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到了資料不辱使命的同志是興奮的。
可惜,現在梟爺心裡卻是緊張的。
眸色沉了沉,那隻捏着電話的手,手窩裡兒裡,不自覺竟微微有些汗溼。稍頃,撐了撐額角,他才冷着嗓子命令。
“傳過來。”
在寶柒離開去m國的整整五年,他強迫自己對她的一切事情不聞不問。一來因爲他曾經親口答應她的第三個承諾,不去找她,當然也包括調查她。二來他的心裡,屬實也怨恨着她的狠心離棄,他大男人的驕傲不允許。
雖然每每聽到他們提起她又如何如何了會極不舒服。
但是五年時間,他還是忍不過來。
而現在,當真相就在面前,只需要他揭那層面紗就可以的時候,他卻覺得自己的心裡,並沒有想象的那麼輕鬆自然。
她在m國的五年,是迷幻墮落的五年。這些東西單單只是聽說就已經夠他心抽得發痛了,如果那些資料或者圖片兒親眼見到,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其壓力之重。
“梟子,怎麼了?”旁邊的範鐵,覺着這哥們兒中邪了。
冷睨着他,冷梟沒有說話。
拽着手機在掌心裡,他來不及迴應他狐疑和探究的目光,拍了拍小雨點兒的腦袋,轉過身來又囑咐好蘭嬸兒先帶她去餐廳吃飯,自己冷着臉就去了樓上的書房。
一張冷冽無波的俊臉,瞧得範大隊長大熱天兒的差點兒冒冷汗。
喲喂,這哥們兒又怎麼了?
沒得說,指定又是因爲那個女人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但凡是與那個女人有關的事兒,他就是這副死德性。
不過,他更知道,這哥們兒的事情向來不喜歡別人插手,哪怕是從小玩到大的他也不行。
聳了聳肩膀,他現在對女人是視若敵人,卻又不得不涎着臉微笑着抱起壓根兒不理她的小雨點兒來,厚着臉皮逗她。
“走嘞,乾爹抱着小寶貝吃飯去——”
聞言,不愛搭理人的小雨點兒,罕見的掀起眼皮兒睨了他一眼。
……
……
書房裡。
光線重重,陰影婆娑。
冷寂的房間裡,冷梟只開了一盞昏暗的壁燈,電腦屏幕的光線也很暗黃,映照得他冷冽英挺的面容上,輪廓更加深邃了幾分,更加難以窺測心思。
辦公桌前的真皮大椅上,梟爺手裡的鼠標,來回點在血狼發過來的加密郵件上。
滑過……
再次滑過……
英明神武的梟爺,在敵人的鋼刀和銀槍前面都不會眨下眼皮兒的梟爺。就這會兒,對着電腦,躊躇得心都抽成了一團竟然膽怯了。
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現在對他來說,重要麼?
五年裡她究竟幹了些什麼事兒,現在對他來說,重要麼?
眸色黯了黯,他放下了鼠標,點菸的動作,越來越麻利兒優雅了……
星火,點點。
過了,良久……
半支菸沒有了。
他脣角扯了扯,不是已經想好了,一切都無所謂了麼?看看又如何?
心理建設做好了,他堅定了心思,不再給自己任何思考和猶豫的機會,隨手晃動着鼠標就取消了屏保,打開了電子郵件。
劃開的瞬間,他的心裡‘咯噔’一下。
真實的寶柒就在面前了——
冷冽的雙眸眯了眯,怔愣了兩秒,他的鼠標越滑越快,冰冷無情的嘴角,掀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來。無暇它顧,他一個個快速的點了開來。
不得不說,血狼這次派過去的情報人員調查得真是相當給力。
他們一方面要避開總參二部老頭子的耳目,不讓他們發現他在調查寶柒,另一方面還得以私人的名義做調查,而且遮開的還是塵封了幾年的東西,這任務真的是難上再難。
因此,這份資料也是來之不易的。
吸了一口煙,他將高大的身軀靠在身後的椅子上,手裡握着有些汗溼的鼠標,真真切切看到她五年的生活,心裡的滋味兒真是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百感交集?!
五味陳雜?!
看着看着,他的脣慢慢勾了起來,他看着五年來的寶柒,各種各樣的寶柒,她的成績單,她的校外實業,她有一天淋了雨,她生病了……
慢慢地,他脣角翹了起來。
這些資料裡顯示,小雨點兒的確不是他冷梟的女兒,但她也不是寶柒的女兒。因爲在m國加州留學的五年時間裡,她並沒有懷過孕。而那些她每次家常電話裡所謂的世界各國的男朋友,不過是她收費教授中文的老外學生。
她爲什麼這麼做?
每一個她教授中文的老外,她都要求人家和她來張親密合影,然後將照片或者視頻寄回國內給寶鑲玉。到了ufc學校不久她就改了專業,而且還專挑他最最討厭的泌尿男科。回國後,她又無所不用其及的將自己的生活說得糜爛不堪,甚至不止一次讓他結婚生子。
這幾者之間的有什麼共通性?!
