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出聲的,就是呢喃,“怎麼可能?”
殷權臉上的笑意加大!
飛機落在臨時搭建的平臺上,剛一停下,程一笙就想提着裙子衝下來,但是這裙子太長太費事了,憑她一個人,提着裙子想走動,那基本是不可能的!
殷權體貼她的這份激動,在後面給她把裙子攏好,拿在手中,扶着她下了飛機。
程一笙想跑,但是又讓殷權拽着跑不快,她一隻手拉着殷權,一直身置那美麗的紅色之中,纔敢相信這是真的。
漫天、滿目的玫瑰花啊!
象徵着愛情,沒有女人能夠抗拒的玫瑰花,太震撼了!
她俯身去撿了一朵玫瑰花兒,新鮮的花兒,上面還帶着露珠,肯定是今天剛剛採摘出來的,她站起身,“啊!”地尖叫了一聲。
後面伴娘們已經從飛機上走下來,也一起尖叫!
女人看到這一幕,肯定是要尖叫的。
結果這聲尖叫完了以後,又是一片尖叫聲,因爲程一笙攬住殷權的脖子,吻了上去!
吻之前,還忘情地大叫:“老公,我愛你!”
程一笙的嗓音,清麗高昂,遠處的人們,都聽到了她的誓言,這還能忍嗎?主動送上來的熱吻啊!殷權攬着她的腰,從被動到主動,纏綿悱惻,兩人吻得難捨難分,旁若無人!
耳邊充斥着尖叫聲,這樣的景、這樣的氣氛,總能讓人失去理智的!
方凝等人已經衝上了沙灘,撿起地上的花兒,不斷地尖叫,“太美了、太美了!”
這可是比紅海灘還要美、還要難忘的景色啊!
程一笙覺得自己從來沒有試過這樣長的吻,她就是不想與他分開,忘情的吻了半晌,兩人才分開,可是兩人的目光仍在膠着對方,不捨離開,程一笙微微低喘,她覺得她此刻真是太美了,動人的眸,微噘的脣,呼出那如蘭的香氣,讓他心馳神往。
“老公,謝謝、謝謝你給我的浪漫!”程一笙頗爲動情,聲音都有些哽咽。
“謝什麼?我的一切,不給你,還給誰?”殷權低頭啄了啄她的脣,低語,“一笙,今天你也給了我驚喜!”
他指的是剛纔的那個吻,還有她的愛,這份熾熱的愛,再一次讓的他的心,暖了又暖,他終於像個人了!他的人生中不會再有冰冷,他的人生將會活得有滋有味兒!
“老公、老公!”程一笙撒嬌,她內心的愛與激動,無法再用語言來表達,她頭一次覺得自己詞窮,竟然不能說出現在的心情。
殷權當然明白她內心的感覺,他也曾有過這樣的感覺,對她的愛無法用語言來表達,只不過他的方式和她不同,他直接在牀上表達了。今晚,他也給她這樣的機會,好好享受兩人的洞房!
殷權雙手扶着她的腰肢,再次不捨地看着她嬌美容顏,喉結微動,終於說道:“好了,一會兒賓客都到了,把妝補一下,我們準備迎賓!”
“嗯!”程一笙點頭,甜甜地笑,滿眼都是幸福。
殷權大步離開,去問一下接下來的安排如何。
三個伴娘跳過來,方凝叫道:“一笙,你太幸福了!”
“是啊!”夏柳感慨,“以後不管自己的婚禮是什麼樣,都會感覺他不愛我,真是……”
徐涵搖頭,“我已經不奢望能有這樣的婚禮,估計咱們也找不到這樣有實力的老公!”
殷權,N市也就那麼一個!願意花如此巨資來辦場婚禮的,估計也就殷權一人了!
“是啊,徐涵算是說了實話!”夏柳點頭。
這次程一笙沒有自謙,她一直在笑,彎下腰抓了一把玫瑰花,帶着細沙扔上天空!
“幸福死了!”幾個女人尖叫。
化妝師過來給程一笙補了妝,殷權大步走來,彎腰一個公主抱,她便進了他的懷中,他一邊往順走,一邊解釋,“你穿着高跟鞋,沙灘不好走,我抱你過去!”
從直升機的平臺,一直到婚禮的會場,已經鋪上一條路,上面是紅色的地毯,這也是個大工程!
婚宴處也被殷權都鋪好了,這樣賓客穿着高跟鞋的也不怕在沙灘上站不住。
走到婚宴處,程一笙想尖叫,後面伴娘們已經尖叫出聲了。
一道道百合花兒拱門,從入口到會場,直通到臺子前,這要用多少百合花兒?
伴娘們已經先跑過去看花兒,徐涵尖叫:“是真花兒,是真的!”
人家殷權能用假花兒嗎?
殊不知多少人罵他,他把當地的養花兒基地都買了,也不往外售花,導致花店都倒閉,想買花兒的人都買不着鮮花兒,多少男人求婚的用假花兒,爲此還搞散了兩對。
程一笙也在看那拱門,殷權已經將她抱到花房下面,這裡是迎賓的地方。
這個臨時搭建的花房,像個小亭子,賓客從這裡進來,走過去,走過通道,然後進宴會場。
很美,房頂上全是鮮花兒,什麼玫瑰、牡丹、滿天星,種類齊全,簡直就是百花齊放,地上擺着的也是鮮花兒,看着就心曠神怡!
雖然在程一笙被接到殷宅的時候,賓客們就坐車來了,但是直升飛機快啊,所以時間上來講,還是程一笙與殷權到的早!
程一笙站定了,造型師給她整理裙襬,裙襬是圓形的,整個鋪開了,那些鑽在陽光的照射下,閃閃發光,分外耀眼。
方凝跟徐涵在一旁跳來跳去,“太美了、太美了!”
女人們都很激動。
阮無城很不滿地把殷權拽過來,問他:“你弄這麼大場面,讓我將來婚怎麼結?”
殷權挑眉,“我憑什麼爲了你就降低自己婚禮的檔次?不能取悅自己的女人,還是男人麼?”說罷,他恥高氣揚地走回程一笙身邊。
阮無城氣得鼻子都歪了,他的公司沒這麼大實力,他要是用父母的錢,估計要被罵死的。看來他還得努力賺錢!
賓客們陸陸續續地到了,最先到的是程一笙的孃家人,包括鄰居還有父母單位的人,一輛輛蘭博基尼把人送到後並未離開,而是在旁邊的停車場停下,不少人還沒進來就開始拍照,這麼多的豪車,也是難得一見的。
往裡走,衆人先是被這些拱門驚到,然後就是那震撼的玫瑰紅海灘了,除去女人,最興奮的當然還有孩子!
程佑民跟林鬱文走了過來,林鬱文的眼睛都目不暇接了,殷權迎上去問:“爸,您看還滿意嗎?”
