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一早,殷氏會派人送去廣告樣本,你讓人修剪後儘快安排上廣告,要在黃金時間做成主要廣告播!”
薛岐淵意外地問:“殷氏要上廣告了嗎?現在廣告不是維持現有廣告不再更新了?他們出多少錢?”
“錢不是重要的,而是一笙的背景是殷氏,這可是代表着殷家對一笙的承認懂不懂?所以這廣告一定要上的!”錢總檯心想殷老爺子面子一定要給。
薛岐淵明白了,他隨後問:“那要把哪家企業擠下去?”
“這個你看着安排吧,先這樣,明天一定要看到廣告!”錢總檯說着,掛了電話。
薛岐淵最討厭這種事兒,領導給塞進來個廣告,落好的事兒領導做了,得罪人的事兒他來做。以前都是愁沒有廣告,現在是愁如何安排廣告,天天爲了上廣告走關係的人都不少,讓他頭大極了。
他煩躁地拿起衣服,站起身向外走,說要換廣告,哪裡那麼容易?他得把前面的工作鋪墊好,還得比較把哪家擠下去損失最小?這意味着今晚要加大半夜的班!
第二天一早,程一笙按往常時間走進電視臺,只不過她還沒進門,一羣記者就圍了上來,程一笙以爲還是bard那件事,沒想到記者說出的話讓她意外,“程主播,殷氏突然在您的節目上投了廣告,這件事您怎麼想?”
“是嗎?我還不知道!”程一笙一臉意外。
“您不是說一切靠自己嗎?這算不算是給您走後門,撐起您一姐的地位?”另一位記者問。
程一笙看向他笑道:“據我所知,現在我的節目進廣告是非常困難的,大家認爲我的節目缺廣告嗎?”
大家都笑了,在嘲笑剛纔那個記者問得愚蠢。
程一笙說道:“這件事事先我真不知道,不過我謝謝爺爺對我工作的支持!各位記者朋友,放過我吧,要遲到了!”她苦着臉擡腕指指表。
這樣可愛的表情,哪裡還有記者不識相?有人立刻就誇讚起來了,“臺一姐還按時上班,果真有一姐風範!”
“是啊!是啊!”大家讓出一條路。
程一笙衝他們笑笑,向裡走去。
“程主播,祝工作愉快!”有人在後面又喊。
程一笙擺擺手,沒有回頭算是迴應了,兩步快走進了電視臺,總算是清靜了。
走到電梯前沒想到電梯還給她留着門,她心想果真一姐待遇,可是上了電梯一擡頭後悔了,上電梯前沒看清,原來裡面站的是薛岐淵,怪不得旁邊還有一堆人,大家都去等旁邊的電梯了,就她傻乎乎地一頭撞進來。
不過轉念一想,她現在不怕他了啊,想到這裡她擡起頭,對上了薛岐淵暗沉無波的眼。
別說薛岐淵爲什麼不像往日溫潤如玉?最近他太倒黴了,心情差到了極點,所以面色未免晦暗。
“咦?薛臺今天好像臉色不大好,心情不好?”程一笙面帶微笑,一反之前聽話的作風,大膽挑釁。
薛岐淵淡淡地垂下眸,瞥向她如桃花般的臉,那笑中帶着一絲壞意,顯然這問話是不懷好意的,帶着某種嘲笑的。
薛岐淵聲音非常平靜地說:“昨晚加班到三點,確保今早殷氏廣告能上,電視臺損失了一個長期客戶,對方很不高興,今晚我要去賠罪!”
雖然他的目光清淡,但是卻牢牢地抓着她,盯着她的反應。
程一笙啞然,她如何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聯想昨天的事,多半錢總檯給薛臺施壓了,難得一次想雄起的,還是因爲自己搞得人家那麼累。
還好她的樓層到了,她訕訕地笑了一下,說道:“薛臺我先下去了!”連看他眼睛都沒看,便逃也一般地下了電梯。
薛岐淵眸中劃過苦澀,她還是善良的。就算他做了那麼多事之後,她依舊保持着自己善良的那顆心。只可惜,她已經不是他的了!