現在在他看來,能夠分析出來的目的只有一個:她之所以千萬百計的敗壞自己的名聲,千方百計的將自己塑造成淫蕩嬌娃,目的不過就是想讓他討厭她,噁心她,永遠都不要再找他。
爲什麼?到底爲什麼?
腦子裡十萬個爲什麼糾結着,他想不通。
實質上,在那五年時間裡,除了她在m的第二年認識的褚飛之外,她並沒有什麼交往得十分密切的男人。同樣,也只有這個褚飛是纔是她對外認可的男朋友。並且一直陪在她的身邊。至於其它男人,包括那些老外學生,並沒有和她有過什麼實質性的接觸。
資料上還有,她和褚飛是在她到m國的第三年一起領養的小雨點兒。
小雨點兒是一個叫吳婷的華人女留學生留下的棄嬰,孩子的生父根本不知道她的存在就狠心地拋棄了她的生母。而小丫頭出生時,吳婷就難產大出血過世了。
而這個女留學生吳婷,是寶柒出國後唯一相處的不錯的女性朋友。
唯一一個,也死了!
同時,資料裡還顯示,方惟九曾經在m國找過她……
而這些,他都曾經缺失了五年,整整五年沒有參與過寶柒的生活。而他之前以爲的那個糜爛不堪實際是完全相反,她學習成績優異,不僅沒有胡亂花錢,還自己打工賺錢供自己和小雨點兒的日常生活花銷。
勾起的脣角又冷冷抿住了。
眸色,變得更冷。
終於,資料翻到了最後一頁。
而他握住鼠標的手卻僵住了,面容變得暗沉不堪。
在這些資料裡,有特工人員搞到的照片,有文字和文件,有關於寶柒在m國五年生活和學習的雜七雜八的一切詳細資料。可是,卻獨獨缺了她剛到m國的一個半月。也就是她狠心向他提出分手前的那一個半月。
關鍵的一個半月。
下面有血狼的備註兩點:
第一:經查,在這個期間,她的人並不在m國加州。
第二:在調查這次資料的過程中無意發現,曾經有另外一個組織的人員也曾經詳細調查或者說關注過她。
那一個半月,她去了哪兒?
另外那些調查她的人又會是誰?如果是曼陀羅組織,爲什麼五年沒有動她分毫?明明是有機會的,不是麼?難道僅僅是他們以爲她對自己不再重要?
疑點重重,但是他可以百分之百的確定。問題就出在這一個半月。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在這段時間裡,她一定出了什麼非常大的事情。
他記得,那一個半月她是有大嫂陪着的,所以他纔沒有給她打過電話,甚至都沒有起疑她會出什麼事兒。而大嫂回國之後,面色憔悴,明顯的精疲力竭外加精神狀態極差。
這之中……
叉着煙的手指撐着額頭,他蹙緊了眉頭,微微眯着的冷眸裡,情緒莫測地來回翻騰着電腦上面那些資料,試圖從裡面找到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
可是,他除了看到了更多寶柒生活的辛酸和不易,再沒有其它了。
心湖裡,像投了一塊兒巨石。
梟爺的心,被堵住了!
沒由來地特別的犯堵,比他這二十幾年來的所有鬧心事的總和還要多。
一種對於過去發生的事情無能爲力的頹然感,讓素來強大,素來無所不能的男人有點兒沮喪。
是啊!
任憑是誰,哪怕他再厲害,也無法去改變歷史。
電腦屏幕前,森冷的目光裡跳動出一簇簇小火苗,不斷在睫毛下的陰影裡閃爍着,手攥緊了鼠標。
當寶柒絕情的提出分手,他爲什麼就沒有深思過其中的問題呢?!
那麼多不合常理的事情,爲什麼就沒有引起他的警覺呢?
難道真是情令智昏?
情?!
手裡抖了抖,梟爺第一次覺得,這個世界上最難理解的東西,也沒有這個字眼那麼難解。而女人這種生物正是造成這種難題的根本。因爲,男人永遠都不知道女人在想什麼,尤其是像寶柒這樣主意無比大的女人。
那麼小的一個腦袋瓜裡,到底裝了多少事?
一環扣一環,單單就是爲了用來騙他。
到底有什麼事是不能說出來讓他來解決的?難還他真的不足以讓她信任嗎?
吐着煙,他的心思越來越重。
既然五年間的事情都明朗了,他想要知道那一個半月的事兒有三個辦法。第一,繼續查,第二,去問大嫂。第三,最簡單,最直接,最好的辦法就是問寶柒,讓她親口告訴他。
靜靜地,他思索着……
終於,抽完了手裡那支菸,他按了菸蒂拿起手機撥了寶柒的電話。
不知道是不是遠方的小女人感覺到了他現在膨脹的情緒,一個電話撥到第五遍她才懶洋洋地接了起來,二話不說,上來就是一句噎死人的反問句。
“剛剛你不是打過了麼?怎麼又打來?有事?”