程佑民連連點頭,“滿意滿意!”他感慨地說:“殷權,沒必要弄得這麼大嘛!”說這話的時候,滿臉都是笑,可見這場面雖大,但也着實取悅了一向喜歡節儉的程佑民。
是人都有弱點,大概程佑民的弱點就是女兒了,他希望女兒幸福,這正是寵愛他女兒的一種表現方式。
林鬱文見女兒又換了衣服,不由說道:“一笙,這件也漂亮!”還真是頭一次見到,婚紗也換的!
程秀芳與鄭奇在後面走着,鄭奇看到自己兒子站在那兒,儀表堂堂的,不由說道:“哎,我發現咱兒子跟殷權呆了兩天,也顯高貴了啊!”
程秀芳瞧着自己兒子當然更高興,樂呵呵地說:“近紅者赤嘛!”
鄭奇看她,“好像是近朱者赤吧!”
程秀芳嘿嘿地說:“反正都一樣!”
兩人走過去,程一笙叫道:“姑姑、姑父!”
殷權跟着叫道:“姑姑、姑父!”
兩人受寵若驚啊!連連點頭答應,“哎、哎!”
普通人誰敢讓殷權叫啊,再說一般老百姓覺得,殷權對他們不理不踩,那好像是應該的。反而殷權如此守禮,讓他們不安。
兩人走過去之後,暫時顧不得欣賞這些難得一見的景色,都沉默地想了一會兒,然後程秀芳得出結論,“殷權是真的很愛一笙!”
如果不是一笙,殷權認識她是誰?所以這一切的功勞,都是一笙的。
今天最激動的恐怕就是鄭奇了,因爲拿着照片認人,殷權可是認識自己的,一向少語的他,今天興奮地說:“是啊,跟着咱們彥廷,也有福了!”
後面薛岐淵走了過來,在殷權與程一笙招呼客人的時候,他就遠遠地望着光彩照人的新娘程一笙,那種心情,真是複雜得他連想都不願去想,他今天實在不想來,可是他又想看看,殷權與程一笙的婚禮,是什麼樣的?
他已經看到之前殷權的大手筆,雖然那時候他在臺裡,但電視上正在無數次的重播再重播,的確是不同凡響。有時候他總是言不由衷地想,程一笙嫁給殷權的確是最幸福的,如果她嫁給自己,肯定不會有這麼奢華的婚禮,畢竟自己的官職在身,哪怕是家裡有錢,也不能過多地花在他身上。
可是這些理由,並不是讓他放手的理由。
他彎腰在紅紙上寫下自己的禮金,不算多,五千元,難免遭到鄙視,也是的,來這裡參加婚宴的,怎麼好意思給五千?他一點都不想祝福程一笙,所以錢更不會給多!
程一笙看見薛岐淵走來,笑着叫道:“薛臺!”
薛岐淵點點頭,看向殷權,沒有說什麼祝福的話,只是說了一句,“真是大手筆啊!”
殷權微微勾脣,理所應當地說:“當然,一笙值得最好的!”
這意思就是,你沒有那個實力,就別肖想着娶她當老婆,現在你更沒戲。殷權可是極其狡猾的,他給她最好的物質享受,給她最好的愛,就是想把她寵壞,他堅信沒有別的男人比他做的更好,比他更能夠寵她,所以她不會受得了別人,這一輩子,誰勾她也跑不了!
現在殷權是勝利者,當然說什麼都行。薛岐淡笑,走進場中。
程一笙沒有再看薛岐淵,目光望向正在從容走來的陸淮寧,他還是一般淺色西裝,但是與之前不同的,他略顯消瘦,精神看起來雖然不錯,可是少了那麼點陽光,眸中盡顯低沉。
程一笙真是很久沒見陸淮寧,這段時間非常忙,也忘了和老朋友聯繫,看起來,他應該也很忙。
他走過來後,程一笙問道:“陸淮寧,好久不見,看你怎麼好像憔悴了?”
陸淮寧淺笑,“一直在國外,這不你的婚禮我才趕過來!”
請柬是殷權發的,他怎麼會請情敵呢?恐怕這也是殷權一生中唯一一次大度的時候,當然是爲了老婆。他知道她對陸淮寧的感情,和一般人不同,不是愛情那也是一份真摯而純潔的友情,所以他不想婚禮上面讓她有任何的遺憾,所以便請人去了。
陸淮寧來了,只不過與以前不同的是,他真的放下了過去!
愛着,又如何?看她幸福,還不如遠遠地祝福。
這是在巴黎,殷權與程一笙那旁若無人的親暱,徹底地刺激了他,這樣的感情,他能插得進去嗎?他終於意識到,過去的就是過去了,再也回不來。就算是他後悔以前沒有先把她搞定再出國,也晚了!
雖然看到她時,還有心痛,他想他大概不會再做什麼破壞兩人的感情了,只要她幸福!現在看起來,她的確幸福,她在殷權的身邊,比在任何一個人身邊,恐怕都要幸福。
他能做得那麼好嗎?他認爲自己可以,但是他不再有機會!
“一笙,看到你幸福,我很開心,我祝你們白頭偕老,一生如新婚般甜蜜!”陸淮寧說得真誠,他微微地笑着看向兩位新人。
程一笙那一直提着的心,終於鬆了下來,對於陸淮寧,她有些不安的,她總覺得他這次回來,好像和她有關。不過現在看來,是她多慮了,這樣很好,真的很好!
陸淮寧進去之後,劉志川跑過來,附在殷權耳邊說:“殷總,剛纔陸總送的是股票,摺合市值人民幣,大概三千萬!”
這賓客給個一二十萬的不稀奇,但是上千萬,恐怕還真是沒有,所以劉志川當然要來說了。
殷權點了點頭,並未吃驚,他想起一笙的日記,作爲從那個年齡過來的男人,當然明白陸淮寧的心理,陸淮寧對一笙的感情,絕不摻雜什麼情慾,完全就是單純的愛戀,陸淮寧此舉,大概也是有一種把自己心愛女人託付出去的感覺,看來陸淮寧是真的打算放手了。
殷權並未隱瞞,側過頭對程一笙低語。
程一笙露出驚訝的表情,看向他問:“這不好吧,是不是太多了?”
“沒關係,找機會我們合作一下,讓他賺回來就好!”殷權當然不會欠人人情。
程一笙聞言點頭,鬆口氣說:“那好,你別忘了這碼事兒!”
兩人正說着,只聽阮無城在遠處喊:“我靠,簡易你至於爲了討好殷權送這麼大發麼?”
兩人都看過去,簡易跟阮無城站在收禮金處,簡易雙手插兜,被說了臉上並無羞憤之色,而是看着他說:“殷權都找你當伴郎,你也好意思送點破酒?”
