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一笙第一反應就是推開殷權,但是此刻的殷權,真是死也不能放手啊,她的腰被他掐得死死的。
還想繼續嗎?不可能了吧!
可殷權就是想繼續,這樣的機會,錯過了,下回還能有嗎?他不得抱憾終生啊!所以他抱着她,將她努力往自己懷裡塞。
門鈴,又響了一聲,大有不開門就不罷休之勢。
外面的劉志川是納悶怎麼沒人開門呢?估計太太在做飯,殷總在書房,沒人聽到吧!所以他又按了,他還不知道,真是嫌自己死得慢啊!
程一笙急了,叫道:“殷權,你趕緊放開我,要不我跟你沒完!”
殷權清醒一些了,知道此刻怎麼都不可能了,他的手稍稍一鬆,就讓程一笙給逃了出去,大抵是她想到自己剛纔的那些主動,羞紅了臉吧!所以跑到臥室,將門給甩上了。
殷權眼睛都紅了,那是餓的!眼看美食在前,流半天口水跑了,是狼都要紅眼。他一把扯向自己的領口,一串釦子都被扯開了,襯衣經過剛剛兩人的廝磨有些褶,他就這麼不羈地猛從沙發上站起來,勁拔的腿向前邁動,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麼沒眼色,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先開的是門口監控,劉志川正探着肩,微揚着下巴,站在門口傻傻地在做思索狀,他的手還舉着,看樣子是想按第三次,可他又察覺出有些不對勁,正在猶豫要不要按。
又是劉志川,殷權這火蹭就又上了一層,他突然拽開門,猙獰的臉、猩紅的眼、凌亂的發、敞開的領口,讓劉志川嚇了一跳。殷總臉上的表情真是太可怕了,劉志川的嘴抖了抖,想扯出個笑來,脣角是扯開了,不過是向下的,他舉起資料,想揚,又猶豫,所以只是抖了一下,結巴地說:“殷總,你要的資料……”真是顯得要多白癡有多白癡。
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沒了,他這聲音是被殷總那要殺人的目光,給嚇回去的。
什麼資料?再要緊的資料,現在殷權也不記得了。他身上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囂着,要她要她要她!誰還記得資料?
殷權牙關緊咬,從牙縫裡迸出幾個字,“去非洲,現在,別讓我再看到你!”然後門,咣地甩上了。
“殷總……”劉志川急了,想敲門,可又不敢,剛纔殷總那表情,要是他再敲開門,估計把他殺了都可能。
劉志川傻傻地站在門前,盯着門板,半天也回不過神來。完了完了,這下怎麼辦?難道要真的去非洲?
過了一會兒,他才轉過身,哭喪着臉對站在車旁的鐘石問:“我該怎麼辦啊!”
剛纔殷權開門的一瞬間,鍾石就躲在車後了,沒讓殷總看到他,否則他很有可能成爲被遷怒的那個。殷總關了門,他纔出來。目睹了一切,鍾石知道自己猜對了,殷總就是做那檔子事呢,也是劉志川這小子倒黴,天要亡他啊!
此刻,鍾石說道:“非洲沒那麼可怕,要不你就去吧!”他決定還是順應天意!
“不行啊!”劉志川都要哭了,“我還有老母要伺候……”
鍾石擺手說:“別來這套了,你跟殷總說去。不過我提醒你,殷總心情正不佳,估摸着不會原諒你的!”
“鍾石,殷總是不是跟太太正……正那什麼?”他氣急敗壞地問:“你怎麼不告訴我?”
鍾石也火大了,“殷總跟太太在房裡幹什麼,我怎麼知道?”
“鍾石……”
此刻的劉志川,哪裡像個男人,簡直跟女人無異。
鍾石無奈,只好對他說道:“行了,大不了我跟非洲那邊的人說一聲,讓他們多照顧你。”
“難道我去定非洲了?”劉志川呆愣愣地喃喃自語,說完他又搖頭,“不行不行,我得去求太太,她一定會心軟的。”他盯着門板,望眼欲穿。
鍾石心想這小子是魔怔了,非洲有那麼可怕嗎?是男人嗎?嚇成這樣!