心裡恨恨地,冷梟揉了揉額頭,強忍着即將崩盤的情緒,同樣的來了一句反問。
“打過了就不能打?”
“能啊,怎麼不能?!行吧,我的電話是24小時客服,請問這位冷先生,我有什麼可以幫助您的嗎?”
小女人清亮的聲音,帶着幾分譏誚幾分痞氣從電話那端傳了過來,搞笑的氣氛十足十,滿不在意的語氣也十足十。可惜,他這會兒非常鬧心,半點兒和她調侃的心思都沒有。
略一思索,既然早晚都得問,索性他就直奔主題。
“寶柒,五年前離開京都後的一個半月,你去哪兒了?”
此話一出口,那邊兒的小女人就沉默了。
明明聽着她呼吸凝重了,可是過了半晌兒,小女人又嗤嗤的細聲笑了起來。
“二叔,你怎麼回事啊?想着想着又來和我翻舊帳,不是都和你說明白了麼?”
她的回答,太過明顯在和着稀泥,這種是實而非得並沒有涉及半點兒重要的回答想要圓滑過去,是不是太小瞧他的智商了?
小女人,想要和他鬥智鬥勇。
她大概正在猜測他究竟掌握了多少情況。
電腦邊的男人面色沉了又沉,英挺的鼻翼裡輕輕哼出一聲兒,聲音驟冷,言語間責問的意味兒明顯:“不要東拉西扯,直接回答。”
“呵,拽得二五八萬似的。要我回答很簡單啊,四個字——你管不着。”逼急了,她索性直白地反駁。
視線落在遠處的陰影裡,梟爺眸色更暗,“我怎麼管不着?”
“你當然管不着,這是我的私事兒。二叔!”二叔兩個字,寶柒咬得很重。而語氣卻平靜又淡然,聲音裡已經完全沒有了剛纔的慌亂,無波無瀾,好像壓根兒就不在意他責問的話題。
她表現出來的意思,就是沒有把他當回事兒。
或者說,他在她的心裡,除了二叔這個身份之外,根本就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人。
俊臉陰鷙了下來,梟爺抿緊了脣,心底透着一絲絲的涼風,將不斷從胸間涌起的火兒壓抑了下去。
默了!
默了兩秒,他喟嘆一聲,語氣盡管平穩:“寶柒,咱倆好好談談。”
“談什麼談啊?!冷梟,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不妨跟你說實話吧。我現在真的沒有半點兒想給你在一塊兒的心思了。我的意思也表達得很明確,如果二叔你需要牀伴兒什麼的,看在你活兒還不錯,我可以滿足你。至於其它,一律免談。”
“寶、柒。”冷梟咬牙切齒,恨不得掐死她。
那邊兒的小女人,呵呵一笑,反而完全放開了,聲音隔着電波過來了。
“咱倆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會打這個電話,想來是知道了不少我的事情。對,我是騙了你,小雨點兒不是你的,的確也不是我的。至於爲什麼,答案還是那一個,我不想和你在一塊兒了,怕你不死心,才故意那麼說的。明白了麼?”
啪……
梟爺手哆嗦一下,又點了一支菸。
冷峻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但那張結成萬年堅冰的臉下蘊藏的痛意卻騙不了人。
他,很生氣。
“寶柒,不要岔遠了,離開京都的一個半月,你究竟去了哪兒?發生了什麼事?”
“我沒有必要向你彙報。就這樣我掛了。總之,談性可以,談情免扯。拜——”話音剛落,那邊兒的寶柒完全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時間,急不可耐地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
媽的!
冰冷的嘟聲刺激着他的神經,等冷梟再次撥通過去時,那邊兒已經關機了。
該死的,真狠!
緊緊捏着手機,他彷彿擔的就是那個惹了他的女人,恨不得捏成水化掉!
當然,他並不清楚的是——
電話的那一端,寶柒手抖動得小粉機差點兒都拿不信。
良久……
她才放下了電話,收斂起了臉上不屑的痞勁兒,收斂起了那張比哭還要難看十倍的假笑,頃刻後,撲倒在自己的小牀_上,整個腦袋捂進了被子裡。
肩膀一抖一抖。
所謂相愛,即相殺。
所謂相生,即相剋!
——★——
“範鐵!”
餐廳裡,正在吃飯的範大隊長筷子頓住了。
不對,是被冷冽的聲音給嚇住了。
丫丫的,脊背發冷,殺氣好重!
側過頭去,看到滿臉冷冽寒霜的哥們兒,視線一點點掠過他寒意森森的臉和凜然的身姿,至少怔忡了兩秒,又才笑了起來,“怎麼了?怎麼了?梟子,你這是要幹嘛啊?嫌我吃你家米飯了還是怎麼的?哼!”