“我那可是限量版的酒,外面買不到,什麼叫破酒?”阮無城被鬥得臉紅脖子粗。
簡易勾脣,“可惜新郎新娘準備要孩子,喝不了!”
“喝不了可以放着,珍藏用的!”阮無城叫道,已經忘了初衷。
劉志川走過來,低聲說了一句。
程一笙只聽清“私人會所”,但是說的是哪裡沒有聽清。
殷權點頭,說道:“讓他們倆別忘了當伴郎的本分!”
劉志川走了,程一笙問他:“簡易送的會所?哪裡的?”
殷權曖昧一笑,頭靠向她低聲說:“就是差點有了咱家娃的那間!”
程一笙臉一紅,那晚之事頓時浮現腦中,惹得她雙頰如桃,眉目含羞。無疑那晚對於她來講是瘋狂的!
殷權還在一旁感嘆,“要不是事後你非得吃藥,沒準現在肚子都大了!”
“你還說!”程一笙氣急敗壞了。
殷權不說話,心想大概是簡易看到自己去了第二次,所以才把那裡送給他的,這個簡易,果真有前途,人心揣測的不錯,將來不能小看!殷權是生意人,自然也會有交人脈的意思,當然可不是什麼人他都交的,所以這人能否入了他的眼,格外重要!
馮子衡正在寫禮單,一擡頭便看到程一笙那白皙嬌俏的小臉,她脣邊洋溢着絕美的笑,那盈盈水波般的眸,攝魂奪魄般的美。
程一笙擡頭,正看到汪盼挽着馮子衡走過來。
汪盼今日打扮得格外美麗,杏色抹胸小禮服,腰間一朵巨大的花,襯得那小腰纖細可人,及膝的短裙又能把筆直而修長的美腿露出來,既有女性的嬌美又不失端莊,真是非常得體的裝扮。馮子衡今日穿着米色西裝,那有型的五官,因爲這西裝,看着柔和了一些。
在程一笙心裡,馮子衡是變化最大的一個,從紈絝公子一下變成了霸氣型男,還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當然在馮子衡心裡,這一切歸功於殷權!
程一笙似笑非笑地睨了殷權一眼,心想這男人真大方啊,她的前男友都邀請!
這次的婚禮,她之前一點都不知道,所以邀請參加婚禮的名單,都是他來定的。殷權是大方的男人嗎?絕對不是,他邀請馮子衡自然是試探,他認爲作爲程一笙唯一的前男友,見識過程一笙溫柔體貼的男人,怎麼可能輕易想要放手呢?
殷權一直認爲馮子衡是僞裝的,他向來喜歡主動迎敵,所以他在不斷地試探馮子衡,只要給他抓到一點把柄,他就不會再放過這個男人。
馮子衡已經走到面前,笑得自然,“殷總、一笙,恭喜恭喜!”
汪盼在一旁說:“一笙姐,今天好漂亮啊!”
程一笙問她:“汪盼,什麼時候喝到你們的喜酒?”
殷權挑眉瞥她,不愧是他老婆,問的話都是他想問的。
汪盼不好意思地笑,側頭抿脣看馮子衡,小女兒家的嬌態盡顯無疑,一看就是處在熱戀中的女人。
馮子衡大方地說:“估計不遠了,我們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到時候一定會通知你們!”說着,他的手臂攬緊了她的腰肢,任誰都能看出他對她的感情。
汪盼臉上的甜蜜之意,更加明顯。
殷權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馮子衡,卻沒能在他臉上看出任何漏洞。
馮子衡笑着看向兩人說:“今天你們是主角兒,不要說我們了,我們先進去,你們忙着!”
“好,不要客氣,自便!”殷權點頭,頗有禮貌地說。
馮子衡同樣客氣地點了點頭,跟汪盼走了進去。
殷權看向劉志川,劉志川非常有默契地用手打出一個二,然後一個拳頭,意思是二十。殷權明白,馮子衡給了二十萬!
不多,但也不算少,挑不出什麼毛病。
程一笙想問殷權的,不過殷家人來了,她便收了口,等着迎接殷家人。
李美淑一下車便看到那好幾排的蘭博基尼,她不滿地問:“爲什麼我們就得自己來,沒人接?真是太賤了!”
殷建昌看看前面的父親,對她說:“你小聲一點!”
李美淑臉上帶着不悅的表情,看前面的大哥跟老爺子有說有笑地走進去,也沒簽禮單,便問殷建昌,“對了,你的東西已經送出去了?就是先前說的那些麼?”她嘆氣說:“真是,給那麼多,要我說給個兩萬塊意思意思算了,反正殷權也不缺,人家比咱有錢多了!”
“行了,你別說了,想起這個我就鬱悶!”殷建昌悶聲說,心裡肉疼。
李美淑看向他,“鬱悶什麼?”她瞭解老公,立刻問他:“你到底送的什麼?”
殷建昌說:“二環內公寓,五十萬現金轉賬支票!”
李美淑心想,跟先前說的差不多啊,沒想到殷建昌接着說:“還有我剛弄起來的電影院!”
“什麼?你怎麼把那個送出去了?”李美淑尖叫起來。
殷建昌見人們都向自己這邊看來,不由暗喝,“你給我小聲點!”
李美淑立刻擺正表情,小聲問他:“怎麼回事?”
殷建昌沒理她,徑自說:“當然還有配套的KTV!”
李美淑已經咬牙了,“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回去再說吧,不是一句兩句能說清的,反正東西已經送出去了,當時不送,損失更多!”殷建昌嘆氣。
李美淑真是氣也氣飽了,不僅胃口全無,看着這讓女人驚歎的場面,她氣呼呼地想,這都是用她家錢弄的,有什麼可美?
殷宗正已經走到了程一笙面前,程一笙立刻笑着叫道:“爺爺,那麼遠的路,累不累?”
“呵呵,不累不累,倒是你站這麼久肯定累了!”殷宗正埋怨殷權,“瞧你,也不給找把椅子!”
汗,沒聽說新郎新娘結婚坐着迎賓的。
程一笙立刻說道:“不累不累!”
一旁按捺不住的殷建祥笑着對殷權說:“殷權啊,還不給我們介紹一下侄媳婦?”他心裡還真是不滿,你就不打算給我們介紹了?
殷權對程一笙說:“一笙,這是大伯!”
程一笙立刻微微彎腰,揚起一個恭敬而明媚的笑,叫道:“大伯!”
殷建祥看到這個笑,心裡才舒服一些。拿出一個紅包塞到她手裡。
殷宗正知道後面並沒有安排給紅包的環節,海灘上擺的是西式自助餐婚宴,可不是一桌桌的敬酒。這是殷權不想讓自己老婆那麼累,所以才免去這個環節的。於是殷宗正便把認人給紅包放在了進門處!
後面跟着的邱芸說:“瞧瞧殷權有福,娶個這麼漂亮的媳婦!”