人跟人不同,劉志川可不是什麼特種兵出身的,就是個普通人,能不害怕嗎?
鍾石勸說道:“你總去求太太,估計太太都要煩你了。還有啊,你用這種直愣愣的目光盯着太太,殷總見了,估計立刻讓人把你打包扔去非洲!”
劉志川一聽,嚇得一激靈,感激地看着他說:“兄弟,你說得沒錯,明天、明天!”他轉過身,說道:“我先走了!”
也不知道是跟誰說的,鍾石搖頭,問他:“要不要我送你?”
劉志川回頭,衝他大叫:“我還沒去非洲呢,你送我幹什麼?”說着手擡起疑似抹了把鼻子。
鍾石愣了一下,看着劉志川遠去的背影,分外淒涼的樣子。他搖搖頭,怎麼看着都要神經了?其實非洲沒什麼呀,殷總的公司設立地點很安全,再說還有不少僱傭兵守在那裡,比別的公司安全多了,這麼些年也沒聽說出過事,怎麼就嚇成這樣了呢?
他完全忘了,劉志川成這樣,他也有一定的功勞。
殷權回去之後,走到臥室,打開門,看到程一笙已經換了睡衣,趴在牀上一動不動,好像睡着了。他走過去,坐到牀邊,大手放到她發間,輕揉了一把,試探地叫:“一笙?”
他還想着,繼續剛纔的事情呢!雖然有點掃興了,可沒解決出來,總是有點憋得難受。
程一笙悶悶地說:“殷權,剛纔好丟人!”回想起來剛纔那主動的樣子,真是有點無地自容。雖然她有時會膽大一些,但基本上骨子裡還是保守的女人。
殷權心想,這就要他來開導了,但是他也沒有開導過女人啊,於是他坐在牀邊,開始努力地想以前阮無城之類說的話,不得不說,那羣人們雖然經常嘴裡沒正經話,但是有的,還是能借鑑的!
於他就開始說了,“男人都喜歡女人出門像貴婦、牀上像蕩婦!”這話是誰說的不記得了,反正用在這裡,比較合適。
程一笙怒了,從牀上跳起來,就衝他吼道:“殷權你給我滾出去!”
殷權嚇了一跳,生氣了?不至於吧!
“出去出去出去,你讓我安靜會兒!”程一笙把他從牀上拽起來,給打了出去。
“一笙、一笙!”殷權不死心地在門外叫她。
“討厭!”程一笙把門關上,往回走。
其實殷權那話平時說也沒什麼,當玩笑就算了,可剛纔她正羞愧於自己的行爲太像蕩婦了,他就來了這麼一句,她不惱羞成怒就怪了。要說這怒啊,倒沒多少,還是羞的成分比較大。
殷權見她真的生氣了,原本想着要不去做飯,先讓她消消氣兒,等給她做了好吃的,是不是心情就好些了?但是他又想了,要是不把問題解決了,他幹什麼都沒心思,而且他這身體,也還餓着,哪裡有力氣做飯?
於是在門口猶豫的殷權,又推開門進屋了。
程一笙還趴在牀上,聽見門響,氣道:“你又回來幹什麼?出去,不想見你!”