冷眉皺眉,梟爺沒有遲疑半秒,冷冷地說:“趕緊起來,送我去錦城。”
“啊?現在?”範鐵受驚了。
“現在。”
太霸道了吧?!
摸了摸自己剔得無_毛的大光頭,範鐵站起身來,眼珠子瞪了瞪他,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吧?哥們兒,你也不看看現在幾點?啥十萬火急的大事兒要現在過去?”
“你管不着。”
說完,冷梟差點兒閃到舌頭。
這明明就是那個小女人剛剛用來對付他的話,他怎麼就活學活用甩給了範鐵?
“喂喂喂……不帶這麼作踐哥們兒的啊!飯還沒吃飯呢。”不用尋思了,瞧他那樣兒範鐵就知道,指定又是爲了那個女人。
一念至此,他一屁_股坐下來又開吃了。
見他這副德性,冷梟的臉色沉了下來,“行,我自己帶着丫頭去。”
“啊?!”範鐵差點兒噎着。
他去不算,還要帶小丫頭,還準備自己開直升機進去?
那怎麼成?
冷冷哼了哼,冷梟不再搭理他,直接就去抱旁邊已經吃飽了飯的小雨點兒。不過麼,對她說話時候的聲音,立馬就柔和了八度,“丫頭,吃飽了沒有?”
小雨點兒沉默,旁邊的蘭嬸兒趕緊接口,“小小姐已經吃好了!”
點了點頭,冷梟摸了摸她的小_臉兒,“那咱們去找媽咪,好不好?”
一聽這句話,面上沒有表情的小丫頭終於點頭了,還伸出小手來讓他抱。
見到這一大一小兩個萌物,被他忽略了的範大隊長覺得自個兒頭腦有些發暈了。
有他這麼辦事兒的麼?他知道,冷梟瞭解他,正如他了解冷梟一樣。丫的這哥們兒是在逼他呢。大晚上的從北方去西南,他還帶着個孩子,他能袖手旁觀麼?!
“蘭嬸兒,給小姐拿兩件衣服,我們走了。”
梟爺冷冷睨了他一眼,徑直抱着孩子就往外面走了。
可憐的範大隊長被噎得差點兒岔了氣兒。
好吧!服了!
又扒拉了兩口飯,他還是不得不跟着他的屁_股後面出來了,大炮嗓子嚷嚷開來——
“梟子,丫有種!”
接過蘭嬸兒收拾的東西,差了陳黑狗送他們三人到南苑直升機場。
一路上,一大一小兩個萌物都不說話,臉上都同樣的沒有表情,像兩個不同等的冰棱子。而前方駕駛室裡,被強行抓了壯丁的範大隊長忍了又忍。
最後,還是忍住了,不吭氣兒。
心裡暗暗的罵着禍水女人,胸悶,氣短,糾結,各種情緒都有……
可憐的他啊!
大約過了四十來分鐘,一行人到達了南苑軍用機場。整裝完畢,冷梟懷裡的小雨點兒,看着直升機的螺旋槳在呼呼轉動,聽着機身巨烈的轟鳴聲,目光裡透露出興奮來,軟軟的喊了一聲。
“爹……地……飛飛……”
“乖,飛飛,一會兒就見到媽咪了。”
順着她的後背,冷梟的聲音平穩冷靜,絲毫聽不出來他的心裡積壓了那麼多的情緒。
慈父啊慈父!
範鐵哼了哼,坐上了直升機的駕駛艙,擰着的眉頭快要扭成麻繩兒了。
心裡揣測着,這哥們兒到底爲什麼事這麼急切的去找那個女人。可是他想問問吧,每每話一出口,迎着冷梟銳利得剔骨刀一般的眼神兒,又咽了下去。
狠!今兒吃火藥了!
忍了吧!
離開京都的時候天氣情況還不錯,預計夜間飛行從京都到鎏年村也不過是兩個多小時的航程就到了。而範大隊長飛行世家出身的,對於武裝直升機的熟稔程度,用他曾經對年小井說過的一句色情語言來描述,就像熟悉她身體的每個角落,閉着眼睛也能上手。
另外,對於錦城和鎏年村那邊兒的山區峽谷地型,範大隊長也還算比較熟悉。
幾年前c市發生了特大地震,他駕駛着直升機運送物資和搶救傷員來來回回這趟航線不知道多少次。現在,因爲直升機上有孩子,他開得相當平穩,並沒有耍兩手自個兒的絕活兒。
有了範大隊長過硬的飛行技術,小雨點兒沒有任何不適,一路上小臉兒上罕見出現了興奮的狀態。當直升機穩穩停在了鎏年村小學的大操場上時,已經是晚上十點整了。
村兒的夜晚,格外的寧靜。
村裡的人不像城裡人有那麼多豐富的夜生活,大人小孩兒都睡得極早。一輛武裝直升機飛過來了,鬧騰出了這麼大的動靜兒,除了熟睡的小孩兒,不僅僅是人,簡直是把村裡的包括雞犬在內的一切活生物都吵醒了。
“鐵子,你回吧!”冷梟知道他明兒還要去南疆執行任務,抱着小雨點兒下了飛機揮了揮手。
“成啊,梟子,你小心點兒啊!”