殷權露出淡淡的笑,程一笙佯裝驚訝,側頭問道:“難道這是大娘嗎?不會吧,這麼年輕?”
邱芸立刻就笑得合不攏嘴了,“怪不得殷權這麼喜歡,嘴真是甜!”說着,她也拿出一個紅包遞了過去。
“謝謝大娘!”程一笙有禮地說。
後面殷鍾凱夫妻走了過來,殷權介紹道:“這是大哥、大嫂!”
程一笙還是第一回見到殷權的兄弟,心想殷權跟兄弟也不來往,大概是不親,她有禮貌地叫:“大哥、大嫂!”
殷鍾凱點頭,只說了兩個字,“恭喜!”
高詩音笑着說:“這下可有伴了,殷家人結婚都晚,總算是又有妯娌了,咱們的隊伍在不斷壯大!”
程一笙心想這位大嫂倒是和氣,滿眼含笑的樣子。
“阿姨好漂亮啊!”一個打扮得如同甜心公主的小女孩兒奶聲奶氣地叫道。
高詩音把孩子抱起來,說道:“這是你嬸嬸,來,你們倆,都叫嬸嬸!”
站在地上被高詩音拉着的男孩殷子浩面無表情地叫“嬸嬸”,殷若若則說:“嬸嬸,我喜歡你的裙子,亮閃閃的!”
高詩音微窘,程一笙把紅包剛給完小酷哥殷子浩,聽到殷若若這句話,不由笑了,說道:“等你長到嬸嬸這麼高的時候,會有比嬸嬸更漂亮的裙子!”
“真的嗎?”殷若若不解地看向媽媽。
“真的、真的!”高詩音趕緊把孩子抱走,免得再說些讓她難以下臺的話。
程一笙知道殷權這一代,又是沒有女孩兒,所以爺爺特別喜歡女孩兒,可見殷若若在殷家多麼的受寵,程一笙也有心想要跟這個小姑娘搞好關係,這樣對跟老爺子的關係,可是非常有好處的。
殷權接着介紹,“一笙,這是二伯、二孃!”
程一笙趕緊叫:“二伯、二孃!”
殷建成看到程一笙就想到自己花出去的錢,心情不那麼好,於是給了紅包,只是說了“恭喜”就拉着老婆走了。
殷江漢跟顧晴走上來,殷江漢看向殷權說:“你二嫂還埋怨我呢,你這場面,可是把二哥我害苦了!”
顧晴斜眼瞥向他說:“你要是差一點就算了,你看差出十萬八千里,花才那麼一點,還沒有這裡的十分之一多!”她說完,轉過頭看向程一笙說:“你好,我是顧晴,我可是一直看你的節目!”
“二嫂好!”程一笙沒想到殷家人還有看她節目的,這對夫妻倒是歡喜冤家。從表面上來看,兩個妯娌還是比較好相處的!
後面殷建昌走過來,兩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李美淑譏誚地說:“殷權,你這老婆娶的可真是金貴啊!我們家殷鐸的規格能有你一半我就滿足了!”
程一笙微微挑眉,這是來者不善啊!
殷權壓根就沒理她,對程一笙說:“這是四叔、四嬸!”他的聲音也微微冷了下來。
程一笙還是保持着剛纔的微笑,親切地叫:“四叔、四嬸!”
殷建昌心想娘們就是壞事,錢給了再不落好,那不是白給了,於是他趕緊往回找補,笑着說:“你嬸子爲你弟的婚事急的氣兒不順,別管她!”
殷建昌說着,遞了紅包,就拉着人走了。
後面殷鐸慢悠悠地走過來,衝着殷權笑,“哥,我媽嫌花錢多了,心不甘呢!”說完,他突然往前探頭,猛地湊近程一笙,嘿嘿笑道:“嫂子好漂亮!”
殷權側身擋在程一笙身前,殷鐸後面的殷建立把他一把掃開說:“混小子,嚇着你嫂子!”
“五叔,幹嘛這麼粗魯!”殷鐸不滿地叫。
殷建立拉着妻子走上來說:“一笙你別理這小子,以後見着就跟沒見着一樣!”
殷鐸在這個家是最不受待見的,因爲其不羈之風,什麼正經的一概不會,像那不良習氣,全活兒。
殷權也沒理殷鐸,殷鐸正要過來,已經讓阮無城給截住了,笑着說:“鐸少,好久不見!”
殷鐸一看是比自己玩得還開的阮無城,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過去。
這邊殷權已經介紹了五叔夫婦。
程一笙照例叫道:“五叔、五嬸!”
殷建立笑着說:“我跟你五嬸祝你和殷權早生貴子!”
程一笙不好意思,沒說話,沈琢推他一把,“你個老不正經的!還說殷鐸呢!快走吧!”
殷夏陽走過來說:“哥、嫂,你們可別跟我爸見識,他是越老越不正經!”
殷建立回頭,“小崽子你敢說老子?”
沈琢拉他,“你快走吧,上樑不正下樑歪!”
殷夏陽笑,“嫂子,我叫殷夏陽!”
程一笙點頭,“還在上學吧!”
她一看這殷夏陽年齡不大,一身的陽光,也唯有在學校,能有這樣的氣質。
“嫂子好眼力,不愧是當主播的,果真有一套!”殷夏陽說罷,跟着說:“祝哥、嫂新婚愉快!”
“謝謝!”程一笙笑着說。
殷權也微微點頭,態度明顯比對剛纔幾個兄弟要好得多!
總算是應付完了,程一笙鬆口氣,殷權轉過頭問她:“是不是累了?”
“還好!”程一笙看向他說:“你家人好多啊,要是住在一起,真是要天天不省心了!”
“放心,沒打算住一起!”殷權說完,問她:“對那些人,什麼感覺?”
“真是有什麼樣的父母就有什麼樣的兒子,一點不假!”程一笙心想那個李美淑跟殷建昌的把柄還在她手中握着呢,這兩個人不怎麼樣,兒子果真也不怎麼樣!
阮信跟馬蘭走了過來,馬蘭一看程一笙就倍感親切,叫道:“一笙,今天真是漂亮!”
她心裡不舒服,甚至以前還想過,萬一程一笙跟殷權離了,她也同意一笙進門,只可惜那也就是想想,瞧瞧人家過的那麼好,哪裡有要離的意思?
程一笙看到馬蘭也很高興,她跟這位中年女士還是挺投緣的,所以態度也很親熱,叫道:“伯母、伯父!”
阮信態度也很客氣,四個人寒暄一陣,阮信夫婦走了進去。
兩人走遠之後,簡易對阮無城說:“我說你怎麼給的不多呢,原來你父母給的多啊,竟然送了間美容院,也是大手筆!”
“什麼?”阮無城嚇一跳,“不可能!”