“老婆,我知道你是害羞了!”殷權強硬地,將她扳起來,扣在自己的懷裡,並且不讓她的目光閃躲,直接對到了自己的眼睛上。
“討厭,讓你躲開就躲開!”程一笙的目光,還是在躲。
“剛纔,你那樣子,我很喜歡!”殷權不知道怎麼說,乾脆也不去想阮無城那些人們的話,直接表達出自己心底最真實的想法。
他的聲音,很是沙啞,低啞中,透出狼般的慾望,這是想到剛纔那番美景了。
程一笙看向他,“可是那樣……也太……”她遲疑,有的時候,越是老夫老妻了,就越難突破,因爲彼此都熟悉,突然那樣,有些難爲情。
“你的什麼樣子我都喜歡,羞澀的、風情的,剛纔那樣,讓我很是新鮮!”他想說“放蕩”來着。這個詞雖然是貶義詞,但是在夫妻之間,卻不算什麼貶義,完全是讓男人興奮而又瘋狂的詞。
“真的?”程一笙用疑惑的目光看向他。
“真的,我們慢慢來,好不好?”殷權決定,他先主動,等挑起她的熱情之後,再換她主動。
不等她迴應,他就先一步堵上了她的脣,慢慢地用舌去描繪她的輪廓,跟她相處這麼長時間,他也知道,她開口肯定是拒絕。
此刻,女人說“不”的時候,心裡多半是要!
溫柔而又炙熱的吻,處處點火,落在她的發間,雲鬢微亂。落在她的眼角,激動中,她竟沁出淚來,落在那脣邊,立刻香喘細細。他的手,在那如柳般的腰肢上摩挲,慢慢地引她入勝!
清泉般純淨的瞳仁,終被他染上朦朧的渴求,她柔白細長的手臂,纏上了他的頸,她的腿也微微屈起,蹭着他的腿。衣衫漸鬆,香肩隱露,香肌玉骨。
時機已到,他一個用力,兩人位置顛倒,再看她墨眸蕩波,流轉盪漾,綿綿軟軟的小手,處處煽風點火,那似魅如妖的她,終於又回來了,媚態入了骨,軟語沁了心,“爺……”
這一刻,殷權好似穿越到古代,那香羅帳內,怎一個銷魂了得?
這一次,終究是場不同的體驗,對於兩人之間的夫妻之樂來說,又是一個新的突破。兩人都樂在其中,哪怕晚上都沒吃飯,彷彿誰察覺不到餓一般,反反覆覆,穿越過去,卻回不來,一直就這樣到了深夜。
第二天,程一笙醒不過來,那是意料之中的事,當她有了意識,那藕白的手臂從被中伸出去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大中午的了。
“醒了?”殷權已經醒了一會兒,卻沒動,靜靜地躺在一旁,欣賞着自己的愛妻。
記憶,涌進腦中,那纏綿似水、激烈如火的夜,一旦想起,讓她面若桃花,卻忍不住再去神往。顯然性也給她帶來了一個極致愉悅的感覺。
“老公!”程一笙轉過身,將手搭在了他的腰上。這是早晨醒來,撒嬌呢!
“還想要?”殷權卻忍不住起了壞心思逗她。
“討厭!”程一笙懶洋洋地說着,又閉上了眼。
他將手指插到她發中,輕揉一把,問她:“怎麼還困?難道昨晚真的把你折騰慘了?”
“累!”她迷糊地說了一句。
“剛纔小楊來電話,我已經幫你請了假!”殷權說道。
她睡得太熟了,手機響她都聽不到,他幫她接了個電話,她還是沒有聽到,不僅動都沒動一下,眉頭都沒皺一下。要是往常,她聽到有關工作的事,肯定就輕醒了,可今天,她只是懶懶地“嗯”了一聲。
“餓不餓?”殷權覺得,現在的她,特別有女人味兒,那種柔媚勁兒,彷彿從骨髓中流露出來的。
“累!”程一笙又嘟囔了一句,把頭埋進他懷裡,呼吸平穩,一看就是又睡着了。
此時電視臺裡,小楊一看錶都中午了,這位劉特助仍舊苦苦守候,她忍不住說:“劉特助,一笙姐在睡覺呢,還不知道今天會不會來,您也不讓我直接跟她說,您到底要鬧哪樣啊!”
劉志川一點精神都沒有,看起來好像受了刺激一樣,他坐在沙發上垂着頭說:“你千萬別再給她打電話了,我等着,多久我都等!”