腦門兒上直抹汗,範鐵有些懷疑,哥們兒這麼大晚上造孽,會不會被這村兒人給煮來吃了。
再次拉下啓動杆,直升機穩穩上升,漸漸遠去——
然而……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鎏年村的老百姓們對於軍用直升機都是有相當感情的,一聽這聲音,遠遠看着那個機身,個個兒都像見到了親人似的。
當年地震的救援的情景還歷歷在目,誰還會在意有沒有打擾啊?
而且,村裡人沒有什麼娛樂,老百姓都比較好熱鬧。
那傢伙,這麼大個直升機半夜從天而降送了人下來,多喜氣的事兒,多有嚼勁兒啊?於是乎,從村東頭到村西頭,從村長到社員,個個都披上外衣起身來看個究竟。
爲了自己的私事兒打擾到了別人,冷梟心裡過意不出。
因此這會兒,已經成了一個圍觀動物的他,抱着孩子連連點頭示意。一向寡言少語的脣舌,也不得不艱難地不斷從嘴裡擠出抱歉的話來。
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心燥了,他也不樂意這樣做。
“解放軍同志,原來是你啊?!哦,來看你的大侄女兒吧。走,我帶你過去!”一圈兒人裡,村長代表衆人出來說話了。蘭勇子辦喪事兒的時候冷梟出過面兒,幾乎全村兒都知道他們那點兒關係。
擰了擰眉頭,不屑與人交流的梟爺,對於這份兒熱情有些無奈。
“沒事,我自己過去。”
“那哪兒成啊?咱村裡溝溝坎坎的,晚上沒燈你不熟……”
熱情的村長,咬着旱菸,不容他客氣,已經率先走在了前面。
冷梟無語,抿着脣緊隨其後。
最難消受,是熱情!
……
……
天上那麼大的直升機轟鳴聲,外面那麼大的動靜兒,寶柒當然也聽見了。
剛剛窩進被窩兒裡的她,在全村男女老少的沸騰勁兒裡一動不動。因爲,剛剛和冷梟通過電話不過二個來小時的她,完全沒有想到冷梟會從京都飛過來。
而她素來不愛湊這份熱鬧,索性閉着眼睛繼續和黑暗爲伍,哪兒會去管別人出了什麼幺蛾子?
可是,不理會,不理會,越不理會那陣兒鬧騰聲竟越來越近了。
不太隔聲的院子外面,一羣人的走動聲越來越大,大得差點兒掀了她的屋頂。那感覺,好像是全村的人都涌進表舅家院子來了似的。
本來就心煩意躁的她,更是惱火!
丫的,誰啊,鬧得這麼大的動靜兒!?
啪啪啪……
沒錯兒,好心的村長吸着旱菸袋子,領着人就過來了,到地兒了,直拍表舅家的門兒,常年當領導喊話的嗓門兒賊大:“勇娃子,你家來親戚了!解放軍同志來找你侄女兒的。”
來親戚了!
解放軍同志?!
心裡‘咯噔’一下,兩個關鍵詞兒組合,讓寶柒頓時覺得脈搏的跳動速度都加快了。
血流,開始在身體裡流竄——
不會是他吧?!
“小七!”剛想到這茬兒,隨着院門兒的打開,不到一分鐘的時候,她的房間門口就聽到了表舅的聲音,“小七啊,二叔從京都過來了。快起來!”
“知道了!”
避無可避!
對於這個男人的執拗,她今兒算是徹底見識到了。不理行麼?這會兒人都已經到屋外了,想不理他都不行了。三兩下爬起來收拾好自己,吸着拖鞋,她換上一副極不情願的表情拉開了房門。
然後,眼睛睜開了!
門口站着的人,除了冷梟,還有他懷裡可憐巴巴的小雨點兒。
這樣子,像極了一個丈夫抱着孩子來找離家出身的老媽!
“媽……咪……”
半個月沒有見到她了,小雨點兒輕輕喚了一聲,叉着兩隻小手過去就要她抱。
畢竟是帶了幾年的孩子,她的心下不免有些震動,伸手抱過小雨點兒來,眼眶熱熱的,看了看杵在門口的表舅和表舅媽,垂下了眼皮兒,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他們解釋突然冒出來的女兒,只能訥訥地說:
“表舅,表舅媽,你倆先去睡吧。一會兒我會安排二叔住下的。”
“哦哦好……”
他倆之前的關係就讓他們覺得有些過份的親密,而現在男人都抱着孩子過來了,要說表舅和表舅媽一點不奇怪絕對是假的!
不過麼,表舅現在蠻懂事兒的,五年前被冷梟嚇那麼一次,現在還心有餘悸。轉頭看了看他臉上冷惻惻的臉,趕緊小心翼翼地拽了拽自個兒老婆,就默默地退回了自己的房裡去。
掂了掂小雨點兒,寶柒小聲說:“進來再說吧!”