殷權看向劉志川,劉志川點頭,這是確定了。
程一笙看殷權,有些不明白,爲什麼阮信送這麼貴重的禮物?
殷權猜測多半是因爲一笙以前把阮無城給調教好了,夫妻倆表示謝意吧!想到這裡他就一陣後怕,要不是自己下手快,沒準一笙現在就成阮無城的老婆了!他安撫性地拍她的手,低聲說:“沒事!”
程一笙知道阮信夫婦的爲人,相信這麼做必定有原因,現在殷權一臉篤定的表情,看來是知道阮信爲什麼送美容院,既然殷權知道,那她就不多想了。
婚禮上請的人還真不少,就算殷權把人減了又減,現在看來,依舊很多。
程一笙站了半天,真是累的不輕。由於地方遠,所以賓客們都提前入場了,快要到舉行儀式的時間,殷權說道:“去換衣服,稍作休息,儀式開始!”
“怎麼還換衣服?”程一笙瞪眼。
殷權淺笑,“衣服多不好麼?快去吧!”說着,從後面輕推了一個她的腰。
程一笙臭美,可是現在,真是麻煩啊!換衣服就要換套妝,折騰半天。但是爲了美,她還是忍下了,由伴娘陪着一起去換衣服。
夏柳很不滿地問:“爲什麼我們只有一套衣服?”
方凝笑,“誰讓你不是新娘!”
“兩套也行啊,這區別對待也太大了吧!”夏柳挑眉說。
徐涵很是滿足地說:“我覺得不讓自己準備禮服,這就很好了!”
夏柳無語地看她:“瞧你這點追求!”
花園中,一座精巧的小層別墅矗立其中,這裡只有這一間別墅,顯然房子是臨時搭建的。
夏柳迫不及待地進門,看到裡面果真是新的,但是傢俱裝修可是一樣都不少,弄得很是一絲不苟。
夏柳感嘆道:“不是吧!一個更衣間還臨時搭建成這樣,是不是太浪費了?”
徐涵雙手抱在一起,說道:“以後我找男朋友,有殷總的一半就好!”
方凝不知爲何突然想到阮無城,有點鬱悶地沒有說話。剛纔她看到阮無城父母都來了,緊張的沒有說話,她以爲人家會注意到自己,沒想到對方連看都沒看自己,這讓她很是鬱悶,看樣子人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和阮無城之間的事。
還自作多情呢,原來阮無城就沒那個意思,拿自己不當回事兒。
程一笙已經被帶到屋裡去換衣服,這裡顯然是個換衣間,地上鋪着白色的長毛地毯,一面大鏡子鑲滿了整個牆,屋裡擺設雖然簡單,可該有的都有了。她也覺得臨時弄的這麼一個地方,真是不錯,要是以後拆掉,那就真是浪費了。
造型師拿出婚紗,仔細地爲她穿上,之前的首飾也都摘了下來,換成新的。
又是從頭到腳都換了一個遍,妝自然也重新改了一下,別看很複雜,可手腳快,所以沒用多長時間,就折騰好了,程一笙又被帶了出來。
殷權所選的婚紗,自然都是頂級的,所以程一笙出來便引起那羣女人的驚呼。
“這件我也喜歡!”徐涵尖叫。
“哇,太美了!”方凝讚歎。
“頭紗都戴着,原來這種半遮半露的感覺更好!”夏柳感嘆。
不錯,這次的頭紗將臉遮住了,她那嬌美的臉隱隱看到,這種神秘的感覺,讓人心裡更加癢癢!
出了房子,殷權擔心程一笙太累,所以讓人做了花架,換衣服的這段路,都由人擡着走。所謂花架,就是露天轎子,伴娘們想到以前萬人迷坐的那個東西,現在由四個人擡着,程一笙坐在上面像公主一般被擡過去。
夏柳哀嘆,“不是吧,我們爲什麼沒有?”
阿莎在一旁笑着解釋,“太太裙子太大,走路不方便!”
方凝哼道:“得了,分明就是她老公不捨得讓她走路!”
程一笙也不解釋,臉上帶着的笑要多甜蜜有多甜蜜,顯然殷權此舉十分受用,這樣的優越感哪個女人不喜歡?
這樣,一路上她被擡到剛纔與殷權迎賓的花亭,一會兒兩人從這裡開始進去。殷權已經換過服裝,白色的西裝上,右側西服領子上繡滿了白色的花瓣,他回頭凝望,待她近了,他幾步上前,將自己的嬌妻從上面抱了下來,引起伴娘們的驚呼,一切都跟拍電視劇似的,那麼地不真實。
殷權透過面紗去看她的臉,影影綽綽中,她嬌羞不堪地斂下眸,不敢與他直視,他有點難耐,婚禮總算是要開始了,看樣子他的洞房之夜,也不遠了。
一行人都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程一笙心裡分外地緊張,婚禮要開始,她將在衆人面前,嫁給他!在這之後,她與他,將永遠地不分開!
婚禮進行曲響了起來,程一笙輕挽着殷權的手臂,緩緩向前走,禮花炮打出五彩花彈,頭頂更有直升機在撒着花瓣,氣氛一時推到極致,賓客們都向這邊看來,看殷權與程一笙從道道百合花拱門穿過,向他們走來。
程一笙那件堪稱手工品的婚紗,更是令大家眼前一亮,一字領的婚紗,上半身綴滿了珍珠,與這海邊相得益彰,而那大裙襬更是令人震驚,上面綴着一朵朵的花瓣,婚紗絕對是手工的,花瓣的花心,則是鑽組成的,從遠處看,你以爲上面是羽毛,近處看,才發現是漂亮的花瓣。她的頭紗,前面是兩層短紗,被額頂的羽毛飾品撐起一個空間,避免碰到口紅。後面的長紗可就漂亮極了,一層層的紗,那張度拖的比婚紗還要長,頭頂後側上有巨大的蝴蝶結,將頭紗綁出一個個褶皺,看起來浪漫華貴極了。
衆人發現,雖然剛纔看過新娘的美貌,可是此刻仍有一種慾望,想要揭開那層朦朧的紗,看看她到底有多漂亮。
在場的年輕男士,眼珠子都轉不動了,盯着紗後嬌顏,都有一種想要替殷權揭開的慾望!
兩人走到臺上,錢總檯熱情洋溢地說着祝詞,那狀態,好像他是新郎館一般。
程一笙與殷權站在臺上,真是男的帥女的美,郎才女貌,漂亮的一對!