小楊想了想問:“劉特助,您是不是得罪殷總了?”
“連你都看出來了?”劉志川無力地問。
“你真是表現得太明顯了!”小楊搖搖頭,說道:“那你就等着吧,我去吃飯,一會兒給你捎回來啊!”
小楊走出去都關上門了,劉志川才遲鈍地喃喃說道:“我沒胃口!”
程一笙接着睡了,殷權沒再躺下去,而是起牀後,隨便套了件衣服,走出臥室,他先到書房給公司打了個電話,接電話的是趙總助。交待下去部分工作後,殷權問了一句,“劉志川上班沒有?”
趙總助一想,今天劉特助詭異的沒來,他就覺得有點問題,現在殷總這麼問,顯然發生過什麼事,不過他是不敢瞞着殷總的,如實答道:“劉特助沒來上班,也沒有說爲什麼!”
“嗯,我知道了!”殷權掛了電話,心裡想着劉志川還算聽話,去非洲了,這回非得讓他去歷練兩個月不可。
這個時候,莫習凜突然把電話打給了方菲,他不太高興地問:“程珠珠的熱勁兒,怎麼下去了?”
程一笙那邊不作出迴應,只靠程珠珠自己,是沒有什麼關注度的。
方菲答道:“程一笙的粉絲罵得太厲害,所以我讓她在家躲兩天。”
莫習凜眉頭已經皺到了一起,非常不悅地說:“躲什麼?她有多臭,跟我有什麼關係?”
方菲還想辯解,“可是……”
莫習凜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我只要她出名,不趁着這個熱度,難道你要我花錢捧她?她什麼玩藝?你現在馬上想辦法制造話題,就着這個熱乎勁兒,再給炒起來!”莫習凜覺得這樣說還不全面,又補充了一句,“記住,多臭都沒關係!”
方菲放下被掛的電話,扶了下眼鏡,長嘆聲氣。不想花錢還想出名,當然只能出臭名了。她開始翻通訊錄,給導演打過去,嚴肅的臉立刻有了笑容,“王副導,聽說您現在正拍着片兒呢是嗎?”
“是這樣,能不能給個小角色?”方菲笑着問。
“都排滿了啊!”方菲說完,趕緊說:“只要能露臉就行!”
“我跟您說啊,我推薦的人是程珠珠,現在正火着呢,絕對能給您增加收視率!”方菲一副打保票的架勢說。
“什麼?羣衆演員?”方菲心想夠狠,那她也狠,咬牙道:“好,羣衆就羣衆,就這樣定了!”
她要的,不是程珠珠真去演什麼,反正程珠珠也沒什麼演技,只要讓大家知道她要上電視了,相信會引來更多人的罵。她痛苦地撫額,讓她把程珠珠給捧紅,真是難爲她了。
程珠珠那邊接到了方菲的電話,真是驚喜極了,她尖叫着問:“什麼?我能上電視了?”
方菲沒打算讓程珠珠知道演的是羣衆,便隱晦地說:“雖然是個小角色,可能也僅露一次臉,不過作爲新人,都有這個過程的,機會最重要,不能怕吃苦,慢慢來,知道嗎?”
程珠珠正對鄭彥廷的事兒苦悶呢,現在突然說上電視,當然很滿足了,她也不要求那麼多,趕緊說道:“我知道,您就放心吧,我一定好好演!”
掛了電話,程珠珠尖叫地跳了起來,滿屋子喊,“媽、媽,我要上電視了,我要拍電視劇了,啊!”
呂會萍也高興壞了,她振奮地說:“我就說了,咱們堅持是對的,現在苦盡甘來了吧!這下等你成了明星,也得讓程一笙一家,對你另眼相看,沒準到時候她主動來找你了!”
夢,往往都是很美好的!