人都來了,她還能怎麼的?
可是,她的話音剛落。壓根兒沒有想到,下一秒,她連自己帶小雨點兒一起就落入了男人寬敞的懷抱裡,他抱得緊緊的,衣服上還帶着一絲夜晚的涼氣,像是恨不得將她倆嵌進骨縫似的緊窒。
這擁抱,急切的,熱情的,惹得她忍不住渾身激靈了一下,說話聲音都有些顫抖。
“你,你先放開我,有話好好說話,孩子還在這兒呢!”
“不放!”冷冷斥着,男人整個兒地環住她們,緊接着,又從她懷裡抱過來小雨點兒,用自己另一隻手臂摟過她來,俯下頭去就吻上了她的脣。噙,吸,吮,吸,死死和她糾纏在一起。
那架勢,像是這一刻親了她,再沒有了下一刻。
見狀,懷裡的小丫頭,竟然自動挪開了臉去。
什麼叫高智商?這就是了!
“唔唔……二叔!”兩隻手推動着他,又不敢叫得太大聲。寶柒好不容易纔掙脫他來勢洶洶的親熱擁吻,大口大口呼吸着抻掇,“喂,你不能好好說話麼……唔……”
話沒說完,嘴巴再次被堵住了。
霸道的梟爺,直接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的話。
不能!
手臂再次攬緊她的腰,吻她,吻她,狠狠地吻她,直到吻得她氣喘吁吁,再也無力招架和抗拒了,才擡起頭來,目光爍爍地捏緊了她的下巴,涼涼地問:
“寶柒。告訴我,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神經病啊,我好好的在這兒,我能有什麼事?”目光閃爍着,大口呼吸着,幾番拉拒都沒有辦法反抗的寶柒,擰不過,說不過,只能裝傻。
Www.ttκa n.¢ ○
“告訴我!”隻手勾着小女人柔膩的小腰兒,感覺到她的抵抗和,防備,還有一絲絲顫抖,冷梟心疼了,悶悶的聲音裡又降低了幾個度,陰鬱的表情也消散了不少。
“我沒什麼可說的。”在他懷裡,寶柒僵直着身體,語氣尖銳的抵抗了起來。
她那小模樣兒,像一隻豎起了倒刺兒的小刺蝟。
冷梟眸色沉了,皺眉看着她,沉默了半晌——
很顯然,她的樣子至少說明了一件事,她特別介意那個資料上沒有顯示的一個半月,而且,她特別害怕他提起來。
好吧,先不逼她,緩過勁兒再說。
撩了撩她的頭髮,梟爺手臂一緊,炙熱的雙脣在她眉眼間來回吻着。然後輕輕_咬了一下她的鼻尖,黑眸微沉,聲音柔軟:“我餓了。”
“你說什麼?!”
壓根兒沒有想到他的思維會這麼跳脫,寶柒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幻聽了?!
見她不理解,男人又摸了摸她的臉,繼續說:“我說我餓了。”
“沒吃飯?”吁了一口氣,她懂了。
“沒有。”
“小雨點兒呢?”
“她吃過了。”
瞄了他一眼,寶柒似信非信地抿了抿脣。不過,弄點兒吃的總比被他逼問要好。無可奈何地從他手裡接過小雨點兒來,將她輕輕安頓到牀上,脫掉外套,撫着她的頭髮柔聲說:“乖乖,你先在這兒睡覺啊,媽咪先去弄點吃的。”
面無表情地看着她,又看了看他,小雨點兒沒有說話,但是,卻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真是個懂事的好孩子!
感嘆着!
寶柒臨出房門前,盯着男人補了一句,“守着她睡。”
“嗯。”
淡淡一個字,冷梟還是那個冷梟。
今兒大晚上他都過來了,自然不會急在這一時。所以他儘量放緩了語氣,是爲讓她放下心理防線。想了想,又蠻認真的吩咐:“隨便弄點兒,不用那麼複雜。”
腳步頓住了,怪異地轉過頭來望他,寶柒不鹹不淡地說,“想複雜也沒有。”
鄉下不比城市,物質沒有那麼豐富。
說完,不再和他再對眼神兒了,出了臥室,穿過較寬敞的客廳就出了正屋,往偏號的廚房走去。
不管怎麼說,他大老遠過來,至少算得是客吧?!
算點吃的,應該!
表舅家的格局是典型的農村房舍,堂屋和臥室在正房,廚房和廁所等其它農具房都有格外的偏房。進了廚房,她默默地打開了沼氣,到處翻找一陣兒,家裡就只剩下麪條了。又摸了兩個雞蛋出來,她打算給她做一碗雞蛋麪吃。
好在冷梟這個人毛病雖然不少,但是,對吃的還不算太過挑剔。
一米多寬的竈臺前,昏暗的燈光下,爐火噼啪着,水在大鍋裡盪來盪去。她的身體倚靠在旁邊,默默地等着水開,思緒飄遠……
記憶中,這還是她第一次給他做吃的吧?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幾乎他倆每次在一起,都是他來給她準備吃食。而這碗麪條,必然會成爲她給他的首秀。
他對她……
孽!