婚宴是西式的,婚禮是中式的,這算是中西結合了,殷權把一切玩鬧的環節去掉,只剩下關鍵環節,所以上來就是拜天地,在夫妻對拜之後,殷權爲和一笙揭開頭紗。
殷權站在程一笙的對面,爲她揭頭紗的時候,臺下很多男人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好像沒有見過新娘子的美貌一般,他們倒是會將自己身置其中。
殷權掀開她的頭紗,清楚地看到她嬌美容顏,白色的眼影,象徵着純潔,她額前那抹潔白的羽毛,更讓她多了一分純美,粉粉的脣,讓他有一種想要含吮的慾望,事實上他也如此做了,眼波流轉交融,他忍不住俯下身,側了頭,在她的粉脣上,親了一口,說白了是吮了一口,引得臺下一陣雷鳴般的掌聲。
大家這纔看到,她頸上是一條很寬的頸鍊,上面是密麻細鑽,一排排的,數不清有多少,這一條價值照樣不菲,她的手上,戴着純白蕾絲手套,使她更顯優雅,手套上面有羽毛鑲嵌,增添輕盈之態。
之後便是交換戒指,這也是衆人所期待的環節,大家想看看殷權能給出什麼樣的婚戒?
程一笙有的婚戒可也不算少了,個個價值連城,結果殷權出手果真不同凡響,鑽戒一拿出來,就差點閃瞎了衆人的眼睛,那巨大的鑽石啊,臺下都看得一清二楚!
突然,臺下孟浩天驚呼,“這就是前陣子拍賣會炒得極熱的鑽石吧,據說是被位亞洲人拍下來了,沒想到是殷權!”
都是那個層次的,這種消息大家自然都會關注,於是那目光就有不同了,這是實力啊,單就這枚鑽石,價值上億不說,還是純度相當高的鑽石,殷權請了大師去切割,請知名的首飾設計師設計,再讓有實力的鑽石廠家去做,最後做出了這一枚傳世珍寶!
程一笙都被驚呆了,她從來沒見過如此巨大的鑽石,簡直比個鵪鶉蛋還要大,雖然這鑽戒足以令女人尖叫,被細鑽烘托的大鑽的確是美極了,可程一笙還是覺得殷權此舉,頗類土豪。
戒環是很合適的,戴進程一笙的手指,多一分嫌瘦,少一分嫌肥,可是那巨大的鑽石,襯得她手指格外纖細,程一笙只覺得手上頓時沉了一塊,平時戴這戒指也是要有實力的,萬一鑽掉了,豈不是要哭死?
殷權的戒指款式跟程一笙的差不多,但是比她的就簡單多了,只有一排碎鑽,沒有過多的裝飾,這讓程一笙有一種罪惡感,覺得他把一切最好的都給了自己,而他則是最簡單的。
也不能這樣說,殷權本身就沒什麼追究,他不愛享受,不愛女人,最大的愛好,就是寵程一笙。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有什麼辦法呢?
殷權的實力,再一次令大家震撼,估計明天這鑽石也將成爲頭條。
程一笙心想她之前首飾的那枚粉鑽,個頭那麼大,估計也不便宜,只不過沒人能夠看到,從始至終都在她溝中藏着,真是暴殄天物!
後面就是認親改口了,臺上已經擺好椅子,殷宗正樂呵呵地走了上來,程一笙心想,之前給了那麼厚的紅包,難道又要給錢?雖說沒有人嫌錢多,但是這種給法,還真是挺可怕的,辦場婚禮,收的禮估計都趕上她幾年的收入了。
殷宗正的衣服也不是先前的那件了,又換了一件紅色的,看起來喜氣又精神,還顯得年輕,他坐到椅子上,挺直腰板,一副抖起來的樣子。
一般婚禮這個環節都是父母上,還真沒有爺爺上的,但是殷宗正這個身份,到了哪裡都是主角,恐怕父母不上,他也要上的。要是別的孫子,他還真不屑上臺,但是他最看重的殷權這個孫子可不同,他一定要上來的。
程一笙已經甜甜地叫:“爺爺!”
殷宗正笑眯眯地答,“哎!”
果真又是一個紅包遞了過來,程一笙眼角一跳,馬上接過來,厚厚的紅包中,手指輕按,還真是有一張卡,她笑着說:“謝謝爺爺!”
殷宗正該退場了,可是臺下突然有人喊:“光送紅包有什麼意思?你最疼愛的孫媳婦,看看你送什麼東西!”
這個聲音,分明是一位老人的聲音,衆人包括程一笙與殷權尋聲望去。
程一笙認識這個人,就是爺爺的好友李爺爺!
有打頭的就有跟隨的,老張頭跟着叫道:“就是,都說殷氏現在不行了,看看你能送出什麼?”
這是砸場子的吧!
張煥趕緊拽,“爺爺哎,您別說嘍!”要命,您砸誰的婚禮不行?非得砸殷權的?
孟浩天趕緊拽自個兒的爺爺,生怕老爺子跟着起鬨,可惜他拽晚了,老爺子已經說出了口,“你孫媳又給你送衣服又送古董的,我倒看看你給人傢什麼?”
心裡陰笑,叫你平時顯擺,這回不讓你送個吐血,就不罷休,看你下次還顯擺嗎?
殷權也沒有制止的意思,他樂於看到這樣的場面,他知道愛面子的爺爺,是不會允許自己在這種場合沒有面子的!
殷宗正也不着急,他當然準備好了厚禮,打算在此時說呢,怕就怕沒個引子,這三個老傢伙,又一次自打嘴巴啊!
於是殷宗正淺淺地笑着,說道:“一笙是我最中意的孫媳婦,也是最孝敬我的,還沒過門呢,就那麼趁我的心思,所以禮物我已經準備好,並且已讓律師辦了手續,轉至她的名下!”
老張頭兒喊道:“別賣關子了,說那麼多沒用的,直接說是什麼吧!”
既然提了轉至名下這樣的話,那肯定是產業而不是錢了。
殷宗正很享受這樣的過程,還有人給烘托氣氛的,他微微笑着說:“我送出的,是一環步行街!”
一環內的步行街,只有一條,那可是黃金地段中的黃金地段,市中心,商鋪林立,這送出的,可真是搖錢樹啊,這裡怎麼可能擔心房租問題?每個月什麼都不幹,坐着數錢就好!
顯然這個大手筆令大家震驚了,老張頭不可置信地問:“步行街?租金?”
“你說的是一條街?”老李頭確認地問。
殷宗正先回答了老李頭的問題,確定地說:“是一條街!”
老孟頭跟着問:“那是不是租金?”
殷宗正很土豪地吐出兩個字,“地皮!”
全場轟動了,步行街的地皮啊!天呀,那得多少錢?幾十個億肯定不成問題的,地皮都有了,租金還跑得了嗎?真真是個富婆了!
殷宗正補充道:“這份財產,是送給我孫媳婦個人的,是她的私人財產,與殷權沒有關係!”
言外之意,也就是說,萬一程一笙與殷權離婚,這財產也是程一笙個人的,殷權分不走。殷宗正是那種平白舍財的人嗎?當然不是,送這麼重的禮自然有他的目的。
程一笙驚得瞪大眼睛,顯然回不過神來了。
場中臉色最不好看的,自然是殷家衆人,高詩音不滿地掐殷鍾凱,小聲說:“咱倆結婚的時候,怎麼沒見送我地皮的?”