程一笙是下午兩點纔到電視臺的,不知道是否因爲愛情的滋潤,她看起來氣色很好,臉都是粉嫩的顏色,就好像少女一般,配上柔柔的桃粉色旗袍,當真的奪人目光。
她一到辦公室,劉志川就撲了過來,鍾石自然動作迅速地把人擋住,他拎着劉志川說:“怎麼是你啊,動作慢點,再衝撞到太太!”
程一笙的確被嚇了一跳,此時看到劉志川這副模樣,不是失戀了就是遭受了巨大打擊,她不由問道:“劉特助,你這是怎麼了?”
“太太,求您幫幫我吧!”劉志川一副抓住最後稻草的姿態。
程一笙意外地問:“你不會又要被派去非洲吧!”
劉志川點頭,眼裡含淚。
程一笙心想這廝也夠倒黴的,怎麼就總惹殷權不高興呢?她都不好意思再替劉志川說情了,這樣好像總管殷權的事似的,畢竟劉志川是殷權的特助,她也不好總插手。於是程一笙問他:“要不你去非洲呆幾天?”
“轟!”對於劉志川來講,好像晴天霹靂一般。怎麼?怎麼會這樣?太太竟然也讓他去非洲,並且還不問原因就讓他去非洲了。
鍾石同情地看向劉志川,人家是兩口子,憑什麼總向着你啊!人善也有限度,次數多了,只能證明你太腦殘,總惹老闆不高興。
“太太啊,昨天殷總讓我找有關巴黎的旅遊聖地,還讓我去找旗袍店最新款式旗袍,我想着殷總着急要,所以昨天就加班把東西給整理出來了,衣服也拿到了,我去了您家,可不知爲什麼,殷總很生氣,就讓我去非洲,我真冤枉啊!”劉志川簡直就是哭訴了,好像誰負了他一般。
原來,昨晚來家裡打斷的是劉志川,怪不得殷權讓他去非洲呢,男人這事兒被打斷,估計是非常生氣。不過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她聽到了,殷權讓劉志川去幹什麼,看樣子,殷權已經在爲巴黎之行做準備了嗎?還是殷權瞭解她,即使到了國外,她也仍舊要穿旗袍,把中國的風采,穿到國際上去,這就是她程一笙的標誌!
程一笙還是講理的人,聽了劉志川的話,她知道他也是爲了工作,更何況那個時間來到老闆家遞交工作結果,也算不得什麼錯,只能說是來得不巧。就事論事,程一笙對他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下回再惹了殷權,不要再來找我了!”
言下之意,就是幫了。
劉志川眼底迸發出驚喜的光芒,跟之前的萎靡簡直判若兩人,他就差給她跪下了,連聲說道:“謝謝謝謝!”
“你明天再去上班吧,我會跟他說的!”程一笙說罷,轉身進了辦公室。
劉志川雙手抱在了一起,瞪大眼睛對鍾石說:“哎,你說我是不是夠幸運的?”以爲這次走定了,沒想到意外轉機。
鍾石看着他,意味深長地說:“幸運不可能永遠伴隨你的!”
劉志川忍不住一個激靈,心想着他以前非常瞭解殷總,可現在也不知道怎麼了,總犯錯誤。他錯就錯在自己沒轉變角色,殷權都結婚了,自然不可能和單身時一樣,很多因素,劉志川都沒考慮進去。
程一笙進辦公室之後,先給殷權打了電話,她怕自己忘了這事兒。面前攤開工作計劃,她一面撥號,一面在本上掃着。
電話接通了,程一笙直接地說道:“老公,劉志川的事兒,這次就算了吧!”