程一笙進了辦公室,早把剛纔的事拋在腦後,她坐到椅子上看今天的計劃,這個星期主要在訪談節目的錄製上,從下個星期開始就要忙春節晚會了。
她先拿起電話給夏柳打了一個,對方接通後,她立刻說道:“昨天剛從r市回來,不過大致構思我已經弄出來了,一會兒發你郵箱,等你們定了方案,告訴我一聲就好!”
夏柳以爲經過這次bard的事情,程一笙的身價與之前相比已經大不一樣,所以覺得程一笙有反悔之意,她認爲這是很正常的,畢竟她的節目真是微不足道,換成誰都不一定浪費時間來做這個節目,可是她沒想到,程一笙不僅沒有改主意,還將這件事認真地去做,這讓夏柳大感佩服。
“好,一笙,謝謝你!”夏柳誠心地說。
電話那端傳來悅耳的笑聲,“謝什麼?一早說好的事,先這樣?”
“好的,再見!”
“嗯,再見!”
夏柳掛掉電話之後,回味了一下剛纔的談話,然後隨手點開郵箱,這才發現程一笙的郵件已經發過來了,效率真是高。夏柳覺得自己雖然活了這麼大歲數,但在工作態度上,還是要跟程一笙學習,自從離開簡政翰,一切都變得和以前不同,她開始想工作,想如何提高,這樣的生活雖然比以前辛苦,卻充實。她開始體會到程一笙嫁了殷權後依然堅持工作的心情,女人果真要有自己的事業才能活得更有底氣!
殷氏在程一笙的節目上投放了廣告,不管是首播還是重播,只要有程一笙,那就必定有殷氏的廣告,這件事還是給大家造成了很大的觸動,因爲相傳程一笙嫁給殷權之事向來不被殷家所認可,像殷家這樣的豪門是很忌諱程一笙這個職業的。然而現在殷氏的舉動有力地打破了這個傳言,證明殷家對程一笙的認可。
不僅如此,那天程一笙接殷宗正的照片也被人拍下來賣給了報社,還有程一笙出入殷家的照片,都在此時登上了各大娛樂版面還有網絡上,此刻程一笙憑藉自己努力得到殷家的承認並支持,這件事充斥着人們眼睛和耳朵。
這纔是榜樣啊!不管你做得哪一行,只要爲人行得正,只要是靠自己的努力,終究會得到別人的認可!無形中,程一笙身上的正能量,給不少年輕人動力,知道自己努力的方向,還有現在該做些什麼。
這些自然被程珠珠一家看在眼裡,呂會萍長嘆一聲氣,關掉電視說:“一笙的命怎麼就那麼好?”
程佑強訓斥道:“那是命好的事兒嗎?看看昨天,一笙什麼都懂,要是你們也懂,這次的事情就不可能發生!”
呂會萍差點釀成錯誤之後,程佑強一下子擡頭了,覺得這個家不能靠女人,決心要履行一家之主的威嚴。
呂會萍心裡有愧,自然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轉言問:“那你說,珠珠現在該幹什麼?”
“我看還是去找個工作,老老實實的吧!別做什麼明星夢,不切實際!”程佑強哼道。
一直沒說話的程珠珠開口了,“我現在出了名,誰還用我?”
這倒也是!出了這樣的名,拍廣告吧,也沒有正經公司找,更何況出了這次的事,哪裡還敢接廣告?一家子都有心理陰影了,可是你再找個公司應聘,當個文員,哪個公司肯要?現在陷入了兩難的地步。
一家人沉默了一會兒,呂會萍才問:“珠珠啊,要不就按一笙的提議,你去好好練習練習然後再上那個節目?”