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水開的咕嚕聲拉回來她的思緒。拿過麪條下到鍋裡,她拿着筷子默默地攪動着,壓根兒沒有注意什麼時候,男人已經杵在了廚房門口。高大的身軀就倚在木質的門框上,面無表情地看着她,一言不發的杵着,俊臉上滿是深邃莫測的情緒。
“做的什麼?”
驚了驚,鍋裡的沸水跳出一滴濺到她的手上。
嘶……
聲音剛出口,男人已經大步移了過來,抓緊她的手,擔心地瞧了瞧,沉聲說。
“我來!”
寶柒側眸,昏黃的在燈光下,他冷峻高大的樣子像堵厚實的牆。
讓她壓迫感頓增。
咳了咳,她推了推他,儘量平穩了語氣。
“你先外面等着我,馬上就好。”
男人的身影僵了僵,不喜歡這種距離感。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從後面無聲無息地環住了她的腰,英挺的下巴就抵在她的後腦勺上,一起面對着面前沸騰的滾水和麪條,音色淡然。
“寶柒,告訴我實話,一切讓我解決。”
轉過身來瞄了他一眼,寶柒無所謂地輕笑,“解釋什麼啊?二叔,別鬧了啊!先出去。”在他的環抱下,這個曖昧得像夫妻般的親熱感,讓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體。當然,除此之外,讓她不自在的原因是除了他的手臂和他滾熱的呼吸外,還有一個火熱的東西抵在她後面。
一時間,腦子裡,那些兒童不宜的畫面就上了頭!
臉蛋兒微紅,她拿手去撥開他,“二叔,你要鬧哪樣?”
“我餓了。”
擁着她不放,男人擡手順着她的頭髮,一句話說得言之鑿鑿,又從後面抵了她一下。想是向她展示自己到底有多餓。燙到了耳根兒,在這種地方也發丶情,寶柒有些無語,“你先放開我,再不放我生氣了。”
“不放。”男人的聲音悶悶從她的耳邊呵着氣兒傳過來,帶着一種陌生的執拗和偏激的語氣,像一個不聽大人話的小孩子。
籲……
一冷一熱,剛纔惡狠狠的嚇唬沒有用,現在這位爺又改打溫情牌了?!
不自然地動了動小屁屁,寶柒望了望爐子上燃燒的火苗,再看看鍋裡隨着沸水在滾動的麪條兒,心思有些鬱卒了。
“你不是餓了麼?麪條兒都要煮爛了,你到底吃不吃啊?!”
“煮爛了好。”梟爺冷眸發光。
“神經啊?!你……”
話還沒有說完,男人的脣突地就含丶住了她細軟的耳珠子,曖昧地低低‘嗯’了一聲兒,“沒有了麪條,我就吃你。”
心裡顫了顫,心跳像上了馬達,加速,還在加速!
這兒是廚房!
好吧,這會兒的寶柒被他身上的男性磁場弄得快要崩潰了,拿着筷子的手都有些發抖,說出來的話小了,聲音有些啞了,在他的脣和舌不停在她耳邊描摩的時候,心快要蹦出嗓子眼兒了。
“二叔,別這樣……”
“你不喜歡這樣?”男人的舌尖鑽入她的耳廓,極賦逃逗性地輕輕舔舐,逼她失神,逼她就範,逼她神思恍惚,逼她心裡防線失守,然而向他說出實話。
“喔啊……”忍不住申吟一聲,寶柒無奈地推着他,手下越來越無力。好不容易纔強忍着心底竄動的情緒,輕笑着再次將自己扮成淫丶蕩嬌娃。
“先吃麪好不?吃完麪你要做什麼都行。不要在這兒勾搭我,表舅和表舅媽聽見了不好!不就是想和我做丶愛麼,小事兒一樁啊,我說過的,只談性,不談愛,什麼都不好說!”
一腔熱情被澆了透心涼,冷梟皺起了眉頭。
“寶柒,一定要這麼說話?”
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寶柒眨了眨眼睛,“冷梟,因爲我就只會這麼說話。如果你要的是我的身體,我可以給你。不過得出去,這廚房離表舅的房間極近,在這兒發丶騷他們會聽見的。”
極近麼?!
極近纔好,不極近還沒用呢!
不顧鍋裡的麪條快煮成糊狀了,冷梟擰住她的腰將她翻轉過來,面對着自己,低下頭,目光爍爍地鎖定了她的眼睛,“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沒事,你審犯人啊,一遍一遍問,我玩累了不行麼?”
“不行。”
“我不喜歡你了,不愛你了不行麼?”