殷權原本以爲她有事兒,畢竟剛分開不久,沒想到是劉志川的事兒,他以爲劉志川動身去非洲了,沒想到,又去找她了。這火兒,就起了。
“他去找你了?”殷權的聲音,冷下來幾分。
“嗯,本來我不想管的,不過這次他也是爲了工作,再說你用那種理由讓他去非洲,也太那個了。我也跟他說了,下次不再管她的事兒,最後一回,行嗎?”程一笙說得比較平和,完全是商量的語氣,她自然不可能強硬地插手殷權的事兒,也只是建議而已。
她開口了,殷權怎麼可能拂她的面子。其實更重要的是昨晚他得手了,並且還很銷魂,如果昨晚因劉志川打斷,殷權憋到現在,那就是另外一種結局了。
“不說那小子了,這次就聽你的。”殷權說罷,語氣低了不少,還夾雜着曖昧問她:“還疼嗎?”
昨晚那麼折騰,今天肯定有些不適的。可是他在此刻說這個,程一笙下意識地就往左右看,其實辦公室裡只有她一個人,完全是心虛的表現。她小聲說:“討厭,怎麼現在說這個?”
殷權纔不管,他執著地說:“問你呢!”
“哎,好多了!”程一笙敷衍地說,想結束這個話題。
沒想到殷權溫柔地說:“晚上回來,給你揉揉!儘量不要走路了!有事情,讓你的助理去辦!”
“好了好了,我知道,先這樣吧,掛了呀!”程一笙說着,按斷電話,摸着自己滾燙的臉。
過一會兒小楊進來送資料,奇怪地看向程一笙問:“一笙姐,你的臉怎麼這麼燙?不舒服嗎?”
原本剛剛降些溫度的臉,騰地又紅了。也有她程一笙在別人面前臉紅的時候,真是少見。她翻着資料,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掩飾道:“覺得有些熱!”
小楊一聽,立刻說道:“我也覺得熱,這個時候最麻煩了,天氣暖和了,不停暖氣熱。停了就冷。”
“是啊!”程一笙繼續轉移話題問:“節目資料給薛臺了嗎?”
“今早給的,薛臺說等您來了找他一趟!”小楊說道。
“好!”程一笙合上文件夾,站起身說道:“我現在就去!”
趕緊躲到外面涼快涼快,給臉降降溫。
程一笙坐電梯到了薛岐淵的那一層,沒進他的辦公室,而是先走到另一側的吸菸區,將窗戶打開了。這裡人少,不顯眼。如果她在下面開窗,估計沒多長時間,全臺都知道她吹風呢。
窗外的空氣雖然還帶着寒意,不過與屋子裡的暖意融合起來,還是挺舒服的。程一笙覺得臉上的溫度,漸漸地下來了。
薛岐淵走出辦公室,按了電梯想下樓,他一側頭,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跟着眉頭微皺,想都沒想,便走了過去。
這個季節,吹什麼風?薛岐淵覺得奇怪,叫了一句,“一笙,你怎麼在這兒?是來找我的嗎?”
程一笙嚇一跳,回過頭說:“哦,是的薛臺,就是太熱了,我先涼快涼快!”
吹了風,她的臉不那麼紅了,又成了淡淡的粉色。薛岐淵看到她臉上流露出嬌媚的風情,那是由內而發的風情,從她身上的每一個毛孔,溢了出來,驚豔了別人。
薛岐淵只覺得心跳加速,忍不住移開視線,看向別處,說道:“雖然天氣不那冷,這麼直着吹,也是容易病的。是談節目的事吧,來我辦公室!”
說着,他已經率先轉身,又重新回到了辦公室。程一笙自然也不可能站在窗前,跟着走過去。她進門的時候,剛好看到薛岐淵將房間溫度調低。
整個臺裡,也只有少數幾位領導的房間可以調節溫度,薛臺的辦公室是其中之一。
程一笙坐到椅子上,問道:“您覺得我的大綱擬得如何?”
薛岐淵極其看重這期節目,所以纔要求她每一個階段的節目流程都要給他過目,現在只不過是個草稿,離定稿,差得還有好幾層。
“你做事我一向放心。”薛岐淵中肯地說完,沉吟了一下。程一笙知道,這裡面有問題,先肯定,後否定,這是談話的一種方式,她也不說話,靜等着他接着往下說。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我看了一下,你的節目主體還是圍繞着專業的東西在走,和上次的節目方向差不多。可是觀衆現在關心的是這回得獎,我在想節目的側重點,要不要偏向得獎這個方面?”