程珠珠一想到上臺,有點怵頭,心裡沒有自信地說:“我行嗎?”
“不行也要試試吧,要不現在該怎麼辦?”呂會萍問完,又看向程佑強問:“你覺得呢?”
程佑強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女兒在這兒跌倒的,從這兒爬起來,也不算過分吧!他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
“好吧,那我去給我姐打個電話!”程珠珠說着拿起手機就想回房間。
呂會萍說:“你就在這兒打吧,我們也聽聽!”
她是怕程一笙反悔。
程珠珠沒有多想,拿手機給堂姐打過去,電話接通的很快,程一笙輕快的聲音響了起來,“珠珠,有事?”
“姐,你有沒有時間,我中午請你吃飯?”程珠珠問。
程一笙帶笑的聲音傳了過來,“珠珠,有事直說,不用這麼客氣!”
呂會萍與程佑強都屏息聽着,所以聽的還算清晰。
“姐,我還想參加你那個節目,靠自己的努力,上次你說過的,現在還算數嗎?”程珠珠小心地問。
程一笙那邊想都沒想,回覆很快,爽朗地說:“當然算數。不過你也看過了,節目的選手很多都是專業的,從小一直練習到現在,你要有心理準備,哪怕最後沒能得到名次,也別太失落好不好?”
只要程一笙肯幫她就行,她趕緊點頭說:“好!”
程一笙說道:“我會讓我的助理給你找老師培訓,到時候你認真練習,要是這條路走不通,就好好的做自己專業的事,行嗎?”
“嗯,行,謝謝姐!”程珠珠一聽她肯幫自己,當然高興,後面的話也就不重要了。
“呵呵,不用謝了,我在忙,先這樣,拜拜!”程一笙說着,掛了電話。
程佑強嘆氣,“一笙真是個好孩子!”
這次呂會萍也說不出話來了,出了這樣的事,一笙還能再答應幫珠珠,她不得不承認大哥一家人都不錯。
程珠珠最高興,本來還挺鬱悶的,她跳起來說:“我去準備!”
程一笙今天忙着準備訪談節目,明晚要錄製,還好這幾期的嘉賓她不算陌生。
下午下班的時候,程一笙上了車,意外地發現車上只有鍾石一個人,她不由問道:“殷權呢?”
每天殷權都來接她,今天沒有來,難道是有事還是身體不舒服?
鍾石神秘一笑,說道:“殷總下午就回去了,不過殷總沒告訴我們他要幹什麼,您回去就知道了!”
程一笙看這意思,應該不是生病,難道這男人又要給她什麼驚喜一類的?
滿懷期待地回到家,殷權聽到聲音,從廚房探出頭說:“老婆,洗手準備吃飯!”
原來這驚喜是給她做飯了?程一笙心想有美食心裡還是很高興的,非常給面子地期待說:“我馬上!”
程一笙總會照顧別人的感受,她殷切期望的態度自然給了殷權最大的滿足。
事實上她行動也是如此,快速換了衣服、洗了手就向廚房跑去,殷權警惕地出現在廚房門口說:“飯桌上等着!”
“這還要賣關子?”程一笙心底越發期待,給她做的飯是什麼呢?看樣子應該是新手藝,沒有吃過的吧!
結果當殷權端着一盤珍珠丸子時,程一笙差點崩潰了,她承認這個不難吃,可沒有那麼特別愛吃。難道殷權忙活一下午,就是爲了這個?她快哭了,愧疚啊!因爲她隨意的一句話,讓老公費這麼大勁,她怎麼過意得去呢?
殷權一看她涕零的樣子,立刻笑道:“感動了?以後想吃,就不用跑殷宅了,我專門做給你吃!嚐嚐看味道一樣不一樣?”