別說結婚了,她給殷家生了兩個孩子,也沒見一塊地皮,這是不是也太不公平了?
殷鍾凱沒有說話,臉色很難看,顯然對老爺子的表現,有所不滿。
顧晴也說:“偏心偏的太重了吧!”
殷鐸則說:“我靠,老爺子手裡還有這麼值錢的東西呢?”
殷鐸恐怕說出了殷家衆人的心思,老爺子手裡有這麼值錢的地皮,怎麼他們都不知道?各人都在想,老爺子一出手如此大方,手裡還有什麼?
殷權不緊不慢地說:“一笙,還不謝謝爺爺?”
程一笙趕緊回過神,微微彎腰說:“謝謝爺爺!”
殷宗正樂呵呵地說:“不用謝,日後生了孩子,還有賞!”
臺下顧晴問殷江漢,“我生了孩子有什麼?”
殷江漢心情不爽,垂眸看她,“我哪知道,你問爺爺去!”
在大家震驚與崇拜中,殷宗正走下臺,如果說原本有人輕視於他,畢竟現在的殷氏大不如從前,那麼此刻殷宗正所表現的實力,已經足以讓大家又對他尊敬起來。
送個孫媳婦,出手就是商業步行街的地皮,那證明這點東西在他手中,不算什麼,那他手中,還有比殷氏值錢多的東西!果真是大家族,不能小看!
程一笙完全傻掉了,但是她看到隨即上臺的殷建銘,馬上回過神來。
殷宅裡沒看到殷建銘,剛纔迎賓的時候也沒看到,此刻公公居然上臺了。
殷權剛纔還有暖意的目光,驀地冷了下來,但是也僅限於目光的冰冷,並沒有出口趕人。
殷宗正跟殷權說的,是爲了一笙面子好看,所以之前並沒有讓殷建銘現身,迎親的時候殷宅都是家裡人,也沒讓殷建銘進門,畢竟是趕出去的兒子。那麼現在用一下就好了。
即使這樣,殷建銘也激動極了,爲了今天的婚禮,他特意去買的西裝,非常的貴,他就這麼一個兒子,當然要重視。
自從得知殷曉璇不是他親生的之後,他對殷權就珍惜起來。
既然殷建銘都允許到這裡來,程一笙便親親熱熱大大方方地叫了一聲:“爸!”
殷建銘孤獨很長時間,突然有了親人,還是這般親熱地叫他,立刻熱淚迎眶,趕緊應道:“哎!”
他怕失態丟人,努力地隱忍着自己的情緒。
衆人都想,聽說這殷建銘被殷老爺子趕了出去,怎麼來了?看樣子流言不可信啊!
殷建銘拿出厚厚的紅包,然後說道:“這是爸的一點心意,還有二環邊上的高爾夫會所,這是隻送給你的!”原本這個會所是送給程一笙與殷權兩人的,不過剛纔受到老爺子的啓發,爲了討好殷權,所以臨時決定,只給程一笙一人。
臺下譁然!大手筆啊,眼下程一笙的身價猛增,已經躋身爲N市女富豪之一了吧!
殷權知道,高爾夫會所是殷建銘最大的產業,也是最賺錢的產業,現在把這個都拿出來送,可見還是有些誠意的,於是他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殷建銘總算送對了路子!
“爸!”程一笙覺得她不能要,現在公公手裡沒有殷氏的股份,就是要拿這些產業生活的,她要了,公公怎麼辦?
殷權輕碰了她一下,她回過神,只能暫時接下來,人家送給她的,總不能當場還回去吧,那樣公公也沒有面子,於是程一笙彎腰說:“謝謝爸!”
“好、好!”殷建銘笑着站起身,走了下去。
現在是程一笙的父母上臺,臺下人想,女方父母壓力會不會很大?剛纔男方那麼大的手筆,女方要是太小氣了也不好看啊!
不過程佑民與林鬱文倒是很坦然,走上臺坐到了椅子上!
現在該男方改口了,殷權還沒張口,撲通就跪了下去。
這一下,不僅臺下人都驚呼出聲,就連程佑民與林鬱文也沒有防備,嚇得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
程一笙也懵了,這是幹什麼?之前也沒說要跪啊!怎麼突然就跪了?但是現在殷權跪着她站着也不好看,於是她只好也跟着跪了下來。
殷宗正心裡不平了,他黃金地皮都送出去了,怎麼都不跪他的?真是娶了媳婦就是孃家人了,他氣得轉過頭裝沒看見!
殷權跪於二老面前,開口了,動情地說:“爸、媽,您們就像我的親生父母一樣,對我比對一笙還好,我心裡特別的感動!”
林鬱文先動了情,用手拭淚說:“你這孩子,這不是應該的嗎?你娶了一笙,就是我們的兒子了!快起來吧,啊!”
殷權反問:“難道做兒子的給父母跪下,不應該麼?”
衆人看直了眼,這才叫至孝啊!
殷宗正衝他的幾個兒子哼道:“你們哪個給我跪過?”
幾個兒子都斂眸不說話,心裡暗罵殷權,你在這兒演什麼演?過了吧!
他們都認爲殷權在演戲,可是程一笙知道殷權不是,殷權渴望着家庭的溫暖,而她的父母給了殷權家庭的溫暖,殷權說的也沒錯,爸媽的確是對殷權更好,不過這是她樂於看到的。
程佑民也感動了,努力地抑制着眼中的淚,低聲說:“好了殷權,你的心思爸媽都知道,快起來吧!”
殷權依舊動情地說:“爸媽,以後您二位就是我的親生父母,我會孝敬你們,比對我的親父母還要好!”
程佑民趕緊說:“一樣好、一樣好!”然後掏紅包,塞到了殷權手中。
紅包也厚,雖然不及殷宗正給的,但是也有一萬塊。林鬱文掏出的紅包,也是這個厚度。
殷權知道,爺爺給出的不及他財產的十分之一,可岳父岳母給出的,就是兩老財產的十分之三四了,這不能論錢多少,而要論對方有多少,願意給多少。別看殷宗正地皮都給了,在殷權心裡卻不及程佑民夫婦給的兩萬塊錢。
這就是殷權尊重一笙父母兩人的原因。
殷權總算是起身了,這段煽情的一幕過去了。
錢總檯趕緊烘托氣氛,說道:“下面,由新郎新娘來放生!”
