二來又顯得自己特別沒出息。
“啊啊啊啊!真煩!一定是中毒了!”
握着手機在牀上滾了一個來回,想了又想,楚心喬最終選擇發了個信息過去。
“在幹嘛?”
就三個字,但是信息一發出去,她又後悔了,可信息又沒有撤回的功能——
本來她以爲,這信息出去大概也就沒有回信的,畢竟昨天陸禛就說了,野外考覈的時候,是不能通訊的。
但是沒想到,不到半分鐘,陸禛的信息就回了過來,“模擬演習。”
看到這四個字的時候,楚心喬呆了半晌,不相信竟然能收到他的回信。
“危險嗎?要注意安全!要是敢給我傷着一根汗毛回來,你就死定了!”
兇巴巴的發了一行字過去,楚心喬在後面還附了一個暴怒的表情。
這一次陸禛回過來的時間久了一點,而且只有三個字,“開始了。”
後面附了一個飛吻的表情。
看着那個飛吻,楚心喬的脣角止不住的上揚着。
這種感覺,纔是真的像是在談戀愛的樣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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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以後就是每天六點更新,這樣的話,小仙女們就可以有一天的時間來刷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