事至如此,程一笙不吃也不行了,她拿起筷子,挾了一塊肉就要往嘴裡放,表現得急切一些,好讓他覺得她很期待、很喜歡。哪知她的手被他給抓住,他微微皺眉說:“剛出鍋的,你也不看燙不燙!”他說着,耐心地給她吹了吹,自己嚐了一下不燙,這才讓她吃。
他的耐心體貼,就好像媽媽喂小寶寶一樣。
程一笙越發的愧疚,她把丸子放在嘴裡認真地品味,殷權期待的問她:“如何?”
程一笙點頭說:“比殷宅做得好吃,老公你怎麼做什麼都那麼優秀呢?真是太不公平了!”
很顯然,她的話自然大大取悅了殷權,老婆的崇拜啊,無論什麼時候都比被老婆輕視要好得多,他一邊給她切着丸子,一邊說:“在自己家不用矜持,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程一笙淚啊,她不是矜持,而是這麼大個肉丸子,她能吃多少?
殷權弄了整整四個大丸子,這丸子可比飯店的那種四喜丸子要大多了,程一笙苦不堪言,勉強吃了一個,肚子都快被撐圓了,不過換來的是殷權喜笑顏開,程一笙心中無限感慨,也不知道這是懲罰了他還是懲罰了自己,果真人不能說謊啊,這種體貼真讓她無福消受。
殷權還說:“咦,老婆你吃得不多啊!”
你不看你的丸子比殷宅的大兩圈,吃一個還不多?但是這話不能說,只好說:“這不昨天剛在殷宅吃了嘛,今天肯定就吃不下了。”
殷權一聽也是這麼回事,便滿意地對她說:“那過幾天再給你做着吃!”
“嗯,老公真好!”程一笙笑着攬過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親。
這樣的獎勵,簡直比什麼錢啊、物啊都有用得多,殷權心裡一激動,心想以後要多給她做丸子吃。程一笙哪裡想到一個小小的舉動讓她陷入丸子攻勢中,苦不堪言,自然這是後話。
昨晚半夜未睡今天又忙碌了一天的薛岐淵,下班後西裝筆挺地坐在咖啡廳裡相親,他今天非常累,頭都快炸了,但是此刻他不得不赴這個約,否則父母又要問東問西的,簡直比約會還要麻煩。
這位看起來端莊大氣的女子據說是某位局長的千金,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硬件都非常過硬,兩人結合也算是門當戶對。
顯然汪欣是按照程一笙標準選拔的,她就是看中這位女孩子身上的大氣勁兒還有果敢勁兒跟程一笙的氣質很像。
這位小姐的確很大氣,剛從國外回來幹勁也是十足的,她一邊切着牛排一邊問:“薛先生工作這麼多年,想必積蓄也不少,不知道你自己有沒有做理財什麼的?”
薛岐淵淡淡地笑,“工作一直很忙,沒顧上這些!”
“那你賺的錢呢?任由它扔在那裡?可是會貶值的啊!”
“買過兩處房產,不過也是基於工作需要纔買的!”
局長千金聳聳肩說:“那你的理財意識可就不強了!”
薛岐淵有些不耐煩了,問她:“難道約會就要來談理財的?我們談些別的行麼?”
“好啊!”局長千金爽極了,轉言問他:“你的工作定位是什麼?你家裡是做生意的,將來不打算去接替父母的位子嗎?”
“目前沒有打算!”除了這些不能說別的?
“你怎麼對人生也沒有規劃呢?你都三十好幾了,到底想當一輩子臺長還是辭職接替家族企業,你沒有想過嗎?”局長千金咄咄逼人的說。看起來這位年輕有爲的臺長,不可能對自己人生沒有規劃啊!
薛岐淵學着她聳聳肩,“抱歉,我真沒有想過!”
“那你打算在幾年內結婚呢?近幾年恐怕我要忙於工作,不能結婚,你這麼大年齡了,你家人會不會逼你要孩子?我五年內不可能生孩子的!”局長千金又激進地說。
他已經胃口全無,放下刀叉說:“我們只是在相親,談這些未免遠了些!”