幾個鳥籠拿了上來,放生環節是現在有錢人結婚都要安排的環節,殷權自然也想爲自己的婚禮討個好的彩頭,所以也安排了這個環節。
殷權拉着程一笙的手,逐個一起打開籠子,裡面的鴿子頓時都飛了出去,場面極其壯觀。
程一笙原本不熱衷於這些,覺得爲放生而抓這些鳥兒,有什麼意義?但是此時她才發現,原來真的做這件事的時候,還是有種神聖的感覺,好似自己的心靈都被洗滌了一番,她突然領悟到,原來放生不是爲了放生,而是爲了讓自己的心,保持着善良。
後面則是放氣球,程一笙與殷權拉開繫着氣球的繩子,頓時天空中五顏六色的氣球飛了上去。場上還準備了不少的氣球,此時一起放飛上去,整個海上,全是彩色氣球,臺下女人們又開始尖叫。
“好美啊!”
“太漂亮了!”
氣球都是心形的,有珠光的、有亞光的、有磨砂的、有熒光的,各式各樣的都有,一批批氣球放到天空,場上氣氛已經推至最高,女人們的驚呼尖叫,把氣氛也烘托了出來。
接下來,酒也開了,程一笙與殷權一齊握着香檳,氣噴了出來,男人也吹起哨子,這是宴會開始了。
一人多高的蛋糕推了過來,殷權把程一笙抱了起來,程一笙驚呼一聲,然後笑着接過徐涵遞來的刀,切了第一刀。
一羣人轟搶上臺,去搶蛋糕吃,爲的就是一個喜慶。
殷權直接將程一笙抱下臺,抱着她去換衣服,臺下人們已經忍不住開吃了。
過不多時,程一笙便回來了,一身大紅禮服裙着實驚豔了衆人,寬大的裙襬,外面一層布繡着金色鳳凰,真是亮片、鑽都用上了,使那裙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照着程一笙臉上明媚的笑意,分外地好看。
衆人都向新郎新娘圍了上來,程一笙這位新晉的福婆,顯然有很多人想要討好巴結!
簡易刻意站在馬蘭身邊,感嘆地說:“看着真是幸福,我都有想要結婚的衝動了!”
馬蘭立刻回過頭笑,“難得啊,有合適的了嗎?”
簡易搖頭,“工作太忙哪裡有時間戀愛,不過我可以先喝到阮少的喜酒了,他們好事應該近了吧!”
“啊?”馬蘭意外,她可沒聽說兒子有女朋友呀。
簡易佯裝意外,問她:“還沒有結婚的消息嗎?阮少跟方凝主播都同居了,想必也快了吧!”他看到馬蘭的反應很是滿意,看樣子阮無城的父母還真不知道,否則怎麼會由着阮無城和方凝發展呢?
馬蘭心想着阮無城怎麼和方凝跑一起了?方凝不是簡易的女朋友嗎?
簡易達到目的之後,說道:“朋友叫我,先失陪了!”然後便走了。
馬蘭把跟人寒暄的阮信拉到一旁,緊張地說:“我剛剛聽說,無城跟方凝在一起,都同居了!”
阮信吃了一驚,看向她問:“你弄錯了吧,方凝不是簡易的女朋友?”
“就是簡易跟我說的,你覺得我會弄錯嗎?”馬蘭一臉的鄙視,她看向遠處的方凝,憂心地說:“且不說那姑娘好與壞,誰都知道她跟簡易的那段,你說跟了我們無城,那也不像回事兒啊!”
阮信沉吟道:“這事兒是不妥!”
“看來咱們不插手不行了!”馬蘭轉過頭看向他說。
阮信點點頭,說道:“回去我們從長計議!”
方凝還不知道,她跟阮無城還沒開始,阻力就來了。
簡政翰正在糾纏徐涵,今天他看到徐涵穿着這身惹火小禮服,幾乎按捺不住了,那白花花的胸都要跳出來一般,看得他真想馬上就將她拖到暗處,逞一下獸慾。
徐涵看到簡政翰就躲,結果還是沒有躲開,被他給纏上了,偏偏此時方凝她們都在遠處聊得招呼,她想躲,他越逼越近,攔着她的去路。
徐涵的臉都冷了,說道:“簡總,請自重!”
簡政翰喘着粗氣說:“怎麼?你就是用這樣的態度對待贊助商的?”
簡易的聲音在後面響起,“她節目的贊助商是簡氏,而非您個人!”
簡政翰身子一僵,轉過身,臉上露出不悅的表情。
簡易問:“爸,難道您忘了我們的約定?”
簡政翰自知理虧,剛纔他明明看到簡易和別人說話,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就過來了,他重重地哼了一聲,然後轉身走了。
徐涵鬆了口氣,說道:“謝謝簡少!”
簡易瞥她一眼,說道:“不想別人有非分之想,就把自己捂嚴實點!”說完,轉身就走,顯然對她那個謝,十分不屑。
徐涵委屈,殷權就給弄的這禮服,再說都是這樣的,自己胸大也沒有辦法啊!
宴會沒過一會兒,程一笙又換了套衣服,整個宴會,大家對這婚禮最大的印象就是砸錢、衣服換得頻繁,還有高調的示愛!
大家情緒都很高昂,顯然不想錯過這個結識更多人的機會,婚宴進行這麼久,可大家還沒有散去的意思。
程佑民這次也感受到了領導們對他的不同,真是熱情的讓人無福消受。
如果說之前領導們的態度殷勤和現在還是有區別的,那些錢畢竟是殷權的,兩人能過多久還不知道。現在則不是,程一笙可發了,所以就算離了婚,程一笙在N市那也足以是有影響力的女人,所以這些人們,自然要想盡辦法來巴結了。
程佑民正在鬱悶應酬的時候,只聽有人叫:“哇,好大的遊輪啊!”
人們的目光都向遠望去,果真有遊輪遠遠駛來,向遠處的港口停去。
殷權拉着程一笙走上臺,拿起麥克風說:“好了各位,我與愛妻程一笙正式踏上蜜月之旅,大家吃好、玩好,願意住下的,我們會安排,一切費用算在我頭上,想回去的也有車送回去,就此別過,再見!”
殷權突然抱起程一笙,大步走向不遠處的平臺,上了直升機,她坐在裡面,他一手攬着她的腰,一手抓着上面的扶手,飛機緩緩起飛,兩人向下揮手,底下的賓客們也在揮手。
程一笙那橙紅色的裙子飛出飛機,上面繡着的金線分外耀眼,她的笑那樣明媚,殷權臉上也掛着淡淡的笑意,俊男靚女,讓人忍不住心生祝福。
飛機飛遠,遠遠地停在遊輪上,不一會兒飛機飛走了,遊輪響着汽笛,慢慢地駛向遠方。
大家看到,那橙紅色的長裙在海風中飄揚,映着夕陽,美極了,海水漲潮,沖刷下沙灘上的玫瑰花,那紅紅的玫瑰漸漸被捲入海中,也異常的美,衆人都不由的陶醉了!
美麗的景兒、美麗的人、美麗的愛……