“不喜歡了麼?”冷梟一臉陰沉,用力擔着下巴擡了起來,直直地盯着她的表情,另一隻手放到她的後腰下,將她軟嬌的身體按向自己,磨蹭了幾下,厲色問:“你能說,沒有感覺麼?”
“對,我有感覺,但那和喜歡與愛沒有關係,這只是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的本能反應。”極爲吃力地昂着頭與他對視,寶柒試圖挪開身體不接觸那塊兒烙鐵。
因爲這樣兒,她有時候真的腦暈。
然而,想要在冷梟執意的時候拉開距離,何其困難?!
她完全無力反抗,只能任由他將彼此貼得緊緊地,反反覆覆隔着薄薄的衣服戳着她,冷冷地嘲諷,“都溼了,還不承認?愛和性不一樣嗎?”
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寶柒就差捂着嘴笑了。
眉兒彎彎,脣兒彎彎,她嗤笑:“當然不一樣。天訥!你該不會天真到認爲他們是一樣的嗎?性是性,愛是愛,兩者之者兩個概念,二叔,這還用我來教你?”
“放屁!”冷梟怒了,高大的身體直接將她壓在竈臺上,目光冷冽地逼視着她:“在我看來是一樣的。因爲我對其它女人……”遲疑幾秒,他又沉聲補充:“它不會硬。”
愣了又愣,寶柒挑着眉頭又笑了。
在他的身體狠狠按下,她的腰不停往後仰着,差點兒掉進鍋裡。而她壓着嗓子的笑聲,有些怪異,嘰嘰嘰像小雞啄米,臉蛋兒也有些扭曲。下一秒,趁他發愣,她猛地撥開他捏住自己下巴的手,笑着反問。
“這麼說來,你今兒晚上過來,是想要我負責?”
“對!”男人索性承認,又陰又冷地狠狠地說:“負責一輩子。”
上彎着嘴角,寶柒轉過頭望了望沸水的鍋,邪邪地說:“一輩子時間太長。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如果再不放開我,掉進鍋裡的就是我的了。”
目光陰鷙的盯着她,男人說得咬牙切齒,“正好,把你煮熟吃進肚子。”
“神經……唔……”剛準備申辯,她粉色的脣兒就被他霸道的堵住了,惡狠狠的蹂躪了起來。梟爺的情丶欲和激情總是來得又快又猛又急,不過單單只是觸上她柔軟的身體就像是已經忍不住了。
而現在,離他上次和她做不過才三天半。
禽獸啊!
“二叔,不要!”
緊拽住她的身體,男人目光始終逼視着她,快速地掀起她的裙襬來,大手不管不顧地伸了過去,摸上那朵兒紋身的妖氣薔薇花,然後目光爍爍,像一個邪佞的惡魔似的,好整以瑕地觀看她不斷變紅的臉。
無力地捶打着他,寶柒糾結着又不敢大聲嚷嚷,只能瞪着他,小聲吼吼。
“冷梟,你混蛋,這兒是廚房!表舅他們會聽見,你不顧形象了?!”
“你不叫不就聽不見?”不給她半點兒喘氣兒的機會,男人身體糾纏着她壓在一處,作勢就要拉下自己的褲鏈兒。在他的強勢下,寶柒身不由已地申吟一聲,急切的掙扎着,目光楚楚染上水霧。一時間,被他這種恨不得要嵌進她靈魂裡的舉動弄得腦子亂糟了。
此時,竈上的爐火旺旺的……
烤着她,烤得她額頭上都是汗,全身的衣服都要被汗水溼透了。
急急地喘息着,看着面前男人撒旦般冷漠的俊臉,她的心臟狂跳着,就在他想要破門而入的激烈張狂裡,她狠狠閉了閉眼睛,含糊地壓着嗓子低吟。
“我說,我說還不行嗎?!既然你這麼想知道,我今天就告訴你!”
大手撫上她的臉,男人當然不會這麼輕易放開她,讓她調整好心裡防線。沒有停止想要闖關的動作,更加狂肆霸道的按着她的身體,非得將她逼到一個臨界點兒,他才能聽到真話。
“說!”
重重地喘息着,她與他做着最後的抗爭,在與自己的思緒做着最後的抗爭。終於,在他越來越冷的視線逼迫裡,索性豁出去了,牙齒一咬,含含糊糊地說。
“我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了!”
冷梟心裡一涼,目光冷冽裡淬上了火兒,“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非要逼我,非要逼我,好,我就通通都告訴你。冷梟,我們有過一個寶寶,他沒有了。而我,再也不能生孩子了,你懂了嗎?”
咯噔——
誰的心絃崩裂了?!
梟爺按在她身上的手慢慢鬆開了,沉重的視線直勾勾望着她。
心上的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在一寸一寸地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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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實說,這倆羣對我來說意義非常,狠心解散的原因,確實因姒錦精力不足,心力有限,太過疏於交流。有時候說兩句話又忙開,沒有看到妞們的話,或者有些妞q我,也沒來得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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