“不遠啊!”她攤開手,瞪大眼睛說:“合適我們就在一起,不合適就不要開始嘛!”
“那抱歉,我想我們不合適!”薛岐淵淡淡地說。
“oh,mygod!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你真是個沒禮貌的男人!”局長千金扔下刀叉拎起包狠狠地瞪他一眼,奪路而走,賬自然由他來結。
薛岐淵搖搖頭,她走了,他纔有些胃口,繼續切着牛排吃。原來不是所有的女人都如程一笙那般溫婉,懂得給人留有餘地!
第二天,程一笙照例去臺裡上班。
到了電視臺,小楊先過來彙報,“程主播,給您堂妹程珠珠的老師安排好了,據說昨天珠珠小姐很努力!”
程一笙點點頭,經歷了這次的事情,如果程珠珠再好高騖遠,那就真的沒救了!
“還有啊,夏主播給您發過來一份傳真,讓我交給您!”小楊說着,將文件夾裡的紙拿出來遞過去。
程一笙拿來一看,是夏柳修改節目流程的回執,她一邊看一邊說:“好的,我知道了!”
“那個,程主播……”小楊欲言又止。
“怎麼了?”程一笙擡頭看她。
“早晨的時候吧,安初語跑來非要幫我打掃衛生,我說不用,她也不走,拿着抹布就擦,夏主播發這個傳真的時候,被安初語看到了,有沒有事?”小楊不安地問。
程一笙笑道:“沒事,我去參加夏主播的節目,沒打算揹着別人!”
這種事也瞞不住,到時候節目一播出,自然大家就都知道了。不過安初語仍舊沒有死心,這倒讓她頗感意外,上趕着來打掃衛生?有意思!
小楊松了口氣,高興着剛要出去工作,電話便響了起來,小楊跑過去接,一接臉色就變了,“哦,在呢!”
“嗯,好的!”
掛了電話,小楊內疚地看着程一笙說:“薛臺讓您過去一趟!”
估計跟夏柳這件事有關,程一笙笑着說:“你不用擔心,沒關係!”
小楊的臉已經像霜打了茄子一般了。
程一笙向外走去,心想着安初語成薛臺心腹了,要是將來不成功,那可真是可惜。最起碼她當年還知道對有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程一笙敲門進了薛岐淵辦公室,看到薛岐淵在辦公桌後站着,雙手極其不善地叉着腰,西裝都被弄到手後,這種肢體語言,代表了他非常的憤怒還有想要擺領導架子。
程一笙微笑着看薛岐淵的臉,略擡了下眉說:“薛臺,看您臉色不大好,怎麼昨晚又沒睡好嗎?”
想起昨晚相親那女的他就崩潰,也不知道怎麼跟介紹人說的,結果他媽電話裡數落足足有兩個小時,再好的心情也壞了。現在程一笙提起這個,就好像火上澆油,怒氣更大。
他挑着眉質問她,“程一笙我問你,你是不是參與了夏柳新節目的首播?”
“是啊!”程一笙點頭。
薛岐淵惱火地拍着桌子叫道:“你知不知道夏柳是從我們臺離開的?你去幫她就是幫別的電視臺跟我們作對,你也想走是不是?”
程一笙的表情很淡定,她睿智的微笑看着他,平靜地說:“薛臺,您真的想多了,且不說她所在的臺跟咱們臺完全無法相比,就說播出時段也不在黃金時段內,跟我們的節目毫不衝突。還有我是以友情客串的身份去參加的,絲毫不違反臺裡的規定!”