程一笙此時已經完全進入了工作狀態,雖然她的臉,還是粉色的,但是表情,卻正了很多,她的雙眼明亮,充滿着自信與睿智,她沒有猶豫,也不用想,便迴應了他的話。
“薛臺,我曾經猶豫過,究竟是迎合觀衆的口味,還是尊重老學者、尊重知識?我選擇了後者。我相信這期節目的收視率肯定不會低,因爲張老師獲獎後並未參加任何節目,所以我沒必要再去迎合某此觀衆博收視率。坦白講,現在的很多節目,都太現實了,一味的注重名或是利,總看這樣的節目,人也會變得浮躁。要知道太急於去追求這些東西,難免不腳踏實地,是拔苗助長。”
她頓了一下,聲音真誠,表情真摯,“雖然做我這類節目偏娛樂會多一些,我也沒有那麼大的理想,拯救什麼。但我並沒有忘記當初想做主持人的初衷,我還是想出於對嘉賓的尊重與知識的尊重,選擇將這個節目,做得儘量專業一些!”
薛岐淵聽得很認真,她說完後,他並沒有說話,靠在皮椅中,手肘搭在扶手上,支着下巴,若有所思。程一笙也沒有打擾她,目光平和地直視着他,讓他思考,等待答案。
似乎,這是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有時候你想忠於內心是一回事,可現實又是一回事。節目的方向,對於一期重要嘉賓來講,也是致關重要的。
“程一笙,你說的這些,都沒錯。你還能不能再說些什麼來說服我?”薛岐淵考慮了一會兒,但最終沒能下定決心,但是聽得出來,他已經偏向於她這邊了。
程一笙點頭的同時,開口說道:“坦白講,我不明白爲什麼張老師拋開了那麼多專業節目,選擇我這個業餘的節目。但是我知道,我不想讓張老師後悔選擇我,不想讓她對我失望!”
薛岐淵重重地點頭,沉了口氣,似乎做了重大的決定,說道:“好,我同意你的節目方向!”他攤開手,目光銳利地看着她說:“坦白講,之前錢總檯的意思,是想迎合觀衆,畢竟你的節目是娛樂性質,你應該明白他的考量。”
程一笙自然明白薛岐淵是什麼意思,她沒有道謝,而是說道:“薛臺,這件事就麻煩你了!”
是啊,有時候做節目也不是隨心所欲的,可能你有好的想法,卻要服從於領導給你指的方向,那是最痛苦的。還好程一笙現在的地位,這樣的事情已經是極少的了,只因這位嘉賓太過重要。
薛岐淵說道:“既然我答應你了,就會全力地去幫你做到。就按你想的去準備吧,剩下的,交給我!”
對於這話,她不是不感激的,她站起身,看向他,非常鄭重地說:“薛臺,謝謝!”
此刻薛岐淵的心情很複雜,但是他又覺得,他是對的,這樣不是很好嗎?不把私人的事情帶上工作之中,他與她,也能夠和平相處了。
程一笙轉身要走,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步伐又定住了,看向他說:“對了薛臺,這個週末,我去趟巴黎看走秀。”
“你不是一向不熱衷這個?臺裡還正考慮要不要讓你去呢,我一想,你從來不穿旗袍外的衣服,所以就幫你推了。”薛岐淵說道。
程一笙露出一個淺笑,回答道:“是我同學陸淮寧邀請的,我也想爲將來進軍國際舞臺,做些工作,意不在看秀!”
“這樣!”薛岐淵爽快地同意了,說道:“那就去吧,順便好好玩!”