“你現在是一個臺一姐,你不覺得去了她那個節目掉價嗎?”薛岐淵簡直不知道她腦子是什麼構造的,別人都巴不得躲着,就她,上趕着往前衝。他知道夏柳找過臺裡別的主持人,都被婉拒了,沒想到最後衝上去的是程一笙。
程一笙臉上的笑意漸漸淡了下來,她目不轉睛地盯着薛岐淵說:“薛臺,我從來不認爲參與那樣的節目掉價,在我看來,這個節目有我參與的價值,是我所看好的,就值得我去!臺裡的利益我已經考慮的很清楚,這件事並不妨礙電視臺的任何利益或是形象上的問題,我是經過考慮後才做出的決定。”
薛岐淵雙手撐在桌子上,目光逼近她,直直地看進她的心裡一般,“難道你忘了?她曾經是你我共同的敵人!”
她毫不畏懼地看着他的眼睛說:“薛臺,難道您還記得我們曾經並肩作過戰嗎?我以爲您早忘了!”
一句話,將薛岐淵擊得潰不成軍,她以爲他願意這樣針對她嗎?他惡狠狠地說:“是你先背叛我的!”
這就像是一個死結,他放不開的話,永遠都解不開。她微微一笑,看着他的目光依舊澄澈,就好像以前每次兩人作戰那般,彼此默契着,她一字一句地說:“薛臺,您是指感情嗎?很抱歉在感情上,我從未屬於你,而你也沒有給我發展感情的機會,如果身爲我領導兼朋友這麼多年,您再不瞭解我的爲人,那我就無話可說了!”她向後退了兩步,又說道:“有關給夏柳做節目一事,如果您覺得不滿意,大可以往上報,我歡迎臺裡隨時對我來進行審查!”
說罷,她步伐堅定地離開了。
薛岐淵跌坐在椅子上,與剛纔的氣勢截然相反,每次氣勢洶洶地是他,可是最後慘敗的也是他,他就像只泄了氣的皮球,癱坐在椅上。
“咚、咚!”兩聲輕柔的敲門聲響了起來,門被推開,是安初語,她臉上露出的怯意跟剛纔的敲門聲一樣。她探進頭,輕聲問:“薛臺,我一直想,我剛纔是不是說錯話了?”
她是指的程一笙參加夏柳一事,自然不是說錯話,而是來表一個姿態!
然而令她沒想到的是,薛岐淵擡起眼,目光陰鷙,從齒縫間迸出一個字,“滾!”
嚇得安初語趕緊關上了門,心裡暗暗懊惱,早知道就不去上趕着表態了,這下弄巧成拙!
程一笙回去之後開始專心的工作,這件事她相信薛岐淵不會往上報的,因爲臺裡現在都捧着她,哪裡可能處分她呢?再說就算報了她也不怕,她所做的完全符合行業內規定。在前面那麼多次對薛岐淵失望之後,這件事已經無法影響她的心情。
小楊見她回來後神色如常,沒有看出生氣的跡象,這才放心。
——
快中午的時候,莫水雲接到了孫福來的電話,她非常驚恐地將手機調成了靜音,現在女兒回來了,她不可能去女兒房間裡接電話,只好回到臥室進了廁所接電話。還好殷建銘在客廳裡看報紙。
殷建銘看到妻子去廁所了,也拿起手機趕緊跑到書房裡打電話。
廁所裡,孫福來蠻橫地叫道:“怎麼?這一個多星期,沒信兒了?”
“福來,我想好了,我家建銘決定跟媛馨分手,咱倆也算了吧,像你這麼有錢的男人,找什麼樣的女人不行?我早已比不了那些年輕的女孩!”莫水雲苦苦哀求着。
“遊戲規則是我定的,很抱歉你說了不算!”孫福來不懷好意地笑着說。
最近很無趣,沒什麼有樂的事情,所以他又想起莫水雲了,在他看來就不能讓莫水雲跟殷建銘好,否則他心裡又會不舒服。
“福來,我求你了,過去的事情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要不要我直接上門說出一切?”孫福來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問道。
“別啊,那我能出門的時候跟你聯繫行嗎?”莫水雲只好退一步。
“就今天下午,不來的話,自己想一想!”孫福來說着,掛了電話。
書房裡,殷建銘也在和媛馨打電話,現在正在收尾,“那好,到時候不見不散!”
媛馨難捨難分地說:“等你哦,達令!”
殷建銘從書房走出來的時候,莫水雲剛巧從臥室裡走出來,兩碰了個面對面,由於各自都心虛着,所以誰都沒問對方問題,各忙各的去了。
這一個星期,莫水雲看到丈夫果真沒有出門,顯然是真的跟媛馨分了,她很高興,現在又很內疚。
這一個星期,殷建銘沒有出門和媛馨見面,他很煎熬,對以前的激情又很回味!
夫妻倆各懷鬼胎,等到吃飯的時候,殷建銘才說:“下午約了幾個朋友打保齡球!”
坐在飯桌前的莫曉璇先警惕了起來,殷建銘接着對莫水雲說:“你跟我一起去吧,天天在家憋着,很無趣是不是?”
這話他講得很堂堂正正,說明他沒有心虛。他看向女兒說:“你就不要總跟着爸爸媽媽了,要不去自己找朋友玩,要不就想想將來工作的事情,不能總在家呆着吧,年輕輕的。”
“不嘛,我要去!”莫曉璇是擔心父親跟媛馨有問題。
莫水雲心裡一喜,這可是個機會啊,她難得跟殷建銘保持一致,說道:“你年紀輕輕的總跟我們在一起幹什麼?也得有自己的天地啊!”
莫曉璇心裡一轉,怎麼媽媽跟爸爸一條路了?這絕對是不可能的啊,她馬上就想到了孫福來,於是她來了個緩兵之計說:“我打兩局就走,行了吧!”
這下夫妻倆都覺得可以接受,所以答應了。
吃完飯一家三口便出門了,到了保齡球館,莫水雲與莫曉璇果真看到一羣人熱情地跟殷建銘打招呼,這些人自然是媛馨找來的羣衆演員,白請人花錢打球,誰不願意啊?
這便是媛馨與殷建銘的計謀了,以打保齡球爲由讓殷建銘出來,莫水雲的手腕殘疾,是做不了這個活動的,所以過不了多長時間,莫水雲多半會走。
一家三口,誰都有誰的心思,莫曉璇先走的,她出去後沒有立刻離開,而是躲在暗處等着媽媽出來。
果真沒過多長時間,莫水雲就出來了,她左看右看,攔了一輛車匆匆而去。莫曉璇跟着攔了一輛車跟上。看來有問題的不是爸爸,而是媽媽,這氣就不打一處來。
妻子跟女兒走了之後,過一會兒確定兩人不再回來,殷建銘拋開那些“演員”,直接就上了樓上的休息室,反正一會兒萬一她們回來,會有人向他通風報信的。
他一進門,媛馨就撲了上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上來就是一通纏着他熱吻,整個身子都掛到了他身上。媛馨爲了這次約會,自然下了不少的功夫,穿的、噴的香水還有精心的妝容,爲的就是把他留住,把他的心和身徹底留住。
她喘着氣不依不饒的語氣指着他問:“這個身體曾經屬於過別人沒有?”
這是暗示地問他有沒有跟莫水雲同房?
他同樣喘着氣答,“沒有,只屬於你,以後也只是你一個人!”
“哇,姐夫!”她歡心喜地的叫着,熱情地親上了他。
似乎叫他“姐夫”比叫他“老公”更容易讓他興奮,男人嘛,總有一種變態的心理,他現在也不是缺老婆的年齡。於是兩人很快便吻成了一團!
一直跟着莫水雲的莫曉璇見母親的車子又停到鴻運酒店門口,不用說,媽媽這是又跟野男人約會去了,雖然這個男人是她的親生父親,可她從心裡並不承認他。他有那麼多錢,爲什麼不管她?既然早就知道她是他的女兒,怎麼現在纔來說?很明顯自己在他心裡,沒什麼地位。
莫曉璇下了車,坐到酒店的大堂,她倒想看看,當媽媽跟那個姘頭出來的時候,見到她是什麼表情的。既然爸爸已經回頭了,你就好好過日子不行嗎?一定要鬧得離了婚才罷休?