ωωω✿ ttKan✿ C〇 他一聽陸淮寧安排的,就知道陸淮寧絕對沒安了好心。如果不是對程一笙不死心,那也沒必要安排這個了。對於想破壞程一笙與殷權婚姻的,他一向支持。儘管他不想與程一笙敵對,可那不代表着他不會出手去拆散她的婚姻。
愛是放手之類的話他從來不信,他只相信,他愛的人,只有他才能給她幸福!
程一笙從薛岐淵的辦公室出來後,心情十分的輕鬆,她其實也在擔心自己的方案能不能過。現在有了薛臺的支持,她放心多了。她相信薛臺的能力!
尊晟
殷權掛了程一笙的電話後,便給劉志川打過去了。劉志川一看到殷總來電,這心裡就是一驚,他手直哆嗦,卻又不敢掛,奴性使然,一下子就給按了接聽鍵。
“劉志川,你不但人沒有在非洲,還去騷擾一笙了?真是膽子不小啊!”殷權的聲音,低沉中帶着一絲暗啞,顯然有些不悅。
也是的,能高興就怪了。
“殷、殷總,求您饒了我這一次吧。我一定好好工作。最後一次,我再也不會騷擾太太了!”劉志川討好地說。
殷權既然答應了一笙,自然不會出爾反而,他也懶得跟劉志川再廢話,說道:“昨天我讓你做的工作,現在過來跟我彙報!”
這算是給他機會了,劉志川臉上露出一絲驚喜,馬上說道:“是,殷總!”
過不多時,殷權就看到了一份旅遊計劃書還有滿辦公室的衣服。
劉志川不愧爲殷權身邊多年的特助,最知道如何轉移老闆的注意力。所以當殷權被那堆衣服吸引,精心爲程一笙挑選的時候,無形中就淡化了劉志川犯的錯誤。這事兒比較容易過去了。
殷權一邊選衣服,劉志川還在一旁介紹,小心翼翼地說:“今天還會再到一批最新制作出來的設計圖樣式,全都是第一匹成衣。您要是選了,就不會再做第二件了,衣服都是根據太太的尺寸來製作的。”
旗袍不同於別的衣服,一賣可以很多件,也就殷權一買買一堆,所以他絕對是旗袍館的大客戶。而殷權向來要的都是獨一無二,他可絕不希望有人跟他老婆撞衫,所以他買的,必須是絕版,當然這價格,就不知翻出多少倍去了。
殷權選了幾件比較新的樣式,然後對劉志川說道:“這次的衣服,不太滿意,你去問問,有沒有比較華麗的,趕工也要趕在巴黎之前,明白嗎?”
劉志川忙應道:“是殷總,您放心,我一定辦好!”
殷權盤算着這次的行程,除去路程,滿打滿算也只能在法國呆上兩天,時間真是太緊了,很多計劃都無法實現,又不能讓她太累……
他揉了揉額,怎樣才能兼顧呢?
要出門了,男人想得事情很多,安排行程、甚至給她準備行李,真是體貼的好男人!
殷權想到即將的甜蜜行程,心情不由大好起來,不過他沒有憧憬多久,劉志川的內線電話就進來了,“殷總,Lee來了!”
殷權一聽到這個名字,臉立刻沉了下來,剛纔那溫情瞬間消失,換上了陰沉。
“讓他進來!”殷權的聲音,還夾雜了一絲冷意,顯然Lee所處理的事兒,是令他不滿意的。
Lee風塵僕僕的走了進來,像是剛出遠門回來,一進門他就低聲叫道:“殷總!”
“怎麼樣?”殷權靠在椅中,微微眯着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狠。
Lee見狀,低下頭彙報道:“事情還算是順利,不過他太狡猾,這次被他跑掉了!”
“跑了?”殷權立刻坐直身子,目光犀利地看向他,由於他起得太猛,以至於椅背都一顫一顫的。
Lee的頭,垂得更低,冷汗直落,聲音也小了不少,“殷總!”他咬咬牙,發狠地說:“聽從殷總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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