莫水雲進了孫福來的房間,看到孫福來已經到了,孫福來又是靠在牀上吸菸,很不高興地說:“這麼晚?老子等你半天!”
“我急着往這兒趕,福來,究竟怎樣你才能放過我?”莫水雲第一句話就是想着如何脫身。
孫福來冷笑兩聲,“之前你用我的時候怎麼不這樣問?現在用不着了,事情沒成功,想踹了我是吧?告訴你沒這麼容易,你這輩子別想擺脫我了,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女兒,你說我們的關係,能斷嗎?”
“我真不明白你爲什麼要這樣,就算你報復,也夠了吧!”她舉起自己的右手說:“你看我的手都殘廢了,就是你那次摔的!”
她又把這隻手的責任歸到了他身上,總之能利用的就要利用個徹底。
不過孫福來註定沒有殷建銘善良,他惡劣地笑着說:“殘廢了?我看看?哈哈,廢得好、廢得好,對你這種勢利的女人,就應該這樣懲罰!”
他已經看透,她和當年一樣,還是那樣勢利,一點都沒變。
“福來!”她着急地叫。
他居高臨下地指指她說:“自己脫了上來,別讓我廢話!”
她之於他最大的樂趣,不是男女之間的歡愛,而是看着她這把歲數被自己折磨得痛苦哀求的時候,曾經她騙他、棄他的那種恨,纔會漸漸好一些。
莫水雲瞭解孫福來,他是個狠角色,他的那點感情,已經被自己當年用完了,現在剩下的,完全不能用感情來衡量,讓他放過自己,似乎也不大可能了,她只好聽話,祈求這次的事情早點過去。
莫曉璇在酒店大堂等了一個下午,她真是好奇,都一把歲數的了,還能折騰這麼久?她等的越久,心裡就越氣。
天色漸晚的時候,她終於看到孫福來下了電梯,顫着一身肉往外走,她嫌惡地撇嘴,這樣的男人如此噁心,竟然是她的親生父親?她心底裡還是接受像殷建銘那樣有氣質的男人當父親。
孫福來快要走出門的時候,莫曉璇叫了一聲,“孫老闆!”
孫福來轉過頭,意外地看到,竟然是自己這個女兒!他脣邊劃過一絲笑,轉身大步向她走去。
莫曉璇待他走近,她微微前傾,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小聲說:“我親愛的父親,要不要找個地方聊聊呢?”剛纔她突生出一個念頭,她想試試,這位親爹到底怎麼樣。
孫福來微訝,隨後頗有興味地說:“她跟你說了?有趣兒!就在這裡吧!”他說着,坐在沙發上。
肥重的身子壓在了沙發之中,砸出一個坑。
“找我有事?”孫福來眯起眼,腦中算計出來,突然蹦出來認爹,會有什麼事?殷建銘當她爹不是當的好好的?
“親爹,給點錢花花吧!”莫曉璇伸出手,輕聲說。
“要錢,怎麼不找你那個爹?”孫福來重重地哼了一聲,不懷好意地笑。
“怎麼說你也是我親爹,不意思意思嗎?”莫曉璇心中一冷,就知道他不在乎自己。
“你又不姓孫!”孫福來瞟着她。據說這丫頭就會花錢,一點本事都沒有,還跟個沒出息的餘輝混在一起,將來沒什麼大出息。認也只會找他要錢。
“你允許我姓孫的話,我隨時可以改過來!”莫曉璇也不是吃素的,一點都不怕他。
孫福來不說話,改他的姓?他沒這個需要。
莫曉璇一看他的態度便知道他的意思,她被激怒了,壓低聲音說:“你就不怕我把一切告訴你老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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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名,快被擠下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